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冥燁再收不到冷玉函的密函,心中生疑。


    他們早就約定好,三日一傳信,若三日未曾收到冷玉函傳來的密信,便是冷玉函發生了意外。


    如今已經六日,冷玉函沒有任何消息。


    君冥燁坐立難安。


    費了好一番功夫,就是為了讓冷玉函深入敵軍內部,先將君子玨救出來,再一舉進攻,將藍候王一黨全數剿滅。


    如今冷玉函沒了消息,隻怕已功虧一簣。


    即便君冥燁相信冷玉函有本事化險為夷,但在君子玨安危當前,他不容出現任何閃失。


    君冥燁去找百裏不染,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


    “百裏門主……”


    君冥燁一開口,百裏不染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你叫我什麽?百裏門主?我沒聽錯吧!”百裏不染趕緊扣了扣耳朵。


    君冥燁的唇角隱隱抽搐一下,繃緊的麵皮好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你沒有聽錯。”君冥燁道。


    百裏不染“哈哈”大笑起來,“我若沒有聽錯,就是你腦子壞了,居然叫我百裏門主,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君冥燁的冷目眯緊起來,“我不和你繞彎子,現在確實有事找你相助!”


    “找我相助?就是求我幫忙嘍,居然用這種口氣,哪裏像求人!”百裏不染妖目一橫。


    “你身為大君國的子民,皇上有難,理應出手相助!”


    “那是你們大君國的皇帝,不是我的皇帝!與我何幹!”


    “關係天下,難道你也袖手旁觀!”


    “我百裏不染從來不知什麽叫天下,也從不心係蒼生,蒼生與我何幹!”百裏不染白色的袍袖一甩,便轉身要走。


    君冥燁身影一閃,將百裏不染攔住。


    “大君國蒙難動蕩,你覺得南雲國會安寧無事?上官少澤剛剛回南雲國,情況還未可知,是福是禍不知定數!再多動蕩之亂,如何平定南雲國的朝堂!”


    “那是南雲國太子的責任,與我更沒關係。”百裏不染口氣決絕。


    “難道你願意看著小月兒憂心忡忡,鬱鬱寡歡!”


    “……”


    百裏不染頓時啞口無言。


    君冥燁說的沒錯,大君國動蕩,誓必會牽連鄰國南雲國,到那個時候,上官清越肯定會心急如焚。


    “藍候王一直想要小月兒和兩個孩子!若藍候王的勢力繼續擴展下去,她和兩個孩子,都很危險!”


    百裏不染沉默著,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君冥燁,唇角輕抿。


    “你讓我做什麽?”


    “潛入進去,救出皇上。”


    “我好像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百裏不染道。


    “你的輕功天下無敵,除了你,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去!現在我已經調查清楚,皇上被關押的位置,已有路線圖。”


    百裏不染斜睨君冥燁一眼,“狂妄自大的冥王,也終於認可我的輕功了。”


    百裏不染接著又道,“想我去救皇上也好,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再不許你關押美人兒,限製美人兒自由!她是去是留,都由她一人做主,再不許你強加幹涉!”


    君冥燁猶豫了,黑眸凝重地盯著百裏不染。


    “不答應?好!想我去救皇上,想都別想!”百裏不染雙手環胸,“你們大君國的皇上,是死是活,都跟我百裏不染沒有絲毫關係!”


    “好!本王答應你!”


    君冥燁將君子玨現在所在位置的路線圖,交給了百裏不染。


    “你最好背下來,然後將路線圖毀掉。免得出賣了我安插在他們內部的人,陷他於險境。”君冥燁道。


    百裏不染隻淡淡地掃了一眼那路線圖,便放在火上燒了。


    “你確定記住了?”君冥燁目光懷疑。


    百裏不染涼漠睨他一眼,“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


    百裏不染趁著夜色濃重,白影一閃,便出了將軍府。


    君冥燁還不放心想囑咐兩句,可百裏不染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南宮鴻雁站在院子裏的暗影中,輕輕咬了一下嘴唇。


    自從上官清越從藍候王的手裏逃出來,南宮鴻雁便一直緊緊盯著上官清越的動向。


    如今百裏不染去救皇上,隻身深入敵營,危險重重。


    南宮鴻雁的手,輕輕抓在一起。


    她猶豫了一下,一個縱身掠起,黑色的身影猶如張開翅膀的黑色蝶翼,很快向著百裏不染離去的方向追去,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上官清越恢複的很好,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她一直想要見孩子,君冥燁卻以她身體未愈,孩子的落腳點又很遙遠為由,拒絕了她。


    百裏不染去救皇上,一直未歸,君冥燁心中忐忑,便匆匆帶人去接應。


    上官清越見君冥燁走了,唇角浮上一點淡淡的笑容。


    “鶯歌,夏侯將軍呢?”


    “將軍在忙吧,已經幾日沒見他了。”


    “鶯歌,你去找夏侯將軍過來,我有事找他。”


    鶯歌想了想,還是應諾一聲退出去了。


    到了門外,又看到守在上官清越門外的司徒建忠,鶯歌心情不爽,臉色也不好。


    “整日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這裏,一點作用都沒有,也不知道將你放在這裏當守門神,有什麽用!”


    司徒建忠看了鶯歌一眼,“我也想知道,我有什麽用。”


    “你!”


    司徒建忠繼續看向麵前的方向,不再看鶯歌一眼,“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不和女子一般見識。”


    鶯歌磨了磨牙,沒說什麽,大步走出院子,去找夏侯雲天。


    她很生氣,上官清越總是和夏侯雲天的關係曖昧不明,隻要抓到機會,就見夏侯雲天。


    鶯歌有意想提醒上官清越兩句,又覺得自己身為影衛,不該質疑主子的任何決定。


    夏侯雲天還是從屋頂的位置,潛入上官清越的房間。


    他們就好像一對許久未見的有情人,互相思念泛濫成災,一見麵便抱在了一起。


    鶯歌低著頭,不言不語。


    “鶯歌,你去外麵守著!”


    鶯歌低著頭出去,知道上官清越的意思,不想司徒建忠,聽見房間裏的動靜。


    鶯歌一直安慰自己,公主這麽做,一定有公主的道理。


    或許公主想要從夏侯雲天的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鶯歌抱著兩壇子酒,放在司徒建忠的腳下。


    司徒建忠瞥了那兩壇酒,“有命在身,不能飲酒。”


    “看你出息!喝一口又不能怎麽樣!”


    鶯歌倒了兩碗酒,一碗遞給司徒建忠。


    “我知道,南陽城要發生一場大戰了!我們相識一場,很可能很快就要分開,今日夜裏涼爽,風景很好,我們喝一杯。”


    司徒建忠一動不動,“我已失職過一次,斷然不會再出任何紕漏。”


    “你到底喝不喝!”


    鶯歌惱了,將手裏的一碗酒,塞給司徒建忠。


    “一個大男人,喝一碗酒還唧唧哇哇!像不像個男人!”鶯歌說著,仰頭將一碗酒喝下。


    司徒建忠一直都不希望被鶯歌輕看,他自己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便也跟著幹了。


    鶯歌笑起來,明麗的大眼睛,綴滿星辰的光彩。


    “好!爽快!”


    鶯歌便又倒了一碗酒,“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痛快喝酒了!我們再幹一次!”


    “不能喝了。”他隻打算點到為止。


    “你不喝,我喝!”鶯歌便又率先幹了,看著司徒建忠的目光,變得濃重起來。


    司徒建忠皺眉,“鶯歌,你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你和公主最近,怎麽都怪怪的?”


    “誰怪怪的,要怪,也是公主一個人怪怪的。”


    鶯歌有點搖晃,一把拽住司徒建忠,便坐在屋簷下的台階上。


    “這酒可是好酒,是從將軍府的地窖內,從一個下人那裏花了大價錢才搬出來的。你再喝一碗,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


    “喝啊!”


    鶯歌用力推了司徒建忠一把。


    “鶯歌,你不會醉了吧?”


    “我才沒醉!”


    “……”


    “你到底喝不喝!能不能像個男人?榆木疙瘩一個!”


    “好!我隻再喝一碗。”


    一來二去,司徒建忠便也有些醉了,頭腦也開始暈乎。


    鶯歌還給司徒建忠灌酒,“你是冥王的部下,我是公主的影衛!公主和冥王的關係,一直岌岌可危。我們之間,也會因為主子關係的改變而改變。”


    “可能,我們會成為朋友,也可能會成為勢如水火的敵人。”


    鶯歌拽著司徒建忠,坐在自己身邊。


    “我知道,冥王軍法嚴苛,你執行任務卻喝酒,冥王會責罰你。但我就是想……和你醉一場,就這一場。”


    鶯歌望著司徒建忠的目光裏,多了一些悲傷。


    司徒建忠看得不太懂,但心下又不忍心讓鶯歌傷心,便又一次順從鶯歌,喝了一碗酒。


    鶯歌頭一歪,便靠在司徒建忠的肩膀上。


    她很瘦,力道也很輕,好像羽毛落在他的肩膀,一點重量都沒有。


    可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還有那濃烈的酒香,他的心卻瞬間似被什麽東西瞬間漲滿了一樣充實。


    他見鶯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不忍心推開,便一動不動地任由她靠著。


    夜靜如水。


    司徒建忠漸漸的也有些困了。


    殊不知守在身後的房間內,正在顛龍倒鳳,風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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