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梁諾,一家人隻能同意梁諾順產。


    北冥煜經常圍在梁諾身邊,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要生了,但預產期近在眼前,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像是要生的孕媽。


    那天下午,她終於感覺到了陣痛。


    盡管有了一次早產的經曆,但她還是覺得手足無措,生怕一會出什麽意外。


    “少爺,你給醫生說好了順產吧?”


    “這家醫院的安全措施做得怎麽樣?”


    “一會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北冥煜在她推入手術室的過程中始終握著她的小手,黑白分明的眸噙著柔和憐愛的光芒,緊緊盯著她:“不會有事的,什麽措施都做好了,這家是最好的醫院了……乖乖進去,我會陪著你。”


    梁諾一顆心提起又放下,看著麵前的產房,她強硬的拒絕了他。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生孩子的醜樣……”


    “更醜的樣子我也見過,難道你覺得我還嫌棄你?”


    梁諾費力抬起小手揉了揉他的俊彥:“你也乖一點,我會給你生個漂漂亮亮的小寶寶。”


    北冥煜:“……”


    說完,護士和醫生將產房的門打開了,示意可以推孕婦進入產房了,北冥煜來不及在說什麽,隻能看著護士將她的病床推入產房。


    被一扇門隔絕在外的北冥煜聽著產房內逐漸傳出呼痛的喊叫聲,雖然不太清晰,但北冥煜始終能感覺到梁諾的痛楚。


    終於,一個護士出來了,手裏卻拿著一些雜七雜八的醫藥品。


    北冥煜一眼就看到了手術台上的梁諾,他眉峰緊蹙,寒意乍現,顧不得其他直接衝了進去,護士攔都攔不住。


    梁諾躺在手術台上,渾身被汗濕。


    看到他突然闖進,下意識朝他大聲喊著:“你怎麽進來了?出去——出去……”


    北冥煜置若罔聞,快步走到她身邊,結實有力的大掌刹那間攥緊她的,薄薄的唇貼著她耳窩親昵地落下一句:“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或許有他在身邊,梁諾覺得世界都有了光芒,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境也沒有那麽亂了。


    “那、那好……”


    醫生也不能趕北冥煜出去,隻好隱晦地說:“少夫人你宮口開得很快,生的話應該不會很困難,聽我的話,跟著我的節奏,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慢慢來,其實生孩子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梁諾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工具,緊握著北冥煜:“這個眨眼的時間好長。”


    醫生這時候又叫了一句:“準備。”


    護士忙成一團。


    梁諾氣力不足:“少爺,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我覺得肚子好痛……”


    “生孩子都這麽痛,少夫人放心吧。”醫生搶先說到,然後抓著她的膝蓋往兩邊分,看準了時機,說:“快了,用力!”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她嘴裏溢出,小臉幾乎疼得皺成一團,衣領也淩亂地貼在身上。


    這裏是她一個人的戰場。


    北冥煜幫不了她。


    他隻能拿過手巾,一點點幫她擦拭額頭細密的汗珠。


    “我想見小北……”梁諾咬咬牙,感覺肚子裏的孩子在胡亂跳動,讓她幾欲岔氣,指甲摳入北冥煜的掌心,她生怕自己就這麽沒了。


    “我已經派人去接他了,等你醒來之後會第一時間看到他。”


    “可我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拽著她不許她出來……”梁諾用了一次力,正鬆下來氣喘籲籲,喃喃道:“她會不會出事?”


    北冥煜安撫似的撥開她額前碎發,捋至一側。


    “如果沒有這股吸力,孩子不是一下子就出來了?沒事的,都是這樣。”


    “少、少爺……”


    “我在。”


    “要不……你唱首歌給我聽吧?”梁諾臉色慘白,眼底卻躍出一絲期待:“我想聽你唱歌,或許你唱歌我就能用力生寶寶了……”


    北冥煜眉頭倏忽擰緊:“你要我唱歌?”


    “似乎,我還沒聽你給我唱過歌……”


    醫生也恰時在旁邊補充:“在舒適熟悉的環境裏,有助於緩解孕婦的壓力,北冥少爺,要不你就唱兩首吧?”


    北冥煜惡狠狠地瞪了醫生一眼。


    梁諾忽然又痛呼起來,北冥煜低低盯著她半晌,在她複雜的目光中,緩緩掀開薄唇——


    “you set my soul at ease


    chased darkness out of view


    left you desperate spell on me


    say you feel it too i know you do


    i''ve got so much more to give


    ……


    and i''ll cherish everyhere on my knees


    i wa


    a love you forever


    and this is all i''m asking of you


    10,000 lifetimes together


    is that so much for you to do


    cuz from the moment that i saw your face


    and felt the fire if you sweet embrace


    i swear i knew


    i wa


    a love you forever


    i swear i knew


    i wa


    a love you forever


    my mind fails to understand


    ……”


    在他低醇磁xing的嗓音中,梁諾不安分的神經逐漸舒緩下來,但不管如何用力,醫生如何誘導,孩子就是生不出來了!


    醫生見狀立刻建議:“少夫人,你這肚子跳動的很不正常,再這麽下去或許會出事,也有很多孩子是在順產的過程中被悶死的。”


    梁諾不敢硬撐,聲音都帶著哭腔:“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出事。”


    北冥煜眸中銜著決然的光芒:“醫生,剖。”


    “好。”


    麻醉師將準備好的**從她後背脊髓中推進,下半身很快就沒有了感覺,醫生從她腹部剖開,認真嚴肅地進行手術,助手在旁邊不時遞一些東西,也會幫他擦擦汗。


    梁諾自己是看不到的,而北冥煜也隻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


    “哇嗚!”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產房,中氣十足。


    醫生捧著小嬰兒送到北冥煜身邊:“恭喜北冥少爺喜得千金。”


    北冥煜目光有些發愣,盯著麵前的小家夥久久沒有回神,這就是他的女兒?


    這麽小,這麽軟。


    幾乎臉蛋還沒有他的手掌大,卻在梁諾的肚子裏呆了近十個月。


    還來不及清理嬰兒身上的穢物,她身上有很多血汙,北冥煜雙手微微發顫,也不在意那些從醫生手裏接過,抱給梁諾看了一眼:“這是我們的女兒。”


    梁諾跟著笑了笑,有氣無力。


    之前順產花費太多的氣力,隻簡單的瞥了一眼,眼睛就睜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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