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月翻身下床,取了睡衣鑽進浴室。


    卜錦城看了一眼關閉的浴室門,穿過長廊來到陽台,接起電話,“查的如何?”


    “都發你私箱裏了,哎,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你查她做什麽?”


    卜錦城看著眼前茫茫的夜色,無聲地抿了抿唇角,“是按照我的要求查的?全部?”


    “嗯。”


    “那沒事了。”


    掛了電話,他又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回屋。


    齊飛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洗澡涮牙洗臉,出來後卻沒看到男人的影子,她擦著頭發慢慢坐在床沿。


    書房裏。


    卜錦城打開電腦,點開私信箱,視線從那封未讀信件上掃過,他緩慢傾身靠在椅背裏,從匣子裏拿出香煙,摸索了很久,最終還是點燃,但他卻是沒吸,任煙火那般地燃著。


    他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腦屏幕,看著那封未動的郵件,良久之後,他兀自低笑一聲,滑動鼠標直接關閉。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會為一個女人這般上心了?


    嘖——


    他把煙按進盛器裏,轉身出門。


    回到臥室,齊飛月剛好把頭發擦幹,正背對著他收拾著毛巾,黑漆明燦燦的長發就那般地散落在肩頭,她穿著他買的白色的真絲睡衣,體態纖盈,玲瓏有致,隨著她的手上動作,那細致的腰身便若隱若現。


    他微微眯眼,關上門,向她走來。


    “洗好了?”他從後麵擁住她,整個氣息都將她籠罩住。


    齊飛月皺了皺眉說:“你吸煙了?”


    “有味道?”


    他也就是點燃了一根,並沒有吸,這都聞得出來?


    “有。”她不喜地推開他,“我看你在這裏並不吸煙的。”


    “嗯,我的公寓很幹淨。”


    “那你還吸煙?”


    “我沒吸。”


    “有煙味!”


    他便把她猛地轉過來,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來,唇就輾壓著她,“嚐嚐有沒有煙味?”


    他雖然在那個上麵不是很頻繁,可是老喜歡吻她了。


    齊飛月被他深重的吻掠奪的沒了氣息,憋紅著臉,使勁推著他。終於,他看她真的是換不過氣了,才稍稍鬆開了一些,略微暗啞道,“有沒有?”


    齊飛月捂著急喘的胸口,立馬搖頭。


    他看她一眼,猛地將她抱起,轉身就將她甩在床上,沉重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齊飛月驀地就抓緊了床單。


    這一夜,齊飛月是如何睡著的,她不知道,隻知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眨了眨眼,以為他又不在了,半撐著身子要起床,卻被男人低聲喝住:“躺著。”


    “你沒去上班?”她聞聲側頭看他。


    他應該是剛洗罷澡,頭發還有著濕氣,正在往身上套著襯衫,健碩的胸膛線條硬朗,肌理分明,抬手間的動作彰顯著男人獨有的穹韌之勁,而隱身在襯衫下的腰部若隱若現地有著幾抹抓痕。


    齊飛月無意識地看到這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卜錦城微側著身子,一邊扣著紐扣一邊抬眼看她,英俊的麵容在晨起的日光裏格外的深邃,眼神略微含笑帶著迷人的光。


    他係好扣子之後就坐在了床沿,伸手將她摟入懷裏,見她低著臉,他無聲笑了下用手指撐起她的下巴,“怎麽?想到了什麽?一大清早臉就這麽紅?”


    她羞的把臉埋的更深。


    男人五指沒入她的長發裏將她的頭強硬地抬起,她躲閃著眸光就是不看他。他輕輕一笑,俯耳低喃,“不會是你還不知足?”


    推開他,她不悅地挪動著身子,“看你樣子,是打算去上班了?”


    “嗯。”他笑著看她,“是要去公司,所以,就算是你想,也要等到晚上了。”


    “誰想要了?”她禁不住失聲吼他。“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她推開他怒視著他瞪著他。


    卜錦城聳聳肩,見好就收,慵雅清貴地起身,“想說什麽?”


    “你去上班了,今天的戲要怎麽拍?”


    “今天你在家休息。”


    “不行!”


    卜錦城微微皺眉垂眸看她,“乖,你會吃不消的。”


    見她仍是一臉執著的樣子,他低歎著彎腰揉了揉她的頭發,“午餐我已經做好了,就放在保溫櫃裏,記得吃,吃罷了再睡會兒,嗯?”


    “可是今天還有三場戲要拍。”


    “明天陪你加班。”


    總之,這語氣是鐵定了今天不讓她去拍戲了?


    齊飛月無力地揉了揉額頭,“好吧,我今天不去拍戲,在家休息。”


    “乖。”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起身離開。


    齊飛月在他走後又躺了一會兒,鬱悶地吐槽了幾句後,她起身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下樓,從保溫櫃裏拿出飯菜,吃罷後開車出了公寓。


    還在路上就接到了齊虹的電話。


    “姐。”


    “晚晴說你今天不舒服,沒去拍戲。”


    “也沒有不舒服,隻是有點累,休息一天就沒事了,姐你不要擔心。”


    齊虹單手翻著文件,眉心皺的死緊,夏青筱站在一邊,看著她這樣的表情,捏在手上的文件如烙鐵似的滾滾發燙。


    給?不給?


    正猶豫間,齊虹掛了電話,抬眉掃來,“有事?”


    夏青筱硬著頭皮把文件遞給她,“這是你讓我查的二小姐此次去美國的詳細日程。”


    與此同時。


    卜氏大廈總裁辦公室裏,卜錦城手中也拿著一份報告,總共有三頁紙,一卷膠卷,三個u盤。


    喬妍把東西交給他後就一直站在那裏靜默不動,也不言語,直到他放下手,她才問,“有問題嗎?資料我都看過,似乎沒什麽異常。”


    “嗯。”


    卜錦城輕淡應了一聲,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隻一雙深邃的眼在那三個人名上輕晃,他手指點在紙麵上有節奏地扣擊著,“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隻管照顧好明熙,確保她體內的毒素不再滋生。”


    “我知道。”


    喬妍走後,卜錦城拿出簽字筆在其中一張紙上圈出一個名字,然後把安陽叫進來,把圈名的那張紙甩在他麵前說,“好好查查她。”


    安陽垂眉接過,待看到那個名字時,驚訝地低呼了一聲。


    “出去。”


    卜錦城已經轉動椅子對著電腦去了。


    安陽拿著那個名字出去,隻覺得沉甸甸的。


    肖晚晴是齊虹手下最得力的幹將,幾乎是一手撐起了整個齊氏的娛樂部,沒有她,也沒有如今的齊氏娛記,可是,這個女人……


    安陽握緊了手中的紙張,輕輕一歎。


    卜錦城是中午進的公司,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才回家,原以為可以看到自己公寓亮起的燈光,沒想到,一片漆黑,說明那女人要麽是睡的不知所謂,要麽是不在。


    他熄掉引擎,伸手從車控的內槽裏摸出一根煙,緩緩點燃,眯著眼慢慢地吸著,吸完之後,他把煙摁滅扔出窗外,這才拿起手機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室內並沒有傳來鈴聲。


    看來真出去了,他微微有些不悅地沉下了眼,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一道十分不客氣的男人的聲音,“喂,快點來把你女人給弄走!”


    “霍尊?”


    “是我,”電話那邊的男人顯然有些氣極敗壞,“你的女人怎麽這麽討厭!她不知道夏小四是有丈夫的人?整天膩歪著,特麽的不會看臉色!”


    原本生著氣的卜錦城一聽他這抱怨,扯唇笑了,“哦,不愧是我的女人,能把霍大少氣成這樣,戰鬥力不錯。”


    “還笑?”


    “嗯哼。”


    “希望你等會兒還笑的出來。”霍尊沉著臉潑他冷水。


    卜錦城擰眉問:“什麽意思?”


    “來了不就知道了?”


    作了那麽久的兄弟,如果連這點話語音都聽不懂,那他就不用活了,卜錦城直覺得等會兒真沒好事,立馬發動引擎,直奔霍尊的公寓,到了之後,車門一開,他就闖了進來。


    其實也沒那麽糟糕。


    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原來是喝醉了。


    兩個喝醉的女人緊緊抱在一起,扯都扯不開。


    卜錦城是知道齊飛月那差極了的睡相的,對她的睡品簡直沒得說了,見此,他也隻是揉著頭疼的太陽穴,和霍尊一起各自把各自的女人強行拉開抱進懷裏。


    “怎麽就喝成這樣了?”他看著懷中滿臉緋紅的小女人,擰眉問霍尊。


    霍尊正在製止夏小四那不安分的手腳,滿臉嫌棄地低咒,“欠收拾了。”


    卜錦城忍不住掠他一眼,“你舍得?”


    “不舍得。”


    “那還說?”


    “不說,看我做不死她。”霍尊一把扛起夏小四,直接往樓上去了。


    卜錦城沉默地看著懷中的醉成了一灘泥的女人,用指尖拂開她的頭發,低低地輕喚,“阿月?”


    齊飛月醉的不醒人事,根本不搭理他。


    他輕歎一聲,果真醉了,抱起她,起身去開車門。


    這一夜卜公子徹底領會了一把伺候女人的滋味,要說她的睡相不好,他是深有體會,而跟她差到沒點的睡相比起來,似乎,她喝醉酒的樣子,才是真正的磨人。


    “安分點!”


    卜公子英挺的額頭青筋浮動,已經不記得多少次把她從身上扒拉下來了。


    齊飛月完全沒意識,小臉貼在他溫熱又緊瘦的腰腹,蹭啊蹭啊蹭的,直蹭的某個男人臉色鐵青,恨不得好好修理她一頓,但她醉著,他還真沒那心情。


    他粗魯地將她壓製住,見她徹底安靜了下來,他才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的臉壓在胸口,吻著她的發絲輕歎:“一直這樣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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