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想上前的男人看到舒元希手中的玻璃片,腳步立即停了下來,盯著舒元希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是誰讓你們過來的,但是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更應該知道,我如果在這裏死了會有怎麽樣後果!旅館裏頭都有監控,你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被錄下來了!我提醒你們一句,殺人是要坐牢的,倘使是自殺,也一定和你們脫不了幹係。”


    舒元希看著那些人,說出的話很平靜,但其實她的心裏已經開始慌了,她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被她唬住。總之,她現在一片混亂。


    “怎麽辦?上麵說要把她做了,要是事情沒有辦成,那錢……”壯碩的男人微微側頭,對著身後的那些男人低低說道。


    “怕什麽,直接上就是了,如果出了事,那也隻會找到上麵,我們隻是辦事的。”其中一個男人回答道。


    幾個男人一聽這話,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也不管舒元希手上的玻璃碎片,向著舒元希走了過去。


    脖子上被玻璃片劃出了幾道不淺的傷痕,血珠順著傷口滲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舒元希看著眼前向她走來的幾個男人,目光閃了閃,難道……今天注定出不去了麽?


    眼看幾個男人和舒元希隻差一步的距離,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猛的響起了一道聲音:“誰敢動她!”


    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溫度,舒元希抬頭向門外看去,隻見左尹站在門口,神情峻冷,眼神鋒利。


    “你是誰?”


    七八個男人齊齊回頭,叫囂道。


    左尹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上前兩步,他抬腳便輕鬆踹開離他最近的兩個男人。隨即徑自走到了舒元希的麵前,目光掃過她脖頸上的劃痕,擔憂的問道:“你還好麽?”


    看到左尹,舒元希緊繃的神經鬆了下去,本來她就是一直在強撐著,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這時一見左尹,她的身體瞬間就栽了下去,眼前一黑,意識很快墜入了迷蒙中。


    左尹見舒元希昏了過去,他臉色難看的將舒元希抱了起來,剛抱起舒元希的身體,他便感覺到她全身燙的像一個火爐,目光微暗,左尹轉身,看著眼前的七八個男人,眼底透露出嗜血的味道。


    混亂、哀嚎。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


    十幾分鍾後,左尹看著癱倒在地的七八個男人,抱著舒元希跨過那些男人的身體走出了旅館。


    而正好這個時候,顧沁宜找的記者也趕到了旅館,限製級鏡頭倒是沒有拍到,記者們隻拍到了左尹抱著舒元希上車離開的畫麵。


    ……


    將車速飆到最快,左尹看著身旁臉色蒼白的舒元希,目光鋒利的可以殺人,如果不是為了帶舒元希快點離開,他絕對讓剛才那些人一輩子都變成廢人!


    車子到別墅前停了下來,左尹抱著舒元希下車,此時左澄正好從樓上下來了,看到左尹抱著舒元希進別墅,眉頭一皺:“發生什麽事了?”


    “別廢話,打電話叫t市最好的醫生過來。”左尹道。


    另一邊,吳霖琛正在手術室給人做手術,被人硬是拖著從手術室裏出來了,那人拿著手機放到了他的耳邊,說:“找你的。”


    吳霖琛正疑惑,隻聽手機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是t市最好的醫生?”


    “不,我是最好的腦科醫生,你找錯人了。”吳霖琛被人硬是從手術室裏拖出來,很不爽,所以才會這麽說。


    “我不管你是最好的腦科醫生,還是其它什麽醫生,總之,現在!馬上!立即!給我過來。”


    吳霖琛一聽這人不善的口氣,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我靠,放眼整個t市也就古月陽敢這麽跟他說話,除了古月陽,他是第一個!


    正要一句話吼回去,那邊卻很快掛斷了電話,吳霖琛一股子氣沒處撒,就問將他從手術室裏拖出來的那人:“打電話的人是誰?”


    那人道:“qj集團的總裁,放眼美國,有大半個醫療產業都是他公司旗下的,還有,我們醫院的所有先進設備,也都是他讚助的。”


    吳霖琛是什麽人?有錢人他見得多了,他自己也有錢。但關鍵是,如果這次他不去,那麽他不敢保證電話裏的那位qj集團的總裁,會不會以他對待病人態度太差為由,告訴院長開除他。


    本來違背父母的意願棄商從醫就是一件被反對的事情,如果在醫院做不好,估計家裏的那兩位肯定立馬讓他回家繼承公司,用什麽你做醫生做不好還不如回家做生意這種借口堵他。


    反正以前他是見過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隻要抓住機會,那兩位絕不含糊。


    頭痛,好在當下是個小手術,吳霖琛的副手就能獨自完成。權衡輕重,他交代好手術重點之後,最終脫下了身上的手術服,去了那人告訴他的別墅。


    很快,吳霖琛開車來到了左澄買下的別墅。下車,吳霖琛剛進別墅,便見左澄一臉陰沉的等在門口:“你怎麽現在才來?”


    拜托,他一路差點都闖紅燈了好麽!既然嫌他慢就別叫他來好了!


    吳霖琛麵無表情,看著左澄沒說話,左澄隨即領著他上樓。


    輕輕的推門進房,左澄看著躺在床上一直不停出汗的舒元希,對吳霖琛道:“你快點看看她怎麽樣了。”


    吳霖琛聽到左澄的話,隨即走上前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舒元希,說不驚訝是假的,然而他更驚訝的是舒元希居然中了藥?


    簡單來說,就是那種能夠激起人欲望的藥。


    看了看舒元希的瞳孔,又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吳霖琛鬆了一口氣。


    幸好,藥性最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吳霖琛轉頭問左澄和左尹。


    “你不用管,隻需要告訴我她怎麽樣了。”左尹道。


    舒元希是古月陽的女人,他不管才怪!吳霖琛心道。


    然而表麵上他卻做出一副我明白的樣子,道:“好在沒出什麽大事,藥性也差不多被她挨過去了,待會兒如果她醒了,讓她洗個冷水澡就好,就是明天可能精神有點不振。”


    左尹聽完吳霖琛的話,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目光自始至終都一直停留在舒元希的身上,不曾移開過。他忽然慶幸自己敏感謹慎的性格,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看到表壞了,都不會猜到舒元希出事了。


    而偏偏是他,所以她才能安然無恙,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他隻是慶幸。


    很快,吳霖琛離開了別墅,車上,吳霖琛翻出古月陽的號碼,給古月陽打了一個電話:“喂,你女人出事了——”


    一家高級餐廳內,古月陽放下手機,對麵顧沁宜正切了一塊牛排往嘴裏送,看到古月陽突然表情陰沉下來,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古月陽連看都沒看顧沁宜,起身便往餐廳外麵走,顧沁宜見狀立即跟了上去,就在古月陽快要走出餐廳門口的時候,她攔住他,問:“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吃完這頓飯再走麽?”


    陰鷙的目光看著顧沁宜,古月陽嘴裏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不能。”


    顧沁宜感覺好笑,問:“你就這麽討厭我?”


    古月陽反問:“你覺得呢?”


    有時候,連顧沁宜自己都不清楚古月陽身上到底有什麽特質吸引著她。然而吸引就是吸引了,就像愛就是愛了,倘使那個人棄你如敝履,你也想跟在他的身邊,隻要他多看你一眼,你就會開心到不行。


    紅唇動了動,顧沁宜道:“你可以討厭我,但你要明白,你隻能有一個未婚妻,那就是我。結婚後我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如果真的要討厭我的話,不如等到那個時候再討厭我?也許到時候我還會有點被人討厭的自覺,不再纏著你。”


    顧沁宜的話無疑戳進了古月陽心底的最深處,他眼眸微眯,大手一下子就掐上顧沁宜的脖頸,冷冷道:“顧沁宜,不要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跟我談籌碼,在我的心裏,你永遠不是我的未婚妻。”


    紅唇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顧沁宜目光一低,看著古月陽掐著自己脖頸的手,說:“我當然知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位置,然而有一件事你可能忘了,我手上握有古天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的確,顧沁宜手上握著古天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股份可能不多,但足夠掌握古天集團的生死,還有古月陽的生死。


    那個時候,古月陽父親去世,強硬的逼他和顧沁宜訂了婚,並把古天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全都給了顧沁宜。意思是她顧沁宜一天是他的未婚妻,那麽他手中的股份和顧沁宜手中的股份加起來,就可以讓他穩坐古天集團總裁這個位置。


    但若顧沁宜有一天不是他的未婚妻,又或她不想和他結婚了,那麽他這個古天集團總裁的位置就會很快被換掉。


    對於自己的父親,古月陽又愛又恨的!


    愛是那個男人的確給了他父親般的溫暖,恨是他的父親之所以要讓顧沁宜和他結婚,並不是像外界所傳言的那樣。


    這古家未來的兒媳必須要門當戶對,配得上古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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