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飛他們來說,在這麽高壓高強度的訓練下,隻給水不給吃的,這簡直就是虐待。


    人的體力會慢慢消耗,然後在把身體中多餘的脂肪通過蛋白酶啥的分解轉換成能量。


    這樣人就會瘦,但是,現在陳飛不需要瘦,而且之前的鍛煉已經讓他渾身都是腱子肉了,脂肪肯定是你有的,但是多餘的肯定沒有。


    廖啟澤一聽陳飛說要去找吃的,五髒廟也開始不安分了,他看看周圍說:“那哪裏有吃的啊?”


    陳飛跟廖啟澤不一樣,他從小在農村長大,但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隻要是帶肉的,甭管螞蚱還是馬蜂,什麽不能吃?


    而廖啟澤就是一個標準的追星二少,雖然追的星比別人稍微高點層次吧,但也是吃牛排喝礦泉水長大的,對於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對野味當然不敏感了。


    在這種跟地獄一樣的訓練營裏,當然不可能有牛肉紅酒,但陳飛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有吃的的地方,就是巴爾的帳篷。


    首先,人家是個領導,虧了誰也不能虧了領導啊。


    陳飛嘿嘿一笑說:“我看這個地方啊,你想弄點的大魚大肉是不可能了,但別的,說不定還是可以的。”


    廖啟澤點點頭,就準備跟著陳飛去找吃的,現在教官們差不多都應該去訓練場了,不知道這次又能淘汰多少人呢。


    陳飛一路的避開了僅剩下的幾個地獄犬級別的教官,直接繞到了巴爾的帳篷。


    巴爾住的帳篷沒有什麽特殊的,也是他們在一個區域,隻是離得比較遠而已。


    倆人躡手躡腳的靠近之後,陳飛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中指和食指伸出來彎曲,其他手指並攏,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前邊。


    這個手勢的意思就是我先過去偵查,你別動。


    廖啟澤點點頭,陳飛就貓著腰往巴爾的帳篷旁邊去了。


    他本來以為這個時間,巴爾應該不會在帳篷裏的,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偷巴爾的那本相冊,他覺得,在巴爾的那本相冊裏,已經記錄了大量的有關於爸爸消息。


    說不定這一定是一個大的突破口。


    但萬萬沒想到,不但巴爾在,好像還有別人也在,隻是不知道是誰罷了。


    陳飛想蹲在外邊聽一會兒,突然,肩膀就被人按住了,他一愣立馬轉頭就要起勢反擊,卻發現,過來的是廖啟澤。


    陳飛一愣,小聲說:“哎,不是說好我先過來看看的麽,你怎麽也過來了?”


    廖啟澤也用同樣小聲說:“剛才那邊來了好多人,而且衣服上的標誌至少都是地獄犬的,我看他們都往這邊來了,不知道出什麽事兒了。”


    陳飛一愣,他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理說,這個時間巴爾確實不應該還在帳篷裏,肯定是因為有什麽事情。


    廖啟澤說:“咱們還是先撤,一會兒人多了,我們走都走不了了。”


    陳飛當然不甘心就這麽走了,就說:“來都來了,你就不想聽聽他們要說什麽?”


    按理來說,陳飛他們就在帳篷的外麵,應該是可以清楚的聽見裏麵人都說什麽,但過了好久,也沒什麽動靜,兩人都有點懵逼並且急躁。


    這時候廖啟澤也也皺皺眉頭說:“你看,人越來越多了,先走吧。”


    陳飛也有點擔心的看看周圍,微微歎了口氣,隻能趁著局麵還沒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時候先離開。


    兩人隻能貓著腰再從後麵繞回去,但讓他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二人剛走的瞬間,就聽見帳篷內巴爾笑了一聲說:“你要我的學員也得等到我畢業吧。”


    隨後就聽見一個聲音微沙而有磁性的女聲,說:“我這是給你麵子啊巴爾,剛才外麵有倆小子,你怎麽不抓進來呢?偷聽不是你的大忌麽?”


    巴爾笑笑說:“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也沒聽到什麽,撒旦,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會回來,尤其是背板了亞巴頓之後。”


    那個被叫做撒旦的女人似乎感到了一陣憤怒說:“當年的事情,我是受人挑唆的,難道你就完全沒傷害過亞巴頓?”


    可惜如果陳飛知道,這兩個人在談論他的父親,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巴爾笑笑說:“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有錯,但你要知道,最後鑄成大錯的,是你。”


    女人頓了頓,閉住呼吸了片刻,冷笑一聲說:“巴爾,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不想說什麽了,但是對於老朋友,你就是這麽歡迎的?”


    巴爾皺了皺眉,就在剛才,他已經讓學員之外駐留在地獄訓練營全體士兵包圍了這個營地,當然,除了在訓練場以外的那些。


    巴爾頓了頓說:“我知道這些地獄犬和奴役者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但有些話我也不得不告訴你,你跟我要的那個人,是亞巴頓的兒子。”


    女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過了很久,她輕輕一笑說:“你說這世界上怎麽就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孽緣嗎?”


    巴爾一笑說:“他脖子上有跟亞巴頓一樣的胎記,就算你不信這也是事實,但是我想告訴你,龍現在也很關注訓練營,如果你不想找麻煩,就快點離開。”


    提到龍的時候,撒旦得表情明顯變的有些慌張,隨後,她冷笑一聲,然後一貫慵懶的說:“算了,真沒想到,亞巴頓的兒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過有人出了很高價格,我也沒有理由拒絕啊,等他從這離開吧,那時候,你巴爾就管不著了。”


    說完,撩開簾子,用一種十分詭異速度離開了。


    那些士兵們一個比一個懵逼,我去,剛才那是什麽,影子嗎?這麽快就不見了?


    巴爾從帳篷裏走出來,揮了揮手說:“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兒吧。”


    巴爾的表情很凝重,等人散了之後,他走到帳篷後麵,然後對著一個草垛說:“行了,出來吧。”


    隨後,隻見那草垛動了動,然後站起來變成了一個人。


    陳飛走過去,皺著眉頭看著巴爾說:“你知道我在這?”


    巴爾笑笑說:“我一直都知道。”


    陳飛一愣說:“你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在聽,所以你什麽都沒說,後來既然你知道我沒走,為什麽還是說了。”


    巴爾看著陳飛,這個男孩兒眉宇間的靈氣,多少有些像當年的亞巴頓。


    他說:“我隻是不想然多一個人知道當年的往事而已。”


    陳飛的眉頭始終是皺著的,他看著巴爾說:“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亞巴頓又是誰?”


    巴爾上前拍了拍陳飛的肩膀說:“你是亞巴頓的兒子,所以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危機四伏,你必須在這裏成為強者,才能保護好自己。”


    陳飛就更懵逼了,心說我爸不是叫陳建軍麽,咋成亞巴頓了?


    巴爾說完就轉身回了營房,這時候兩個教官走過來,看著陳飛說:“巴爾讓你回去,他讓我轉告你,蝴蝶煽動翅膀,造成大西洋的風暴,但這場風暴,就要開始了,你想知道的東西,會在你離開的時候告訴你。”


    陳飛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很顯然,這個巴爾並沒有想把一切都告訴他的意思。


    不過這叔叔還是聽夠意思的,說了在走的時候就會告訴他,那就太好了,說不定順藤摸瓜,就這找到他爸爸呢?


    陳飛點點頭,回到自己帳篷的時候,看到廖啟澤坐在他的床上,看到他回來,有點擔心的問:“我去,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哎,剛聽到什麽了?”


    陳飛搖搖頭,笑笑說:“啥也沒聽到,抱歉啊,吃的也沒弄來。”


    馬振洲正在床上躺著,對他來說,隻要別動就不會消耗體力,這就是最好的放鬆方式了。


    陳飛也坐在床邊,跟廖啟澤說:“我先睡會兒,晚上宣布任務的時候叫我。”


    廖啟澤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陳飛這會兒特別不對勁兒,但也不知道為啥。


    躺在床上,陳飛的腦袋就跟一團漿糊似的,跟巴爾說話的那個女人是誰?


    而起好像他在找他,又跟什麽價錢有關,而且這個代號叫撒旦的女人,跟年輕時候的爸爸有什麽過節?


    龍又是誰?他竟然真的存在?


    這些問題仿佛把一個懵懂,無知,看似跟這件事兒毫無瓜葛的陳飛有一次吸進了一個深淵。


    他現在想知道的真的太多了,而且事情每一件好像都跟另一件一點牽扯都沒有。


    可是有仿佛明明間有些絲連的樣子。


    越想越亂,所以他幹脆也就不想了,人的一輩子也就那麽幾十年,有些事兒能扯清,有些事兒扯都扯不清,難道還要一直糾結?


    有時候陳飛還是有點阿q精神的,他就覺得,這些事兒都是上天中冥冥注定好,要是上天想讓你知道,怎麽都會知道的。


    所以趁著還沒到晚上,就默默的睡一會兒吧。


    陳飛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感覺身邊有人大力的搖晃自己,他朦朧的睜開眼睛,看見馬振洲一張大臉,就一股子無名火,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起床氣吧。


    隻聽馬振洲喊著他說:“趕緊起來了,明天的任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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