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又有兩騎,騎著魔月戰馬飛馳而來,與護衛們商談了幾句,小心地向這邊靠近。不過還沒等他們靠近前來,希拉裏剛要喊話,陡然間周圍的氣氛突然變了,同一時間,包括冰稚邪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如芒刺芒的殺意。


    “這是什麽感覺……”瑪菲亞放鬆的神經一下子全都緊繃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肌肉在跳動,在顫抖,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冒出來。


    “是殺意!好殘暴的感覺!!”所有人都跟炸了刺一樣環視四周,試圖尋找這種如坐針氈、刺骨殺意的來源。遠方正要靠近的普蒂斯特莊園的衛士都停下了,這時好不容易變得明朗些的天空再度變得幽暗了,天空漸漸變得黑洞洞地,什麽也看不見。


    希拉裏、巴沙爾等人還在驚異時刻,荒漫的草原上突然‘呼呼呼呼’點亮起兩排幽亮的藍色火焰,周圍的空間頓時陷入黑冥冥的,除了黑暗與鬼火和置身其中的人,其它事物都被黑暗覆蓋,侵膚入骨的幽冷在不經意間已然襲來。


    冰稚邪眉頭跳了一下:“嗯?這種感覺……”


    赫然,天空一道道蒼白的驚雷閃過,黑暗的末端,幽藍火焰的盡頭,一匹漆黑的戰馬,踩著鏗鏘的蹄鐵聲走出來,馬上坐立著一個人,一副鎧甲,拉著戰馬的韁繩,隔得遠遠的朝向這邊。


    “無……無頭騎士~!!”有人驚叫,是金克絲的聲音。


    所有人都握緊了刀劍兵器,西萊斯特·冰稚邪更是腦門過電一樣,驚得站了起來,披著金屬鎧甲的戰馬,戰馬上戴著黑牛角盔的人,穿著那件漆黑色的黑玫瑰胸甲,正是他在林海雪原時所見一模一樣,而此時藏在黑色牛角盔下的麵貌,卻是一團幽藍的似氣似焰的鬼氣~!!


    馬蹄驚揚,鬼劍出鞘,戰馬以並不快的速度衝過來,但給人巨大壓迫感。就在這個候,那殘暴的殺意再次凜冽起來,冰稚邪驚呼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冰稚邪側過頭隻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黑影向自己撲過來,鼻息間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


    這一天,米德加特國境內的黃土市正在進行緊鑼密鼓的重建,白霜城覆滅後,黃土市成了米德加特最大的行政城市,弗裏德有意讓黃土市取代白霜城的地位,履行國都的職能,而恰巧這個時候有大量的難民被安置在了城內外。


    新任命的政務官為了討得占領者的歡心,辦事份外的賣力,但城裏時不時還是會發生一些騷亂,占領者與被戰領者的矛盾始終是存在的,能降低這些矛盾衝突的因素除了日後的治理,還有眼下的女王米德加特。


    城內,圓頂的市政大廳,因戰火破損的部份修複得差不多了,屋頂上還有一些腳手架,上麵的工人正完善最後的修複工作,給大大的圓頂塗上金黃色的漆。米德加特女王在頂部第二層空蕩的長廊上,望著市政廳外重新動工的各色建築,心中千滋百味,著實難以言喻。


    她被秘密帶來這裏軟禁有兩天了,這兩天沒有人來見她,也沒有人理會她,除了看守者和每天送來飯食的人,她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今天是第三天,她有一種預感,把她軟禁在這兒的人該來了,事情終將有個了結。


    弗裏德與沙皇·瑪可欣商談完最後的事務,剛出門來便碰到了前來求見的風暴國與萊茵國的使臣。三人便在這市政廳各建築間的小道上走著,萊茵國的使臣率先說話了:“威嚴而又尊敬的元帥大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國國主完全同意了協約上的內容,現在正有一支我國精銳的部隊在來這裏的路上,屆時這支部隊將和其他被您的部下所俘虜的士兵一起,完全聽侯元帥的調譴委派。這是我國國主和貴方達成和盟表示的最堅誠的心意,也請貴方能切實遵守盟約內容,不……呃不要……”


    弗裏德斜睨了這名使者一眼,輕視一笑:“放心吧,隻要你國國主不背盟,好好履行協約裏的內容,王權的鐵騎不會踏入你國領土。”


    萊茵國使者尷尬一笑,趕忙點頭哈腰稱道:“是是,我國國主盟約的決心比金石還堅,貴軍所需的糧資補約,我國會依照約定竭力承擔。呃,還有一點就是我國境內現在爆發了瘟疫,已經波及影響國內好幾個城市了。使臣聽說……聽說……”


    弗裏德道:“你聽說瘟疫是由我們帶來的,所以想找我們要個說法是吧?”


    “不敢。”


    “哼,沒什麽不敢的。”弗裏德道:“我直說告訴你,有些瘟疫疾病確實來自我的守護魔獸,有些嘛卻還是來自天災!”


    “是是是。”萊茵國使臣趕忙道:“聽說前幾天風暴國的鐵王·拉哈爾也感染了瘟疫,在這裏治療幾天,服了些什麽藥後好了很多。如果真有治療瘟疫的特效藥,還請元帥大人不吝賜予,這也是為了更好的保障貴方軍隊糧資的安全運輸。不然整個地區變成疫區,食品藥品都會受到汙染。”


    弗裏德說:“這一點我比你清楚。治療瘟疫的特效藥,我已經讓人加緊趕製了,到時候會有第一批的藥物運抵萊茵國。”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萊茵國使臣鬆了一口氣。


    弗裏德轉頭看向風暴國使臣,在一個樓梯口停下腳步問道:“你呢,有什麽事嗎?”


    風暴國使臣說:“外臣有兩件事,一件事和萊茵國使一樣,與瘟疫有關,希望得到元帥大人的贈藥。另一件事嘛……”他掌中展動魔法波紋,魔法過後一個方型的禮盒出現在他掌上:“我國國主為了感謝元帥大人追回了我國至寶‘雷神’,命我帶來了價值一千萬金幣的金券做為答謝,同時讓我帶來了這件寶物私人贈予元帥大人,以表對元帥的感激與祟敬之情。”


    弗裏德挑了下眉頭道:“你們想要的‘雷神’還在我的手中啊,現在就贈送大禮表示感謝,是不是太早了點?”


    風暴國使臣說:“我國國主完全相信元帥的為人和創世王權的威名信譽,所以晚謝不如早謝。還請元帥大人一定替創世王權的將士們收下。”


    弗裏德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說:“一千萬金幣我可以代收,私人的贈禮……”


    風暴國使臣見弗裏德猶豫,道:“大人為什麽不打開看下呢?”他見弗裏德沒有伸手,便主動打開了盒子,露出了一件看上去有些陳舊,但清理得很幹淨的黑色鎖子甲。


    “戰甲!?”弗裏德看到盒子裏是一件折疊在一起,很柔軟的鎖子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嗯,這徽記有點眼熟。”


    風暴國使臣諂笑著說:“元帥大人好眼力。這件‘瓦羅亞的冰征’是件有了年頭的寶物,相傳是420年前去逝的當時聖比克亞第一名將瓦羅亞的戰衣。當年他北征魔月,一直打到安莫西都,迫使魔月簽定城下之盟,取得重大勝利。回國後,國王命大匠師特為他持造的這件戰衣,紀念他北征魔月取得的功勳……”


    弗裏德接著他的話道:“也因為這一件大部份時間都在冰雪紛飛的冬天,這件戰衣也被稱為‘瓦羅亞的冰征’。我說這上麵的紅色徽記看著眼熟呢,是瓦羅亞的戰徽啊。奇怪,這件戰衣怎麽會在你們國主手裏?”


    風暴國使臣道:“瓦羅亞戰功著著,而我風暴三國曆年來常有派人員去聖比克亞學習的經曆,有一次我國派去的學員碰巧遇上了瓦羅亞的三女兒,兩人從此相戀,最後得已結婚。那時年邁的瓦羅亞便將這件心愛的戰衣贈給了心愛的三女兒,而她女兒的新郎,就是我國十代前的副國主,故而這件戰衣便留在了我國王室。”


    弗裏德望著戰衣喃喃說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故事。瓦羅亞的戰衣,‘瓦羅亞的冰征’,確實是件難得的寶物啊。”


    風暴國使臣接著道:“這件戰衣曾一度被評定為聖器,後來雖然退格定為高級寶物,但其優異的品質和卓越的性能,這400多年來一點兒也有下降受損。如今這件寶物落到元帥這樣的人物手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瓦羅亞冰征魔月時的情景,那樣的輝煌卓著的戰功相信能在元帥身上再次重現。”


    弗裏德竟被他說得心馳神往了,不自主的取出了盒中的黑色鎖子甲,風暴國使臣趕忙上去幫他穿戴上,穿好後連連點頭稱讚道:“剛剛好,剛剛好,戰衣和元帥極為貼身,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弗裏德本來不想接受這樣的私人贈禮,但這件戰衣恰恰騷到了他的癢處,曾經的聖比克亞第一名將,南征北戰的像征,那是他一直向往的榮譽與戰場。他的手掌用力摩挲著鎖子甲上每一個起落,感受著上麵斑駁與戰痕,長歎了一聲:“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這件戰衣將由我來傳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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