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欣就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撞牆。那個警察沒有辦法,隻好套上厚手套,蔣怡欣可是瘋狗,一言不合就開咬了,警局裏已經好幾個人被她咬了。他認命似的走進去,小心地攙扶起蔣怡欣,“來吧,你姐姐在外麵等你。”


    蔣怡欣這回倒是沒鬧,但是唱起了歌,說著胡話,“你別拉著我,我要去捉蝴蝶!放開我!”無奈警察的力氣更大,“行,見完你姐姐就帶你去捉蝴蝶!”


    蔣怡欣癡癡傻傻的,看著警察,“你騙人,蝴蝶呢?”警察擔心她咬了探視的人,隻好把她綁在椅子上,“你在這老實等著。”綁完就出去了。


    沒一會,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衝了進來,“欣欣啊,你受苦了!”這是一個就算口罩遮著,還是能看出她臉上塗得厚厚的粉。


    蔣怡欣很害怕似的,“你是誰,你是女鬼嗎?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害死了?”這個女人摘下口罩,“欣欣,是我啊,我是姐姐。”


    這不就是那個在晟瑄門外撞了蔣怡欣的女人嗎?白得同鬼一樣的臉,一臉怨毒的樣子,是她看上去起碼老了10歲。


    蔣怡欣仿佛根本不認識她似的,“別過來,別過來!”死命掙紮著。那女人也不著急,陰森地笑了出來,湊到蔣怡欣麵前說,“好妹妹,別怕,姐姐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乖乖聽話,等做完精神鑒定,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知道嗎?”


    蔣怡欣睜大了眼睛,像是複讀機一樣重複著這女人的話,“妹妹,乖……聽話,回家……”


    那女人露出自以為慈祥的笑臉,拿出一小袋裝著糖豆一樣的東西,塞到蔣怡欣手裏,“妹妹,你還記得這個糖豆嗎?你小時候最歡吃了。你不發病的時候就和我說過,每次做測試之前,你吃著糖豆,就不會害怕了,你還記得嗎?”


    蔣怡欣還是聽不懂似的,“姐姐,蝴蝶啊,蝴蝶……把我的孩子帶走了,不回來……不回來……”


    那女人捂住自己的臉抽泣起來,“欣欣啊,姐姐不會害你的。要不是蘇沫,你也不會……你好好在這待著,後天你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姐姐再來看你,好嗎?”蔣怡欣笑得一臉天真無邪,騰不出手去拉女人,“姐姐,我會乖哦!”


    那女人點點頭,重新戴上口罩,等警察進來帶走蔣怡欣,她才在口罩的遮蔽下露出了詭譎的笑容。看向桌麵,那包糖豆已經不見了。


    那女人出了警察局,打了個電話,“喂,爸,事情辦好了。你放心吧,誰是宮子儒心尖上的人?你聽我的,要對付宮子儒,就要從蘇沫下手;要對付蘇沫,這個蔣怡欣就是最好的棋子。”


    電話那邊的人仿佛有些不放心,“你確定這個蔣怡欣能領悟你的意思嗎?”這個女人狂笑起來,笑聲十分尖銳,“我百分之百確定,她肯定聽懂了,隻是我沒想到,她比我想象中得要聰明。隻要拉她聯盟,很多事情就不用髒了我們的手。”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邵麗,那日她和邵建柯被龍瑾天趕出來倉皇而逃的時候,遇到一個神秘的男子,自稱eric,提供給邵家父女兩人住處,應有盡有。隻有一個條件,就是想辦法打擊宮子儒。邵建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當然明白自己落得一無所有的境地全是宮子儒的主意,恨不得立馬報仇雪恨。


    可奇怪的是,eric提過他上頭還有大老板,幫助邵家父女純粹是大老板的意思。然而究竟這個大老板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便不得而知了。邵建柯畢竟是老江湖,旁敲側擊地問過大老板是誰,可是eric義正言辭地說,“這個你沒必要了解,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了。到時間了你自然會見到大老板!”


    至於找蔣怡欣來對付蘇沫,就是邵麗自己的主意,她無法忘記那天宮子儒給自己帶來的屈辱,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東西她沒能如願獻給自己心愛的宮子儒,反而叫幾個惡心的混混給糟蹋了。女人就是很奇怪,這事明明是邵麗下藥在先,宮子儒隻是全盤奉還罷了,她雖恨宮子儒卻更恨蘇沫,甚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蘇沫身上。


    邵麗收起手機,撤掉口罩,眼睛睜得像是要爆出來,蘇沫,都是你這個死女人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總有一天,我要叫你嚐嚐我的痛苦!


    第二天關琳熙頂著滿眼的烏青,鬱悶地起床了,可以說是一晚上沒怎麽睡著。蘇沫本來想讓關琳熙再睡會,自己一個人去警局的。可是關琳熙不肯,“我可不能讓你隻身犯險。再說了我答應了冰塊,要照顧好你的,到時候你要是被蔣怡欣啃了,我怎麽交代啊?”


    蘇沫說道,“你昨晚怎麽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是不是有什麽事?”關琳熙覺得有些丟臉,“你都知道啊?我沒事……就是……”她總不能說自己沒和南森一起睡,就睡不著吧,“哎呀,你就別問啦,我沒事的!”


    吃過早飯兩人風風火火地向警局進發。為了蘇沫,關琳熙來過一次,把局長逼得夠嗆,那些警察們都認識她,對她的作為可是說是又愛又怕。一回生兩回熟,關琳熙到底是個爽快的美女,很快就和警察們聊嗨了。


    順利地進入到拘留所裏,蘇沫和關琳熙遠遠地看到蔣怡欣趴在地上玩著什麽。關琳熙不屑,指著蔣怡欣,“這就是瘋了?我看她挺正常的啊!”警察有些後怕地說道,“關小姐,你是沒見她發起瘋來的樣子,真是可怕。”


    蘇沫說道,“麻煩你幫我打開門好嗎?”警察有些猶豫,“這……她萬一瘋起來把你們二位咬上了,那怎麽好?”


    關琳熙覺得警察說得有道理,“那你把她銬起來,我們躲遠點就行了。”


    最後房間裏隻剩下了三個女人。蘇沫沒有說話,靜靜地觀察蔣怡欣,她嘴裏絮絮叨叨說著什麽,眼神空洞,好像真的神經失常一樣。關琳熙忍不住了,走上前,“喂,蔣怡欣,你不要裝了好不好,你瘋了?打死我也不信。明人不說暗話,這裏就我們三個,就別裝了,有意思麽?”


    蔣怡欣視線落到關琳熙身上,突然笑了起來,關琳熙還以為蔣怡欣要露出真麵目了,沒想到,蔣怡欣開口道,“嘿嘿……漂亮姐姐……漂亮!”關琳熙差點沒站穩,“我靠,這貨來真的?喂,蔣怡欣,我不是漂亮姐姐,我是娘娘。你知道娘娘是誰嗎?見了娘娘可是要行大禮的!”


    蔣怡欣好像很困惑,重複著,“大禮?”關琳熙一本正經地說道,“對啊,大禮。就是見了我要跪,要磕頭,磕頭!你懂嗎?”


    蔣怡欣一聽,立馬傻笑,“磕頭,嘿嘿……”她真的往地上一跪,發出“砰”一聲,但是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像模像樣地磕起頭來。關琳熙鬱悶了,這蔣怡欣難道真瘋了?“蔣怡欣,來,跟著我說,娘娘千歲!”


    蔣怡欣磕了頭,跟著說,“娘娘千歲!”關琳熙有種玩心大起的感覺,“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蔣怡欣也依葫蘆壺瓢地喊著,“千歲千歲千歲!”


    關琳熙這下真是沒招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沫,“沫沫,她這是傻了吧?”蘇沫走過去攙起蔣怡欣,問她,“你進來以後徐安一次都沒來看過你吧。”蔣怡欣眼神遊離,一臉不懂的樣子。


    蘇沫耐心地問道,“怡欣,你看著我,好好地看看,我是誰?”蔣怡欣咬著手指,其實她十根手指在進了拘留所以後都被咬得血肉模糊,她現在還咬著,“是誰……”


    蘇沫抓住她的手,“蔣怡欣,如果你真的瘋了,也是你的報應。因為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跟你害我的相比,你這點罪又算得了什麽?你現在就是在贖罪罷了。你總算是知道蹲監獄的滋味了吧?你啊,不要太天真,就算是瘋了,我也一樣叫你坐牢。”


    蔣怡欣聽到“孩子”又開始瘋狂,臉色一下變得凶狠起來,“你殺死我的孩子,你,凶手!”她頭往前衝就要咬蘇沫,怎麽可能讓她得逞呢?蘇沫站起身,往後退,“蔣怡欣,你就瘋吧,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


    關琳熙都有點被蘇沫鎮住,出了門她不禁讚歎,“沫沫,你剛剛真的帥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佛覺得蘇沫眼裏閃過一絲冷漠,這太不像蘇沫了。


    蘇沫看著關琳熙,扯了一下嘴角,“沒辦法啊,被逼無奈。”看到蘇沫笑了,關琳熙才放下心,一把抱住蘇沫,“你表現這麽好,我該獎勵你什麽呢?隻是,這個蔣怡欣感覺真是瘋了。”蘇沫回道,“如果她真心想要裝瘋,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還是看看明天的檢測結果吧。”


    本來說好先去徐安家裏鬧鬧,把徐母那個老巫婆趕出家門,然後再去吃大餐,結果關琳熙接到一個電話。接完電話的關琳熙有些不淡定了,蘇沫有些擔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很少見關琳熙慌亂的樣子,果然是出了事,昨天半季岩突然胃出血,昏倒在家裏,早晨才被他父母發現,做了手術這會還沒醒過來,但是一直喊著關琳熙的名字。


    蘇沫當機立斷,“你趕緊去醫院吧,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不用擔心我,我不會一個人回徐家的。你開車千萬小心。”關琳熙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那你有任何事情立馬給我打電話。”蘇沫應下了,關琳熙的車絕塵而去。


    蘇沫打的回了徐家,不,應該是她自己的房子。現在回家的這條路十分陌生,仿佛有一個世紀沒有走過了。她不確定徐安有沒有告訴徐母最近發生的事情,不過無論如何是不會說他把她賣給龍瑾天的。如果徐母知道自己把徐安的錢撒了,一會肯定有一場惡戰。


    蘇沫輕輕敲了敲門,沒有應答,她用鑰匙打開門,徐母竟然不在。就在這時,她聽見徐母的房裏傳出令人遐想的聲音,有男人的咒罵聲和女人高亢的呻吟。蘇沫愕然,難道是徐母偷男人?蘇沫把手機攝像打開,插在褲子口袋裏,隻露出攝像頭,然後扭門把手進去。


    裏麵的兩人倉皇逃竄,拿被子蓋住自己,蘇沫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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