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裏熱血盎然的雇傭兵似乎都聽到了這個來自女人的微弱聲音。


    當然,林依依也不例外。


    隨後,所有人都把目光鎖定在了鄧潔身上。


    一時間麵對這麽多人灼熱的目光,鄧潔突然有些慌亂。


    她頓了頓,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說:“你,你們是什麽人,要,要帶我們去哪裏?”


    “嗬嗬——”


    就在她這句話的話音剛落時,王座上的林依依突然似乎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可讓鄧潔奇怪的是,林依依笑過之後,卻完全回答她問題的意思,這讓她有點不爽。


    可是,對於鄧潔來說,她也隻能不爽,麵對帶著一個軍隊的林依依,她也就隻能在心裏吐吐槽罷了,還有啥可掙紮的。


    再一想想,大家都是女人,這個女人就能坐在往座一樣的椅子上,號令這麽多人,而她卻被人在身後攆的跟喪家犬一般,放在哪個女人心裏能爽?


    那些雇傭兵們似乎隻知道執行林依依發出的命令,根本都懶得理鄧潔。


    還是之前那兩個傭兵,一左一右上來架著鄧潔和陳媽就出了工廠的門。


    陳媽似乎已經很習慣了自己被人帶來帶去,麵對這些人,她依舊一臉茫然和麻木,完全不像鄧潔一樣,雖然身體上不能反抗,起碼思想還是在的。


    出來工廠大門,隻見五輛被改裝過的悍馬齊刷刷的停在門口,那種感覺跟停五輛法拉利完全是兩碼事兒。


    最起碼前者有一種讓人不知道用什麽詞匯形容的莊嚴感。


    鄧潔和陳媽同時被塞上了第二輛車,隨著指揮一聲令下,悍馬引擎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隨後就揚起了一陣塵土,駛離了工廠區。


    於此同時,許曄的這邊也並不安定,他站在會議室裏最核心的位置,聽著下麵人得到的最新消息。


    大屏幕上彈出的,是林依依一張帶著麵紗的臉,隱約間,還露出難以形容的精致,可旁邊的資料欄裏,國籍一欄,卻寫著南越。


    剩下的就是她的履曆。


    上麵寫著,林依依,女,南越人,生年不詳,曾頻繁活動於我國與南越接壤的邊界線,慈善家,曾在南越供養教堂,收留孤兒,企業家……


    許曄看完這些,整個臉色都變的鐵青。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投影的幕布上,瞪著眼睛看著下麵的人說:“你們給我看這個有什麽用!這能看出什麽?”


    許曄的聲音格外的激動,嚇得那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這確實不怪他們,這個叫林依依的女人從屬南越國籍,她們能查到的資料也確實有限,除非申請南越那邊,才能等到調查令,除此之外能查到這些已經很難得了。


    許曄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坐在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說:“幾位就別光坐著看熱鬧了,人已經被帶走了,下一步就要被接出境外了!”


    許曄的話說的足夠隱晦的了。


    在座的這幾位,都是負責陳飛這個叛國案件的官員,他們自然知道許曄的話是什麽意思。


    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光頭,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手帕擦了擦一腦袋的汗說:“目前我們隻能先通過通緝的方式,然後申請部隊出動攔截了,可是……”


    說到這裏,他去沒有再說下去。


    他是怕再說下去可能會得罪了這位許家少爺,到時候怕麵子上不好看就算了,許家人要是背地裏給他小鞋穿,那誰受得了啊。


    “可是什麽?”許曄冷哼了一聲問道。


    光頭男人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尼瑪壞就壞在自己不應該嘴賤說這一句可是,現在到好,現編一句為啥說可是這倆字也完全不現實啊!


    許曄見男人沒回答他的話,反倒用手帕在那個大光頭上一遍又一遍的擦著,不禁一股邪火瞬間湧上了頭頂!


    “天兒很熱嗎?”許曄輕輕笑了笑問道。


    天熱,但這會議室裏可是開了十足的冷氣,二十二度,身子不好都應該覺得冷才對。


    見許曄笑了,光頭也趕忙點著頭說:“還,還行。”


    “啪——”一個足以震裂人腦袋的響聲瞬間就響徹了整個會議室,“不熱就特麽給我說話!”


    剛才還擦汗的光頭瞬間手一抖,手上的手帕瞬間就掉了下去。


    可他卻連彎腰去撿都不敢。


    許曄公子火了!


    光頭聽到許公子這話,再也不敢賣關子了,張口就說:“可是,陳飛已經死亡,其家屬也並不屬於從屬關係,這……”


    說到這裏,光頭又一次閉上了嘴,再不說話了。


    他是怕這話要是再說下去,許曄的巴掌可就不是砸在桌子上,而是直接砸在他的臉上了。


    光頭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半天都沒抬起來,說實話他還是挺心虛的。


    許曄眯著眼睛,冷笑一聲,他可不管家屬有沒有從屬關係,他要的就是姓陳的一家都活不好。


    不,應該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實在座的,誰心裏都明白,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兒,但都是因為許曄跟死了的陳飛有私人恩怨,才把這事兒攪和的風風火火的,上下不得安寧。


    一邊坐的另一個,突然露出了一臉諂媚的笑容說:“按照監控顯示,帶走陳飛家屬的是一幫穿著迷彩服的人的,雖然沒有肩章,但數量之多也完全可以按照非法入境處理了。”


    許曄聽完,頓了頓身子,輕輕一笑表示肯定。


    隨後,他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跟接電話的人說:“給我出警,把這五輛悍馬給我攔下來。”


    “可是……”電話裏的人似乎還想說什麽,卻瞬間聽到許曄的吼聲!


    “少給我可是,我看你這個武警支隊的隊長是要當到頭了是不是!”


    許曄一聲怒吼,嚇得那邊連聲說道:“這,這就出警。”


    掛了電話之後,許曄就坐回了椅子上,他狠狠吐了口氣,對他來說,這幫畏首畏尾的家夥都特麽上不了台麵。


    不過這件事情說道底也是他私人的恩怨,倒不是他承擔不了這個後果,隻是這個後果他一旦承擔了,多少會對許家的聲譽有些影響。


    許曄拖著下巴在會議室裏,坐在液壓椅上晃來晃去,全然不顧那些已經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傻了的官員。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似的,唇角露出了一個詭譎的笑容。


    既然他老婆周南音這麽護著那個小子,那她多少也得為這事兒負點兒責任吧?


    想著,許曄就輕輕的笑出聲來了。


    這一會兒發火兒一會兒笑的,嚇得下麵別說喘大氣兒了,就特麽連喘氣兒都得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動靜。


    林依依坐在第一輛悍馬車裏,眯起眼睛盯著前方,忽然從第五個對講機裏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說:“老大,華夏的武警正在追蹤我們的車!”


    林依依眉頭一皺,心裏暗罵了一句。


    嗬嗬,怎麽辦,現在她也不很清楚應該怎麽辦,該死的京都,真是無時不刻都在堵車啊!


    隨後,她看了一眼已經堵成長龍的高速,歎了口氣,又拿起對講機說道:“二組三輛車給我立馬掉頭變道,必要的時候,開火!”


    林依依知道,這個火在南越邊境開還好說,要是在華夏開了,事情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說不定,從第一槍打響之後,她就會變成臭名昭著的華夏通緝犯!


    “收到。”林依依正在尋思通緝犯的事兒,就收到了來自第五輛車的報告。


    第五輛悍馬裏的,都是林依依手下金字塔雇傭組織的精英,都是她當時從南越最後唯一一個大毒梟阮晉元手下親自調遣培養的。


    這些人不說能比南越偵查兵牛逼,也差不了太多了。


    最起碼他們都是在南越那種區域性的弱肉強食和末尾淘汰製裏,曆經生死才能活下來的,百裏挑一的精英。


    而“金字塔”,更是林依依從這些精英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


    也算是她私人的一隻護衛隊。


    按照林依依的指令,負責火力支援的二組迅速掉頭另走別的路。


    現在這狀況下,不走別的路也確實不行,關鍵是誰特麽見過城戰的時候堵車的?


    華夏負責追捕的警車鳴笛警告著,很快就接近了第五輛悍馬。


    警車上還放著一個大喇叭喊著:“前麵的車聽著,限你們五分鍾之內,立刻把車停在路邊,否則,我將以拘捕的名義對你進行火力打擊。”


    開車的傭兵冷笑一聲,把手伸出窗外還豎了個中指。


    關鍵是,他是南越人,對這些華夏警察的喊話完全聽不懂,但結合一下語境,他也就自動默認為,人家是在罵他們了。


    華夏警察一看,全特麽蒙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雖然一般都是對他們的喊話置之不理吧,但也沒的有膽子大到直接上來就豎中指的吧。


    華夏這邊的指揮官瞬間冷笑一聲,打開了聯絡器說:“報告,非法入境人員拘捕,並侮辱我國警方,請求進行火力製壓。”


    隨後,聯絡器裏就傳出了總部負責人的聲音:“收到,我方已經派出了特一隊,到南越邊境進行支援,另外……”’


    話還沒說完,傳訊器裏就傳來了刺耳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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