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祁的心情非常糟糕,看著杜小小被男人抱上車開車離去,他卻隻能看著,那種心情難以言說。


    那個男人說,你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


    杜小小不是不心疼自己,隻是一個叫顧天祁的混蛋不心疼她。


    她腿上纏著紗布,那是他隨手一揮就給她的傷口,她的一巴掌沒有打錯,他真的是個混蛋。


    低著頭,顧天祁手微微顫抖著,他的劣質與生俱來,從來唯舞獨尊的他,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應該圍繞著自己轉動。


    他又想起那天,他問她:“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她說:“溫柔的男人吧。”


    原來楚逸給她的才是真正的溫柔,自己給她的那些,隻能算是恩賜。他習慣了給與恩賜,卻不知道該怎麽給與溫柔。


    站在爬山虎下,顧天祁一直站在了天黑,一直站著,雖然早就沒有了杜小小和楚逸的身影,可是他就那樣低著頭,仿佛要站到天長地久。


    顧天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去的,隻知道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睡在了自己的那張大床上,而他已經六天沒有工作了,扶住額頭,顧天祁換了衣服,去了顧氏。


    堆積如山的工作壓著他,顧天祁從早上一直忙到了下午,一口東西都沒吃,鄭越愁苦的看著表,無奈的對秘書室的人道:“總裁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你們做事都小心點。”


    秘書室的人顫巍巍的點頭,他們也看出來了,總裁的心情確實不太好。


    晚上回了別墅,顧天祁穿著秋天的衣服在別墅的草地一步步的走著,四周很安靜,非常的安靜,以前的時候這裏也是這樣安靜,卻沒有這種寂寥的感覺。


    抬起頭看著遠處,隱約的從某個地方亮著一盞燈,一明一滅的閃爍,顧天祁停下腳步看著那盞燈,緩緩的開口:“杜小小,那盞燈是你家樓下的燈光嗎?”


    身邊沒有任何人回答,顧天祁忽然很理解那個時候的蓋茨比。


    蓋茨比之所以隻能站在橋這邊看著那盞綠燈,是因為和他一樣,沒有任何理由去靠近河岸對麵的黛西。


    黛西嫁到了不錯的人家,已經有一個男人守在她身邊,他這個早已經被拋開的人有什麽理由靠近她呢。


    在秋夜的風中站了一會兒,顧天祁回到房間裏,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顧天祁最終還是決定要見杜小小一麵。


    必須要見一麵,必須和她有個了斷才行,他現在腦海裏全是那個女人,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瘋掉。


    心情煩躁的坐起來,顧天祁打了電話給顧少祁。


    顧少祁剛洗完澡,走出來看到他的電話,不禁皺眉:“不會是這家夥又出事了吧。”


    接起電話,不等顧少祁說話,那邊就響起了顧天祁沉悶的聲音:“她每天幾點補課。”


    顧少祁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警惕的側頭,顧少祁靠在沙發上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她現在每天都有人接送,你別打壞主意。”


    顧天祁的臉頓時黑了,他就長得那麽像壞人嗎?


    皺眉,顧天祁悶聲道:“沒你想的那麽可怕,隻是那天的事情,是我不知好人心,我想要當麵和她道個歉。”


    那天的事情總是在他腦海裏盤旋,他必須去做個了斷。


    既然她要離開,不如讓她徹底的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掉吧,這樣或許對兩個人都好。


    顧少祁鬆了口氣,心裏還怕他做什麽壞事,既然是道歉的話,他倒是可以幫忙。畢竟他的確是應該道歉的。


    “每天的十二點到下午三點她都會去教課,天氣好的時候會在陸羽家的草坪上上課。”想了想,顧少祁道:“要不要我幫你把她約出來?”


    顧天祁搖頭:“不用了,我和她的事情,我會和她好好的解決。”


    顧天祁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顧天祁不用去公司,在別墅裏忐忑的守到近十二點,顧天祁果然從窗口看到了杜小小和楚逸。


    杜小小的腿上還纏著紗布,但顯然已經好多了,這些天楚逸總是送她,杜小小有些不好意思。


    背好包,杜小小道;“楚逸,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我可以自己來,我的腿沒有大事的。”


    楚逸寵溺的撫摸她的發,“我是你的男朋友,這種時候就是我發揮光和熱的時候,你說不用,我會很傷心的。”


    杜小小的臉色頓時紅了一下,咬著唇道:“那、那麻煩了,下、下課的時候也來接我。”


    楚逸被她可愛的表情萌到,伸出手楚逸將她一下子抱入懷裏,幸福的蹭著她的發:“小小,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好想把你揣在我的口袋裏怎麽辦。”


    杜小小無奈:“楚逸,你又亂說,放開我啦。”


    楚逸笑著放開她道:“好了,申退書已經下了,我要回家一趟,我爸媽有事找我,我等下再來接你,快進去吧。”


    杜小小點頭,轉身進了陸羽家,楚逸一直看著她走到裏麵,並沒有第一時間上車,而是轉過身去,麵容冷凝的向著某個方向望去。


    那個地方正是顧天祁站著的地方,雖然楚逸隻掃了一眼,但是顧天祁卻真切的感覺到了殺氣與敵意。


    負手而立,顧天祁的麵容也變得冰冷起來。


    該死的男人,是在向他炫耀嗎!有什麽可炫耀的!不管杜小小心裏想著誰,她的第一個男人永遠都是自己,都是顧天祁!


    楚逸掃了一眼之後就上車離開了。在車裏,楚逸有些苦澀的勾起了唇角。


    沒想到他還是沒忍住……


    那天他來接杜小小的時候,就知道她受傷的事情有蹊蹺,而那裏正是顧天祁的家。他是做特工的,a市所有大人物的家住在哪裏、什麽情況他都知道,更何況是顧天祁這種商業巨頭,他自然也非常的了解。


    所以他猜測的出來,她受傷和顧天祁是有關係的。她是怕自己誤會才不說的吧,可是就算她不說,那些也不單單是誤會吧。


    她和顧天祁……


    其實他也不相信杜小小對顧天祁沒有感情,他不是白癡,他也有所感覺,隻是他在努力的忽略顧天祁這個人。


    他的挑釁隻是因為他的不甘心,不甘心杜小小心裏有他。


    顧天祁你憑什麽和我爭?在你眼裏她或許隻是你許多女人中的一個,或許你隻是因為新鮮所以才對她格外用心,而我不一樣。


    我用我的一切去愛她,我可以給她的東西絕不比你顧天祁少,所以你——憑什麽和我爭奪她的愛。


    杜小小進了陸羽家的別墅,是在花園裏見到的陸羽,他正在畫畫,杜小小走過去悄悄站在他背後,看他畫什麽。


    發現他正在畫一個蜷縮在一起的少女,這少女身後長著一雙翅膀,動人的五色的翅膀。陸羽油畫畫的特別好,所以這幅畫畫的也特別美。


    杜小小驚奇的瞪大眼睛,看著仿佛要張開身體飛出來的少女,忍不住喃呢出聲:“好美。”


    陸羽勾起唇角笑:“我也覺得很美。”


    杜小小問道:“這是在畫蝴蝶仙子嗎?”


    陸羽搖頭道:“那倒不是,小小姐,你聽過不死鳥嗎?”


    杜小小在他身邊坐下,吹著秋風照著秋輕笑:“不知道呢,是一種鳥嗎?”


    “不是呢,是一種蝴蝶。這種蝴蝶寄生在人的身上,確切的說應該是靈魂上。一萬個人中都不一定有一個人身上生有這種蝴蝶。隻有心靈純淨的靈魂才能與這種蝴蝶共存。傳說這種人的背後長有動人的翅膀,五彩斑斕極其美麗。然而卻是肉眼看不見的,不死鳥是勇敢堅強的象征。”


    杜小小第一次聽到這種傳說,輕笑道:“那陸羽你的身上一定長著這樣的翅膀,所以你的身體會好起來,會有展翅高飛的機會。”


    陸羽臉一紅,靦腆道:“小小姐,這幅畫送給你吧,就當你過幾天帶我去看你弟弟比賽的謝禮。”


    杜小小急忙擺手:“這怎麽好意思,去看比賽又不收費。”


    陸羽道:“你就別推脫了,反正我也是想畫來送給你的,不死鳥還有另外一個傳說。不死鳥,不死之愛,把它送給你愛的人吧,這樣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杜小小怔了一下神,低著頭喃呢:“不死之愛嗎……”


    送給心愛的人,她心愛的人,腦海裏一瞬間跳出顧天祁的笑臉,杜小小嚇得臉色慘白,急忙扯起嘴角道:“好,那我收下了,謝謝你。”


    她怎麽會想到顧天祁,她和顧天祁之間,明明什麽可能都沒有。她愛的人是楚逸,對,是楚逸!


    陸羽見她收下,滿意的笑了起來。這幅畫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就讓她送給那個人吧。那天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怪不得少祁哥說小小姐喜歡的人是個混蛋,顧天祁的確是個混蛋人渣,小小姐愛的一定非常非常辛苦。就讓她把這幅畫送給顧天祁吧。


    他的這幅畫畫的很用心,所以有自信顧天祁不會毀掉,這樣至少他會記得小小姐。


    陸羽回去教本,下人把畫拿去包了起來,杜小小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的椅子,眼前忽然飛停著一隻小兔子。


    杜小小眼睛眨了眨。


    小兔子,一隻……會飛的小兔子?!!


    杜小小的心一下子跳快好幾拍,定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小兔子頭頂有個竹蜻蜓不停的旋轉。杜小小的心這才落下來。原來是遙控的,嘴角不禁勾了起來。


    一定是陸羽,這孩子最愛玩了。


    小兔子轉了兩圈向著一個方向飛去,杜小小不自覺的站起來跟著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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