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從秦淵的麵前發出,伴隨著無數片細小的彈片襲來,一個大號的霰彈槍出現在秦淵的麵前,而拿著槍的男人一身立領中山裝,戴著金絲眼鏡,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在等著魚兒上鉤的垂釣者一樣!


    “小心!”


    秦淵低吼一聲,一把拉住身邊的錢蘇子,將剛剛踹倒的大門從地上挑了起來,將將擋住霰彈槍發出的子彈,隨著一聲聲悶響,秦淵從地上跳起來擋在麵前的黃花梨木製房門被霰彈槍巨大的作用力掀飛起來,徑直朝著秦淵和錢蘇子的麵門飛來!


    “咚!”


    秦淵一掌上去,將麵前飛過來的木門徑直打飛出去,緊接著,和錢蘇子一道將腰間懸掛著的匕首拿出,頂著麵前的黃花梨木製房門,衝到了拿著散彈槍的男子麵前!


    “嘭!”


    又是一槍,拿著霰彈槍的男子仿佛沒有生機一般,淡然的看著眼前的木門,一槍過後,原本被秦淵頂著的木門一下子從中間破開了一道縫隙,手持匕首的秦淵索性反手拿著匕首,對著門縫處上去就是一刀,然後就破開眼前的木門,將匕首刺向木門後麵站立著的男子身上!


    “當!”


    一聲脆響傳來,手持霰彈槍的男子斜著將手中的槍械平放在胸口,用粗大的槍身錯開麵前秦淵的匕首,然後一腳踹到秦淵的肋部上麵!


    “刺啦!”


    匕首穿破衣衫進入肉體的聲音隨之而來,錢蘇子手持匕首,一下子紮進了男子飛起的右腿上,伴隨著一聲慘叫,男子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就在快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卻感覺身後出現了一個結實的身軀,同時還有一把寒光粼粼的匕首出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什麽人?”


    秦淵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憤怒,陰測測的在男子的耳邊說道:“看你的裝扮和氣質,定然不是這賀蘭會的殘部,說實話,不然我就讓你客死他鄉!”


    “你不敢殺我!”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嘴角微微抽搐,雖然雙手被秦淵的大手握著,手腕處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感,但是沉穩的麵容,男子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就像是麵對即將沉沒的巨輪,依舊保持肅穆端莊的歐洲貴族一樣!


    “啊!”


    男子的慘叫聲再次傳來,這次還是因為右腿傳來的劇痛,拿著手中鋒利的匕首,錢蘇子將一塊帶著皮的小腿肉從男子的腿上割了下來,拿在手中,用鼻子嗅嗅上麵的血腥味,錢蘇子的語調低沉而優雅,仿佛在觀察一片生切下來的鯛魚片一樣!


    “秦淵不敢殺你,我敢不敢啊?相府的走狗都來到這地方了,你們家李丞相的手伸的夠遠的啊!”


    錢蘇子的眉頭一挑,用冰冷如霜的眼神看著麵前被秦淵控製的男子,冷笑道:“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李丞相的意思,我隻問這一個問題!”


    “相府的走狗?”


    秦淵的瞳孔一下子放的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站立在宴會廳中的賀蘭會眾人,恍惚間明白過來,不禁怒視著站在蘇飛櫻身後的賀蘭華胥:“賀蘭華胥大人,我們最後的信任恐怕也沒有了,準備接受秦皇門的憤怒吧!”


    說罷,秦淵便帶著咬緊牙關死活不說一個字的男子向著大門前進,一路上男子的右腿都在瘋狂的流血,而錢蘇子和秦淵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拖著一路的血水,很快就出了耀州城中這唯一的摩天大廈的大門,也是到這個時候,秦淵才發現,自己想要衝出耀州城,看來並不容易!


    “放開盧秘書,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帶著剩下的賀蘭會眾站在大廈門前,張富貴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這名隻想著搶功勞的屬下,有些陰沉的臉上寫滿了不悅,不知道是對這名下屬的不滿還是對於作壁上觀的賀蘭會世家們的不滿,抑或是對於賀蘭華胥德爾不滿!


    “盧秘書?我記住這個稱謂了!”


    錢蘇子衝著張富貴冷笑兩聲,忽然將手中的匕首頂在盧秘書的胸口上,對著下麵的張富貴威脅道:“如果出差辦事的相府人死在了我手上,不知道閣下回去會受到李丞相怎樣的處罰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以死明誌了!”


    張富貴淡淡的看著錢蘇子,一雙淡漠的眼中射出寒光:“但是,我死之前,一定將錢尚書一家拋屍滅門,你信不信啊?錢郡主!”


    “你敢!”


    錢蘇子的眼中寒光一凜,手中的匕首抵住盧秘書的胸膛,對著眼前的張富貴厲聲道:“就憑你這個小小的相府秘書?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錢大小姐,在下這條被錢尚書趕出門的野狗如今已經不是相府的秘書郎了,而是相府的內府大臣,您對在下的印象恐怕還停留在當初那個給錢尚書府上把門的張富貴吧,時光荏苒,歲月流逝,我張富貴今天能夠和錢郡主當麵對視,也都虧了李丞相的栽培啊!”


    張富貴的嘴角含著恨意,眼神中遍布怒火,一字一頓地對著錢蘇子說著,旁邊的秦淵聞言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女人竟然和眼前這個名字低俗的男子認識,而且看得出,嫌隙深重!


    “那又怎樣?你今天還真的敢對本郡主不利嗎?”


    錢蘇子的兩道彎眉如同利刃一把紮在眉心處,身後站滿賀蘭會眾的張富貴仰天長嘯,一副小人得誌的麵容:“那錢郡主覺得在下如此大費周章前來此地是為了什麽?表演個滑稽戲給郡主大人看嗎?哈哈,別說今天困在這耀州城的是你錢蘇子了,就算是錢韞棲那個老王八蛋親自站在這裏,我也不會鬆口的,受死吧你們這對狗男女!”


    張富貴說罷,對著身後的賀蘭會眾一揮手,這群平時並沒有多少勇氣可言的賀蘭會眾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顧一切的衝到秦淵的麵前,然後火氣十足的拿出手中的長槍短刀,對著秦淵和錢蘇子的腦袋就招呼了過來,似乎根本不在乎被秦淵劫持的盧秘書的生死!


    “看來你被自己的同伴拋棄了啊!”


    秦淵對著眼前麵沉似水的盧秘書微微一笑,身上一掌砍在此人的頸椎處,將其打昏之後,抓起肩膀和腰部,衝著麵前衝上來的幫眾們就扔了出去!


    “還不動手?”


    站在原地的張富貴目光如電一般望著遠處大廈裏麵的眾位世家代表還有賀蘭華胥等人,後者紛紛愣神,然後人群中,裴夫人一咬牙,第一個衝向了秦淵,隨後跟上的眾人也都紛紛拔刀持槍,衝到秦淵麵前!


    “背後的這些廢物交給我就好!”


    錢蘇子咬著如貝殼般白皙的牙齒,衝著秦淵低聲說完,便拿著手中的匕首,衝著迎麵撲來的裴夫人反衝了過去,將盧秘書扔出去的秦淵低聲答應一聲,反手拿著手中的匕首,斜著身子躲衝上來的第一個賀蘭會眾捅過來的長槍,緊接著一個轉身,反手拿著的匕首衝著隨後衝上來的一名會眾的脖子就紮了過去,如同一柄長矛刺穿頸椎一般,那名幫眾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秦淵手中的匕首紮穿了自己的脖子,然後秦淵反手拔出匕首,左手一把拉住剛才穿過自己身軀的賀蘭會眾,不等後者手中的長槍反刺過來,對著此人的左肋部下麵第五根和第六根肋骨之間的地方上去就是一刀,伴隨著鮮血的流出,這名賀蘭會眾的心髒就被秦淵手中的匕首開了個大口子,如同自來水一樣流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秦淵的長褲!


    “啊!”


    裴夫人一聲尖叫,手中的長刀頓時飛向空中,身穿寶藍色抹胸晚禮服的錢蘇子哪怕是踩著高跟鞋,也依然能用手中的匕首將裴夫人手中的長刀格擋開,抓住刺中裴夫人手腕的機會,錢蘇子對著自己的膝蓋處橫拉一刀,伴隨著名貴布料撕裂的聲音,錢蘇子一下子將自己腳下的長裙變成了一條短裙,整個人的行動也因此迅猛的多了!


    “殺!”


    看到裴夫人捂著手敗下陣來,在場的另外一名女性蘇飛櫻忍不住高叫一聲,拔出自己的長劍,對著蘇飛櫻的心口就刺了過去!


    “刺棱!”一聲,蘇飛櫻手中的長劍和錢蘇子手中的匕首在鋒刃交錯的瞬間,擦出了一道火花,蘇飛櫻手中的長劍被錢蘇子手中的匕首向著斜上方格擋,手持長劍的蘇飛櫻倒也沒有收劍,而是一個箭步將自己的身體靠近錢蘇子的身軀,然後從自己的腰部拔出一把小巧隱蔽的匕首,對著錢蘇子的腹部就捅了過去!


    “咚!”


    蘇飛櫻捅出的這一刀不等靠近錢蘇子的腹部,蘇飛櫻的胸口就傳來一陣陣痛,伴隨著蘇飛櫻眼角的下壓,錢蘇子的手掌已經深深的壓在蘇飛櫻的胸膛處,後者低頭一愣,轉瞬間就發現自己的身軀竟然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大門前的鐵欄杆上,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旁邊的賀蘭華胥趕忙衝上前來,將自己的救命恩人從地上扶起來,一抬頭,一陣螺旋槳煽動空氣的聲音傳來!


    “大哥!快上來!”


    衛宣的呐喊聲從秦淵的頭頂傳來,拿著手中的軟梯,衛宣一手就把軟梯扔到了秦淵的頭頂,陷入重圍當中的秦淵一腳踹在身邊一個賀蘭會眾的肚子上,那身材魁梧的壯漢頓時被秦淵踹在了地上,而借著這一腳的反作用力,秦淵一個箭步飛起身子,抓住空中的軟梯,對著直升機上的衛宣大叫道:“往前開,讓我接住你嫂子!”


    “好嘞!”


    對著秦淵咧嘴大笑,衛宣從身後的箱子中拿出一個擴音的大喇叭,對著下麵的賀蘭會眾大叫道:“王八蛋們,你們這群癟犢子玩應兒給老子聽好了,我這直升機上裝滿了炸藥,你們要是敢玩陰的,大家就一起死!明白不!”


    一邊大叫著,衛宣用手勢指揮著直升機的駕駛員向前開去,暫時還和裴夫人等人相隔一段距離的錢蘇子聞聲一笑,轉過身來,正要拉住秦淵遞過來的手,就看到一柄刀刃忽然從賀蘭會眾的人群中飛出,徑直朝著秦淵的手腕飛去!


    “小心!”


    錢蘇子縱身一躍,趕在那柄飛刀刺中秦淵遞下來的手腕之前,將其擋住,不過飛旋的飛刀也在錢蘇子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著手掌中流出的墨綠色血液,錢蘇子微微一愣,趕忙用左手拉住秦淵的手,一雙大眼注視著自己愛人的雙眸:“別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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