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一聽霍千罡已經從加護病房中出來,衛宣的第一反應卻沒有秦淵這般激動,擰著眉頭問道:“這病症我聽醫生說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少則三五月,多則十年八年才能夠清醒過來,其二,剛才我聽那電話中的聲音不像是私立醫院那個溫文爾雅的老院長的聲音吧,倒有幾分和那個雪姨一樣尖酸翹舌的女聲,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啊?”


    “也難說……”


    雖然不大相信,但是最近各種意外頻發,連河邊救個女孩都能夠遇到堂堂刺史大人的千金洛神上演美女出浴圖,秦淵也確實不敢打包票其中沒有問題。


    “不如帶著這個老東西去吧,現在能對著我們使詐的多數都是黃王府的王八蛋們,帶著這老東西去,沒準兒有用!”


    衛宣對著剛剛關閉的大門看了看,秦淵聽了這提議,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兩人就帶著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祖崇涯出了荊子軒,沒多久就到了私立醫院的大門口!


    “我帶著這家夥進去,你先翻到庭院裏麵看看情況!”


    秦淵拿著手中的梭型劍頂著祖崇涯的脖頸,後者一臉無辜的對秦淵說道:“秦門主啊,您就放過我吧,我這肩膀還被您削去了一大塊呢,就算是跑,我也跑不動啊,你這樣警覺,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嗎?”


    “得了吧,你們父子武力一般,但是就跟那蜂窩煤一樣,渾身都是心眼,我還是多長個記性來得好啊!”


    秦淵衝著祖崇涯冷笑一聲,用鋒利的梭型劍頂著他的脖子,一點一點的朝著私立醫院的大門走去,從門前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看到這一幕,都紛紛讓開道路,有的急急忙忙的跑向院長室的方向,不少年輕的護士看到雙手被幫助,脖頸間已經被鋒利的梭型劍劃出血來的祖崇涯,嚇得花容失色,不少人還尖叫了兩聲,隻是很快就被旁邊的男醫生捂住口鼻!


    “秦門主,您這是幹嘛?”


    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秦淵抬頭望去,隻看到前幾日跟著洪炆鞍到了剛剛收複的荊子軒公寓中去的呼蘭小姐此時已經身穿一身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將長長的秀發高高梳起,用一根筷子一樣長的發針綁著,挺拔的身姿踩著一雙黑色的鏤空高跟鞋,細長的高跟仿佛一根針一樣纖細,能夠踩著如此高難度的鞋子從院長室匆匆而來,呼蘭小姐的身手也是了得!


    “你是?”


    秦淵剛要開口稱呼呼蘭小姐,猛然間想起來,當時的洪炆鞍曾經告訴自己,這位女子可是來頭不小,除了被自己壓倒在身軀下麵之外,還是某位朝廷要員的女兒!


    “我是這裏的院長!”


    呼蘭小姐微微一笑,顯然不希望秦淵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眉眼一笑,衝著眼前的祖崇涯笑道:“哎呀呀,這不是京師著名的魏府學堂的老師孫老師嗎?怎麽?您怎麽得罪秦門主了?”


    “我……”


    正要否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名頭,祖崇涯忽然看到眼前的女子眉眼當中有些熟悉,而且這聲音,自己之前一定聽過,心中大定之下,祖崇涯唯唯諾諾的點點頭,秦淵看到這位尚書大人的女兒顯然認識祖崇涯,便鬆開了手中的梭型劍,對著頭頂房梁上的衛宣喊道:“衛宣,不用了,這是自己人,你下來吧!”


    “好的!”


    在窗台處仔細的觀察了整個私立醫院,衛宣已經確定沒有人埋伏的痕跡,跳到窗台上,輕輕打開窗門,就看到周圍的人仿佛看著外星人一樣的看著自己!


    “額,衛先生是不是先去換身衣服洗洗澡呢?”


    呼蘭院長歪著腦袋看著衛宣,臉上寫滿了無奈,主動解釋道:“雖然霍千罡大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是病房裏麵還是不要有那麽多的微生物為好!”


    “知道了!”


    也知道自己渾身汙血確實有礙觀瞻,衛宣將手上的消防斧放到一邊,跟著呼蘭院長指定的一個小護士去了洗漱間,然後秦淵就拉著祖崇涯,跟著呼蘭院長進到了院長室裏麵!


    “祖老師,好久不見啊!”


    剛剛做到自己院長的辦公桌上,呼蘭小姐就從抽屜裏麵拿出自己的指甲油,將裏麵火紅的汁液擦在自己纖細修長的指甲上,仿佛這是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好久不見,錢郡主!”


    祖崇涯沉聲回應,一臉好奇的問道:“什麽風能把錢郡主吹到這裏來?還委身成為了此處的院長?老夫很是好奇啊!”


    “您放心,這和我爹爹沒有任何關係,全是我自作主張!”


    認真的塗抹著自己的指甲,錢蘇子對著秦淵解釋道:“至於這個院長位置嘛,我看之前的院長大人在這裏太過勞累,就讓他到海外度假去了,估計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隻要是他想去旅遊的地方,我錢蘇子統統請他,所以我就在這裏代行院長的職務嘍!”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和恩師一起南下了呢!”


    秦淵微微頷首,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錢蘇子看秦淵有些不悅的樣子,輕笑道:“放心吧,我不是洪老頭按在這裏的釘子,說實話,我和你一樣,都是跟著他學了點皮毛而已,隻是嘴上說著師傅罷了,在我心中,還沒有能夠比足智多謀的祖老師更加優秀呢,我說是不是啊?祖老師?”


    “郡主啊,您可別再埋汰我了,我這都被人家控製住了,還什麽足智多謀呢,簡直是衰到家了!”


    祖崇涯無語的擺擺手,秦淵望著錢蘇子繼續問道:“那你在這裏是幹什麽的?”


    “救死扶傷啊?看不出來嗎?”


    錢蘇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如果沒有我在這了,恐怕秦皇門的傷員早就被人弄死八遍了,您信不信啊?師兄?”


    “有點信!”


    秦淵點點頭,望著濃妝豔抹的錢蘇子,實在是提不起興趣,隻能起身道:“我先去看看霍千罡,你看著這個老東西,要是丟了,我就把你扔到黃河裏麵喂魚!”


    “黃河都快幹了,還吃魚呢?吃泥鰍還差不多!”


    錢蘇子微微一笑,吐著舌頭回答道,秦淵聽了也隻是笑笑,便離開了院長室,前往霍千罡的病房看望自己的老兄弟去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祖崇涯看到秦淵離開,自顧自的將手上的繩索打開,笑著對錢蘇子說道:“您在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沒有目的啊,我就是來看看戲聽聽曲,了解一下地方情況罷了,你們要殺要打,我好想一直沒有出麵幹預過吧?別忘了,我可是事先聲明了,我來這裏,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


    錢蘇子將桌子上的指甲油蓋好,放進了自己的抽屜當中,麵前的祖崇涯無奈的歎口氣,苦口婆心的對著錢蘇子說道:“錢郡主,這裏很危險,隨時可能會把周邊的所有勢力卷積進來,你在這裏就像是一個竹竿紮進了河水中,不是你堅挺,而是河水暫時還很平靜,但是等到了洪水滔天的時候,您的安危可能就不好保證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


    錢蘇子的眼中閃出一絲決然,對著祖崇涯警告道:“不管你們黃王府是什麽想法,他黃世傑是什麽欲望,固原城是朝廷的西北中樞,糧草重地,你們要是敢在這裏玩人道毀滅,那,不單單是我們錢家不樂意,朝廷不樂意,恐怕連其他三家王府也不會願意的,古武世界和華夏世俗之間的界限,已經被你們侵襲的越來越模糊了,如果哪天為了爭奪城池樓宇,古武者可以像你兒子一樣調動國防軍前來圍剿秦皇門,那就對不起了,軍部也不會答應的,第一次,我們隻當是意外,第二次,我就不好說了!”


    “果然,您還是你父親的影子……”


    祖崇涯搖搖頭,臉上充滿了無奈:“我真的不理解,秦皇門,這個連任何古武門派都沒有投靠的小團體,為什麽就能夠在世俗和古武兩個世界遊走,而我們這些真正支撐著華夏帝國大廈的人,卻要謹小慎微,步步驚心,這世界的規則到底是我們古武者定的,還是這群自以為是的小醜定的?”


    “規則就是規則,定下來就是給有能力遵守的人定的,況且先打破這些規定的,是你們,不是秦皇門,之前賀蘭會和秦皇門的爭鬥幾乎都發生在深夜時分,可是隻有你們黃王府敢在夜色剛到,就發動毀天滅地般的進攻,這點,我們看的很清楚,固原城絕對不隻有三兩家古武門派那麽簡單,懂嗎?”


    錢蘇子用一種警告的語氣訴說著,祖崇涯默默點頭,深吸一口氣道:“那你們的意思是,對付秦皇門,也需要依據深夜原則?”


    “不是,之前不需要,但是從今天開始,秦皇門也要遵守這個規則!”


    錢蘇子幽幽一笑,伸手從白大褂中拉出一個項鏈,一個火紅的雞血石圓盤出現在她修長的手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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