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真的要娶金沙沙,隻是需要把戲份做足。十點之前會議就結束了,到時候他如果被強行帶去婚禮和杜小小結婚,那麽金沙沙可以臨時救場。


    如果票決最後是他贏了,那麽……


    抬起頭,顧天祁看著樓梯上那個杜小小的房間,心事重重。


    如果贏了的話,也就是說他可以不娶她了,婚禮也不需要進行了。他費盡心思找回來的這個女人,又要被他親手趕走了。


    人生真是諷刺,當你信誓旦旦非要一個人的時候,你以為就算付出全世界,你也在所不惜。可是當你真正得到他的時候,又會發現他已經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於是你親手找回來的人,又被你親手放手。


    結果,你到底是在尋找著什麽,又得到了什麽呢?


    看了眼糾結的顧天祁,管家遲疑了一下道:“少爺,杜小姐的婚紗也送來了,您……要不要過目?”


    顧天祁想了一下道:“既然拿來了,就拿給她看看,反正她穿上也沒有什麽意義,拿給她吧。”


    管家點頭,帶著人上去,走了幾步之後,顧天祁又忽然改變了主意道:“算了,我去拿給她。”


    顧天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襯衣,幾步走上前去替代了管家的位置,一步步走上樓梯,走到二樓杜小小的房間,那裏也曾經是他的房間。


    敲開門,顧天祁從下人手裏接過婚紗走進去,杜小小穿了身長毛衣,淡藍色的裙子,長發垂落下來,很是漂亮。


    杜小小站在床邊,難得沒有躺在床上,看著他手裏捧著禮盒放到沙發上,杜小小揚起了微笑:“是什麽?”


    “婚紗。”顧天祁沒什麽情緒道。


    下人關上門把時間留給顧天祁和杜小小。


    杜小小聽到是婚紗,眼裏有絢爛的色彩劃過。


    “真的嗎?”緩緩的走過去,杜小小打開禮盒,潔白的婚紗與皇冠都在裏麵。杜小小拿出來看著飄逸的婚紗,有些愛不釋手:“款式真漂亮,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顧天祁坐在一旁故意不去看她帶著激動笑容的臉龐,冷漠道:“穿上它又有什麽意義,明天早晨有股東大會,贏家會是我,你不會如願成為我的妻子。”


    “我去換一下,你幫我看一下吧,看看合身不合身。”杜小小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拿著婚紗走向試衣間。


    顧天祁本來想說她身體還有傷,就不要瞎折騰了。可是看她捧著婚紗的背影,顧天祁隻覺得心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看,想看看這個女人穿婚紗的樣子,會不會美到讓他目眩呢?有人說女人穿婚紗的時候,是她一生最美麗最幸福的時候。


    顧天祁想,她穿上無疑會是美麗的,可是幸福的話,她應該是不幸福的吧,因為她不是因為覺得幸福,才想要和他結婚的,隻是無休止的報複而已。


    杜小小在房間裏的換衣間把衣服,看著落地鏡中,穿著潔白婚紗的自己,杜小小眨動了一下水眸。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即使再平凡的女人,穿上婚紗的樣子也是美麗的。婚紗真是種神奇的衣服,杜小小覺得此刻的自己真好看。


    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也覺得她穿婚紗好看呢?哪怕一刹那也好,在他眼裏留下自己最美的樣子吧。雖然他不一定真的會把自己的樣子放在心上。


    深吸一口氣走出去,杜小小一步一步的走到外麵,站在燈光暖黃的房間裏,扯起潔白的婚紗,杜小小揚起笑臉問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怎麽樣,還行嗎?別說帶成見,說點中肯的。”


    顧天祁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站在杜小小。


    鑽石的王冠與白色頭紗閃著光芒,讓她本就漂亮的的麵容襯托的更加嬌豔動人,潔白的婚紗裹著她小巧的嬌軀,拖曳在地上,他已經分不清是婚紗好看還是她好好看,還是因為她穿上才好看,她揚起了笑臉,那笑容聖潔又迷人,讓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曾經他以為她是不小心墜落在人間的天使的羽翼,纖細柔軟,現在他想,這或許是一朵天界掉落下來的花朵,美麗又聖潔又堅強的綻放著。真的美輪美奐到他看呆了,這個女人果然還是隨時能撼動他的心靈。


    或許,她真的變成了他並不了解的樣子,但也許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不管怎麽樣,顧天祁知道,到現在為止,她還駐紮在他的心底,最深的地方,沒有人觸碰的那個地方。


    “還……不錯。”愣了許久,顧天祁才說出這樣的話。說實話真的太難以啟齒,因為被驚豔所以呆掉這種事情一點不適合他,他也不會說出來。


    杜小小眨了一下水眸,接著輕聲點了下頭:“是嗎?還不錯嗎?”


    那樣就好,還不錯的話說明他至少記下了她的樣子。對這個不太喜歡誇別人的男人,讓他誇現在的敵人,一定是很困難的事情,他能說不錯就很好了。


    “明天就是最後了,要不要喝一杯?”杜小小想了想,開口主動提出了邀約,今晚是最後的時間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


    不管之前有多少的傷痛,她都希望今夜在柔軟的月色中,時光也能溫柔一點,就當時她啟程之前的送行吧,她想和他心平氣和的坐著,這個她愛過,也無力的恨過的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了太重要的劃痕的男人。


    顧天祁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去拿酒,你把這身婚紗脫掉吧。”


    有些不敢看她這樣美麗的樣子,顧天祁站起來向外走。他把這個畫麵深深的印在了腦海,可是不敢再多看幾眼,怕一些壓抑的東西忍不住溢出來。


    越是看著她,理智越像是要從身體裏剝離出來了一樣,他害怕自己做一些常理之外的事情,徒增尷尬。


    杜小小看著他離開,將身上的婚紗換了下來,走到沙發上坐下,不一會兒顧天祁拿著紅酒重新走了來。


    把酒倒在醒酒器裏麵,顧天祁給兩個人拿了杯子,淡淡道:“你的身體還不太好,喝點不傷身的紅酒吧。”


    “謝謝。”杜小小道了謝之後,顧天祁也坐了下來,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顧天祁沉默的等著酒醒了一會兒給兩個人倒上。


    杜小小端著紅酒,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總得有個喝酒的理由吧,我們是為了什麽幹杯?”


    顧天祁看著酒杯裏搖曳的酒,想了一會兒才道:“要為這最後的夜晚幹杯嗎?”


    明天之後,這個別墅裏將沒有她了,他要放棄她,他不要這樣的杜小小,也不想娶這樣的杜小小。雖然心裏還是很疼,但是他是個男人,男人就是要能忍下疼痛才行。


    “也許不是最後,也許是新生活的開始。”杜小小戲謔的說道。她說這話倒是真的沒有什麽挑釁的意思,隻是忽然想到從明天開始兩個人就真的要獨自去過彼此之間再也沒有聯係的新生活了。


    這是值得幹杯的事情,嗯,一定是。


    顧天祁卻誤會了她的一次,單臂撐著沙發,他如月下最高貴的吸血鬼一樣,堅定道:“你贏不了。”


    杜小小眼珠轉動了一下,道:“那就為決戰之日幹杯吧,我親愛的敵人。”


    舉起酒杯的手腕纖細,揚起的笑容動人,顧天祁看著她,一直到現在有些話他還是想問清顧。如果那個夜晚,那個深秋的晚上,他沒有沉默不語,而是說話了,那會怎麽樣呢?


    舉起酒杯,顧天祁道:“喝完這杯酒,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杜小小點頭,輕聲慢語:“但是我想慢慢的喝,難得和你這樣坐在一起。”


    “嗯,那我們就慢慢的喝,喝完了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顧天祁點頭應允。


    “我很容易醉,也許到最後也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希望你一定要堅持回答我的問題。”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難得的溫柔,有多少個夜晚,兩個人在一起的夜,月色都沒有這樣柔美過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到底說了些什麽,喝下去的酒滋味如何,兩個人都不曾記得。


    隻記得這樣大方看著對方的臉,這樣平靜的說著話,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


    就這樣說著,一杯酒已經喝到了最後,杜小小的眼神有些迷離,搖著空酒杯,身體有些搖晃:“雖、雖然想再喝一、一杯,但是已經是極限了。”


    顧天祁看著她,動人的桃花眼緊緊的鎖住她:“那麽,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吧。”


    杜小小笑嘻嘻的笑,整個人倒在沙發上,看樣子已經有些醉了,可還是堅持道:“好、好啊,你問吧。”


    顧天祁深吸一口氣,艱澀的開口,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抱有任何的想法隻是問問而已。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天你說要我給你愛情的時候,我沒有沉默不語,而是對你說,我可以給你愛情,你會怎麽做?”顧天祁暗中攥緊了手,心‘噗通’’噗通’的跳著。


    他並不抱著什麽希望,隻是心裏止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


    無數次在夢裏,他都會想起那個夜晚,想起那個懦弱的顧天祁,如果那天,他開口說話了,會怎麽樣?


    杜小小遲疑了一下,因為喝酒而臉色潮紅,呼吸也變得熱辣起來,聽了他的問題,杜小小像是反應不過來一樣,睜著迷離的水眸躺在沙發上咯咯的笑。


    好一會兒,就在顧天祁以為她醉了,不會開口回答他什麽的時候,杜小小忽然開口了,很輕很輕的說道:“那樣的話,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和你在一起才行啊……”


    “唉?第一次聽到鄭越這樣的說話方式呢,我和小小有怎樣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呢?”對於鄭越的話,顧天祁頗感興趣的問。


    他和小小固然是非常的不同,從各種方麵顧天祁和杜小小都是不同的。但是顧天祁想知道在別人眼裏他和杜小小有怎樣的區別,想知道鄭越是怎麽看的。


    鄭越低頭沉吟了一下,想了下措辭道:“我想對於總裁來說,愛是可以改變的。因愛而怒、因愛而喜、因愛而傷,同樣也會因愛而愛,因愛而恨,總裁的付出需要回應,也必須得到回應,是高傲的愛情,因為高傲所以有太多沒辦法容忍,愛而不得就是恨。而杜小姐的愛是不會改變的,因愛而喜,因愛而痛,因愛而愛,又因愛變得更愛。杜小姐的愛情最渴望的並不是回應,而是對方的心情。即使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應,杜小姐的內心裏還是希望對方幸福。杜小姐的愛是高潔的愛,因為高潔所以可以包容很多東西,愛而不得隻有放手。”偏頭看著顧天祁,鄭越總結道:“總得來說,總裁是會因為愛一個人而去恨她傷害她的人,而杜小姐會因為愛一個而去包容去拯救的人。”


    顧天祁低頭想了一下,忽然覺得很心疼。


    “真是深奧又嚴厲的道理呢……”


    “對不起,是我妄言了。”


    “不,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正因為這樣,卻讓我覺得更加狼狽。連你都看的這麽清顧,我卻不懂。”


    鄭越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就是他和杜小小身上最大的不同,是麵對愛情最大的不同,所以杜小小贏得了他所有的愛,而他卻輸掉了在杜小小心中的位置。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杜小小喜歡上他,一直都是他占據了主導的位置,他以為全宇宙都在圍繞著他轉,杜小小也不在話下。可是漸漸的事情變得不是那樣了,他的腳步不自覺的追著杜小小走,漸漸愛上她,最後變得無法自拔。


    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行走的軌道就已經偏移了。因為杜小小肯付出,所以她最終得到,而他卻因為不肯付出,最終一無所有。


    是他錯了,連鄭越都知道的事情,卻隻有他一直都看不清顧,他已經可以預見尋找杜小小的路不會好走,但是無論如何,不管用多少年,他都一定一定要找到他。


    車子開進顧家別墅的時候,顧天祁看到管家正站在門前張望,不禁微微蹙眉,讓司機把車停下來。顧天祁走下來問道:“張伯,怎麽了?為什麽站在這裏?”


    張伯幾步走上前來,衝顧天祁鞠了個躬,對鄭越點點頭道:“少爺,程秘書也來了。”


    鄭越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伯轉而對顧天祁道:“少爺,金小姐,一直在客廳等您。”


    顧天祁聽到金沙沙的名字,微微簇起了眉頭。他不是說了叫她回去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張伯見他臉色不是太好,有些為難道:“因為金小姐堅持要在這裏等您,所以……”


    “總裁,您去見金小姐吧,我和張伯去酒窖拿酒。張伯我們走吧。”鄭越轉動了一下眼眸說道。


    金沙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打發的女人,這件事他早就知道,總裁也應該知道的。畢竟金沙沙要的不是什麽金錢與權利,而是顧天祁這個男人的心。


    張伯看了鄭越一眼,對顧天祁行了個禮和鄭越一起走了。顧天祁站在別墅內的燈光,深沉的整理了下衣衫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沙沙就坐在客廳裏,這個空曠的客廳,杜小小一旦離開不管誰呆在這裏都顯得寂寥與暗淡,顧天祁隻記得杜小小在的時候,這個客廳總是閃爍著一種奇妙的光輝,陽光與月光總會肆無忌憚的闖進來,灑在杜小小的身上。


    是她讓這個房間變得金碧輝煌的。


    “天祁,你、你回來了。”金沙沙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看著他,咬著唇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她已經換下了那身顧天祁看也沒有看一眼的婚紗,擦掉了妝容,此時此刻麵容素雅有些病態,穿著毛衣與長裙,無一不給人柔弱動人的感覺。然而在顧天祁看來,她的這些都沒辦法打動他。


    走過去坐下來,顧天祁嚴肅的看著金沙沙,開門見山道:“我們之間就到此結束,金家不會吃虧,我既然承諾就不會食言。”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金沙沙忽然有些激動的大叫,顫抖的捂住心口,咬著唇苦澀道:“天祁,別這樣對我,我隻是想好好愛你而已。”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就回到原點了,她並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會到達幸福的終點,就算他在教堂狠狠的把她拋下,她也還是忍著委屈來見他,為什麽一個機會都不能給她。為什麽隻有她一個人要這樣狼狽卑微。


    顧天祁看著金沙沙,她那副樣子充滿了委屈,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顧天祁也知道,她一定是覺得委屈的,因為她覺得她做的已經足夠打動他了,雖然那真的——不足以打動他。


    “杜小小和你不一樣,杜小小知道我和奶奶關係不好,杜小小也知道錯在我,她滿可以委曲求全不惹我生氣,我會對她很好,可是她選擇站在奶奶那邊,因為她想做的不是順從我讓我滿意,而是希望我和奶奶和好。”


    金沙沙眼裏泛著委屈的淚水,咬著唇哀切的看著他:“那我有錯嗎?我愛你,我想站在你這邊,我有錯嗎?”


    顧天祁搖頭:“不,你沒有錯。但這說明你和杜小小是不同的。你想要我愛你看著你,而杜小小想要我幸福。金沙沙,最初的時候是杜小小打動我了我的心,進入到我心裏,最後的時候也是。除了杜小小,我誰也不要。”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聽!憑什麽!憑什麽是她!我也、我也可以為了你的幸福不顧一切,我連命……”


    “你連命也可以不要對嗎?”顧天祁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有些冷酷的看著金沙沙:“所以出遊的時候你設計意外以命相救,為了陷害小小故意演了一出她陷害你的戲碼對嗎?”


    金沙沙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為、為什麽會知道,是杜小小說了什麽對不對?是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會說出來的!”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金沙沙的臉幾乎變得扭曲了。


    一定是杜小小,對,一定是她,她不想自己和顧天祁在一起,都是她,錯的都是她!


    顧天祁攥緊了手,提高嗓音的道:“你給我適可而止!小小什麽都沒說,她也什麽都不會說,隻是我已經想起來了,想起小小是個怎樣的人,想起小小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那個時候我被自己心中的憤怒蒙蔽了雙眼,沒能給她信任,現在我該清醒過來了。你走吧,這一次我不會和你計較,畢竟我也是錯的。但是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嗚嗚,怎麽可以,我愛了你這麽多年,從大學就愛慕你,為了你去學了設計,就是為了讓你注意到我,我為你做了這麽多,為什麽你選她不選我,明明是我先愛上你的。”金沙沙崩潰的蹲在地上,眼淚不斷的落下來。


    顧天祁坐在沙發上,平靜而又篤定道:“因為我愛杜小小,以前隻是愛,現在是非她莫屬。”


    不管金沙沙愛了他多少年,不管她做了怎樣的努力,都不足以成為他愛她的理由,愛情不是等價交換,是一種沒辦法控製的感情。


    他唯有多杜小小才有這樣的感情。


    顫抖的捂住臉,金沙沙終於承認自己輸掉。


    她終於體會到這種心情,體會到杜小小所說的話:他能愛你,你就應該有恃無恐。


    因為顧天祁愛杜小小,所以即使杜小小離開了,她也不是她的對手,因為杜小小已經在顧天祁的心中了。所以她即使不在,也可以這樣有恃無恐。


    已經……夠了,再做什麽都沒有用了,即使她現在去死,顧天祁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已經做什麽都不行了。


    她的愛情戰爭終於結束了,這樣潦草而又淒涼……


    鄭越站在門外把手裏的紅酒遞給管家,自己推門走了進去,徑直走到金沙沙身邊,鄭越扶起金沙沙低聲道:“金小姐,我送你出去。”


    金沙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卻沒有再糾纏,腳步跟著鄭越向外走。


    把金沙沙送上車子,金沙沙還是失魂落魄的哭泣著,鄭越看了一眼推推眼鏡道:“金小姐請不要羨慕杜小姐,杜小姐所受到的傷害是金小姐你無法想象的。金小姐並不差,各方麵都不錯,找個好人吧。對於總裁,你是不行的。總裁的話是高傲的路西法,你沒有不死鳥之翼,是沒辦法讓他愛上你的。”


    鄭越說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神秘笑容,關上了車門,車子駛出去,金沙沙獨自坐在車子裏安靜的想著鄭越的話。她似乎明白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


    隻是這一次,雖然撕心裂肺的痛苦著,但在心痛之餘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這份癡戀終於不用再繼續下去了。


    而送走了金沙沙的鄭越回到房間裏,看到顧天祁穿著襯衣搖著酒杯的邪魅樣子,心中想起剛才路西法與不死鳥的比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還真是恰當的比喻。


    “你在笑什麽?”顧天祁挑眉問他。


    鄭越搖頭:“不,沒什麽。”


    “那就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吧。”顧天祁道。


    鄭越點頭坐下來,視線落在他手邊的一根圍巾,不禁有些疑惑:“總裁您什麽時候開始圍圍巾了?”


    顧天祁側目看了一眼,淡淡道:“冬天太冷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圍著它。”


    這個夜晚,顧天祁有太多太多的心事,但是他並不打算說出來,隻是淡淡的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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