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梟首秦淵者,封固原城主!”


    成克武大吼一聲,對著身後的沙鬼門將士們大叫著衝上前來,看著站在山頭上的秦淵,這名澗山宗的堂主血紅著雙眼將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對著秦淵揮了出來,另一隻手上的長劍也如影隨形,在冰霧彌漫的空中發出耀眼的藍光,對著秦淵的心口刺了過來!


    “當!”


    秦淵揮舞著手中的青銅長劍將成克武砸過來的狼牙棒甩到了一邊,然後猛然間將自己的身軀向後一翻,不但躲過了成克武刺來的長劍,還順便一腳踹在了成克武的肋部,緊接著翻身上馬,對著身後一名沙鬼門騎兵衝了過去!


    “殺!”


    看到成克武被秦淵輕鬆踹翻,險些墜馬而死,宋威簡心中的恐懼頓時化作一腔熱血,領著身後的章苛旺等人,跟在秦淵的身後,衝向山坡下麵的沙鬼門本陣當中!


    “包圍他們!”


    成克武大叫一聲,將自己的馬頭撥轉過來,領著身後的沙鬼門騎兵從秦淵等人的身後繞了過去,然後和遠處的馮迢海部隊會合,兩股騎兵在山坡上回合之後,很快就將背上的彎弓卸了下來,拿在手中,對著衝向本陣的秦淵等人放出無數支利箭!


    “散開!宋威簡你帶著兄弟們往北邊衝,我從後麵繞過去!”


    秦淵聽著耳邊奏響的空弦聲,頓時大叫一聲,緊接著就騎著馬衝向了路輝伽的本陣,而此時的路輝伽等人則已經豎起了手中的長槍,對著單騎衝鋒而來的秦淵刺了過來!


    “駕!”


    秦淵衝到長槍陣前,不等對麵的長槍刺來,一把勒住馬兒的韁繩,讓整個馬兒在空中挺直,然後調轉馬頭,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馬匹的背後,頓時,無數根利箭刺穿秦淵胯下的馬兒身軀,原本屬於路輝伽的寶馬頓時哀鳴長嘯,緊接著就撲倒在了地上!


    “啊!”


    慘叫聲同時從秦淵身邊的長槍手的陣中傳來,雖然這些人身穿皮甲,防禦還算不錯,但是沙鬼門的弓箭卻又尖又利,如同飛蝗一樣砸在了秦淵附近的長槍手的身上,這些長槍手頓時大驚,除卻被當場刺穿脖頸和頭顱的之外,剩下的人紛紛後撤,想要衝到車隊後麵隱蔽起來,而這樣的舉動卻恰好中了秦淵的下懷,看著這些膽小如鼠的澗山宗弟子紛紛後撤,秦淵三兩步衝到一輛牛車上麵,對著車後的一名澗山宗弟子的頭顱就刺了過來,那澗山宗弟子看到秦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身影,頓時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想要阻擋秦淵的攻勢,但是卻無可奈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力氣,整個人仰麵躺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殺!”


    秦淵大叫一聲,將側麵兩名挺槍刺來的澗山宗弟子斬首,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槍,對著遠處揮刀衝殺過來的沙鬼門弟子猛然間擲出,為首的那名沙鬼門騎兵猛然間感到眼前精光一閃,緊接著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當中!


    “撤!”


    秦淵一躍而起,將手中的另一杆長槍刺向衝過來的另外一名沙鬼門騎兵的胸口,然後牽著一匹馬,從車隊的後方繞過去,揮舞著長劍就衝到了陣型的左側,將一名正在阻擋宋威簡前進的澗山宗弟子從背後斬殺,然後對著跟在宋威簡身後還活著的章苛旺說道:“快點坐上馬來!”


    “是!”


    勉強在箭雨中存活的章苛旺激動的大叫,扶著馬鞍坐上了這匹黑馬,回頭看了一眼死在亂箭之中的同伴和下屬,含著淚說道:“兄弟們,你們放心,我老章會給你們報仇的!”


    說完,章苛旺就跟著秦淵和宋威簡從黃河西岸的官道西麵衝出包圍,身後鬧了烏龍的沙鬼門騎兵在怒不可遏的成克武和馮迢海的帶領下,不斷的對著遠處衝出包圍的秦淵等人放箭追逐,但是冰霧彌漫,不等他們衝到近前,原本就身穿白衣的秦淵等人就鑽入到冰霧當中尋找不見了,看著這樣的情況,成克武頓時大怒,領著兵馬就要死命的追殺下去,後麵雙手負傷無法戰鬥的路輝伽此時卻派了一名騎兵衝到他的近前說道:“成堂主,副宗主說了,如此大霧,貿然前進恐怕會損兵折將,他讓您老人家快點帶著人沿著官道北上,最好能夠敢在秦淵等人前往固原城下,詐開城門,如此一來,比在冰霧中尋覓秦淵等人的蹤跡要來的迅捷!”


    “果然是副宗主,就是厲害!”


    成克武聞言一愣,頓時明白過來,臉上不覺閃過一絲敬佩,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對著四周的沙鬼門騎兵說道:“兄弟們,跟著我衝到固原城下,詐開城門!”


    “成堂主,我們的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駕馬站在成克武身邊的一名沙鬼門騎兵猛然間將頭上的頭盔翻在腦後,對著誌得意滿的成克武幽幽的說道:“我們沙鬼門黑衣黑甲,如此鮮明的特點,衝到固原城下,簡直是找死,成堂主如果想要詐開城門,不如帶著澗山宗的騎兵北上如何?此番攔截秦淵等人,我們沙鬼門也算是出了大力了,讓他們逃走的也是這鬼天氣,實在是不算我們的過錯啊!”


    “你……”


    看著這名一臉默然的沙鬼門騎兵,成克武剛想要發火,身後就傳來了馮迢海的聲音:“哎呀呀,我說魯管家啊,您這是何必呢?既然此次行動我們都要聽從副宗主大人的命令,他讓幹什麽咱們就幹什麽唄,萬一詐開城門,也是美事一件,何必在這裏推拉扯皮呢?”


    “要去你去,我們魯家的兄弟們不當這冤大頭,剛剛潛伏在車廂當中,就被秦淵識破,殺掉了不少兄弟,成克武這廝還讓人在冰霧中放箭,殺了幾個秦皇門的人,在下不知道,但是我魯家可是損失了二十幾個兄弟,我這個當管家的,回去沒辦法向老主人交代啊!”


    魯管家一臉青黑的說著,一邊的成克武卻有些慍怒,瞪著魯管家微微閉著細長眼睛說道:“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就此錯過的話,你手下的將士們可能會跟澗山宗一樣,麵對固原城的高大城牆而束手無策,徒步攻城的戰鬥對於習慣燒殺搶掠的沙鬼門戰士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不是嗎?”


    “是不是噩夢我們說了算!”


    魯管家慵懶的看著眼前急不可耐的盟友,嘴角露出一絲鄙夷:“我們沙鬼門可不會什麽都不準備就去攻擊高大的城牆,現在就算是衝到固原城下,又能如何?你能讓我們沙鬼門的黑馬隊長上翅膀飛上固原城的城牆不成?”


    說完,魯管家就調轉馬頭,看也不看身邊已經將手放在劍柄上的成克武,迎麵對著騎著馬走過來打算勸架的馮迢海說道:“馮大人,不用多說了,我魯家的人馬本來就稀缺,這大冬天的,連從耀州城運糧的糧道都斷了,我們打算回去了,反正我老魯也是孑然一身,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牽掛了,穀宗主既然打算要我的命,那我就把兄弟們先帶回去過冬了,馮管家你在這裏陪著這群瘋子繼續鬧吧,我看這澗山宗遲早是要完蛋啊!”


    說完,魯管家就對著身邊圍攏過來的部署們大聲說道:“別他娘在這裏給別人賣命了,人家根本不把咱們的命當命,都跟我回去,我們老魯家之前答應各位的出征金一毛錢都不會少你們的,不過嘛,我看衝進固原城裏麵燒殺搶掠這種事情,應該已經不會有了!”


    說完,魯管家就在眾人的一陣唏噓聲中,調轉馬頭,對著正西方向的雲霧嶺衝了過去,而身後的成克武則看著無動於衷的馮迢海,怒意十足的說道:“難道這廝真的不怕死?”


    “對這個世界了無牽掛的人,應該都不怕死吧……”


    馮迢海默默的搖搖頭,看著衝進冰霧當中的魯管家,忽然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一沉,看著身後站滿半個山坡的眾人,馮迢海忽然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渴望!


    “軍心已經亂了啊!”


    馮迢海無奈的搖搖頭,一邊的成克武聞言一愣,扭頭看看眼中盡是渴望的沙鬼門將士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忽然從馬鞍上站起來,對著遠處已經走遠的魯管家等人大喊道:“魯管家,我們宗主大人之前交代我了一件事情,還沒有給您說呢!您等一等啊!”


    說完,成克武就打著馬追上魯管家的隊伍,而身後的馮迢海也心中好奇,跟著成克武就衝了過去,後麵的沙鬼門弟子自然不敢怠慢,也跟著馮迢海一起朝著前麵走去,而走在隊伍前麵的魯管家則好奇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從身後打馬而來的成克武說道:“什麽事情啊?這個點才想起來,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不晚不晚!”


    成克武的嘴巴露出一些不自然的微笑,騎著馬衝上前來,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魯管家,嘴角閃過一絲獰笑,不等衝到魯管家的麵前,猛然間將自己手邊的長劍朝著正前方揮舞起來,緊接著,長劍破空的聲音和血花嘭濺的聲音同時響起,坐在馬鞍上的魯管家微微一愣,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眼前隻有白茫茫的血花,將自己的雙眼全部蒙上!


    “你!”


    跟在成克武後麵的馮迢海猛然間一愣,正要開口說話,手握著長劍的成克武卻猛然間將手中的長劍舉到了空中,對著周圍愣神的沙鬼門弟子說道:“此番我澗山宗誓要拿下固原城,汝等如果敢走,下場就和此人一樣,我身後的馮堂主已經明確表示過了!你們如果不想活命的話,就盡管衝過來吧!”


    “你……”


    馮迢海愕然的看著成克武的背影,有心想要解釋,但是卻發現四周的沙鬼門士卒都已經用看待叛徒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一股深深的恐懼從馮迢海的心頭泛起,思索著自己並非馮家嫡子的身份,馮迢海忽然發現,如果自己不跟著澗山宗的人馬走到底的話,不但自己的性命還捏在穀蘄麻的手中,自己就這麽回到沙漠中的話,沙鬼門的人一定會將自己殺掉泄憤的,雖然魯管家孑然一身,無所事事,但是他巨大的影響力和威望,卻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比得上的,到時候魯家的人馬成了香餑餑,自己就成了萬惡具在的倒黴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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