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知道,既然韓區長能清楚的叫出了陳飛的名字,那就表示,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他已經門兒清了。


    當然,這中間肯定也包括陳飛打殘他小舅子的事情。


    在聽到裴瑾瑜說話之後,韓區長冷笑了一聲,兜著圈子說:“有肯定是有的,就要看你裴總的誠意夠不夠了。”


    “請講。”


    他喜歡兜圈子,裴總可沒興趣陪著的他兜圈子。


    裴家想用強硬的手段逼迫裴瑾瑜離開商圈後,沒了這麽大力的支持,裴總也不過就是個小商人,如果她還想在華夏做生意,那就要按照華夏的規矩辦事兒。


    現在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服軟回家去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大小姐,然後嫁給一個壓根就不認識的男人,過一輩子像她媽媽那樣的生活。


    韓區長在電話那邊說了幾個字,就像距離很遠一樣,但裴總還是聽清了。


    “能談談別的嗎?”


    裴瑾瑜再聽到那幾個字之後,整個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


    韓區長冷笑了幾聲:“嗬,裴總,不行也沒關係,我先掛了……”


    “等等,我知道了,明天下午之前,我給你答複。”


    裴瑾瑜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後,掛了電話,狠狠砸了一下桌麵後,裴瑾瑜的眼中露出一股濃重的殺意。


    絲毫沒有注意夏秘書還一臉驚意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呢。


    韓區長說的是:我想要你。


    對,不是要錢,是要裴瑾瑜。


    簡單的換算一下,要了裴瑾瑜,就相當於要了整個皇後集團,以後要錢還會困難嗎?


    裴瑾瑜既然主動給韓區長打電話,當然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隻要能讓這事兒過去,人力財力什麽的,隻要他敢要,她就敢給。


    但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獅子大開口,上來就要她的人。


    如果韓區長要是知道裴瑾瑜是裴老的孫女兒,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的。


    他肯定也不知道,等到裴瑾瑜自己主動送上去的時候,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裴瑾瑜人家好歹也是空手道黑帶選手,對付一群人不行,一個還是隨隨便便的,作為一個良心商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也是肯定不會用這種手段的。


    夏可欣看到這個樣子的裴瑾瑜,也不敢說什麽,隻好悄悄退出去了。


    果然,不出裴瑾瑜所料,下午的時候,夏可欣就說,好像是因為某一個公司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一大部分調查小組的人都暫時撤出了皇後集團。


    “不用管,隨便他們。”


    裴瑾瑜淡淡的說:“陳飛呢?”


    “上午從您辦公室出去後,就離開了。”夏可欣看了裴瑾瑜的臉色一眼後,很貼心的說:“要我給他打個電話嗎?”


    “用不著。”


    裴瑾瑜依舊平淡的說了一聲後,就開始埋頭處理堆在桌上大堆大堆的文件。


    夏可欣退出來後,就給陳飛去了個電話。


    通了之後,電話那邊還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夏秘書,哦不,現在咱倆不是同事了,我應該叫你可欣,那麽,可欣兒,找我幹嘛?”


    聽到陳飛賤嗖嗖的叫她名字,夏可欣怎麽聽怎麽別扭:“你在哪裏?”


    “火車站。”


    “你要走?”


    “對啊,不走幹嘛,活兒都結束了人家也不給工錢,不回去你養我?”陳飛笑嘻嘻不正經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夏秘書:“你就是去要飯,我也會裝作不認識的!”


    夏可欣吼了一嗓子後,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嘖嘖,難道小夏也大姨媽了?說話這麽衝?”


    陳飛伸手撓了撓腦袋,看著廣場上跳舞的大媽,覺得南方的大媽就是厲害,連跳舞都跳的這麽新潮。


    一個廣場舞而已,至於這麽嗨皮嗎。


    本來看到隊伍中有個年輕的少婦加入後,陳飛剛準備站起來鑽進去,目標舞伴就被一個中年男人給截胡了。


    陳飛立馬失去了興趣,有這時間,還不如找小侯打探打探消息呢。


    “哥,有什麽任務?”


    小侯的聲音一絲不苟,就算沒看見,陳飛都能感覺這貨應該是拿著電話敬了個禮。


    陳飛對小侯的表現相當滿意。


    尤其是氣氛被小侯烘托的,就好像真是那麽回事兒似的。


    於是,陳某人也相當配合的拿起了架子:“嗯,新任務,幫我查一下,裴總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兒得罪了韓區長的。”


    自從朱局被陳飛揍了之後,坐在財務部查稅的那些家夥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裴瑾瑜都走了,這些家夥也沒有絲毫泄力的趨勢,大有找不出毛病絕不下班的趨勢。


    裴瑾瑜也不管,任憑他們隨便折騰,隻吩咐下去讓好茶好水招待就是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回家的路上,裴總的車開的相當快。


    就莫名奇妙的有一種感覺,等回到家後,那個腦袋上包著毛巾,光著上半身帶著圍裙的家夥,會做好一桌子菜,看到他後,笑著說一句:裴總辛苦了。


    可當車停機車庫,熄火很久之後,裴瑾瑜也沒下車。


    因為,家裏的燈是黑的。


    她從包裏拿出一包煙,細長,點燃後,在黑暗中抽了一會兒。


    沒有抽完的時候,裴總就下了車,表情上也帶了些許不一樣的變化。


    這個方向的燈是關著的,說不定這家夥正賭氣的做好飯後就回房間裏呼呼大睡了呢。


    “裴瑾瑜你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對那個人渣有別的感情了吧?”裴瑾瑜自己問了自己一句,又被自己給否決了。


    “怎麽可能,我裴瑾瑜連那麽多高富帥都不放在眼裏,會對這種人渣有別的感情,別開玩笑了。”


    狠狠的把剩下的半截煙扔在地上,死死碾了幾下後,裴瑾瑜這才大步流星的開門進家。


    抱著一顆好奇心,裴瑾瑜換好拖鞋後,就跑到客房門口。


    大門四敞大開的,裏麵的被單都不見了。


    “嗬,洗了還沒幹呢吧。”


    裴瑾瑜冷笑了一下後,又踱著小碎步看過了整個陽台,哪裏都沒有。


    這證明,陳飛白天的時候回來過,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之後,又走了。


    “嗬,走就走吧,走了我自己活的更自在。”


    裴瑾瑜嗤笑一下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喝了兩口。


    “沒吃飯不要喝酒,會傷胃的。”


    還想再喝第三口的裴瑾瑜,突然想起了陳飛的話,竟莫名的就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


    “嗬嗬。”裴瑾瑜自嘲的笑了一下。


    人真是很奇怪的東西,陳飛在時若說這些話,她是斷然不會聽的。


    但是偏偏這家夥不在的時候,她反倒真覺得飯前喝酒真的不好了。


    或許,就像陳飛說的,這都是慣的,但那又能怎樣,她需要人慣著嗎?


    放下酒杯後,裴瑾瑜又點燃了一根煙,懶懶的蜷縮在沙發裏,望著門口發呆。


    她沒想開燈,也沒想看電視。


    相反的,她倒是更希望自己就窩在沙發上睡過去,然後第二天醒來後驚奇的發現自己在大床上。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小侯對陳飛的崇拜那可謂如滔滔不絕的長江黃河之水,晚上不到九點,就給陳飛打了電話,搞的就像特工那樣神秘兮兮的。


    對陳飛說的每一句話都要重複好幾遍,生怕陳飛不能理解似的。


    據說,這次聯合調查都韓局長一手提出來的,皇後集團作為本區的納稅大戶,而且屬於國家扶持資格的私企,其他官員是萬萬不敢擺出這麽大的陣勢來搞事情的。


    不過韓區長卻義正言辭,說什麽不能因為的皇後集團是納稅大戶就縱容一些不良風氣,所以,必須要派遣聯合調查,一旦有什麽問題,才好根治。


    所謂嚴正風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這十二個字,就是韓區長對這次行動的落款。


    “我還聽說,裴總得罪韓區長這事兒,好像是跟的韓區長的某一個親戚有關,至於是個什麽的親戚,我就不知道了。”


    “好樣的小侯,這件事兒完成之後,我一定會上麵說一聲,好好褒獎你的。”


    陳飛笑著扯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聽到小侯說裴瑾瑜得罪韓區長是因為某個親戚之後,陳飛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說道底,如果不是因為那天他先動手惹事兒,裴瑾瑜也不會惹上這些麻煩。


    不過話說回來,愛麗楊不是說裴家很牛逼麽?


    都這麽牛逼他還敢找裴大小姐的事兒?


    算了,這爛事兒他也用不著管,人家裴總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幹嘛要費勁巴拉的擔心,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當陳飛想起早上的那些畫麵,又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尤其是早上裴瑾瑜耐著性子跟那些穿製服的人解釋的時候。


    裴瑾瑜會是那麽好脾氣的人?


    不應該是在這些人有想來找事兒苗頭的時候,她就已經一拍桌子,打個電話過去,把那些但凡是踏進皇後集團的官員們一擼到底麽?


    裴家到底在華夏是什麽勢力陳飛是不知道,就憑堂堂一個蘇北市市局老大對裴瑾瑜都恭恭敬敬的來看,裴家在華夏的地位也不會低到哪裏去。


    裴瑾瑜再怎麽也不會站著任人欺負不吭聲吧?


    就在陳飛琢磨了好一陣也琢磨不出來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時,手機突然爆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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