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問?就是被你刺死的!”林慕南呲著嘴,大手抓在上官清越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他的手指,那麽猥瑣,完全就是在玩弄上官清越。


    她卻已經沒了心思惡心,也沒了心思怒瞪林慕南。


    整個人都處在震撼當中,無法回魂。


    書裕死了!


    書裕死了……


    腦海裏,一遍遍盤旋著這四個字。


    “他可是我兄弟!為了他,我也應該找你報複!沒了裕王爺,都少了一個人和我喝酒了!”


    “他,他怎麽會死呢?”


    上官清越木訥地呢喃著,完全不敢置信。


    “我刺下的那一刀……並不是要害啊!”


    她當時,隻是憎恨書裕的背叛,居然當著皇上的麵,將她曾經在青樓的事都說了出來。


    那簡直將她所有的驕傲,當眾撕碎一般的恥辱。


    上官清越眼中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這種心口發堵的滋味,是難過更多?還是……


    她還愛著他?


    “不知道!在你失蹤後的第四天,冥王府就傳出裕王爺已回天乏術的消息,當天夜裏就死在冥王府了!”


    林慕南狠狠地說道,不提還好,一提起來了,他就為為書裕心痛。


    他們雖然不是太好的朋友,畢竟從小就相識,還曾一起在書院念書,經常是書裕幫他過考。後來,大家又經常一起喝酒,雖然和書裕道不同,書裕喜歡舞文弄墨,弄一些風雅之事,但他確實發自心底的欣賞書裕。


    因為隻要是女人,書裕的一首詩,一首曲子,就能搞定。


    在男人中,那是很值得欽佩的事。


    “死在冥王府?”


    上官清越的心口,一陣抽筋的刺痛。


    “他有自己的王府,為何不回自己的王府?怎麽會是死在冥王府?”


    上官清越的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是……


    君冥燁那種男人,怎麽會放過,和他的王妃有染的男人?


    難道在盛怒之下,對自己的至交好友書裕,痛下殺手泄憤?


    這個可能,不能排除!


    當時,君冥燁已經和書裕翻臉了!


    對!一定是這樣!


    是君冥燁!


    是他借機殺了書裕!


    “我就搞不懂,皇上怎麽想的!大家都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麽事!不但封鎖此事,還對知情的人說,隻是誤會!說異姓王裕王爺,隻是死於暴症。”


    “皇上居然還將當晚,見過你刺殺裕王爺的下人,都秘密處決了!”


    林慕南最後一句話,附在上官清越的耳邊,慢慢吐息。


    “你說,皇上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居然這麽袒護你!冥王也是,居然一個字都沒說,任由皇上安排。你說,他們叔侄倆,到底在玩什麽啞謎?而且,裕王爺的喪事,居然還不讓外傳。”


    “書裕現在呢?葬在哪裏了?”


    上官清越緊致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疼痛,一雙美眸,淚水迷蒙。


    是她!是她害死了書裕!她殺人了!殺了裕哥哥!


    雖然心裏恨不得他死,可真正知道他死了,她才知道,她根本不想他死!


    “當然是送回書家的封地了!死了也算落葉歸根了!自小便留在京城,表麵是王,實際就是個質子!後來季候王造反,書家立下大功,才得以特許,書裕可以自由出入京城!”


    林慕南說著難免傷神起來,“想想小時候,很多人都欺負他,他卻總是淡淡笑著,完全不在乎,有一次我就問他,為什麽大家欺負你,你還笑得出來。”


    “你對我說,大家不是在欺負他,隻是不知道用什麽方式,接受他這個大君國唯一的異姓為王的王侯。”


    “聽了他的這番話之後,不知怎麽的,我再也不想欺負書裕了。”林慕南搖搖頭,甚為惋惜。


    上官清越閉上眼睛,忍住眼中的淚水。


    她怎麽忘了,在大君國的皇族中,一直都不待見異姓王,因為是異姓。


    書裕的先祖,曾經是開國元老,功勞很大,先祖皇帝,便給了書家世代傳承王位的殊榮。


    隻是,即便如此,書裕的死,也不該秘不發喪啊!


    京城裏,竟然沒有任何書裕的死訊。


    一種愧疚之感侵占了她的心房,與書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經意浮現在腦海……


    他那溫雅的笑,溫和的聲音,溫潤含情的眸……


    如此溫吞的一個人,本該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是老天的捉弄?還是命運安排?


    既然安排了他們相遇,為何讓她發現他對她的一切溫柔都是一場噩夢?


    若可以……


    被他一直騙下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在她的心裏,那份破碎的情已拚湊不整,除了愧疚,還能剩下什麽?


    是她親手刺下的那一刀!


    “聽說……你們之間也不幹淨……”林慕南壞笑起來,“看你這傷心傷脾的小表情就知道,定然是真的了。”


    上官清越不言語,心口刺痛的厲害。


    “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別太傷心了,還是先多多關心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吧。”


    林慕南嘿嘿一笑,摸著下巴,眯起雙眼,開始盤算如何安置上官清越才安全。


    這到嘴邊的肉,總是吃不到,實在太折磨人了。


    就好像想要偷貓食的老鼠,想吃,卻總覺得是冒著生命一樣的危險,既刺激又害怕。


    確實,他也害怕。


    生怕上官清越這塊肉,不那麽好嚼。


    他的眼光轉向上官清越的小腹……


    “要不……”


    林慕南沉吟一下,繼續道,“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再拿來威脅君冥燁?或者,現在用你做要挾,要了君冥燁的命?”


    林慕南一邊想一邊自言自語。


    隨即,他搖頭否掉自己的念頭,又開始深思。


    上官清越不屑悶笑,就憑林慕南的腦子還能製住君冥燁?


    更何況,這孩子根本就不是君冥燁的!


    君冥燁找她,不過是想報複她挾持太後之仇!也是怕她懷上別人的孩子,有辱他大君國第一王爺的名譽!


    說到底,君冥燁都是為了他自己!


    那麽自私的人,這世上除了太後,隻怕沒有東西可以再威脅到他!


    ……


    阿啞拽著藍曼舞,再次來到前院。


    藍曼舞忍著周身越燒越熱的火焰,一步一步跟著阿啞,整個人都要暈倒了。


    阿啞剛要接近雅間所在樓層,就被兩個保鏢攔了下來。


    “你們居然還敢過來!”保鏢道。


    阿啞目光一沉,自然帶著一種攝人的霸氣。


    保鏢不禁被這目光害了一跳,轉而用力推搡了阿啞一把,阿啞一個踉蹌。


    保鏢大笑起來,“隻是個軟腳蝦,光眼神殺人,算什麽本事!”


    阿啞的俊臉繃緊的猶如刀鋒,十分的駭人,還是讓兩個保鏢,瞬時止住了嘲笑聲。


    藍曼舞很不喜歡阿啞被人羞辱。


    好歹,那也是她的奴隸。


    “你們兩個,再欺負我的人,我可就告訴張媽媽,讓張媽媽收拾你們。”


    整個春滿樓都知道,張媽媽看上這個麵皮好看的小公子了,誰都不敢得罪。


    “小公子,不是我們不放行,是張媽媽吩咐了,誰都不許上去打擾慕南公子!”


    “你也知道,夏侯大將軍剛走,這春滿樓現在亂糟糟的,張媽媽都關門歇業了。”


    “別跟我廢話!快點讓開!”藍曼舞現在心煩意亂死了,渾身都難受的好像要炸開鍋一樣。


    保鏢還是不讓路。


    阿啞的臉色沉悶的好像鍋底,見這裏上不去,就拽著藍曼舞轉身走了。


    他得繼續想個別的辦法,才能將上官清越救出來。


    阿啞的眼底漸漸亮起一抹明光。


    放火。


    藍曼舞的腳步已經打晃了,身子一歪,就倒在阿啞的懷裏。


    一雙小手,居然還在不安分地摸來摸去,阿啞俊臉繃緊的抽搐起來。


    “真是麻煩!”他怎麽忘了,藍曼舞還中了媚藥。


    他雙手抓住藍曼舞不安分的小手,夾著藍曼舞,半拖半拽地將藍曼舞帶下去。


    “你別亂摸了!”他低喝一聲。


    “我沒有摸,我隻是……隻是摸一下……你身上好涼,好舒服……”


    藍曼舞已經開始意識不清了,雙眼迷離的更加嫵媚妖嬈。


    阿啞看著懷裏的藍曼舞,唇角又是一陣抽搐,不耐煩地一把將藍曼舞的小手打開。


    他的力道很大,藍曼舞吃痛,但雙手隨即又粘乎乎地攀了上來。


    “就讓我摸一下嘛,一下下就好,你都讓那麽多女人摸過了,不差我一個。”


    有姑娘從不遠處經過,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地捂住嘴,現在終於明白這兩個男人,為何鎖在一起了。


    原來是斷袖!


    ……


    “對了!我先把你藏起來!等跟我爹商量好之後再做打算!”林慕南一拍巴掌,已做了決定。


    林慕南將張媽媽叫了進來,讓張媽媽為上官清越穿好衣服。


    張媽媽戰戰兢兢地照辦,一臉苦色地試探開口。


    “公子!大少爺!祖宗啊!你把人帶走吧!我這可不敢再留她了!”


    居然是冥王妃!


    南雲國的和親公主啊!


    這尊大佛,她的春滿樓,可裝不下。


    “你怕什麽怕!夏侯雲天剛查完這裏!他哪裏有那麽多精力殺回馬槍!你就放心吧,沒事了!”林慕南一邊穿衣服,一邊不耐地揚揚手。


    林慕南忘了,現在不僅夏侯雲天在找上官清越,君冥燁也在找上官清越。


    而且,君冥燁帶著人,已到了春滿樓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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