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長了很多,這時她一轉臉,他看到了她的臉,這個就是他愛的那個女孩,居然憔悴得快要認不出來了,堅強的衛敏敏,一向不低頭的衛敏敏,變成了這樣,這麽的不愛惜她自已,還中午就喝到現在,醉到睡過去了。


    她的睫毛上還有點濕濕的,應是哭過了,眼瞼下方都是紅腫紅腫的。


    “衛敏敏。”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夾了多少的思念,多少的無奈在裏麵。


    她對他可以無情,可是,現在看到她,才知道以前刻意去逃避開她的一切,是這麽的薄弱,還是無法阻擋得了心裏對她的念想。


    “先生,我們就要打烊了,能幫你朋友結了帳嗎?”服務員將一張單給她看。


    裏麵是洋洋灑灑地排了不少的酒名在上麵,好家夥,可真是喝得不少啊,從中午喝到現在,她是想醉死就滾遠點兒,不要死在b市,不要死在這個國家。


    他狠狠地瞪著她,要走的也是她,要離的也是她,看看她自已,把自已過得什麽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離開他,不是要過得很好才行嗎?她有她絕對的自由了,她想做什麽,也沒有人去說她了。


    他掏出錢包結了帳,然後將她扶了起來,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往外麵走。


    五月尾的b市雖然說是很暖和了,但是到了晚上寒氣卻是依然沉重著,她還穿得單薄,他從車尾裏找了外套出來蓋在她的身上。


    一溫暖起來,她就縮著腦袋,縮著肩頭,像是很孤單地在尋找著這些溫暖一樣。


    他看著她這樣,心也開始縮著痛起來,痛疼著,心疼著她。


    他這輩子,狠狠地栽在她的手裏,也隻有栽在她的手裏,不管她怎樣說,不管她怎麽無情的離開,還是她主動地提出離婚這事,他現在看到她,心痛的感覺就是止不住。


    所以,他寧願不要看到她,這樣就可以讓時間慢慢將她淡忘好了。


    可又,怎生的舍得啊,每次想起她的時候,別人提起她的時候,他都很難受。


    不看到,就可以不動心裏脆弱的那根弦,可以用強硬的語言來武裝自已,哪怕是衛敏敏當姐姐一樣的陌千尋親自打電話來給他,他依然在武裝著自已。


    認栽了吧,顧淮璟,你自個武裝得再好,可是現在一看到她,所有的偽裝還不都是崩潰得渣都不剩。


    衛敏敏,為什麽不跟他說說在泰國的那些不已啊,他不是不能理解啊,也不是讓她任由林之瑾左右啊。


    他將她帶回住的地方,車子熄了火,他便去拉那睡在後座的她。


    她卻將衣服抱得緊,不合作。


    “起來,到了。”他叫了一聲。


    衛敏敏咕噥地說:“再見。”


    “起來。”再見什麽,小混蛋,看到她這樣,又想收拾她,教訓她,大聲地說教她,誰讓她喝這麽多的酒,是不是不想混了。


    可是現在,自已好像也沒有這個資格這麽吼她了。


    叫她起來她是如耳邊風一樣,他低下身子,伸手就去抱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輕輕地抱了出來。


    她好瘦,瘦得也隻有八十斤了吧,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已,他忍不住輕輕地,將她抱得更緊了點。


    衛敏敏被納入溫暖的懷抱,腦子依然是醉薰薰的,可是醉的次數多了,似乎也是已經習慣了。


    這樣的懷抱卻是好熟悉,還有這淡淡的檀香味,這溫暖的感覺,都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她想她又是醉得像是做夢了,所以才會感覺到了這些,醉了真好,所以心裏想著什麽,就能看到什麽了。


    笑著伸出手指來看著,好多好多的手指啊,她怎麽數也數不過來了。


    “停車。”她大叫一聲。


    顧淮璟冷哼一聲,停什麽車,車早就停了好不好,這個醉鬼。


    衛敏敏伸腳一踩,什麽也沒有踩到,她以為是自個開車的,然後頭往左邊一偏,哇哇地就吐了起來。


    吐得顧淮璟一身都是穢物,惡臭至極了。


    他臉臭得也跟臭水溝一樣,狠不得將衛敏敏給宰了。


    “我要喝酒,給我酒。”她吐了,所以很快又會清醒了吧,她還想再喝,還要再醉,這樣就還能感覺到顧淮璟在。


    可是一側身,聞到了他身上的臭味,她捏著鼻子:“唔,好臭啊。”


    “你還敢嫌臭。”誰都可以,就她不可以,是她自個吐了他一身的,他還沒有嫌她呢,沒有把她痛訓一頓,已經是很對得起她的了。


    她還是捏著鼻子,很嫌棄:“好臭 好臭,快放我下來。”


    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抱緊她,臭 ,就讓她好好地聞一聞吧。


    到了門口,衛敏敏一手拉著門,叫嚷了起來:“不是我家,我不回別人的家。”


    “放手。”


    “不放。”她很凶:“這不是我家,你快放開我,要不我報警了。”


    他索性就一彎腰,扛著她往裏麵走。


    衛敏敏還在叫:“放開我,我要報警。”


    顧淮璟抬手,狠狠地往衛敏敏的屁股上一拍。


    很響,拍得很響,也打得很爽,一看到她喝成這樣,早就想打她屁股了。


    這一打,衛敏敏就哭了,嗚嗚地直哭著。


    “別哭,不許出聲,要是你把孩子們吵醒了,看我不收拾你。”他凶惡地朝她叫。


    “顧先生。”傭人也被驚動了,披了衣服出來看個究竟。


    “沒事,你回去休息吧。”他淡定地說著。


    傭人看了一眼,趕緊就回去了。


    他很凶,衛敏敏咬著唇,淚汪汪地看著他。


    那樣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狗一樣,看得讓顧淮璟心很軟的。


    “衛敏敏,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不?”


    她搖搖頭,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跟前站著的是顧淮璟,好想他啊,可是他好凶啊。


    “行,那我是誰?”


    “顧淮璟。”


    他點點頭,心裏有點滿意,至少醉得再糊塗也好,她還是認得出他的。


    他指著浴室:“你現在馬上去洗幹淨,要不然我就親手拿鋼絲球把你擦幹淨。”


    衛敏敏聽著這麽凶的威脅,瞪著眼睛看著也不知要怎麽反應。


    剛才一路進來還亂掙紮,地上也有不少的汙髒了,他得趕緊清理一下自已,再出來把地麵弄幹淨,不然明兒個孩子早起身,觸弄到就不好了。


    “她是你前妻啊?”一道女聲驚訝地叫了起來,穿著單薄的睡裙,十分的短,十分的性感。


    不過顧淮璟一點也沒有看入眼裏,隻是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這麽晚,趕緊回去睡覺。”


    “什麽小孩子家家的,我都十九歲了。你娶衛敏敏的時候,她也才十八歲呢,她比我還小,那你那時還不是娶個小孩子家家的。”


    “顧香香。”他一挑眉:“你是不是欠收拾。”


    “你就會朝我凶,顧淮璟,你把她帶回家幹什麽,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和她還有一腳吧,我去,你有點骨氣好不好,好馬不吃回頭草啊,而且這草,還長得沒我好呢。”


    “你再多說二句,不想睡是不是,一會把地裏裏外外給我拖幹淨了,要是沒有拖幹淨的話,明兒個我就把你丟進軍營裏去。”


    顧香香扁著嘴:“幹嘛啊,怎麽總是這麽說我,威脅我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沒關係,有用就好。”


    “好,我幹活行不,趕緊把這個女人丟出去,千萬不能在這裏,要不然顧家可炸可鍋了不可。”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理。”


    “可是,她是你的前妻啊?”顧香香還在提醒著他。


    他不知道麽,就是因為她是衛敏敏,是他的前妻,所以他才不能對她置之不理的。


    衛敏敏坐在地上看著二人說話,還在傻傻地笑著,那傻樣兒讓顧淮璟看了都覺得無奈和歎氣,醉成這樣的人,還指望她會將自個洗幹淨嗎?還是自個幫忙吧,反正與她之間,什麽親密的事沒有做過呢,就洗個澡也沒事,她全身上上下下沒有哪點他沒看過的。


    拉著她進了房間,先帶她去浴室洗幹淨,她乖得像是個孩子一樣,任他洗著,脫了衣服他才知道,她比他所看到的更要瘦,他給她洗澡的時候都放得很輕柔的動作,就怕是將她弄痛了一樣。


    “衛敏敏。”


    “嗬嗬。”她笑。


    “離開我,你過得好嗎?”


    她搖搖頭:“不好。”


    “你後悔嗎?”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很老實地回答著。


    “你和林之清,是不是隻是朋友之間的關係,衛敏敏,誰說什麽我都可以不聽,我現在就想聽你的回答。”


    “是,林學長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可是墨,他死了。”她想起,又直哭了起來:“如果我知道他有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把眼角膜捐給我的,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了。”


    她哭得很傷心,衛敏敏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這個顧淮璟知道。


    他看了心痛,將衛敏敏抱入懷裏輕聲地安慰著:“好了,過去了。”


    “嗚,墨,林學長真的好痛苦啊,可是我去了也幫不了他,隻能陪著他。”


    他想,他現在可以理解衛敏敏了。


    就正如以前馮紫為他所做的一切一樣,但是林之清和馮紫之間不同的性質,馮紫後來變得很有目的性,但是林之清是不會要求衛敏敏為他付出什麽的。


    給衛敏敏洗幹淨抱她出去,吹幹她的頭發,她很安靜地在他的枕頭上安睡,小臉睡得很沉,還有點淚珠掛在上麵。


    他到浴室去給小王打了個電話,讓小王將之前酒店查到錄像發過來給他,還有,林之清的事,也讓小王去查。


    有些渠道要查一個人,可以很快,但是細節,卻還是需要時間的。


    他洗淨後出去外麵把剛才弄到的汙髒打掃一下,顧香香,還真是別指望她,一個任性矯情的孩子。


    果然她就坐在那裏,像是等著他出來質問一樣。


    顧淮璟也不理會她,抽了紙巾出來將穢物抹了,一會再擦擦就好。


    “顧淮璟,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


    “可是她是衛敏敏啊,你居然還讓她在你的房間,你今天晚上要跟她睡覺是不是?”顧香香很不高興地質問著。


    “顧香香,我的事,我不用向你匯報什麽吧,也與你無關,如果你看不下去,你大可以走。”


    “你才不走,你可是答應我媽媽,你會照顧我的。”


    “你十九歲,成年人了,你完全可以自已照顧自已。”


    “可是,可是。”顧香香有點急了,卻不知要說什麽,咬著唇。


    顧淮璟也不理會她,去拿拖把出來,將地拖了一下就進去休息了。


    小王也將之前查到的錄像完全地發給他,雖然早就查到,但是首長說,這個不要再提了,這事就按下了,沒想到隔了這麽久,首長居然又還忽然打電話給他,說要他發過來。


    顧淮璟看得很仔細,小王將錄像剪裁過了,從衛敏敏出醫院,到酒店,然後上房間的一切。


    房間裏就沒有錄像了,但是衛敏敏去的時候,神情是很懷疑的,她推開那虛掩著的門,像是很驚訝一樣,可一點也沒有什麽很開心看到情人的表情。


    然後有人進去了,戴著帽子,口罩,提著包,二個女的,極快地就出來了,錄像接著就是跟蹤切換著畫麵,跟隨著這二個女的。


    顧淮璟看到其中一個打了電話,像是跟誰匯報一樣,還將包放在一個地方,接著就一個男的拿走了,好男的很快就消失在監控的死角。


    這裏,也是個圈套,隻是那時還沒有查好,衛敏敏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他是知道的,就是有人叫他到酒店去。


    好個林之瑾啊,之前可以和馮紫那樣算計他,現在也這樣算計著衛敏敏。


    顧淮璟現在是相信顧淮青說的了,衛敏敏受林之瑾威脅,不得不提出離婚,一個人在那裏陪著將要死去的林之清。


    那時的衛敏敏,心裏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啊。


    他轉頭看著沉睡的衛敏敏,那麽小的臉,他看得心裏痛惜與後悔,為什麽當初她那麽說,他就真的氣惱地跟她離婚,再也不想要見到她了呢,她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啊。


    早上醒來感覺好暖啊,而且還有一股子的香甜味道,像是奶香味一樣,很舒服,很放鬆,聞著一點也不痛,不像宿醉之的的那種痛疼了。


    身邊還有軟糯糯的東西一樣,散發著熱氣。


    細細的呼吸,就在她的身邊,甚至她還聽到了打呼的聲音。


    衛敏敏睜開眼睛,暖暖的陽光從窗紗那裏透了點進來,卻是格外的柔和,窗外那海棠花,要有多鮮活就有多鮮活,隨風還擺弄著枝丫。


    那桃花裏帶著粉白,還夾著青綠的葉子,看著真的是美不勝收。


    香嫩嫩的小手,慢慢地摸到了她的臉,然後就心滿意足地睡得更是舒服了。


    衛敏敏一怔,怎麽她的床上有人呢,而且,這地方好像不是她的家啊。她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她背後睡著的人是熟悉的,是熙,真的是熙,她沒有看錯,也不是做夢,熙呼吸的氣息就在她的臉頰上,那麽的真實,這眉目,她怎麽可能會記得錯呢。


    他睡得好香,好甜,手摸著她的臉,像是在感觸著她在不在的樣子。


    肚子讓一隻小腳丫子踢了踢,小腳兒還使勁地想要再攀爬上她一樣,蹭著被子,踢著,然後終於是勝利了,白嫩嫩的小腳兒就伸展到了被子外麵。


    那可愛而又漂亮精致的五官是紅潤潤的,正如初開的那海棠花兒一樣美麗。


    是曉夢,她的女兒顧曉夢。


    不會真的是做夢吧,她狠狠地掐了自已一把,痛啊,真不是做夢了,她身邊睡著的是顧曉夢和顧熙,她最牽掛著的兒子女兒。


    她記得她昨天來這裏,然後就走了,去喝酒,喝了很多很多吧,反正後來的事,她就真的不太記得了。


    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時間和空間就忽然的錯亂了起來嗎?


    曉夢張開眸子,滿足地看著,然後就咯咯地笑了一下。


    衛此感覺濕濕熱熱液體,開始濡濕她的衣服。


    伸手往小丫頭的屁股上一摸,果然是濕濡濡的一片。


    “嗬嗬。”她笑,伸個懶腰討好地笑著。


    這樣尿床就不會被罵哦,她雖然小,可是還是知道的,她都快二周歲了。


    “媽咪。”她甜甜地叫著。


    衛敏敏聽著心裏軟糊糊的一片。


    “媽咪。”熙爬起來:“快把曉夢抱走,她醒了要尿床的。”


    “沒。”曉夢眨著眼睛看著哥哥。


    “已經尿了。”衛敏敏輕輕地笑了起來:“熙寶貝,媽咪感覺真像是在做夢,為什麽媽咪會在這裏,誰可以告訴媽咪啊?”


    “咦,媽咪你都忘了啊,昨天晚上是爸爸帶你回來的啊,爸爸早上說讓媽咪多睡一些,熙想和媽咪一塊睡,曉夢也跟著來,好討厭啊,還尿到人家衣服上,媽咪,你看,都濕了。”


    原來是這樣,昨晚上的印象,她是真的不記得了,迷迷糊糊的隻記得酒喝了真不少。


    為什麽他會將她帶回來,難道她醉酒之後又打電話給他了,是打了很多次很多次,他煩了,所以他就接了。


    他一定是很無奈,才會將她帶回家。


    自已,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現在即來了,就安之,就好好地看看自個的孩子,往時都是準備著來,想看看孩子的,但是後來就沒有勇氣了,現在可不就是意外的最好時機麽。


    伸手去抱小丫頭:“曉夢,媽咪的曉夢,你還認不認識媽咪啊。”


    她隻是笑,伸手去摸衛敏敏的臉,一點也不會認生。


    “熙,妹妹的褲子在哪裏?可以去幫媽咪去取一下嗎?妹妹尿濕了褲子,得換下來才行。”


    “好,媽咪,我馬上就去。”熙很聽話,馬上就跑出去取。


    廳裏的音樂,悠悠地傳了進來。


    是小提琴曲,輕靈而又悅耳。


    熙取了褲子來:“媽咪,爸爸在做飯了,可香了。”


    她一怔,低頭幫曉夢把褲子換了。


    可是心裏卻是亂複雜的,他在家裏?醉後的她什麽也不管,丟臉也罷,丟人也罷,可是清醒後的她呢,卻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麵對他的時候,又要說些什麽呢?


    她沒敢出去,收拾好一切就跟著熙悄悄地去了他的房間,看著熙畫的畫,看著熙的一切,還有牆上很多的照片,都是熙的個人生活照。


    熙跑進跑出,一會兒拿他的學習東西給她看,一會兒又拿玩具給她看的,忙得個不亦樂乎的。


    “媽咪。”熙又開了門:“媽咪你不吃飯嗎?爸爸說叫吃飯了。”他都來叫了二次了。


    “嗬,我不餓。”


    “爸爸說媽咪一會要把剩下的東西吃完,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得洗幹淨,爸爸要帶熙和妹妹去花園裏喂兔子了。”


    “哦,好的,媽咪知道了。”


    她鬆了一口氣,他要帶著孩子去花園。


    那便是說,她收拾好了,就可以悄悄地從後門走了,她還真是沒有勇氣麵對他。


    厚臉喝多了給人家打電話,已經是覺得很不要臉的了。


    不過現在還真是肚子餓得咕咕叫的,真想吃點東西。


    聽著安靜了,她這才出來。


    廚房外麵就是飯廳,淩亂一桌子的東西,也還剩了好些吃的,炒麵,清湯,以及一些小點心,粥。


    看著就覺得很好吃,她覺得更餓了,要不,就吃點吧,反正人家也是這麽說了。


    她嚐了一小口,是鹹骨粥,相當的入味。


    她記得這個,是她以前所愛吃的。


    他帶著孩子在外麵喂兔子,聲音時不時地傳了進來,她安靜地坐下來,假裝自已還是這裏的女主人,假裝時光沒有帶走很多的幸福的東西,開始享用她的早餐。


    很好吃,她吃得很飽,他的手藝,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這樣的好。


    吃了不少,這才起身,將這一桌子的東西收進廚房裏去。


    顧淮璟可以做飯,但是他決計是不喜歡洗碗什麽的,裏麵還有他用過後的鍋碗盤什麽,亂七八糟地放著,什麽都沒有洗。


    扭開水龍頭,她將東西泡著,戴上手套一一地清洗著,洗得很慢,到底是不想讓這樣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聽到腳步聲了,她的心跳就加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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