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公寓,略作休息,陸庭修突然說:“你收拾一下,下午搬家。”


    我一愣:“搬哪兒去?”


    “我在秦淮路買了一棟獨棟帶院子的雙層小別墅,家裏太小,年年已經四歲了,總不能還老跟著你睡。”


    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沒、沒事,我可以帶他回禹城……”


    “就這麽定了,我已經聯係好搬家公司,你看看有什麽需要帶上的,收拾一下。”


    我:“……”


    陸庭修這哪裏是在跟我商量,這完全是在通知我。


    盡管不願意,在陸庭修的催促下我還是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在年年的無比雀躍和期待中搬了家。


    新住所地址位置不錯,屬於標準的“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關上門與世隔絕,打開門四通八達,裝修是時下最受歡迎的輕奢北歐風,年年一進門就興奮得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又跑到外麵院子裏轉了一圈,最後探了個腦袋進來問:“爸爸,外麵那個小房子是狗窩嗎?”


    “是,你可以把小狗接過來一起住。”


    “歐耶!爸爸你太好了!”年年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撒嬌。


    年年的反應取悅了陸庭修,他彎腰把他抱起來:“走,到樓上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房間。”


    看著爺倆上樓的背影,我心裏惴惴不安的,陸庭修正在用一種看似潤物細無聲,其實強硬霸道到不許人拒絕的方式滲入我和年年的生活,再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遲早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本來我以為搬家就是極限了,但是幾天後出現在家裏的san江城分部高層負責人則讓我產生了一絲危機意識。


    之前我來江城的事一直都是保密狀態,就是怕分部的人知道後會搞事情,沒想到千躲萬躲,他們不僅知道,現在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我得慶幸臉上那道猙獰的結痂已經脫落了,不然被高層們看到我這麽醜的樣子,我顏麵何在?


    高層們一進來,先是禮貌性的問了我的傷勢,然後把計劃書往我跟前一攤,開始跟我討論有關於即將要啟動的一個發展計劃。


    我本來對他們這個舉動有些抗拒的,但是談著談著我就不知不覺投入了,在發現這個計劃有好幾個隱藏的漏洞後,我和他們一一列出來,商討修補辦法,這一商量就是好幾個小時。


    高層們離開時已經快天黑了,他們表示一定要我去公司看看,無法推拒的情況下我隻能答應。


    吃飯時我還滿腦子都是公司的事,陸庭修見狀煽風點火道:“你看,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你在禹城上班也是工作,在江城上班也是工作,為什麽就是不能把工作重心轉移到這邊來呢?江城三麵臨海,又是省會城市,經濟發展的遠瞻性可比禹城要高得多。”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告訴他們我在江城的,看我整天忙你就開心了是嗎?”


    陸庭修聳聳肩,幹脆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了:“我隻是想讓你留在這邊,現在年年在這邊上學,你在這邊工作,我也在這邊上班,一家三口都待在這裏有什麽不好?況且年年還喜歡這裏,對吧,兒子?”


    年年正低頭扒飯,聞言抬頭,嘴角還沾著飯粒:“對,爸爸說的都對。”


    我:“……”


    陸庭修滿意的給他夾了一塊牛肉:“真乖,來,多吃點。”


    事已至此,我好像也沒有退路了,對於分部來說,我們這些總部的高層就像家長,他們則是在各地發展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在總部和分部對我來說確實沒有多大區別,現在已經答應了分部要去公司進行設計指導,我短時間內算是走不了了。


    既來之則安之,加上陸庭修最近的表現不算讓我太反感,我索性放寬了心,一心一意指導起分部來。


    上班後我就開始忙碌起來,年年大部分時間都由保姆保鏢接送上下課,陸庭修每天早早下班回家陪著他,這樣一來,我倒是不用操太多心。


    周日,公司有個項目需要考察,我沒法休息,吃早餐時年年一直很興奮,我仔細一問才知道等會兒陸庭修要帶他去部隊玩。


    我皺眉說:“他還這麽小,你帶他過去不合適吧?”


    陸庭修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合適的?”


    “別人問起他是誰你怎麽解釋?”


    “實話實說,他既然叫我一聲爸爸,我自然會把他當兒子對待。”


    我一怔。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好了,我都沒覺得有什麽,你瞎操心個什麽勁兒啊,我會看好他的,不會讓他到處亂跑,而且就算惹出亂子,以我的身份還解決不了?”


    這話說得我心服口服。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陸庭修帶年年出門時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再叮囑他要看好年年,不能真的帶他去玩槍,陸庭修滿口答應,抱著年年就走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憂心忡忡的,總感覺讓陸庭修把年年帶到部隊,徹底暴露在他的工作範圍內,會對他不利。


    好在晚上回到家裏,年年和陸庭修都平安在家,說起在部隊的所見所聞,年年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興奮,對於那些披著迷彩外表的槍械他分外著迷,摟著我的脖子說長大了要當兵,不當航海士了。


    我哭笑不得。


    但我沒想到的是,麻煩第二天就找上門了。


    在san的分部開完這些天來的最後一次會議,把合作確定下來,我剛走出會議室就聽到秘書說有人找我,正在辦公室等著。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蘇陌漪或者沈疏影來了,我在江城的朋友不多,能在這個時間來找我的人更是寥寥可數。


    但是推開辦公室的門,在看到交疊雙腿坐在沙發上,雖然年過六十,但精神狀態依然飽滿,氣勢依然淩厲的男人時,我愣住了。


    陸振明。


    他怎麽會來找我?


    想起昨天陸庭修帶年年去部隊玩兒的事情,難道是傳到陸振明耳朵裏,他特意過來了解情況?


    畢竟自家兒子的女人消失了四年時間,一聲不吭的回來,還帶了個孩子,他這個當爸的自然得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我心跳慢慢加速,臉上故作鎮定,走過去問:“陸先生?你怎麽來了?”


    陸振明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眼,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還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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