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想著離開我。”


    任嶽倫心情極好的扔下這麽一句話。


    便直接往前走去。


    沈星羽心煩意亂極了。


    她不明白,難道這張臉對任嶽倫的影響就這麽大麽?


    為什麽就這麽不肯放過她呢?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跟上。”


    遠遠的傳來男人清冷這帶著雀躍的聲音,並不嚴厲,卻有著說不出的強勢。


    沈星羽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亢奮的狀態,之前清冷的眉眼,這會兒都隱含著雀躍,這會兒的任嶽倫,就好像一個炮仗,給他一個火種,他自己就能炸起來的那種。


    他肆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著。


    難著前所未有的霸道和占有欲。


    沈星羽被那炙熱的目光看的,情不自禁的畏縮了一下。


    “過來。”


    男人淡淡的命令道。


    唇角微揚,強勢而霸道。


    沈星羽抬眼看著他,他背著陽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激蕩不平靜的情緒。


    “怎麽,要我親自去請你麽?”


    男人挑眉。


    沈星羽抿了抿唇,抬起腳跟著後麵往莊園走去。


    任嶽倫滿意的看著她的動作,眼角不自控的流露出幾分自得來。


    任嶽倫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外套脫掉,交給旁邊跟隨的女傭:“這裏的廚師做的飯很好吃,尤其是華國菜。”


    沈星羽牽強的勾了勾唇。


    做的菜好吃不好吃,她才不在乎呢,她現在隻想趕緊的吃完這頓飯,然後早點回去。


    “你看看,這間房間,你喜歡麽?”


    突然,耳畔感受到酥酥麻麻的癢意,男人性感的聲音在耳畔猛然炸響。


    沈星羽一驚,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睜大。


    這才看見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口。


    房間很大。


    巴洛克風格。


    奢華又頹然,就好像中世紀的歐洲,那種華麗到讓人心悸的裝飾,卻無端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壓抑。


    四柱的鏤空雕花大床,華麗無比的水晶吊燈,繁複花紋的地毯,優雅流暢線條的桌椅,複古奢華的台燈。


    這個房間,美麗的就像是電視裏的貴族小姐的房間。


    她有些詫異的捂住胸口:“很漂亮。”


    “但是和我喜歡不喜歡,沒有任何關係的吧。”


    男人的臉色微微的有些淡,聲音也很但:“你不喜歡麽?那就拆了重新裝修吧,你喜歡什麽樣的?”


    沈星羽僵硬著臉上的肌肉,不自在極了,看向他的目光裏帶著幾分試探:“任先生,你的房子,沒必要需要我喜歡的吧。”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


    任嶽倫的興致不太高。


    巴洛克的風格,是林羽潼喜歡的風格。


    可惜沈星羽似乎對這個風格並不驚喜。


    “任先生,你是在開玩笑的額吧。”沈星羽的聲音顫抖著,手指緊緊的壓著胸口,連最基本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任嶽倫對著她勾唇:“我從來不開玩笑的。”


    沈星羽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背脊直接裝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臉上已經再沒有了笑容。


    “星羽,我很喜歡你,蕊兒也很喜歡你,你做她媽媽不好麽?”


    做她媽媽不好麽?


    當然不好。


    她張開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她隻看見男人那張原本篤定的臉上,突然露出驚訝,然後驚恐的神色來。


    緊接著,便隻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


    兩天後,謝太太清醒後,經過了兩天的觀察期。


    終於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因為頸椎出了問題,所以隻能躺著不動,脖子上還帶著厚厚的矯正環。


    不過,據杜衡詢問的結果來看,情況很好。


    以後或許不能做體力活,但是至少基礎生活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也讓謝思思忍不住的捂著臉嚎啕大哭了一場。


    哭完了,擦幹淨眼淚,開始服侍她,為她擦身,為她洗臉,喂她吃飯。


    謝太太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動,一雙眼睛卻時時的盯著女人的身影,眼眶裏不停的滲透出淚水,她不能說話,卻用眼神表現出她對女兒的思念。


    午後,謝思思吃完了午餐,又喂謝太太吃下了小半碗的肉鬆粥。


    拿著書準備念書給她聽。


    卻不想,書剛起來,病房裏就走進來兩個不速之客。


    謝思思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們來做什麽?”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質問的尖銳。


    謝思楊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謝思思,便直接越過她,走到謝太太的身邊,微微傾下身子:“阿姨,你感覺好點了麽?”


    謝太太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好。


    “那就好,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呢。”謝思楊伸手握了握謝太太浮腫的手。


    謝太太又眨了眨眼睛。


    眼底露出軟弱的神色,有用眼神看了看謝思思,眼底又露出焦急來。


    謝思思看見了,連忙將謝思楊推開,伸手握住謝太太的手:“媽,你別著急,杜主任說了,你一點事都沒有,就是要好好養養,我以後再也不走了,我就跟著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咱們一家再也不分開。”


    謝太太的嘴角抽了抽。


    想要露出笑容來,臉上的肌肉卻有些不受控製。


    謝思思這才站直了身子,轉身看向站在身後的兩個男人,臉上的神情猛地冰冷,聲音裏宛如含了霜:“你們跟我出來。”


    “好。”謝思楊艱難的張了張嘴。


    轉頭看了一眼謝太太,便跟著謝思思出去了。


    最後還貼心的將病房門給關上。


    門落鎖的聲音一響。


    謝思思就忍不住的轉身狠狠的給了謝思楊一耳光:“你特麽聽不懂我的話麽?我讓你離我遠一點。”


    臉頰傳來劇痛。


    謝思楊的表情錯愕。


    半晌後,才苦笑的勾了勾唇:“思思,謝阿姨是我的長輩。”


    “那也不要來惹我們。”謝思思冷著一雙眼,冷冷的瞪著謝思楊:“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的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根本就是蓄意。”


    謝思楊的臉色一僵:“你怎麽知道不是意外是蓄意?”


    “你當我眼睛瞎麽?”謝思思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眼淚就這麽從眼角滑落:“我在警局已經看到監控了,那個車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謝思楊看著眼前咬著後槽牙,明明想要衝上來揍他,卻隻能壓抑的攥著拳頭,狠狠的瞪著他,明明想要大聲的質問他,卻隻能壓低了嗓音,低吼著。


    隻因為害怕病房裏麵的人聽見。


    “謝思楊,我求求你放過我麽?不就是跟你睡了一覺麽?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行麽?”


    謝思思壓抑著淚意,低吼著祈求道:“求求你和你的未婚妻說一下,我和你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行麽?”


    未婚妻?


    謝思楊的臉色一變,伸手就攥住她的手腕,劍眉蹙緊:“她來找你了?”


    “怎麽,心疼了?害怕我傷害她麽?”謝思思挑釁的斜視著他。


    用力的甩掉他的手。


    謝思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夠了,謝思楊,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約束好你的人,我以後和你一刀兩斷,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謝思思!”


    聽著她絕情的話,謝思楊再也忍不住的怒吼一聲。


    “你嚇唬誰呢?你的聲音大就了不起麽?”謝思思眯了眯眼睛,不屑的勾唇冷笑一聲。


    她又將目光從謝思楊的臉上轉移到他身後的男人身上,再次冷笑一聲:“你又來問我星羽的消息麽?我實話告訴你,我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說完,也不管男人那巨變的臉色。


    轉身直接拉開病房門走了進去,然後重重的甩上房門。


    唐靳禹聞言,臉色猛地一變。


    抬起腳就準備往門裏麵衝。


    謝思楊的臉色一變,一把抱住他:“別衝動,靳禹,你別衝動,裏麵還有病人。”


    “你給我讓開,你特麽剛剛有沒有聽見她的話?”


    唐靳禹暴躁的劇烈的掙紮著。


    隻是多日來虛弱的身子根本就掙脫不出謝思楊的力道。


    “她知道,她說她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衝動,你別忘了,你周圍還有你爸的人呢。”


    謝思楊隻覺得事情一團糟。


    他隻能極力的安撫著暴躁的唐靳禹。


    過了好一會兒,唐靳禹才冷靜了下來,隻是這份冷靜,卻在他顫抖的手上被打破了,謝思楊不能讓他傷害謝思思,隻好將他強勢的額帶出了醫院,直接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裏。


    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思思她不想說。”


    唐靳禹眸色一暗:“那就想辦法讓她開口。”


    “靳禹。”


    謝思楊的臉色猛地變了。


    唐靳禹冷冷的笑了一聲:“我讓你別玩火,你非要和薛家的訂婚,那個女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她會對謝思思出手,不是意料之中的麽?你現在這幅深情的表情又做給誰看?連謝思思都能看明白的道理,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


    謝思楊被他直白的話給說的臉色蒼白極了。


    唐靳禹忍不住的挑出一根煙,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苦澀的尼古丁這才安撫了她焦躁的心情。


    “思楊,我的耐心不太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星羽的消息你掏不出來,那就隻能我親自動手了。”


    謝思楊的瞳孔猛地縮起。


    手指驀然收緊。


    唐靳禹冷冷的站起來,瞳眸中滿是壓抑的風暴。


    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找了這麽多天的線索,這會兒就這樣擺在他的麵前。


    什麽計劃,什麽兄弟情義,在這一切麵前,隻是浮雲。


    他想她……


    想的身體都在疼。


    “鈴——”


    “喂?”唐靳禹站定腳步,從口袋中掏出驀然響起的手機,看也不看的直接接起。


    那邊想起一個意外的聲音,那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狡黠:“唐總,你好,我是陸湛。”


    陸湛?


    陸家人?


    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你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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