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從牛仔褲口袋裏傳出來。


    顧秋一手就摸到她的手機,這是一款摩托羅拉的新款手機,程暮雪在去年才買的,機子不錯,聲音也很響亮。


    可正是這種響亮的聲音,打攪了兩人的好事。“你的電話!”顧秋鬆開她,程暮雪搜出手機一看,氣死了,接過電話走出去,在陽台上大吼,“你有病啊!這個時候打人家電話。”


    電話是那個校友記者打的,本來想跟她分享一下喜悅,沒想到程暮雪沒頭沒腦,就來了這麽一句。


    記者愣在那裏,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怎麽呢?”


    程暮雪很生氣,“沒什麽,心情不好,我掛了。”也沒有任何理由,直拉就掛了電話,搞得人家一愣一愣的,這發哪門子火啊?


    剛剛燃起的激情,被他一個電話澆沒了。程暮雪雙手撐在陽台的欄杆上,想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居然有點舍不得。


    她回頭一看,顧秋也在客廳裏打起了電話。隔著玻璃門,打望著顧秋。


    在南川的日子,全靠了顧秋。


    自己也是不禁意遇見他,沒想到正是這種萍水相逢,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程暮雪把手伸進口袋裏,拿出那條項鏈。


    這條項鏈,正是顧秋那天買給陳燕的禮物,沒想到被程暮雪匆忙之中,衣袖拂過給勾走了。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項鏈,卻一直沒有還給他。


    將項鏈托在手心裏,程暮雪打量了一陣,推開玻璃門走進來。


    顧秋還在接電話,聽他的言語,又是喝酒。程暮雪對官場上這一套很反感,除了喝酒,就不能有別的事?


    等顧秋打完電話,這才發現程暮雪已經站在自己身後,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的內衣,想到剛才那一幕,顧秋不由有些尷尬。


    雖然說男人都喜歡用下半身考慮問題,但顧秋考慮的,大都是上半身的問題。


    他對程暮雪道:“把衣服穿上吧!”


    程暮雪看著他,“哥!”


    “有事嗎?”


    程暮雪走過來,抓起他的手,將自己手裏的項鏈放在他手心。“還給你!”


    顧秋一愣,“這是哪來的?”


    都這麽長時間了,他已經忘記了項鏈的事。


    程暮雪道:“如果沒有它,我們兩個就不可能認識,也不可能有今天這一切。是它成就了我們。哥,你記不起來了嗎?”


    她一提,顧秋自然什麽都想起來了。


    那天自己給陳燕買禮物,剛剛到手的項鏈,被迎麵而來的程暮雪衣袖一揮,禮物就沒了。


    看到位條項鏈,顧秋接在手裏,握緊了。


    程暮雪看著他,叫了聲哥。


    “你在想什麽?”


    顧秋說,“沒,這條項鏈就送給你吧!”


    程暮雪臉上閃過一絲欣賞,“真的嗎?”


    顧秋點點頭,“我會騙你嗎?”


    程暮雪接過項鏈,拿在手裏笑了起來,“謝謝哥!”


    項鏈雖然不貴,隻值三千多塊,但是很漂亮。程暮雪一直視這條項鏈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實剛才她就想說,叫顧秋送給自己算了。


    沒想到顧秋象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果真把項鏈給了她。程暮雪拿起來,“哥,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顧秋道:“你說吧!”


    “幫我帶上吧!”


    顧秋看了她一眼,接過項鏈,走近程暮雪,輕輕地戴在她脖子上。


    程暮雪看著他,笑得很開心,“謝謝哥!”


    顧秋道:“早點睡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去學校。”


    程暮雪點點頭,居然很溫順地同意了。


    顧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


    覺得也沒什麽意思,幹脆就把電視給關了,去了臥室。


    坐在床上,點了支煙,琢磨著長寧縣這環境。


    雖然說長寧縣在南川經濟發展還不錯,但也是問題多多。而且這些人,一個個象防賊似的防著自己,生怕自己搶了風頭。


    杜書記可是說了,叫自己下來,不單單是掛職,還要辦點實事。隻有這樣,才不會虛度這幾年時光。


    顧秋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


    隻能等機會,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長寧縣的關係理清楚,知道各方各派之間的實力,一旦有機會,自己就可以借機起事,迅速發展自己的實力。


    晚上十二點半,二叔打來電話。


    叔侄倆又聊了一陣,二叔說,“你目前的位置,並不怎麽理想,必須想辦法搶得屬於自己的一份蛋糕,否則就會被他們邊緣化。現在我們顧秋沒辦法插手南陽的事,沒有人可以幫得上你。隻有靠你自己了。”


    顧秋說,“我知道,本來想借醫院的事情,趁機插進去,可惜時機不到,隻能再等了。”


    二叔道:“也不能急,你剛到長寧,不可冒然行事。古人雲,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官場上更是如此,你不爭,不搶,你就會落後。官場上沒有弱者生存的地方,你要想不被人家邊緣化,就必須努力去爭。”


    顧秋道:“是啊,有時我也覺得人其實挺累的,不管在哪個圈子,你都得爭,不爭,你就掉隊了。盡管很多時候,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在爭什麽?或許我們隻是想停下來看看風景,但環境不允許,這種氛圍也不允許,除非我們自己選擇退出,沒有任何條件和理由。”


    二叔愣了下,“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年紀輕輕,老氣橫秋。咱們顧家的將來,還指望你們幾個呢!”


    二叔說,“你什麽時候抽空回來一趟,你二哥要訂婚了。”


    現在顧秋倒是有空,他正想抽空回家一趟,都出來這麽久了,一直沒有時間回去。


    他問二叔,“什麽時候訂婚?”


    二叔道:“下個月五號。”


    顧秋嚇了一跳,“這不是很快了嗎?”


    二叔道:“你小子還說,上次你大伯過生日,你都沒回去,他還在怪你。”


    顧秋撓了撓頭,“好吧,下個月一定回去。”


    五號,其實也就幾天時間了。


    現在是三月底,還有不到七八天時間。


    顧秋估計到時二叔會跟自己談點什麽,教自己一些官場上的應對之法。象長寧這種地方,跟這些老狐狸打交道,都是撥不出毛的鐵公雞。


    跟二叔打了近二十分鍾電話,手機都發燙了。


    顧秋打小就混在這種環境裏,很多東西都是二叔教的,在顧秋,二叔最有謀略。


    大伯呢,是個很穩重的人,有一方諸候之相。曾經有算命的先生就這樣說他,他將來是一方諸候。


    事實上,顧秋最喜歡二叔,因為他知識深淵,善於謀略,應該說二叔是顧家的智者,但是他處處隱藏鋒芒,不讓自己過於尖銳。因此,很多人都隻知道大伯是掌權人,認為大伯才是顧家的核心。


    這一點,顧秋很佩服他。


    顧家到顧秋這一代,剛好是第三代。


    大伯其實是顧秋爺爺兄長的兒子,也就是顧秋的大爺爺,隻不過大爺爺死得早,隻留下這麽一個兒子,爺爺就將他過繼過來。


    本來顧秋的爺爺有三個兒女,顧秋老爸,二叔,還有一個姑媽。顧秋習慣上叫大伯,二叔。


    男丁八兄弟,有三人還在讀書,有四人已經象顧秋一樣,扔在某個角落裏,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就是顧家的培養方式,但是二叔獨愛顧秋,自小就培養他一些官場上的知識。這才有了今天的顧秋。


    當初顧秋被扔出來,跟前三位兄長一樣,獨自闖蕩。如今二人小有成就,還有一人到目前為止,仍不如顧秋這個混了才一年的新人。


    有人說,顧秋培養人的方式,有點殘忍。這麽好的背景不利用,卻是他們在他鄉異地,自生自滅。


    萬一出點什麽事情,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可這個規矩,是爺爺定下來的,他們沒有說話權力。


    有人私下裏說,爺爺這種是土匪作風,太霸道了,不講一點道理。可顧秋卻覺得,貌似這樣也不錯。


    ps:第五更到,這幾天,我一直想努力多寫點,盡力吧!再求個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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