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嘴裏麵塞了一根兒煙,一邊點燃,一邊跟著下了樓。


    “咋回事兒啊?是不是覺得什麽地方不舒服?”


    這會兒司妃妃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店裏的沙發上,把手裏麵一根驗孕棒遞給了我。


    我拿過來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往上一揚說:“懷孕啦?”


    司妃妃點點頭說,她昨天晚上接了單客人,結果見了紅,可她最近這幾天不在經期。


    店裏麵的姐妹就讓她買個驗孕棒試試,說不準兒可能是懷孕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司妃妃自檢了一下,結果還真就懷孕了,她之所以給我打電話,就是想讓我陪她去一趟醫院,確認一下。


    司妃妃說這事兒她從業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見,她告訴我說,雖然她不幹淨,但是和馮歡那種人相比,她還有最後的一層膜作為底線。


    所以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懷孕過,所以難免會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到醫院一檢查,確定已經懷孕四周,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司妃妃雙眼發直的說。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說:“那你打算怎麽辦?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司妃妃告訴我說,她上哪兒知道去?並且表示這事兒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打掉,且不說懷孕會影響她的工作,往後帶個孩子她還怎麽找老實人啊?


    我想司妃妃也沒什麽問題,畢竟這個社會也不是什麽有違道德的事情。


    我陪著司妃妃預約了人流手術,在等待手術的時候,司妃妃緊緊抓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得到她的手冰涼徹骨。


    旁邊路過的一些人時不時還會給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那眼神裏充滿了對兩個大人,正在聯合謀殺一個孩子行為的鄙夷。


    等到司妃妃進去手術室後,我就坐在外麵的長椅上,心裏居然莫名覺得有些憂傷,可那明明就不是我的孩子。


    我想點根兒煙,不過卻被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識勸退。


    正當我準備拿出手機刷兩個小姐姐緩解一下複雜心情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哐當”一聲打開了。


    緊接著我看見,司妃妃光著腳丫子,一路小跑著衝了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嘴裏還一疊聲的念叨著,不做了,不做了,這是她的孩子,她舍不得!


    走出醫院上了車,我問司妃妃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說:“小哥,我說這話,可能就隻有你信。我先前在手術室裏麵,看見妖妖了,他就蹲在角落裏一直哭,一直哭,那樣子老可憐了。我覺得,他可能是看見了我肚子裏這個孩子,跟他有一樣的命運,所以我不能這麽殘忍,即便這是一個意外,即便可能因為他會給我的生活帶來很大的困擾,但他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一個母親,我怎麽能殺了他呢!”


    我想大概是最近這段時間,司妃妃和那個鬼嬰朝夕相處,讓她母性在這一刻泛濫的原因。


    對此,我其實是挺支持的,那些尚未成形就被親生父母放棄的孩子,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可憐。


    我說:“想生下來,就生下來吧!往後就別在發廊工作了,利用你的人脈,給我介紹生意,到時候我給你提成就是!”


    作為一個單親媽媽,她不能沒有收入來源,而這是我能給予她的最大幫助。


    司妃妃說我夠仗義,拿起煙叼了一根兒在嘴上,又遞了一根兒給我說。


    “小哥,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朋友圈有個不怎麽聯係的人,最近這段時間,老是發一些神神叨叨的動態,回過頭我幫你問問,說不定就有這方麵的需要。”


    司妃妃的微信好友自然比我的要豐富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魚龍混雜,其中說不準就有潛在客戶。


    我把司妃妃遞過來的煙夾在了耳朵上,然後伸手一把從她嘴上把那支剛剛點燃的煙搶了過來,用眼神瞄了瞄她的小腹。


    “抽煙對胎兒不好,戒了吧!”


    隨後我又陪著司妃妃一塊兒去買了一些諸如葉酸、維生素、dha等等孕婦用得著的藥。


    回去過後,司妃妃告訴我,她立馬就聯係那人,如果有消息的話,她就告訴我。


    我剛回店裏坐下,想趁著沒事兒琢磨琢磨關於洛天星那事兒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何誌良打過來的。


    “喂,何隊長有什麽進展沒有?”


    何誌良在電話裏告訴我,他回去局裏之後馬上就向上麵申請接手這個案子,由於這一次需要跨國辦案的關係,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是塊燙手的山芋,他這一申請局裏就立馬交給了他。


    剛開始的時候是協同國際警方辦理,可是他在接手這個案子不到半天的時間裏麵,就在秦淑婕的辦公室找到了陳誌國的部分器官。


    由此使得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秦淑婕自然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被警方依法逮捕。


    因為這件案子上麵高度重視的關係,所以他也由原本的協助辦案,變成了本次案件的主辦官,在這個案件上享有越級處理一些突發事件的權利。


    我心說,這不管是對於何誌良還是我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我說:“那就先恭喜何隊長了,到時候破了案可別忘了請我吃飯!”


    何誌良說:“那是自然的,如果能破案的話,你才是第一功臣。不過有個怪事,我們在逮捕秦淑婕的時候,她一個勁兒的怪笑,有點兒像是精神失常的那種笑,時不時的嘴裏還會說什麽罪有應得的話,而且聽上去那不是她的聲音。最詭異的還是,我們在審訊秦淑婕的時候,說著說著,就有一隻手從她的嘴裏硬生生爬了出來!”


    在電話裏何誌良問我是怎麽回事兒?


    我深吸口氣,簡單把秦淑婕殺害陳誌國並吃掉他的原因說了一遍,隨後我又對何誌良說。


    “何隊長,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們在聯合辦案的時候,盡可能尋找一下封可念的下落,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我想見見她!”


    我曾經給過這個女人忠告,但她並沒有聽,雖然從客觀角度來看,封可念的死是咎由自取。


    可我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負罪感。


    掛斷何誌良的電話,我點燃一根兒煙,長長歎了口氣。


    終歸我這個人還是心不夠狠,封可念跟我有啥關係啊?以前又壓根兒就不認識,我憑什麽會因為她的死活而心情低落呢?


    調整一下心情之後,我便開始研究起了如何重新封印洛天星身上那湘西屍王的方案。


    這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還是司妃妃的一個電話,才讓我回過神來,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六點。


    她在電話裏麵告訴我,她已經說動了她朋友圈的那個客戶,問我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現在就去看看。


    我站起身收好桌上記錄的一些材料信息,隨後便下樓了,我還特意給花姐打了個招呼,說出去談生意,晚上就不在店裏吃飯了。


    剛一出門,就看見司妃妃開著那輛破二手車,正在朝我招手。


    我直接坐了上去,打趣著問她,這車是不是不打算還了。


    司妃妃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小哥,我回來之後想了一下,你說得對,我那生意終歸見不得光,再加上現在我肚子裏有了寶寶,肯定是不能再幹了。但那發廊我得開著,還有好多個姐妹,就指著這個吃飯呢。往後我就正式跟你混了,這不來來回回打車也不方便,所以我就跟我朋友商量了一下,三萬塊錢賣給我了。別看破,還有空調呢!”


    說著司妃妃打開了空調給我展示,結果吹了我一臉的灰。


    “趕緊關上!”我捏著鼻子,十分嫌棄的擺了擺手。


    “嘿嘿,不好意思啊,這空調應該好長時間都沒有用過了,積灰有點兒嚴重!”


    我搖開窗戶透了兩口氣,然後問司妃妃,今天這是什麽生意。


    司妃妃告訴我,她其實也不知道,估計應該是去她店裏麵消費過的客人,然後就順理成章的加了微信。


    時不時的還會在朋友圈有一些互動,因為司妃妃工作需要的關係,偶爾會在朋友圈發一些男人都喜歡看的照片,以此來吸引更多的客戶。


    這個人大概也是其中之一,司妃妃隻是了解了一個大概,隻知道這個人應該會有這方麵的需求,至於具體情況,還需要見麵再說。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我和司妃妃在一個主打綠豆養生的湯鍋店裏麵見到了這個人。


    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有些文靜的男人。


    相互介紹之後我才知道,這人名叫黃凱,是附近一家潔具公司的銷售員。


    “那我就叫你一聲凱哥吧,說說,你這都遇上什麽事兒了?我跟你說啊,咱這位小哥那可是三清傳人,手上是有真本事的人。就那嗷嗷叫的僵屍知道吧?一道符上去,乖乖躺地上!”


    司妃妃一見麵就“吧啦吧啦”吹得天花亂墜,不過我卻微微皺了皺眉,張柯之所以知道我是上清傳人,其實就是司妃妃給透露出去的吧?


    那她難道是張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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