魚陽仨人砸爛咖啡廳的玻璃門,瞬間消失在手機屏幕中,鄭田又開始新一輪的騙禮物高潮,梗著脖頸嚷嚷:“鐵子們,想不想看更火爆更沒下限的對決?來,一組888元的大皇冠,我馬上拉你進我的核心群,精彩不斷片啊!”


    我火急火燎的罵了一句:“草特麽的,給丫打個電話,讓他馬上給我滾進咖啡廳裏!”


    誘哥挪揄的幹笑:“還是你打吧,我怕我打完,這小子直接把我踢出房間。”


    我翻了翻手機,找到鄭田是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盯著手機屏幕,你還別說,用這種直播的方式看人火拚,屬實挺讓人上癮的。


    “喂,老板!”手機屏幕裏,鄭田抓起另外一部手機接電話。


    “別墨跡,趕緊給我滾進咖啡廳。”我沒好氣的低吼。


    鄭田猶豫的解釋:“老板,我這兒正下套呢,不合適吧,你這一聲令下,咱們至少損失十幾萬……”


    我恨恨的威脅:“信不信,我明天讓你直播裸奔上高速?”


    “行唄,我馬上進去。”鄭田哆嗦一下掛掉手機,抻著大臉朝手機屏幕賣力的吆喝:“老鐵們有福了,我老板親自打來電話,讓我盡快給弟兄們直播,不要什麽皇冠、遊艇,一人懟兩下關注,都能做到吧?我馬上下車……”


    這時候我發現直播房間裏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可怕的二十五萬,隨著鏡頭的一陣搖晃和淩亂的腳步聲後,鏡頭驟然變亮,畫麵轉到了咖啡廳內部,地上躺著四五個腦袋、胳膊流血的小青年,七八張咖啡桌被掀翻,放眼望去滿屋的狼藉,好多客人小心翼翼的站在牆角看熱鬧,一瞅就知道絕對不會作假。


    不遠處,魚陽仨人正拎刀火拚七八個壯實的小青年。


    讓我意外的是人高馬大的孟召樂首當其中,而魚陽和白狼則在旁邊當輔助,看來他倆也在有意無意的拿自己替孟召樂提高聲譽,孟召樂兩手攥著棒球棍照著其中一個小夥的腦袋狠狠的掄下去。


    白狼和魚陽敏捷的躥到左右補刀,七八個膀壯的小夥愣是被他們仨人倆回合給衝散,擋在樓梯前麵邊胡掄手裏的武器邊倒退。


    孟召樂氣勢如虹的指著對方幾人嗬斥:“草泥們馬得!賀鵬舉是在這兒吧?讓他乖乖把我強哥送出來,今天我免他遭罪。”


    “幹死他!”一個漕運商會的馬仔悶著腦袋,舉起手裏的片刀就往孟召樂腦袋上招呼。


    白狼驟然跳起,剔骨刀直接橫剁在那小子的臉上。


    “啊!”小夥下意識的扔下手裏的片砍,捂著臉就打算掉頭跑。


    “跑你麻痹!”魚陽一記“高抬腿”踹在那小子的膝蓋後麵,隨手扯住他的頭發,揚起手裏的的大開山“噗噗”連續幾下剁在他身上。


    刀刃嵌入肉裏的輕響,讓人聽著就不有些牙酸,魚陽的胸前全是那小子噴出的紅血,雖然臉上打著馬賽克,但仍舊可以感覺出來他此刻的彪悍。


    另外幾個守在樓梯口的小夥直接給嚇傻了,眼睜睜瞅著自己同伴被人切菜剁瓜似的蹂躪,愣是沒人敢伸出援手。


    此刻二十多萬人的直播間裏鴉雀無聲,既沒人刷什麽禮物,也沒有人評論,估計全都兩眼不眨的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看。


    魚陽照著那小夥劈了幾刀後,一腳踹翻他,刀尖指向對麵厲喝:“滾蛋!”


    剩餘的幾個小夥條件反射的退讓,騰出來一條道。


    哥仨風風火火的“踏踏……”躥上樓梯,鏡頭中也一陣搖晃,沒多會兒,畫麵中再次出現魚陽三人,不同的是這次跟他們對峙的人換成了賀鵬舉的左右手“幺雞”。


    一身黑色西裝的“幺雞”帶著倆人堵住了魚陽他們的去路。


    誘哥饒有興致點燃一支煙,順手也遞給我一支煙,嘿嘿笑道:“主菜上來了,看看這個幺雞到底有多少本事,我這輩子還怎麽跟邊界流竄犯打過交道呢。”


    就在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居然是任寧打過來的,我依依不舍的瞟了一眼手機屏幕,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接了起來:“喂,任哥。”


    任寧聲音急促的發問:“是不是你的人今晚上圍攻漕運商會總部?”


    “嗯。”我應承一句,這事兒本來就不是什麽秘密,連賀鵬舉都知道,更不用說可以瞞住其他人。


    任寧破口大罵:“胡鬧,趙成虎我警告你,馬上讓他們撤走,漕運商會門口這會兒發生大規模械鬥,參戰的,看熱鬧的,足足圍了將近上千人,警局的報警電話都快讓打爆了,你別給我和你自己找不痛快。”


    “好,我待會就喊他們回來。”我押了口氣,敷衍的回應。


    “不是待會,是現在,馬上!”任寧語調提高:“黃島區警局、當地武警和防暴大隊馬上出發,如果你希望他們全部落網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成虎啊,你到底想折騰些什麽?現在這麽相安無事不好麽?非要讓自己上綱上線你才肯罷休?”


    聽到他鼓噪的催促聲,我的火氣也“蹭”一下躥了起來,擰著眉頭低喝:“你知不知道今晚上我被漕運商會和蘭博的人堵了工地?知不知道他們拿槍要整死我,知不知道?”


    任寧的語氣也立即變得不善,冷冰冰的問我:“你是在埋怨我麽?嚷嚷什麽嚷嚷!”


    我咬著牙齒冷笑:“任寧,我踏踏實實跟你交朋友,也希望你別拿我當成傻子,你私底下跟賀鵬舉、蘭博有沒有來往,我不瞎,隻是不樂意揭穿罷了,希望你好好回憶一下當初你在濟市無權無勢的時候,是誰拿你當成明星一樣捧著,你現在吃的、住的,哪怕是身上蓋的被子,又是誰幫你提供的。”


    電話那頭暴躁的任寧瞬間熄火,磕磕巴巴幾聲後,語氣友善的出聲:“成虎啊,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承認這段時間咱們的交往確實少了一些,但不能代表我不拿你當成朋友看吧?出事兒,我第一時間聯係你,盡可能的讓警局負責人先壓著,難道做的還不到位?”


    我摸了摸鼻頭,也將語調放緩:“任哥,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剛剛我說話有點衝了,給你賠不是,黃島區那邊您再壓十分八分鍾,我馬上給我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撤退,您看這樣行不?”


    任寧遲疑幾秒鍾後,拍板道:“好,你盡快!”


    放下手機,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呢喃:“讓你再嘚瑟兩天,過陣子有你彎腰求我的時候。”


    罵歸罵,我還是撥通了罪的號碼,交代他,讓那幫虎犢子撤退,我和賀鵬舉的本意隻是想事態擴大,引起人注意,顯然今天晚上的效果已經達到,再繼續強下去,隻能把那幫懷揣“社會夢”的孩子送進監獄。


    打完電話,我尋思看看魚陽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剛走進屋子就看到誘哥將手機給重重甩在茶幾上,惱怒的咒罵:“草特麽得,關鍵時刻直播房間被封了。”


    “啊?”我趕忙湊過去腦袋問:“白狼磕過幺雞沒?”


    “旗鼓相當,鄭田的房間被封了,看不到直播了。”誘哥搓了搓頭皮道:“我給小魚打電話,讓他們撤吧,幺雞他們明擺著是故意耗時間,估計是等大部隊過去。”


    結合剛剛任寧給我打的那通電話,我歎了口氣道:“不是等大部隊支援,而是等警察,賀鵬舉跟我玩的路子差不多,給瞎子打電話,讓他過去接應吧。”


    “好。”誘哥拿起手機開始撥號,這時候我褲兜的手機又響了,看了眼是歐豪的號碼,我幹澀的撇撇嘴道:“又一個刨根問題的。”


    說著話,我“喂”的接起手機,率先朝著那頭道:“黃島區的事兒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黃島、綠島的,你趕緊來趟醫院吧三哥。”歐豪焦躁的說:“耗子住院了,人這會兒在重症監護室搶救呢。”


    “你說誰住院了?郝澤偉?”我的音調刹那間提高。


    “可不唄,我聽他同事說將蘭博抓捕回警局的路上,他的車被一台大貨車給撞翻了,這小子能不能保住命還不知道呢。”


    我迫不及地的問道:“那蘭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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