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朦朧的睜著眼睛,真特麽想問一句,我是誰,我在哪兒?


    但現在完全不是吐槽的時候,而且他現在也很關心,上一場過去之後,現在還剩下幾個組?


    不過那種團體性的高端群架,淘汰率不出所料應該得有剩下那群人的百分之五十左右。


    果然,集合的時候不出陳飛所料,相比昨晚而言,營地的操場上僅僅剩下了昨天一半兒的人。


    廖啟澤在這個過程中緊緊的皺著眉,陳飛在之前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有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馬振洲依然一臉天真無邪的懵逼,感覺至始至終,他完全就是憑著運氣來打醬油混卷子的。


    教官看了一眼下麵站著的人,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好像從現在開始,整個地獄訓練營才是剛剛開始。


    他笑了笑之後說:“很好,現在能站在這裏的人,才是剛剛要開始喪屍之爭的人,而且,也是真正要開始付出生命的環節。”


    陳飛聽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小聲問廖啟澤說:“他什麽意思,什麽叫要付出生命?”


    廖啟澤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眼睛盯著教官的方向,嘴裏卻小聲跟陳飛說:“這個環節叫死亡刺殺,就連教官都是簽了死亡書的。”


    教官似乎發現了在台下竊竊私語的陳飛和廖啟澤,冷笑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這個任務沒有淘汰率,有的,隻有死亡率,怕死的,等下上來在證書上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這句話對於第一次來訓練營的人抨擊著實不小,沒有淘汰率,隻有死亡率,也就是說在這個任務中,出了勝利,就是死亡。


    陳飛作為一個有愛的華夏人,對這些好殺嗜血的外國佬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不能用最和平的方式去解決呢。


    隨後,教官開始講解規則說:“五十四個組,現在還剩下二十五個組,我們會分別派出二十五個教官,然後把你們帶到廢棄工廠中去,冷兵器作戰,如果你們能把教官搞定,你們就贏了。”


    這時候,那個大塊頭一號嗤之以鼻的說:“這簡直太簡單了,能增加點難度麽,好讓我們快點升級。”


    教官冷笑一聲,說:“我想說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你們被分到的教官,全部都是奴役者或以上的級別,切記,保護好你們的小命。”


    陳飛想了想,奴役者屬於中位,可是他們的水平最多也就是還在喪屍和幽靈級別徘徊,想搞定人家,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尤其他們說的那個廢棄工廠,說不好這些人當年在裏麵已經輕車熟路了,而對他們這些新人而言,怎麽看都是吃虧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


    還沒等陳飛想的更明白點,教官又接著說:“順便說一聲,在這個過程中,要保護好你的隊友,因為如果在一個隊,少於七個人存活,那你們就等於直接被淘汰了。”


    聽到這個,下麵一片嘩然,搬磚頭實力弱也就算了,可是在麵對奴役者的時候,能保全自己都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在保護一些很沒用的隊友,那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生命和時間。


    教官說完的時候,陳飛已經感覺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馬振洲,那種恨鐵不成鋼和怨毒。


    馬振洲道好像一臉懵逼,對於這種硬性的規定,其實他也很無能為力的好麽。


    陳飛心裏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樣的規則似乎有點危險,而且不公平。


    解散之後,廖啟澤拉住陳飛說:“你知道麽,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這個訓練營了,每次都在這個關頭卡住。”


    怪不得陳飛覺得這個孩子一提到這個任務就這麽緊張呢,合著是因為每次都是在這個環節就半途而廢的。


    陳飛笑笑拍拍他,安慰說:“我說同誌,不用這麽緊張,你都來這麽多回了,那個廢棄工廠的環境你早都門兒清了吧?”


    誰知廖啟澤無奈的笑了笑說:“我根本就沒能在那裏麵的待著超過二十分鍾。”


    陳飛表示很納悶,按照平時的表現來說,這小子的實力並不弱啊,還是那個奴役者什麽的,已經強到這個份兒上了。


    廖啟澤看陳飛的眼神,搖搖頭說:“第一次的時候,沒什麽經驗,當我看到隊友在我麵前一個個倒下的時候,根本受不了的,你知道我們華夏人可能多少都會犯這個毛病。”


    陳飛想想也是,雖然生活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但要是看著他們一個個在自己麵前被抹脖子,這種衝擊,也不是誰都受不了的。


    隨後,陳飛就問:“那第二次呢,應該就比較好點了吧,畢竟已經清楚了這個模式。”


    廖啟澤無奈中帶著一絲嘲諷說:“第二次還不如第一次,第二次我的成績不差,隊伍實力不弱,但也總有幾個拖後腿的,他們其實並不弱,隻是實力沒有我們強而已。”


    陳飛聽到他說的,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說:“然後呢?”


    廖啟澤接著說:“然後我們小隊帶隊人,商量著進去之後,直接做掉實力不行的人,這些會大大的增加勝率,至少這樣就不用擔心別人會拖後腿的問題了。”


    聽到這個的時候,陳飛的拳頭猛地一攥,可是他卻說不出什麽,這個訓練營本來就是為了塑造最好的雇傭兵和殺手而準備的,殺手需要有感情麽?


    當然不需要,他們要的隻是贏。


    陳飛突然意識到,廖啟澤跟他說這個,絕對不是因為想跟他說要退出,而是想提醒他,在這個任務中的殘酷性,並且,人與人之間是沒有信任可言的。


    陳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笑笑說:“無論怎麽樣,我還是相信你的,不管我們認識時間多長,至少我們都是華夏人。”


    廖啟澤聽完之後,似乎很欣慰的笑了笑,然後說:“現在最難搞得就是馬振洲,我都不知道他是為什麽會來參加這個訓練營。”


    陳飛也很懵,一個毫無實力的人,憑著一路的運氣,竟然就這麽走到了這個位置上。


    陳飛聳了聳肩說:“這小子可能確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本事,但是他的狗屎運氣確實特別好。”


    廖啟澤無奈的笑笑,教官說的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有些人的運氣確實好到沒話說。


    這時候,就聽馬振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說:“哎你們倆還不回來啊,都熄燈了。”


    陳飛拍拍廖啟澤的肩膀,就當做是對明天的鼓勵了。


    回去之後,一時半會兒陳飛也睡不著,畢竟白天睡了那麽久,他翻來覆去的想,明天到底會是什麽情況呢?


    按照編號,他們肯定又是第一組,廖啟澤至少去過,應該對裏麵的地形要比他熟的多,這算不算有點優勢呢?


    正想著呢,床邊傳來了馬振洲的呼嚕聲,陳飛不得不默默感慨,這貨還真是沒心沒肺啊,明天最特麽危險的就是他了,他竟然還能睡的這麽香?


    半晚上的時間,陳飛都因為馬振洲的呼嚕聲睡不著,他盤算著,等這次回去,一定要讓王工他們研究一款針對打呼嚕的特效藥,媽的,要真有這東西,得造福多少人類啊。


    第二天早上的起床號吹響的時候,陳飛頂著黑眼圈睜開眼,昨晚他可是隻睡了三個小時。


    馬振洲倒是精神充沛的很,而且相對來說的還算比較興奮的那一種。


    到了集合地的時候,隻見訓練場上已經停了二十五輛軍車。


    按照正常套路他們一組上了第一輛車,直接往廢棄工廠開去。


    陳飛突然覺得,在這個任務中,他們小組要是想贏,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尤其是這個街霸,喜歡出風頭,又沒腦子,根本不會為團隊利益去考慮,雖然他的成績不錯,但也難免會成為拖累。


    再說這個守財奴,牆頭草的性格勢必自私自利的,在危機關頭,也很難會為團體放棄私人利益,但卻比街霸要好控製一些。


    剩下這個蘿莉男,性格相對來說就比較好控製了,但很明顯,他的大腦好像跟正常人不在一個次元,誰知道他在想什麽?


    剩下的幾個成績不行的孩子,陳飛還是很有把握他們會聽話的,隻要聽話,那活下來的幾率就大了。


    不過,最讓人頭疼的是,如果街霸他們造次,那他陳飛一個人也無能保全他們這麽多人啊。


    一路上,陳飛都在想這些事情,整個人頭昏眼花的。


    到了地方,陳飛從外部能感覺出來,這是一個中東典型的紡織廠作坊,而且相當大,應該是可以容納五百人同時工作的。


    外麵看,窗戶都已經被封住了,所以裏麵的作戰環境應該是相對黑暗的,這也就大大的加高了難度。


    陳飛狠狠吸了一口,雖然作戰難度的增加了,那麽隱蔽的幾率也就大大的提高了。


    而且這裏麵也不知道什麽樣子,從外麵看十分古舊,作坊的牌子已經蒙滿了灰塵,這麽看上去,倒更像一個鬼屋。


    陳飛剛想好好觀察一下,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男人,長著一雙深邃的眼睛,麵無表情,整個臉像是冰塊一樣,出現在了陳飛他們麵前。


    廖啟澤,猛地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一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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