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一根長長的飛鏢如同一根針一樣紮進了田鋒俢的身軀當中,紅色的穗子連同整個飛鏢全然沒入了田鋒俢的身軀當中,就像是一根釘子被錘進了樹幹一樣,隻露出一個深紅色的血窩在外麵,連同裏麵翻起的皮肉一起,深深的紮進田鋒俢的軀體當中,讓田鋒俢感受到了亙古未有的劇烈痛苦!


    “啊!”


    田鋒俢慘叫一聲,不等轉過身去,看一眼刺殺自己的人到底長著一副怎樣的麵容,就已經眼前一黑,昏昏然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人頭還被緊緊地抓在手中,麵前鐵床上躺著的陳睦廣依舊躺在停屍房的床上,四周發生的一切都在轉瞬之間,連拿著鑰匙在門口傻呆著的聞哲武都沒有反應過來,屋中的三個人就已經全部倒下!


    “這……”


    在心中驚叫一聲,聞哲武望了房中一眼,斜眼看了一下大門處的鐵門框,忽然靈光一閃,徑直朝向門框撞了過去,隻聽到“轟隆”一聲,鐵門框處發出了一聲震動,等到埋伏在房梁之上的黑衣人從房梁上竄下來的時候,門口的聞哲武已經昏倒了過去,額頭上一塊凹陷下去的血窩仿佛在證明著什麽!


    “真是太聰明了……”


    黑衣人將自己手中的飛鏢收起來,看著門前自行昏倒的聞哲武,不得不在心中佩服一番這些小人物,就是這樣的生存智慧,才讓他們能夠在這亂世當中苟全性命吧!


    黑衣人這樣想著,步履向前,一腳踩在了暈過去的田鋒俢的身上,看著田鋒俢脊背處不斷滲血的血窩,頗為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放在血窩處,用中指將深陷其中的紅穗子摳出來,然後一下子將一大塊菱形飛鏢從田鋒俢的脊背處拽了出來,隻聽到一聲慘叫傳來,田鋒俢的身軀猛然間一動,原本積壓在體內的鮮血如同打開了閥門的水龍頭一樣,涓涓細流從其中流出,仿佛要把田鋒俢身體當中的所有鮮血都放出來才行!


    “想不到吧,你竟然會在自己的地盤死去,還是死在了停屍房!”


    黑衣人看著腳下的田鋒俢,冷笑連連,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白得瘮人的手帕,將手中的飛鏢認真的擦拭著,隨著白色布條的擦拭,原本通身黑漆漆的飛鏢也變得光彩奪人,黑暗中前方的白刃竟然發出了淡綠色的光芒,而黑衣人手中的白色布條此時也變得有些發紫,那發紫的液體正是塗抹在飛鏢前麵的毒藥,也是這些秘製的毒藥,讓田鋒俢連看到刺客麵容的機會都沒有!


    從地上將自己兩個同伴的頭顱撿起來,黑衣人隨便隨手將其中一人身上的衣衫扒下來,將兩顆人頭包裹在其中,然後將剩下兩人無頭屍身上的一切物件搜羅殆盡,然後就提著包裹著人頭的黑色衣衫,從房間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什麽人!”


    一聲暴喝迎頭響起,手中拎著兩顆人頭的黑衣人抬頭一看,隻看到三五個身穿秦皇門製服,手中拿著槍械的男子已經竄入的小院當中,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自己人!”


    黑衣人對著麵前幾人微微一笑,隨手將手中的黑色包裹打開來,兩顆圓滾滾的腦袋就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


    “看,這就是刺殺你們田堂主的兩個人,我已經幫你們幹掉他們了!準備好給我的謝禮吧,田堂主還在裏麵躺著你,你們快去救治吧!”


    黑衣人淡定的回應著,仿佛整件事情和自己無關一樣!


    “那你是誰?”


    幾個人聞言一愣,看著兩顆圓咕嚕嚕的腦袋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不覺一陣反胃,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一臉的警覺!


    “我就是秦皇門的護法,霍千罡,剛剛恢複好,你們這些新來的應該不認識我才對,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們田堂主估計就沒命了,趕緊去救人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們招待我!這身黑衣服穿起來真別扭!”


    黑衣人淡然的看著幾人,悠然自得的說著,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那人對著身邊的一個同伴說道:“你在這裏看緊他,我帶著人進去看看!”


    說著,就拎著槍,小心翼翼的走過黑衣人的身邊,剛要進到房間當中,就看到身邊的黑衣人身軀猛然間一動,緊接著就是一陣白霧襲來,整個小院頓時被白色的粉末所籠罩,而剛剛就在旁邊站立的黑衣人,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媽了個巴子的,趕緊給我追!”


    為首的那人對著同伴大罵一聲,自己三步並兩步就衝進了停屍房當中,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田鋒俢,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堂主!堂主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啊!”


    說著,就急急忙忙的將昏死過去的田鋒俢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幾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田鋒俢送到了最近的房間當中,一時間,原本寂靜寥落的蕭關城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而整個蕭關城的官衙也是混亂不堪,更給了黑衣人逃脫的機會!


    “就在那邊!”


    一聲大喝傳來,正在一棟官宅頂上欣賞蕭關城混亂場麵的黑衣人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被人發現了,頓時三步並兩步從房頂當中衝了下來,然後迎麵將兩個衝上來的秦皇門門人打昏過去,緊接著就一把推開一扇窗戶,從窗戶中一躍而進,看到房中正在哭哭啼啼的女孩,一臉淡定的衝著那女人說道:“掩護我,我帶你從這裏離開!”


    “額,你是誰?”


    正沉浸在悲痛當中的女兒好奇的看著眼前出現的黑衣人,正要驚叫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李小姐!我們要進去搜查,方便嗎?”


    “方……不方便……”


    李雪兒正要答應,忽然感覺自己的勃頸處一陣酸痛,低頭一看,剛才進來的黑衣人已經將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繞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而與此同時,那黑衣人直接將手中絲線的另一端放在了桌角的地方,對著下麵輕輕一劃,這桌角的木頭就直接變成了兩半,從空中滑落了下來!


    “你要是覺得你的脖子比這木頭還結實,就盡情地出賣我吧!”


    黑衣人對著年輕女子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那女人的身形一動,緊張的看著門外,對著黑衣人微微點頭,黑衣人微微一笑,一閃身就鑽到了桌子下麵,手中的細線沿著女人的身體直蹦蹦的分布著,隨時能夠讓女人的腦袋和自己的脖頸分離!


    “現在呢?”


    在外麵等待的秦皇門門人頗有些不耐煩的敲著門,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看看蹲坐在自己腳邊的黑衣人,張口用盡量和緩的語氣說道:“進來吧,到底什麽事情啊?”


    “多謝!”


    門口的秦皇門門人答應一聲,一把將女人的房門打開,幾個人進去就開始翻箱倒櫃起來,為首的那人對著女人一拱手,認真說道:“剛才田鋒俢田堂主在停屍房被人暗算了,現在正在救治當中,剛才有個兄弟發現那個黑衣人的蹤跡,應該是跑到這附近了,所以我們來看看,看能不能捉拿到那個混蛋!”


    “你說是田堂主的身體不行了?”


    女人聞言一驚,正要站起身來,猛然間感覺自己的脖頸一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小命就抓在別人的手中!


    “是的!不過現在聽說還有的救!”


    為首的男子對著女人笑笑,這女人聞言一愣,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對著四周翻箱倒櫃的秦皇門幫眾說道:“我這裏沒有那個黑衣人,要是有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尖叫了不是嗎?你們到別的地方找找吧,我還要在這裏給我的姐姐祈福,聽說她被田堂主抓到了柴房準備明天押解到固原城是嗎?”


    “額,對不起讓您想起了傷心事了!”


    看到李雪兒如此的不悅,帶著人進來的男子也隻能微微歎口氣,對著李雪兒說道:“人世煩憂,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朝生暮死的也是不少,這亂世真他娘的不好過,請大小姐你起來了一下,我要檢查一下這桌子下麵!”


    “我都說了這裏麵沒有別人了,你就趕緊去追那個刺客不就好了,我這裏平常都不讓人進來的,反正我姐姐都那樣了,你們要是敢對我不敬,就不怕刺使大人怪罪下來嗎?別忘了他田鋒俢當初是怎麽笑臉如春的請我們姐妹過來的,現在覺得用不上了,是不是就能扔了啊?”


    “這可不行!”


    對著李雪兒嗬嗬冷笑一番,為首的秦皇門幫眾傲然道:“您心裏不痛快是您的事情,現在我們可是守土有責,而且還是捉拿刺客,我們可是奉了田大姐的命令過來的,您要是不爽就跟田大姐當麵對質,我們也好看出戲不是嗎?”


    “額,你放肆!”


    萬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連這些小小的秦皇門幫眾都鎮不住了,李雪兒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腳下忽然傳來一聲驚雷,緊接著,躲在自己腳邊的黑衣人就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男子的身邊,將手中的一枚毒鏢直接紮進了那人的脖頸當中,緊接著就一把奪過此人手中的手槍,對著四周正在發愣的秦皇門幫眾一人一槍!


    “啪啪啪!”


    三槍過後,原本混亂的房間頓時冷靜了下來,鮮血如同水滴一樣灑遍了整個房間,正在呆立狀態的李雪兒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愣了一下,忽然驚叫一聲,如同被人刺傷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官衙!


    “不想死就跟我走!”


    黑衣人一把抓住李雪兒的手臂,也不等她反應過來,攬著她就衝出了房間,然後一個飛身抓住頭頂的房梁,用手推著李雪兒的大腿,將她一把推上了房頂,緊接著就一個箭步攔著李雪兒從房頂上飛奔而下,從官衙中竄出,衝到大街上,將門口庭房的一輛越野車的車窗砸碎,然後打開車門,將李雪兒塞了進去,緊接著就一腳油門把車開出了尚沒有關閉城門的蕭關城,消失在了茫茫的黃土高原之上……


    “你到底是什麽人?”


    驚魂未定的坐在車中,李雪兒將脖子上的細線小心翼翼的從脖子上拿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驚訝的看著身邊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時,黑衣人的麵巾已經被摘下,露出一張俊俏到迷人的麵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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