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也許我一輩子都隻能當一個小小的信使了!”


    陳睦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韓秦皇,一抹慘笑浮現在眼前:“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出人頭地,要發光發亮,但是現實就像是一層黑紗一樣阻擋在我的麵前,活著,實在是太沉重了,我還有老婆孩子,我還要供養父母,所以,您的話我很認同,但是我也隻能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畢竟,連這份看起來不起眼的工作,都是我拿了命才僥幸換來的,跟我一起加入秦皇門的兄弟們已經全部都去世了,人生這條修羅之路到底會何時讓我迎來終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要守護眼前的美好,韓堂主,對不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了,總之一句話,你據實稟告就好,不要擔心田鋒俢的報複,我會在他報複你之前,讓秦門主看到這廝的囂張跋扈,到時候,你也許會有那麽一小功記上呢!”


    韓秦皇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陳睦廣,後者默默點頭,握著腰間的槍,轉身離開!


    “嘭!”


    一聲槍響傳來,陳睦廣的身軀動了動,臉上的肌肉猛然間抽搐幾下,轉過身來,默默的看著身後的黑衣人。


    “到底是誰開的槍?”


    陳睦廣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問題,徑直倒在了灰撲撲的地麵上,黑暗籠罩了他的雙眼,人生這條修羅之路,終於在這個不起眼的農家小院迎來了他的終點。


    “不用把他的屍體放在大路上,就在這裏就地掩埋!”


    韓秦皇對著身邊的黑衣人淡然的說著,目光直直的看著眼前倒下的陳睦廣,心中一陣索然:“知道嗎?當你選擇成為古武世界的一分子,向上爬就是你唯一的選擇,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農家小院的槍聲並沒有引來多少好奇的目光,一行人將陳睦廣埋葬在院落中後,就走出了小院,坐上車,離開了這個偏僻的村長……


    “什麽?你說什麽?”


    秦淵握著手中的電話,眼中閃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坐在辦公桌前的錢蘇子猛然間一愣,站起身來,一臉關切的看著麵前的秦淵。


    對著錢蘇子微微擺手,秦淵用目光示意錢蘇子坐下,用沉痛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我知道了,抓幾個村民好好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


    電話那頭傳來田鋒俢順從的回應,秦淵的嘴角抽搐一下,掛掉電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望著錢蘇子,淡淡地說道:“我們派出去的信使都回來了,隻有派到田鋒俢處的信使在半路被不知身份的黑衣人截殺了,等到田鋒俢的人接到匯報去找的時候,在距離公路五公裏的地方,一個鄉村的小院中找到了陳睦廣的屍體,那邊的法醫測算,陳睦廣應該是在昨天中午時分就死亡了!”


    “也就是說,從田鋒俢的蕭關城出來沒多長時間就被殺了?”


    錢蘇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懷疑,秦淵聞言點點頭,咬著嘴唇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既然田鋒俢的法醫敢做出這樣的推斷,就說明沒有受到壓力,不然田鋒俢定然不會說出這樣一個對自己不利的時間!”


    “那就要看看田鋒俢和這個信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錢蘇子的眼角閃過一絲寒光,對著秦淵輕聲說道:“我覺得有必要派我們的人去檢查一下那陳睦廣的死亡了!我覺得田鋒俢有巨大的嫌疑!”


    “那他為什麽不把自己摘幹淨呢?”


    秦淵默默的點頭,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問題,麵前的錢蘇子聞言一愣,默默說道:“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田鋒俢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有兩種解釋了,一種就是田鋒俢已經有恃無恐,他覺得我們不能把它怎麽樣,所以就如此這般了,另一種情況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田鋒俢,而田鋒俢完全有恃無恐,覺得和自己沒關係,不管出於哪種情況,我們派人過去,田鋒俢應該不會拒絕!”


    “可是這樣不就表明我們對他有懷疑嗎?”


    秦淵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手麵,有些為難的說道:“不打無準備之仗,我親自帶著人去蕭關城,也省的那個混蛋腦子秀逗了想多了!”


    “可是……”


    錢蘇子有些擔憂地說道:“萬一那個混蛋就是打算叛亂,你這樣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放心吧,有嫌疑的隻是田鋒俢一個人,我去了,秦皇門的人不會不認我!這小子是我一手提拔的,我知道他是什麽水平!當個中飽私囊的土霸王可以,想要和我秦淵掰手腕,他是找死!”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錢蘇子默默的看著秦淵,堅定異常地說道:“不用勸我,你要是不讓我去,就說明你知道那個地方危險,所以你也不能去!”


    “可是這裏不能沒有你啊!”


    秦淵默默的看著錢蘇子,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流,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認真說道:“蘇子,你比我更適合留在這裏,你現在就是秦皇門的主心骨,你不能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在這裏坐鎮呢!”


    “可是他們不需要你在這裏坐鎮嗎?這些驕兵悍將,我可是控製不住呢!”


    錢蘇子嘟著嘴,望著秦淵,一臉決然地說道:“我們同生共死,你不能拋下我!”


    “好吧,那就讓衛宣代替我去吧,我們留在這裏……”


    秦淵默然的點點頭,望著麵前的錢蘇子,一股酸楚猛然間湧上心頭,如果自己也可以像李平舉,黃世傑那樣隨心所欲,不需要為這麽多的事物承擔風險的話,那麽自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為自己的女人和兄弟選擇一條風險巨大的道路!


    “恩恩!我去通知衛宣!”


    錢蘇子對著秦淵點點頭,看著秦淵有些倦怠的表情,錢蘇子的心中也明白,如今的秦淵已經厭倦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取舍,他想要的,是一個完完本本的生活!


    “不用了!”


    秦淵忽然開口叫住了錢蘇子,後者一愣,將剛剛打開的大門關上,回過身來,好奇的看著秦淵:“怎麽了?難道你還打算自己親自去?”


    “不是!”


    秦淵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是已經邀請田鋒俢滾回來了嗎?等我們把他控製了之後,再調查陳睦廣的死,時間在我們這一邊,那混蛋要是敢再推辭什麽,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我秦淵的厲害!”


    “也好!”


    對著秦淵點點頭,錢蘇子微微一笑,原本有些擔心秦淵的心情不佳,如今看來,自己的老公完全就是個自我調節的高手,這點小事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這樣歡快的想著,錢蘇子的表情也變得歡愉起來,站在電話旁的秦淵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伸手將桌上的電話拿起來,直接撥通了田鋒俢的電話,然後用一種十分威嚴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的田鋒俢命令道:“讓你的手下人處理陳睦廣的事情吧,你和其他人一樣,明天來到固原城,知道了嗎?”


    “額……是!”


    沒想到秦淵竟然忽然下了這樣的命令,田鋒俢對著電話答應一聲,正在腦海中斟酌如何拒絕秦淵這個命令的時候,卻聽到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秦淵竟然連自己的問候都沒有聽,就直接掛了電話,這在之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哪怕是在秦淵帶著手下的弟兄們和黃世傑拚死決戰的時候,秦淵都沒有主動掛過自己的電話!


    “怎麽了?大人?”


    看到田鋒俢的臉色一陣陰晴變化,身邊穿著華服的李靈兒趕忙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在下給您表演一段歌舞如何?”


    “啪!”


    李靈兒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耳畔猛然間傳來一陣炸響,緊接著就感覺自己的臉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捂著臉,驚恐的看著麵前的田鋒俢,李靈兒還不等跪下求饒,就聽到麵前的田鋒俢已經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道:“肯定是你這個小妖精帶來的幺蛾子讓老子被秦門主懷疑了,我他娘當初就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會接受李平舉那個王八蛋的謝禮,現在看來,真他娘的混蛋啊我!我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竟然忘了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


    說著,不等李靈兒反應過來,田鋒俢就對著門外的侍從大叫道:“進來!把這個潑婦給我抓住綁好,關到柴房裏麵好生看管,我明天就要帶著這個賤人去秦門主麵前謝罪!”


    “是!”


    聽到田鋒俢的怒吼,門外的侍從自然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匆匆忙忙的衝進房中,對著地上的李靈兒就是一陣捆綁,緊接著就像是抬死豬一樣將一臉錯愕的李靈兒從房間中抬了出去,留下怒氣中燒的田鋒俢一個人在房間裏麵,麵色鐵青地思索著什麽!


    “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麽事?”


    思來想去,田鋒俢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陳睦廣那個死鬼惹來的禍,索性一推門,帶著幾個手下就衝到了法醫的房間,對著正在吃午飯的法醫大聲叫道:“別他娘吃飯了!趕緊跟我去陳睦廣的停屍房看看,有什麽細節你都給你細細說來,老子明天早上之前,要拿到一份翔實的報告,明白不?”


    “是是是!”


    看到田鋒俢發了這麽大的火,房間中的法醫趕忙衝了出去,帶著田鋒俢到了停屍房門口,剛剛拿出鑰匙,就看到麵前的門竟然開著!


    “這……”


    法醫剛剛準備說話,就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被田鋒俢一把捂住,緊接著就聽到田鋒俢小聲地在自己的耳邊說道:“別他娘吭聲,老子要抓活的!”


    說著,田鋒俢一把鬆開法醫的嘴巴,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柄裝飾華麗的長刀,弓著身子,輕輕地靠近麵前的停屍房,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隻看到兩個黑衣人正在拿著手中的皮鞭,對著陳睦廣的屍體進行鞭撻!


    “奶奶的,要害死我啊!”


    田鋒俢在心中怒罵一句,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進房中,不等那兩人反應過來,隻聽到一聲長刀出鞘的聲音傳來,剛剛還在給陳睦廣的身上打出鞭痕的兩人就已經人頭落地!


    “好啊!真是睡覺送枕頭,你們兩個來的是時候!”


    田鋒俢冷笑兩聲,剛剛躬下身子準備將兩人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來,就聽到耳後猛然間傳來一陣風聲,不等轉過身來,田鋒俢就感覺自己的脊背一涼,整個人的力氣頓時從身體當中被人抽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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