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敏說出離婚的話,讓顧墨璟很詫異地看著她,也覺得有些受傷。


    他雖然是軍人出身,也一直個性比較霸道要強,但是在感情上的事,卻是不好說的,在乎上了一個人,就會覺得,有她在,空氣也會是輕鬆的,也是甜膩的,反正就是很舒服。她說的話都會放在心裏,好的壞的都會影響到心情。


    以前從不讓女人影響到心情,那是沒有去在乎過,可是現在他聽著衛敏敏說出那離婚的事,是無由來的生氣。


    婚,不是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二個人要在一起,是都想要走一輩子,是要一起白頭到老,不管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罷,他覺得即然婚了,那就要負責一輩子。


    他會對她負責,當然,他也要她對他負責,而不是在一些事情暴露出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想保護好自已,馬上就想到離婚那兒去了。女人又怎麽樣,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哼。


    當然,有些事上,他到底也不會這麽想的,養老婆,疼老婆,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如果人人都這樣動不動說離婚的,那麽何必還要婚姻呢,結什麽婚,感覺好就在一起,感覺不好就分開。


    他聽到衛敏敏說離婚,心裏的怒火,那個旺啊,真想狠狠地把她抓起來,捧她的小屁股,讓她以後再也不敢說出這些話了。


    可是現在的衛敏敏,那樣的倔強,小臉傲然著,雙眼那樣的傲,這樣堅強的保護色,無非是想把她自已的心保護好,她不想受到傷害的心情,他可以理解。


    他將煙丟在地上,抬腳就給踩滅,狠狠一輾,再移開腳的時候,底下就是煙粉一樣的了。


    他朝衛敏敏一笑:“看到了嗎?”


    衛敏敏一頭霧水,她是很認真地跟他說婚姻,可是他現在卻要她看他踩碎的煙頭?


    “衛敏敏,你再說一句試試?”他像是心情很好,臉上還是浮上了笑。


    隻是那笑意,卻不會讓人覺得溫暖,看了隻覺得有點點陰森森的。


    相處也不少日子了,衛敏敏多少也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吞了吞口水,沒再說離婚的事,隻是抬高頭:“顧墨璟,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也瞞不住你,小鳳和我姐的事,都是事實,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那你想我怎麽著?”他最討厭她的一點就是他什麽都沒有說,她就私下裏給他定了結果,然後還害怕他先說,她就先開口。


    這個小丫頭,就是刺蝟的心態。


    “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


    “回家。”他咬牙吐出二個字。


    伸手去拉他的手,衛敏敏往後一縮,他瞪了她一眼,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她就是再怎樣的氣勢,也是及不上他一半的。


    一身的煙味很嗆人,她吸吸鼻子,覺得很是難受。


    他再伸手去拉她的手,她沒再縮了。


    本想好好地說她幾句的,但發現她的手像是冰塊一樣,要是他不發信息過去威脅她,隻怕她也不回來,是想把她自個凍死在外麵了。


    怎能不氣,怎能不鬱悶來著。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有耐心的人,對女人要他等三分鍾,他就覺得煩。衛敏敏是一次次地讓他破了錄了。


    拉著她進去,打開浴室的門:“把你自個洗幹淨點。”像隻髒貓一樣,頭發淩亂著,渾身那樣的冷。


    合上門他給她開了浴霸,雖然熱水澡會讓人放鬆,也暖和一點,卻還是怕脫衣服的時候把她凍著。


    衛敏敏的事,他很尊重,阮蘭有艾滋病之事,他的確也是不知道的,很多事情她不說,他就不願意去挖她的秘密。


    因為他和她一起,感覺得出,她很滿足與開心,他就覺得有些事或許她不想說,那沒有必要去提起吧。


    衛誌東是衛敏敏的親生父親,衛夫人卻不是衛敏敏的媽,這一點,他知道呢,衛敏敏不提她的生母,他怎會去挖她的傷口,誰知道她樂不樂意來著。


    他又不是很多的時間,經常得這跑那跑的,有時間倒不如二個人好好地養些感情出來。


    今天這一幕,他也是沒有想到,他想如果一開始知道這些事,那麽衛敏敏就是再怎樣的手段,也是不可能入顧家的。


    那麽他呢,他會如何?顧墨璟有點迷惑了,他想,他也不太知道他會如何?看著窗外雪又紛落,似若會有寒冷隔著玻璃鑽入一樣,他將窗簾拉好。他問自已,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衛敏敏有這些關係的人,還會好好地接受她嗎?說坦白一點,似乎是不能。


    有點想吸煙了,心煩的時候,就會想。


    但是她在,他還是不吸為好,讓她吸二手煙不好。


    洗手間的燈很亮,水嘩嘩作響著。


    他拉開衣櫃門,取了衛敏敏的厚棉睡衣,推開洗手間的門,迎麵而來的是冷氣,那水不冒熱火,這死丫頭。


    極快地過去,將水調到最暖,開最大的花灑,水極快地就變成熱水,他冷怒地看著一身濕濕衣服貼在身上的衛敏敏,雙眼紅腫著,凍得嘴唇都發紫了。“衛敏敏,你要哭,你就出來哭。我總以為你會是個堅強的人,我顧墨璟的眼光,真是那麽差嗎?”


    “脫了衣服。”他大聲地叫。


    她不動,他便一腳踏了進來,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衛敏敏拉開他的手:“你出去,我自個來。”


    哆嗦著水將衣服解了下來,她的身子凍得一直在發抖著,幾乎要窒息的心髒在遇上熱水之後,慢慢地平緩,慢慢地舒服。


    現在,像是活過來一樣了。


    按些沐浴露在身上搓著,再洗一頭長發。


    在裏麵洗了許久出來,顧墨璟換過衣服坐在床邊:“喝杯水。”


    她搖搖頭,站在那兒。


    “我們談談吧。”他說。


    “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她也說一句。


    他站起來,像是困獸一樣,在房裏走來走去,然後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衛敏敏,你說我想怎樣就怎樣是不是?”


    她咬咬牙,心裏很痛,卻堅定地說:“是。”


    想要離婚,想要什麽,她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那就好好地過日子,那些所有讓你說不出口的人,都不在了,衛敏敏,那你就給我好好地過日子。”


    有些訝然於他會說了這些話,還以為會是自已想的那種結果。


    畢竟艾滋病是一個令人聽聞變色的病,而且沒得治,而且還會傳染的。(有些交叉接觸,會導致傳染)以著他那樣的家庭,他們那些心態,萬萬是容不下她的。


    “聽到沒有。”


    “我…。”她喉嚨有點沙,有點痛。


    他皺了皺眉頭,端起剛才擱在桌上的水給她。


    衛敏敏接過淺喝了一小口,有點甜甜的,應該是兌了蜂蜜去。


    “還有件事,我必須問你。”他很嚴肅地說。


    她仰頭看他,他說:“你和林之清的事,我很介意,你和他是不是因為這些事,才會不肯告訴我。”


    衛敏敏點了點頭,他如長舒了一口氣,卻還是教訓她:“衛敏敏,我是你老公,結婚的時候,婚姻條約裏就有一條,不得欺瞞,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對。你告訴我,也不至於會讓我媽知道,也不會到今天這樣。”


    衛敏敏輕聲地說:“對不起。”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這些錯,又不是你。”


    “你去檢查身體了嗎?”


    他有些暴燥:“我檢查什麽,我身體健康著,我又不是不能生,又不是不舉,又不是心理有問題。”


    他說話有時候真的令她無語以對,可這樣,似乎也讓她輕鬆了些。


    擠出笑意:“我頭很痛,我想先睡。”


    再多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了,隻得說:“睡吧。”讓他一個人鬱悶去就好了,看她不舒服,讓她早些睡著,但希望她明天早上醒來之後,會更冷靜一些。


    跟他提離婚,看他以後怎麽回報她。


    衛敏敏去抱了枕頭,就往外麵要走,顧墨璟無聲地擋在她的麵前,黑著臉一個字也不問。


    倒是她用力地擠出點笑來說:“我去隔壁的房裏睡。”


    “就這兒睡,哪也不許去。”


    她什麽心思,就那點兒心眼,她以為他不知道嗎?該死的,他相信她,她的小妻子是個多健康的人,養得水潤紅嫩的,哪有一點像是病了的樣子。他媽無法接受,可是這是他的妻子,而且他的小妻子,也不是個笨蛋來著。


    “我鼻子有點塞,我想可能要感冒了,我不想傳染給你。”


    “我身子壯如牛的,你想傳就傳得了嗎?”


    他把她堵得沒話可說,她隻好又回到床邊去,他拉起被子讓她躺下,再給她蓋上。


    看著她的背影,他有些替她心疼著的,將心換心想一想吧,衛敏敏也不容易,身上拖著這些事,這些人,她的壓力很大的


    可是她很倔強,她把那些事放在心底,不跟誰說。


    是太在乎他呢,還是不相信他,往後要教會她真真正正地相信他才行。


    這二天有幾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一直叫他出去喝酒,他現在放不下她,便也拒了。


    睡覺她不像以前一樣,會轉個身滾到他懷裏來了,她就那樣側躺著,也不怕身子僵硬了去。


    他一手纏上她的腰,將她往懷裏使勁地扯了扯。


    第二天早上感覺她熱烘烘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燙得不得了。


    他一睜開眼趕緊叫醒她:“衛敏敏?”


    衛敏敏有些頭痛欲裂的,就地樣像是可憐的小白兔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立馬把他心疼得好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安撫著。


    “你發燒了,咱們去醫院。”


    她搖頭:“不要。”


    “乖,聽話。”


    “不要。”


    這倔強的女人,他下床去找來溫度計,夾在她的腋下,去冰箱看了看,吃的真不多,隻有幾盒牛奶了,拿了二盒過來放在她的額門上貼著。


    “老公。”她輕聲地叫了一聲。


    “嗯。”他淡淡地應著。


    “老公。”


    “嗯。”


    “老公。”


    他眉頭一跳:“你再不說什麽話,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頭不痛了。”他用冰牛奶給她貼著額頭,本來痛得要裂開的頭,現在就像一點也不痛了一樣,在他的臉上,依然是可以看到那樣清楚的焦急,是因為她。


    他歎口氣,看著她紅紅的小臉,唇都幹了,肯定難受吧。


    “昨天活該讓你洗冷水,現在好了,滋味好受了嗎?”她好不好受他不管,反正他現在難受極了。


    衛敏敏笑:“我昨天太冷了,沒有看清楚冷熱水的方向。”


    “笨蛋。”


    “是啊,我是笨蛋。”做笨蛋,也是很舒服的事。


    他一凶她:“還笑得出聲,溫度計取出來。”


    她伸手將腋下的溫度計取出來:“給。”


    “吭我是不是?這溫度計才顯示多少度?”三十六度都沒有。


    她無辜地眨著眼,他將一盒牛奶放在桌上,冰冷的手拿起溫度計,直接就往她衣服裏塞,他的手冷得讓她直扭啊。


    給她夾在胳膊窩下,一手壓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動。


    就這樣的近,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近得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煙草味。


    她閉上眼睛,感覺又想睡了。


    他將溫度計再拿出來,這回是量準了,果然是發燒了,都三十九歲了。


    “喂,楊,是我,我老婆發燒了,有點感冒,鼻子有點堵,還有喉嚨像是有些不舒服,你過來給她看看,記著得帶針,打針快好一點。”讓她洗冷水,看她還敢洗不洗。


    衛敏敏苦著一張臉:“不要打針。”


    楊無語了:“我是婦科醫生。”


    “如果感冒發燒這樣的小病你都不會,那你有什麽資格還叫醫生。”掛了電話跟衛敏敏說:“把你屁股給我擦幹淨點,一會楊會過來給你打針。”


    “不要打針嘛。”


    “非打不可。”不打學不乖。


    繼續拿著牛奶,給她降溫。


    看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拿了衣服出來:“換上吧。”讓外人看到她穿睡衣的樣子,那不好。


    楊來的時候滿臉怨言,拿著針筒直接就上藥水,衛敏敏吞口水:“楊醫生,你要不要先給我檢查一下,就這樣打針嗎?”


    “不這樣打,還怎樣,你的狀況你老公都說得一清二楚的了,還有我是西醫,不是中醫,不會把脈這活兒。”他老婆又不是範冰冰,還不許他探心跳的,真夠了。


    看來打針要是不用露點屁股,顧墨璟也會建議他隔著褲子給她打針吧。


    衛敏敏有些囧了:“那不打針,行不行?”


    “哎呀呀,我說你們夫妻倆是不是想耍著我玩啊,耍著一個這麽大年紀還失戀的男人玩,好不好玩啊?一個說一定要給你打針的,一個說不要的。”打針還歸定藥會要怎樣怎樣的溫和,顧墨璟沒去學醫,真的是太失了他的天份了。


    衛敏敏認命,翻身子拉開點褲子:“來吧。”


    瞧她那聲音,說得像是要壯義犧牲一樣,楊差點手一抖,俐落地消毒,再紮針。


    衛敏敏痛得想咬被子,幸好隻是一會就完事。


    “好了,我給你開了藥在外麵,記著讓你老公一天照三餐給你吃。”


    “你沒有跟他說嗎?”幹嘛還要她跟他說。


    楊有些抓狂:“我不想再跟他說話,成不。”


    衛敏敏這才發現,他的眼窩,好像一個圈圈:“楊醫生,你的眼……。”


    “你老公打的。”他極氣,將東西一收拾:“有事沒事,你們最好不要叫我,下次再叫我,我就給你們打皮試,打青黴素。”


    汗,衛敏敏差點冷汗暴流,青黴素那是多痛的藥水啊,顧墨璟怎的就打了人家楊醫生呢,其實這男人的胸懷吧,也不見得就有多寬廣。


    楊也是委屈著的,帶著東西到顧家,顧墨璟是準備出去,小妻子病了,他得去買些東西回來放著,冰箱就是冰箱,擺著好看的,餓了總不能啃了冰箱吧。


    等到楊來了,便跟楊說叫他給他看著衛敏敏,他出去會就回。


    楊一大早就給他叫來,起床氣重著呢,抱怨地說:“我是婦產科的醫生,又不是感冒腦熱的,以後有這些事,你甭找我,我給你個名門,你去找別人去。”


    “我妻子的事,交給別我能放心嗎?”


    “行行行,你妻子是寶貝成了吧。”他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你給她紮針,輕點,別讓她太痛了,一定得給她紮針,還有,藥水用好些的,症狀我就我說的那些,你對症調藥水就好,不用聽心跳什麽的。”


    “為什麽了?”


    “誰喜歡自個的妻子讓別的男人將手伸進胸那兒去。”他說得理直氣壯的。


    楊一聽差點暈倒:“顧墨璟,瞧瞧,你這心思,哥們啊,我說以後你妻子生產,你是不是自個接生來著,你最好甭送我那兒來,我啊,還得讓她雙腳分開讓我………。”


    顧墨璟就一拳朝他眼窩處打了過來:“打你個言語過失。”


    所以他眼窩裏現在的紅傷,就是這樣來的。


    顧墨璟回來衛敏敏又睡著了,床頭櫃上還有喝了一半的水,吃了一包藥丸,倒是很聽話的。


    他輕輕地將那些東西端出去,便將買來的東西都塞進冰箱裏,再去廚房忙碌起來。


    那就好好生活吧,這就是他的態度。


    他不喜歡她提離婚,那是對婚姻極端不認真,不負責的態度,她必須要承認到自已的錯誤,然後改進才是。


    切了些薑絲下去做味粥,記得上次她生病吃這些挺有胃口的。


    手機又叫囂了起來,他一看是家裏打來的,便按掉了,不想接,不想聽,他幾乎能猜到他媽會說什麽話。


    他可以理解***反應,但是他可以自已選擇如何去看待這件事。


    他端粥進去,衛敏敏還在睡。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這此天,她的確是很累,小臉也有些瘦了,而他工作上,應酬上也有些事,夫妻倆沒有好好溝通,也會有很多的誤會。


    輕摸她的臉,燒已經是退了下來,但是鼻子塞著,吸氣呼氣有些辛苦,挺大聲的。


    他一手去捏她的鼻子,她難受著,然後就張開嘴巴吸氣,呼氣,再睜開眼睛就瞪著他。


    他縮回手:“吃點東西。”


    衛敏敏悶悶地說:“不想吃。”


    “那去吊點葡萄糖吧,這樣吃不吃,也沒有什麽所謂。”


    她老公,真狠啊。


    她最怕打針吃藥了,撐起身子,他拿了枕頭給她墊著,端起藥看著裏麵的東西:“不想吃雞肉。”


    “你覺得有得讓你選擇嗎?”


    “老公,不要這麽凶嘛。”


    “昨天晚上讓你發瘋。”


    這真是愛記仇的男人,她端起粥,薑味好濃,也不知他放了多少的薑下去,辣辣的。


    乖乖地吃了一碗,他這才接過碗:“自個在家裏休息,哪也不許去,我得去部隊。”


    “嗯。”


    他又說了一句:“要聽話,都這麽大人了,別讓人老為你擔心著,我得養家,也很忙的。”


    “好的啦。”她又沒有說不聽話。


    還嫌他煩來著了,這死丫頭。


    他用保溫杯張了熱水進來放在床頭櫃,再擱上一杯藥:“一會吃藥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要是你不在,回頭記得叫你同學上醫院裏看你去。”


    “現在放假。”她同學都不在學校。


    他微笑地說:“沒事,醫院裏住個幾個月也不錯,更好地調養身體。”


    她想老男人啊,報仇那是絕對的一個腹黑的。


    她這身子,還敢往哪兒去麽。


    他似乎並沒有因為姐姐和小鳳的事而對她有什麽成見的,她略略地將心放了下來,她是很在乎他,很愛他,可是也很怕受到傷害。


    因為愛一個人,那就給予了那個人傷在她的權利。


    在床上迷糊地想著事情,他打電話回來,也隻有淡淡的幾個字:“該吃藥了。”


    “嗯。”


    停了一會,他沒有說什麽,似乎隻有空氣充斥著彼此的線路一樣。


    衛敏敏把電話給掛了,端起保溫杯喝喝水,正好的溫度,還熱著但不會太燙口,將藥取出吃了。


    正要睡,家裏的電話叫囂著,她滾到顧墨璟的那邊,伸長手去拿起語筒。


    “墨璟。”


    “我是衛敏敏。”她吸口氣,輕聲地說。


    也打起了精神來,是顧夫人打了過來的。


    顧夫人的口氣惡了起來:“你怎的還呆在我們家裏,你是不是嫌墨璟還沒有染上那病是不是,衛敏敏,你要是有一丁點要為我們墨璟著想的話,你就離他離得遠遠的,你要錢要房子也罷,隻要你提出來,我都會滿足你。”


    “媽……。”


    “不要叫我媽。”


    “我不想要什麽,難道我姐姐這樣,我就也這樣嗎?”


    “我顧家,擔不起這個聲名。”


    衛敏敏有些無話可說,顧夫人又說:“你走吧,我們顧家,真要不起,我知道你也可憐,但並不是我們顧家的錯。”


    衛敏敏默默地掛了電話,心情又糟透了。


    如所有人所說,顧家是真的接受不了的,想想,心裏就會有陰影的。


    她歎口氣,藥的苦味像是現在才浮上來一樣,難受啊。


    光有顧墨璟的愛,就可以了嗎?


    可是馮紫呢,到頭來不是最後也隻能這樣。


    愛,是會改變的。


    她拉起被子,把自已包得像是蠶寶寶一樣,這樣才會暖些。


    又想起些什麽,打電話過去給林之清。


    “林學長,在忙嗎?”


    “不忙,衛敏敏,什麽事?”


    “嗯,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林學長,我姐姐的事隻有你知道。”


    林之清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接了她的話:“難道這件事,顧家的人知道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是。”


    “衛敏敏,你覺得呢?”


    衛敏敏心裏難受,林學長對她怎樣,她是心裏有數的,林學長這麽問她,肯定也是難受,因為他對她的好,是不求任何回報的,可是自已這麽問他,分明就是想問,是不是他說出去的。


    “唉,林學長,如你所料的一般,老爺子和顧夫人無法接受。”


    “這些也不是重點,不能占著主要,顧墨璟呢?”


    “他,他似乎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他心裏畢竟是有著他想法的,他依然是和往時一樣對我好。”


    衛敏敏到底心裏是渴望愛與關注的女孩,但凡她喜歡上一點的人對她好,她就像是吃了鴉片一樣不想離開,不到最後,都不想離開。


    “衛敏敏,可是這樣下去,似乎也不會有多好的結果,如果他媽一直反對反對你們,那麽……會走得多遠呢。”馮紫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


    衛敏敏迷惘地說:“我也不知道。”


    “衛敏敏,關於這件事,我不知道誰說出去的,我比誰都不願意傷你半分。”


    “對不起林學長,我不該打這個電話的。”她越發的覺得心裏愧疚,看看自已心裏隻想些什麽啊,聽聽林學長說的是什麽啊?


    “別這樣說,是你的電話,好的壞的,也覺得挺好。”


    “學長,那我不打憂你工作了,你那地方,下雪了嗎?”


    “下了,很漂亮的雪。”


    “是啊,很漂亮的雪。”她很想去滑雪啊。


    顧墨璟年前有得忙,年年過年廣大民眾最歡樂的時候,其實人多,也是不安全的時候,於是他就會比較忙一些。


    那就等著過了年,他有些空的時候出去玩一玩吧,也許可以把心頭這些不快樂的事情放下來。


    歎口氣胡思亂想著,思緒拉得很遠,很遠。


    這些天顧墨璟是晚出早回,照料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太冷了,感冒也有些反反複複的,好得很難。


    她想,她是不是真的病了,每次看到顧家的電話,都會眼皮子直跳,晚上一做夢夢到電話的聲音,也會醒來。然後靜靜地看著他還睡得沉,他需求很大,但是好些天也是一直沒有碰她。


    是因為,他潛意識裏也怕一些可怕的東西傳染嗎?


    她睜眼到天明,在他醒來的時候,就趕緊閉上眼睛。


    顧墨璟一醒來摸摸她的額頭,這丫頭這一段時間身體可真不好了,也沒有以前那樣健康了,感冒一直還這樣斷斷續續的真是要命,叫她乖乖在家裏呆著,她就真的一天除了上廁所就不離開床了。


    今天難得的有陽光,他拍拍她:“天氣不錯,也要過年了,你也出去逛一逛吧,給你買些衣服。”


    “又不是小孩子,過年還得穿新衣服的。”


    “不是小孩子就不用穿衣服了嗎?”


    “嗯。”她隻好應了一聲。


    “讓你花錢,還花得這麽不痛快的。”沒事也可以給他胡買幾件啊,他定不會嫌棄的。


    越是年關,越多的事就會發生,不管是任何部門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提防各種事,他也是挺忙的呢。


    晚上的應酬,又是少不了。


    這年頭當官,和做生意的都沒有相差什麽般,天天都是飯局的,他都不記得家裏的飯菜是什麽滋味的了。


    現在年關,各種陣仗暗藏硝煙,衛敏敏卻買得沒有什麽興致,衣服很多,家裏的東西,傭人也有買,她都不知道她出來幹什麽。


    看到西餅店,這才想起要給顧墨璟過生日的事,得開始準備了,要不然的話到時就來不及。


    要買些材料回去,生日那一天給他做蛋糕,給他做很多好吃的。


    想想就有目標了,有目標就知道要往哪兒去了。


    先去了內衣店,內衣得買些了,看到一些情趣內衣還會臉紅,但是賣內衣的女人很會說話:“美女你身材這麽好,穿這個一定好看。男人啊,其實會喜歡女人穿得性感一些的。”


    “我老公也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呢?”


    “放心吧,一定喜歡,沒有男人拒絕得了自已心愛女人的性感,他會更喜歡的。”


    衛敏敏臉紅了紅,可是那套內衣,是真的不錯,有點透,又不會很透,而且紗紅紗紅的,會襯著肌膚如雪般的白。


    有點羞澀,還是拿著那衣服去結帳了。


    其實買這些很多的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人會笑的,她提了便走,再買了食材回家去,過二天過年的,很多材料就難以買到了。


    回家把東西先藏著,不讓他看到了。


    “老婆。”他打電話到她手機裏,家裏的電話讓他扯了線,誰也打不進來了,二人心知肚明是為什麽,但也沒有明說。


    “我今晚不能回家吃飯了,你早些吃了早些睡。”


    “嗯,好啊。”


    “老婆,書房的電腦上存了幾個電影,不錯。”


    “不想看,太冷了,還是早些睡好。”


    “都快成豬了。”


    她笑笑,豬才好呢。


    “掛了。”


    “嗯,掛了。”她把手機放下,他又不回家吃飯,又是一個人吃,晚上沒有傭人做飯,她把中午的熱了端一大碗,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外麵開始有人放煙花了,稀稀落落的,電視台裏又在主打著各台的春晚什麽什麽的。


    年年,都是這樣。


    今年想來她又要和他二個人過年了,其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回來吃午夜飯,餃子還是得包,明兒個她得去把麵粉什麽買回來。


    想一想,還是很多的事要做。


    第二天早上,床頭櫃上放了張卡,還有顧墨璟留的字條:過年給你媽媽買些東西。


    第一次,他會說這些事了,雖然是寫的。


    她把卡放回去,他給她的錢很多,哪用得著還再給的。


    大年三十那天中午,二哥打電話來給她,叫她回家吃餃子,衛敏敏笑著拒絕,說在家裏也包。


    二哥便問她:“顧墨璟在嗎?”


    “在的。”她騙他。


    二哥倒是好,走了些路子,分在比較輕鬆的地方,但是顧墨璟現在卻是要支援一些部門的工作,忙得很呢。


    包的餃子一個個胖乎乎的,就守著等著時間一點點地過。


    看到車燈刷亮了花園她拒嘴一笑,顧墨璟終於是回家了。


    一身勁裝下車,大步往門口走,幾個步子就到了,正要開門,衛敏敏已經拉開。


    他笑笑:“我回來了。”


    “還以為你不會回家過年。”


    “過年不給我回家,我可不幹。”


    “快進來吧,還穿著這些衣服,工作一完就跑吧。”


    “其實沒完。”他歎口氣:“在b市更忙,我看看能不能調到別的地方去吧,到時咱們遠點,也能清閑點。”


    她把他的拖鞋拿下來,蹲在地上給他解著鞋帶,他們軍人穿的鞋子還是比較講究,鞋帶得藏在裏麵,她得掏出來才能解開。


    “老公,你的臭腳丫。”


    他笑:“很臭麽?二天沒換襪子。”


    “討厭。”


    他脫了襪子往垃圾桶裏一丟:“甭要了。”


    脫了軍服外套,家裏暖氣足,隻一件黑色的軍t恤,長褲與皮帶就這麽簡單,但是酷得真沒話說。


    “老婆,你包了餃子。”


    “是啊。”


    “上次的就不錯,很好吃。”


    “那是媽包的。”她咬咬唇笑:“先喝碗湯吧,牛骨頭熬的湯底,很清呢,你喝一碗去去寒氣,一會用那湯來下餃子。”


    “我不喜歡喝湯。”


    “墨兒,乖。”她順嘴就說了這麽一句。


    他笑了,便去洗手,擦淨手將衛敏敏端來的湯喝了一口,他的小妻子越來越是賢惠了,做的湯也很好喝。


    看著她在廚房裏下餃子,挺美的,就這樣吧,多好。


    在b市真的是太忙了,官兒越來越大,事兒就越來越多,他知道呢,所以一直不願意往上再往上的。


    “老婆。我餓得緊,能快些嗎?”


    “急什麽。”


    笨蛋,早點吃了飯,早點可以上床啊,這小笨蛋,她不急,急他唄。


    誰指定下一刻,又會有什麽電話指示的。


    幫著洗碗,看著她煮餃子,倚在廚房那兒咬蘋果,很甜,他不喜歡吃甜的,但是她喜歡吃來著。


    將蘋果送到她的嘴邊,她咬了口,嚼得滋滋作響,吞了下去:“老公,初二那天你能不能請一天假。”


    “怎的?”


    “能不能嘛。”


    “如果是有特別的事情的話,倒也是可以的。”


    “好吧好吧,工作為重,為人民服務為首,那你記得晚上早些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什麽好吃的?”他來興致了。


    “不告訴你。”


    他便伸手去彈她的耳朵,她可敏感著呢,就這麽著耳根都可以紅的。


    “行,我早些回來。”


    她這老公,估計是忙昏了,把自個生日都忘了,又或許,他很少過生日吧。衛敏敏將餃子盛起,他就端了出去:“不錯。”


    然後再嚐了一個:“很香。”


    就這麽幾個字的誇獎,讓她忙了大半天的,就覺得很值了。


    笨蛋老公,可以把她的生日記住,可是自個的生日都記不住了。


    “老公,你慢著吃,還有菜呢,我都準備好了,就熱一熱,炒一炒就成了。”


    “別弄太多菜了,就咱們二個,也吃不完。”


    “過年嘛,總也要有過年的樣子,哪能就餃子呢。”


    他夾了個餃子含在嘴裏,進了去幫忙,哪能讓她一個人忙著,這些天她還是不太開心,可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著她,他多希望,她可以開心些。


    要是他今天沒有強烈態度表示要回來吃飯,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裏,會有多落寞。


    衛敏敏是這麽孤單的一個人,如今他家裏想來是容不下她了,她能依靠的,相信的,也隻有他。


    看著她的小肩頭,就覺得心疼與憐惜,輕輕地一抱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裏:“老婆,我現在很忙,沒有很多的時間陪著你,讓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無聊。”


    “不會啊。”


    “等初十之後,便會空閑一些,你不是想要去滑雪的嗎?咱們就去滑雪吧。”


    她抬頭,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手撫著她的細腰,身子與身子是如此的契合,他又有衝動想要她了。


    手直接滑進她的衣服裏,搓著她的柔軟:“老婆,不用做太多的菜,我吃餃子,吃你,就夠了。”


    她臉紅,手裏還拿著鍋鏟呢:“顧墨璟。”


    他一手已經伸入她的棉褲裏麵,輕輕地撫弄著,挑逗著,吻落在她的後頸。


    “我還得炒菜。”


    “你炒你的。”他做他的。


    握住她的腰,用堅硬磨蹭著她,衛敏敏的身子慢慢地柔軟下來,他溫柔地進入,慢慢地進到中間就突然往裏一衝。


    衛敏敏咬住唇,一手撐住台麵,一手緊抓著鍋鏟。


    顧墨璟還邪惡地說:“老婆,你要看著菜可不要煮糊了。”


    ……她要瘋了。


    他這樣,叫她如何做事。


    他抓緊她的腰,極速地進出著,這樣的姿勢,讓她無所保留地容納他的所有,腳趾兒都縮了起來,菜的焦味都連油煙機都吸不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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