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醫生就決定了,這一輩子,一定會用盡全力回報陸子邵。


    並且,之後的生活之中,如果隻是他自己一個人,根本不能夠保證上一個好的大學,更加不用說有現在的成就。


    可以說,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陸子邵給的,若不是陸子邵,他現在就還是那個麵對著自己死去的父母哭泣的小孩。


    他見證了陸子邵和紀希然的整個青春,當初他們的相互愛戀,他知道,他們的心中都有著彼此,隻是,陸子邵沒有發覺罷了。


    風呼呼呼的吹著,張醫生抿著果汁,看向陸子邵,說:“其實這麽多年來,子邵,我們都很清楚,你不能沒有她,而她,也不能沒有你。”


    陸子邵的雙拳緊緊握起來,傷口進一步崩裂,他看向遠處的車流,眼底卻是一片荒蕪。


    “這個世界上,誰少了誰,都能活。”他的眼底帶著絲絲濕潤,但是卻快速被風給吹幹,讓他看起來依舊那樣的幹練硬朗。


    他有著堅硬的軀殼,卻有一顆沒有了她就會死掉的心。


    “在她去加拿大的那兩年,你的狀態,其實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嗎?”張醫生也看向下麵的車流。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大雨,全身都濕淋淋的他被送到他的醫院來,高燒的他,卻還是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張醫生知道,陸子邵是真的後悔了,而之前的一切,都是年少輕狂所犯下的錯。


    第二天,陸子邵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蒼白的醫院的牆,他拔掉了針管,鞋子也不穿,就這樣來到了機場。


    他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光著腳,手背上還冒著血珠。


    她離開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和許戚北一起離開。


    他嘶聲力竭地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沒有回頭。


    那時候的紀希然,冷得比堅冰還冷,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


    張醫生追了出來,他就站在距離陸子邵不遠的地方,他是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切。


    但是他還是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商場上的老對手讓人過來,一個悶棍就砸在了陸子邵的後腦上。


    給了陸子邵沉重一擊。


    如果不是張醫生立即就叫喊出聲來,讓他們知道周圍還有人,他們一定會繼續。


    陸子邵保了一條命,但是卻昏迷了一個月。


    就在紀希然在加拿大的那一個悲慘的一個月,陸子邵一樣沒有好過。


    醒來之後的陸子邵沒有再提起過紀希然,但是張醫生知道,他的心中一直都有著紀希然的影子。


    他一次次地夢魘,整天整夜地睡不著,隻能不斷地用工作麻痹自己。


    這一切,都是在紀希然離開的那兩年裏,陸子邵的狀態。


    風依舊呼呼呼地吹著,張醫生看著陸子邵,說:“如果這一次,她和上一次一樣,選擇和許戚北離開,你會怎麽辦?”


    陸子邵的眉頭狠狠皺起,他就像是一個孤傲的君王,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死去。


    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他的命令下,死去。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特別是他最愛的她。


    他緩緩轉向張醫生,就這樣看著對方,他的眼睛裏麵幹幹淨淨的,好像沒有半點情緒:“我會放她離開,如果這是她的選擇。”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堅硬,忍耐。


    “謝謝你的酒,我想我應該下去了。”陸子邵明顯不想再談,他轉身離開樓頂,往病房的方向而去。


    在途中,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微微皺起眉頭,但是還是接聽了。


    是李海威的。


    “子邵,我把程薇薇給囚禁起來了。”李海威說。


    陸子邵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吃驚,他不由得微微挑起一邊眉毛,說道:“這不是你的辦事風格。”


    “我隻是想要證明一些事情,對於我的這個處置,你認為怎樣?”李海威繼續說道。


    陸子邵繼續往下走:“隻要不讓希然知道即將拿掉孩子的事情,其他的,你隨意處置。”


    李海威點頭說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陸子邵緩緩走到了病房門口,他看到許戚北早就站在那兒等著他了。


    他忽然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微微皺起眉頭,來到他的身邊:“怎麽了?”


    許戚北對著他擺擺頭,帶著他來到一邊。


    陸子邵點點頭,叫了一個信得過的護士看著紀希然,然後他們就一起走到一邊的樓道裏。


    看著四周無人,許戚北就將剛才和紀希然談話的內容給說出來。


    陸子邵越聽眉頭越是皺的厲害,他根本就不明白,原來紀希然還抱有這樣的念頭。


    “所以,之前的一切,她都是在撒謊。”許戚北稍微頓了一頓,看向陸子邵,他的眼底帶有一絲懷疑:“你說,她說的,另外一個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的症狀?”


    陸子邵的手狠狠的握著,許戚北看著他,這兩個男人就這樣對視著。


    “我會和張醫生說希然的這個症狀的,讓他好好查查。”最後,陸子邵這樣說。


    他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紀希然心甘情願和許戚北說這件事情,卻不願意告訴自己。


    難道在她的心裏,他就是這樣不可信的嗎?


    寧願等著一個可能見不到的人,也不願意告訴他這個立即就能夠解決問題的男人嘛?


    許戚北不知道陸子邵現在內心的想法,隻是繼續說道:“吳伯現在在我的房間裏麵都安上了監聽器,聽著,我們的事情必須繼續下去。”


    “不能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否則,藥方我們一定不會拿到的。”許戚北繼續說道。


    陸子邵點點頭,但是,隨即,他說:“他和你說過什麽時候能夠拿到藥方嗎?”


    許戚北搖搖頭,想了想最近他們的談話,他說:“隻是說了等到拿到遲餘彬的骨灰之後再說,現在的話,我覺得他還沒有完全信任我。”


    陸子邵點點頭:“好,我們下一次再見麵。”


    然後,他轉身,忽然,他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好像是有什麽人在盯著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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