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有點懊惱,分不清楚這樣做是對是錯。


    倘若第一次她是報複沈殊,那麽第二次呢。


    不可否認,她實打實地享受到了。


    這才是最致命的。


    身體疲乏,頭腦又亂又昏沉,她隻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困意便湧上來,迷蒙間連讓傅寅舟擦完去睡沙發的話都沒力氣說。


    次日是白老爺子三周年祭日,要起大早。


    白鳶醒來時已不見傅寅舟的身影,身體開始和她唱反調,腰酸背痛,不聽使喚。


    幹脆不去了。


    畢竟在白家人眼中她隨心所欲才是常態。


    她翻了個身,準備睡回籠覺,敲門聲響起。


    沈殊過來叫她起床。


    “鳶鳶,你腿怎麽了?”沈殊和白鳶走到餐廳門口,發現她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沒事,昨天爬山穿了不合腳的鞋。”白鳶悄悄吸了口氣,麵不改色地解釋。


    早餐桌前,白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別看她這幾個伯伯今天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三年前老爺子去世的時候,為了爭家產,瓜分公司鬧得不可開交,早已撕破了臉。


    要不是老爺子祭日,這幾個人根本不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白鳶思緒晃了幾秒,坐下時一眼看到傅寅舟,穿上衣服的他又變成那個斯文冷靜的傅寅舟,仿佛昨晚那個強勢凶猛的男人,已經不複存在。


    此時他正側頭和她父親白昭治說著什麽。


    白昭治頻頻點頭,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對他的滿意和讚許。


    星途集團當年還不叫星途集團,隻是一家中規中矩的旅遊公司,即使如此,在白昭治手中仍被經營到瀕臨破產,束手無策之際是傅寅舟的出現,力挽狂瀾,用了五年的時間將星途做到了如今的龍頭企業。


    白鳶注意到這頓早餐傅寅舟沒吃上幾口,主因是她那幾個伯伯輪流拉著他去談什麽新項目。


    與其說是談項目,不如說是巴結、套近乎。


    星途集團近年發展迅猛,那幾個伯伯當年搶在手裏的香餑餑公司早已不能與之相比較,一個個都眼紅白昭治手裏有一個傅寅舟。


    更在私底下傳白昭治之所以能請到傅寅舟這尊大佛坐鎮,完全是因為老爺子偏心,臨終前悄悄把傅寅舟介紹給了小兒子白昭治。


    外麵傳得神乎其神,白鳶最初也不相信,但是從老爺子葬禮、清明掃墓、三周年祭日都有傅寅舟出現來看,傳言非虛。


    要知道老爺子的身後事都是由老爺子心腹老管家來安排的。


    老管家向來辦事周到,像以上這些重要場合,非白家親眷好友不得出席。


    傅寅舟一個外人能被邀在列,足可見與老爺子關係非同一般。


    下午四點,祭日儀式結束,白鳶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就見停車場內,沈殊站在一輛大g旁和車裏的人聊天。


    隨著她走近,漸漸看清車窗裏一張矜貴沉靜的臉。


    兩人手中都夾著香煙,吞雲吐霧是男人間增進感情的交流方式。


    沈殊見到白鳶過來,慌忙把煙頭踩在腳下。


    大g內的男人將白鳶纖細窈窕的身影收入眼底,對沈殊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了?”


    “鳶鳶有鼻炎,聞到煙味會很難受。”沈殊滿眼溫柔地看著走來的白鳶,“傅先生,一會兒鳶鳶要是問起來,你得幫我和她解釋,我隻是陪你,煙我沒抽。”


    男人淡淡掀眸停在白鳶身上,輕嗯了一聲,隨即手中的煙在不聲不響中掐滅。


    白鳶看清車內的人是傅寅舟,腳步停了一下,據她所知這兩人不熟,不知道沈殊能和他聊什麽。


    副駕駛座上露出一份項目計劃書,封麵眼熟,十分鍾前白鳶在沈殊車上看到過一樣的。


    沈殊曾說過最近手裏有個新項目,急於找人合作,看來他想要合作的人是傅寅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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