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甜在駐地醫院得到了最好的治療,恢複得比較快。


    秦浩然醫生給她開了進口藥,安排護士每天輪流值班二十四小時守候著,從檢查治療到身體恢複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落後流產後遺症。


    殷淩川變著花樣每天給她做好吃的,對於孩子的事隻字未提。


    李甜甜從昏迷中醒來也從沒提起,做得像沒事人一樣。


    失去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是件多麽傷痛的事。李甜甜有些反常。


    李甜甜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讓人服侍,配合地非常默契。她的表現讓殷淩川很恐慌,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難道她不心疼?這小魔女不應該大哭大叫大罵大聲吼嗎?


    “老婆,好點沒?今天感覺怎麽樣?”殷淩川提著煲好的鯽魚豆腐湯七點就過來了,這可是他讓小周去集市上特意挑選的新鮮鯽魚。這些天他忙得焦頭爛額,成天醫院跑,吃住在醫院,辦公在醫院,睡覺在醫院,隻有煮吃的回家幾次。幸虧副隊長陳誠及教導員彭雪鬆等給他分擔了訓練任務,小周給他忙家務,大家齊心協力才讓他有時間和精力來照顧老婆。


    “老公,今天回去看妞妞了吧?又是每周的約定時間了!”李甜甜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有絲心酸。


    殷淩川打開美味的鯽魚湯拿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鮮美的味道流入喉嚨。


    “嗯,等你身體完全恢複再回吧,這周就不回去了!我已給妞妞和李嬸打了電話!”殷淩川眼絲腥紅,聲音沙啞。


    “我身體沒問題,你們就喜歡大驚小怪。我完全可以出院,也可以參加訓練的…”李甜甜瞟了他一眼,用小嘴接住她送來的白豆腐,邊吃邊平靜地說。


    “女人,我知道你有心事,孩子沒了你不心疼?”殷淩川有些生氣了,李甜甜安靜地讓他抓狂,這女人好歹也埋怨幾責怪他幾聲吧?為什麽變得如此反常,甚至有些冷漠呢?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了,我以為…我以為沒懷上,誰知道有四十多天了…”李甜甜垂下頭來,聲音如蚊子般細小。


    “寶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來駐地,不應該讓你參加什麽鬼訓練,老公後悔了,老公真的很後悔…”殷淩川把湯盒放下,把李甜甜摟進懷裏,深情地吻著她冰冷的唇和慘白的小臉,“你怪老公嗎?你恨不恨老公?”


    李甜甜在他懷裏顫抖著,強忍著傷痛,幽傷地安慰著:“老公,別難過了,孩子會有的,我們一定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李甜甜蜷縮在他懷裏,殷淩川一遍又一遍得道歉,不斷地吻她,安慰她。


    殷淩川,我以孩子為代價,還不能換來你的秘密嗎?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李甜甜痛苦地擰緊眉頭,雖然她不知道jone發這些照片的目的所在,但她能肯定殷淩川那天去見了一個女孩。


    “嗯,我們還有妞妞,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隻要你不怕辛苦,我們生一個排球隊,好嗎?”殷淩川輕拍著她的背部溫柔地疼惜著,“寶貝,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麽嗎?你真的是太粗心不知道自己懷了?”


    “嗯,我的經期一直不準,我以為隻是偶爾推遲,沒想到…沒想到…嗚嗚嗚,居然…居然就沒了,老公…嗚嗚嗚…”李甜甜再出控製不住,眼淚簌簌流下,孩子失失了就再也回不來,她懺悔地無數次給孩子道歉,同時恨自己的無情和自私。而抱著她的這個男人,這時候了居然還沒想著跟她解釋咖啡廳的事,李甜甜很失望,在他懷裏安靜下來,慢慢地恢複常態。


    “好了,別哭了,會哭壞身子。”殷淩川安慰著她。


    李甜甜怔怔地盯他的眼睛,人們都說,眼睛是不會說謊的,這些日子她每天做的事就盯著殷淩川的眼睛,想從那雙深不見的眼裏找到答案。


    “你沒事就好,擔心死老公了,想吃什麽?我回去給你做…”鯽魚被她吃完了,殷淩川又想著中餐應該給她做點什麽美味佳肴。為了彌補心裏的虧欠,他隻有變得花樣討好老婆了。


    “你別把我當病人對待,那樣我感覺自己好沒用,我們回家吧,我要回家…”李甜甜不想呆在這藥水味很濃的地方,整天被人當囚犯一樣看守著。


    殷淩川叫來秦浩然詢問他具體情況。


    “嫂子可以回家休息!“一身白大卦的秦浩然出現在病房門口,點了點頭。


    殷淩川不再固執,隻好遵從李甜甜的意思,帶她回宿舍。


    “好,寶貝,我抱你!”殷淩川把她輕盈地抱起,從病房抱出門,沒讓她腳下地。


    “李甜甜因訓練流產”這件事在隊員裏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除同情、婉惜和心痛外,更多的是為這位堅強的嫂子和隊長難過。


    時間飛逝,很快又一周過去了。李甜甜從出事到現在有半個月沒參加訓練,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人整整地胖了一圈,臉色紅潤,嬌豔欲滴地像一朵含飽待放的花骨朵兒。


    殷淩川忙前忙後,每天管了隊裏的事還要操持家裏的繁雜瑣事。


    李甜甜最近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甚至有點頤指氣使地傲慢無禮了。


    衣服多了不行少了不行。


    飯硬了不行軟了不行。


    洗澡水熱了不行冷了更不行。


    枕頭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總而言之,現在她猶如古代的女王一般霸道和蠻橫,侍候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這半個月來把個堂堂暴脾氣的獵豹隊隊長折騰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要怎樣?老公實在是沒折了,你說,想幹嘛?”殷淩川低聲下氣地哄著她,隻要回到家就會像侍候老祖宗一樣侍候她。


    “我就是要折磨你,看你知不知錯!”李甜甜撅起小紅唇,終於把憋了很久的怒氣叫囂著撒潑出來。


    殷淩川愕然:“你就是要判老公的死罪,至少也要讓老公知道犯了哪一條?”


    “好意思問?真不知道!”李甜甜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能平白無辜就讓我簽字畫押這也不合邏輯,我到底做了什麽錯事?何錯之有?”


    “很好,這種淡定的表現讓人佩服!”李甜甜譏誚他。


    殷淩川更加疑惑了,“請女王給罪臣指出來,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李甜甜氣結,還挺會狡辯,看他油腔滑調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


    “咖啡館的那女人是誰?小三吧!”李甜甜怒吼出聲。


    “你不是說去辦事嗎?跟女孩子去咖啡館裏約會吧?怎麽不去旅館不去床上辦事呢?”


    終於山洪暴發,李甜甜指著他叫囂起來,怒瞪著兩隻葡萄眼,像極了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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