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葉老莊主舉行的武林大會,甄選武林盟主,不夠公平!他們青峰莊葉家有金龍劍,將來新任莊主葉少軒,得到金龍劍的力量,直接就能稱霸武林。”


    “可金龍劍,一直都是傳說,這麽多年,都未曾見過葉老莊主使用過金龍劍。除了十幾年前,聽說葉老莊主用金龍劍,抵禦了一次武林邪派的進攻,但那也是傳說。”


    大家的話題,便都圍繞著金龍劍展開了。


    “我聽人說,那金龍劍發起威力的時候,金龍盤繞,震天動地,連天空都出現異象。”


    “我也聽人說,那次大戰,葉老莊主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所向披靡,一人抵下千百人的進攻,無人再能靠近青峰莊。”


    “最後邪派落敗,隻剩下寥寥無幾的殘兵敗將,也從江湖上隱匿,再不現身了。”


    “要我看,這次武林大會,直接會變成金龍劍的爭奪大戰!”


    “不過葉老莊主,怎麽會忽然病故?實在有點蹊蹺,你們說會不會和這次的武林盟主大選,有關係?”


    “不好說!江湖這麽亂,人心叵測,誰能料到,誰就成了自己的敵人。不過這次青峰莊,看來難以避開爭奪金龍劍的災難了。”


    藍曼舞一聽金龍劍要被搶,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他們太壞了!人家的東西,也要搶!”藍曼舞憤憤不平。


    上官清越和君子玨對視一眼,倆人都沒說話。


    君子玨垂下眼簾,心裏想著,十幾年前的江湖傳聞,確實有聽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場惡戰,而青峰莊的莊主,以一敵千,武功極高。


    君子玨還聽說,當年先皇有意拉攏葉莊主入宮做禦前侍衛的統領,保護皇上安危,但被葉莊主拒絕了。


    江湖向來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身處大君國,卻不被朝廷政策管束,自然也是因為沒人管得了,隻要沒有大亂子,朝廷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湖沒有國界,若國家得罪了江湖的人物,他們的幫派弟子遍布天下,會對國家造成很大的危害。


    上官清越卻想著,區區一把劍,怎麽會有如此威力?


    “皇上不會也對金龍劍好奇已久了吧。不然不會這麽讚同我們上青峰山,耽誤去南雲國的路程。”


    上官清越早就奇怪,君子玨怎麽讚同她的選擇,他還說,隻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支持。


    其實也不過隨口一說。


    君子玨輕勾唇角,“公主要做的事,我都支持。但金龍劍,確實想親眼一觀。”


    上官清越輕笑一下,不做言語。


    大家到青峰山山腳下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


    金燦燦的陽光斜照在青峰山上,巍峨陡峭的青峰山就好像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煞是迷人。


    不遠處有兩夥人,穿著青衣和白衣的人,劍拔弩張,氣氛很是緊張。


    藍曼舞很好奇,想過去看熱鬧,被阿啞一把拽住。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我們搞清楚各幫各派的關係,也方便行事呀!”


    上官清越對鶯歌使個眼神,鶯歌便悄悄湊過去,躲在一個大石後麵聽風聲。


    原來,那夥穿著青色衣服的人,是青峰莊的門人,腰間都係著白色的布條,為老莊主戴孝。


    而那夥穿著白衣的人,則是江湖上五毒門的門人。


    正是日前在客棧見到總是引起打鬥紛爭的五個五毒門的門人。


    青峰莊的門人說,五毒門毒死了他們的老莊主,五毒門的人卻說青峰莊門人誣陷他們。


    兩夥人爭執不下,終於打了起來。


    乒乒乓乓,刀劍拚激,火花四射,場麵極為壯觀。


    藍曼舞從沒見過,隻有說書裏麵才有的江湖拚殺,居然活生生地呈現在眼前,十分的亢奮。


    而當見到,有血光濺了出來,藍曼舞還是嚇得趕緊捂住眼睛,小臉煞白。


    王小喬也嚇壞了,低叫一聲,直接鑽入阿啞的懷裏。


    司徒建忠趕緊擋在上官清越和君子玨的身前,低聲說。


    “公子和小姐退後一些,免被牽連。”


    李宏也護在麵前。


    李宏這個人,雖然恨不得上官清越死,但自從被上官清越上次教訓了一頓之後,決定將功折罪,以國家安危為先。等將上官清越安全送回南雲國,再回大君國向君冥燁請罪。


    “這種江湖紛爭,時有發生,我們還是上山吧。切莫參與,也不要讓人誤會,與幫派間有任何瓜葛。”君子玨低聲說。


    阿啞已經將躲在懷裏的王小喬推開,他不喜歡被人隨便觸碰。


    王小喬咬住嘴唇,緊緊跟著大家上山。


    冬天的山路,很難走。


    石磚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十分滑。


    君子玨一直伴在上官清越的身側偏下一個台階,隻要上官清越稍有不慎,他這個位置,完全可以第一時間接住她。


    上官清越自是沒有發現君子玨那個位置的好處,被鶯歌攙扶著,一步一步上山。


    藍曼舞因為王小喬鑽入阿啞的懷裏,心情很不爽,又見王小喬緊緊跟著阿啞,而阿啞似乎也不是很討厭王小喬的樣子,就火大。


    阿啞走在前麵,手腕上一緊,發現藍曼舞站定腳步,不悅回頭。


    “還不快點走!”


    藍曼舞仰頭看著阿啞,如血的殘陽似在他臉上蒙上了一層血一樣的光暈,迷人又冷情。


    “知道啦!”她走上台階,心不在焉,連腳下踩空都沒發現。


    她的身體向後仰去,不禁低叫出聲。


    阿啞趕緊一把摟住她的纖腰。


    忽然橫在腰際間的有力長臂,隨即又跌入一個堅硬又很安全的懷抱。


    寒風帶起,墨黑的長發,在眼前浮動,模糊了眼前那一張俊逸猶如仙祗的一張臉。


    淡淡的,好聞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縈繞在鼻端……


    藍曼舞有一瞬醉了,癡癡地看著阿啞俊美的臉龐。


    似乎有那麽一瞬,她的小心髒一陣狂跳,渾身也跟著滾燙了起來。


    然而阿啞的一句話,卻將她所有的熱情熄滅殆盡。


    “要不是被鐵鏈拴著,我真想一掌劈死你!”阿啞低喝。


    “你,你你你……好毒!”


    “知道最好。”阿啞低喝一聲。


    藍曼舞趕緊推開阿啞放在腰際上的手。


    皇上就在前麵,若看到她和男子這麽親密,肯定要給她降罪的!


    她可是太妃。


    阿啞也不知道避嫌,不怕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阿啞見藍曼舞不識好歹,臉色很難看。


    “你想摔下去,別連累我!”


    “你!”藍曼舞還是趕緊退後一個台階,“趕緊離我遠點。”


    阿啞轉身大步走在前麵,拽得藍曼舞隻好趕緊跟著。


    “手臂很痛,你慢點。”


    “阿啞大哥,等等小喬。”


    藍曼舞追上阿啞,“你告訴你哦,現在皇上就在前麵,你可不能對我……”


    “小人之心!”


    藍曼舞也生氣了,她隻是好心提醒他注意分寸,否則輕薄太妃可是砍頭的死罪,何況他們之間已經有過……


    若被皇上知道,她這個太妃已經失身別的男人,他們兩個誰都別想活了。


    “你,你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藍曼舞氣道。


    “若不是怕被你連累摔下山,你以為我會碰你?”阿啞冷笑,言語譏誚。


    藍曼舞氣得渾身都顫抖了。


    他昨天晚上還目光赤裸裸地猥褻她,現在居然說的這麽高風亮節。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不是淫魔附體!”藍曼舞咬牙。


    阿啞的眸底也浮現了一團火,抓緊掌心中的鐵鏈,骨節咯咯作響。


    藍曼舞見到他駭人的樣子,頓覺養虎為患!


    “你……你別嚇唬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藍曼舞氣鼓鼓地一手叉腰,恨不得上去撕咬阿啞一口。


    “你再囉嗦不上山,小心我扛著你上山。”


    阿啞已經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將這條該死的鐵鏈斬斷。


    上官清越走著走著,總覺得有人跟著他們,一回頭身後又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他們最後上山的幾個人。


    “你也覺得有人跟蹤我們?”君子玨渾身警惕。


    “你也察覺了?”


    君子玨點下頭。


    “既然對方不敢在這裏露麵,顯然不想惹上江湖各派的麻煩,我們還是抓緊上山,或許能避一避。”


    大家趕緊加快速度上山。


    到了山頂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君子玨仰頭看著屹立在山頂上,磅礴恢宏的山莊,眼底浮現了一抹喜色。


    金龍劍。


    傳說中威力無窮的一把劍。


    若那一把劍,能歸朝廷所有,將軍上陣殺敵,豈不是直接叱吒戰場,再沒有人能抵得過大君國的鐵騎。


    青峰莊的大門,被數個係著白色孝布的門人,嚴密把守。


    上官清越等人,沒有門派,也沒有請帖,被拒之門外,不許進入。


    “現在老莊主剛剛過世,我們青峰莊,不許閑雜人等進入!”門人抱拳道。


    上官清越看向君子玨,最後目光看向身後蜿蜒的長階。


    雖然已經沒有人跟蹤他們了,但若他們現在折返下山,顯然會遭遇麻煩。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和底細,隻怕他們這一群人,會很危險。


    就在這時,阿啞忽然開口了。


    “我們是南雲國,陵水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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