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悠搖著腦袋說:“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到啊,我以為我死定了呢,但誰讓我福大命大呢。”


    陳飛想了半天,雖然他很不想咒她,但當時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一槍,真的是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鹿悠悠的心口上,就算命再大吧,她心髒也不能是鐵做的吧?


    鹿悠悠知道陳飛是在懷疑什麽,就說:“可惜了,我天生就這樣,心髒的位置跟別人不一樣,他那一下,剛好就沒打到,而且我有穿防彈衣的習慣。


    陳飛聽完整個人語塞了許久,臥槽,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種操作?


    心髒還有長偏了的?這尼瑪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狗血情節麽,不不不,應該這麽說,電視劇裏一般都會巧妙的避開這種狗血的情節,畢竟這種人簡直太少見了。


    鹿悠悠聳了聳肩,表示事實就是這樣的,然後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鹿悠悠突然就笑了起來,而且笑的相當誇張。


    鹿悠悠這什麽意思,陳飛比誰都明白,這尼瑪可是他成年以後,第一次幹這麽狗血的事兒,可以這麽說,現在想想,剛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對著一個吃飽了撐死的人哭了這麽久,都覺得想笑。


    但要是就這麽縱容鹿悠悠笑下去,可能真的就收不住了,打岔這個環節,還是必不可少的。


    陳飛幹咳了一聲,故意說:“哎你剛才拉著我跑什麽啊?”


    鹿悠悠一愣,但臉上的笑意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就說:“飛哥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腦子被誰打了?”


    腦子被人打了?陳飛特別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沒想到,鹿悠悠看到他這樣,笑的更加厲害了,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又被鹿悠悠給耍了。


    鹿悠悠趕忙伸出手抱著陳飛的胳膊,撒嬌似的說:“好了飛哥哥,我就當沒看見你哭錯人這回事兒好吧,但是關於拉著你跑,是因為剛才那個護士通知了精神科的醫生來抓你來著,你不會沒聽到吧?”


    陳飛現在腦子是空的,剛才那麽懵逼的狀況下,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還能聽見這個?


    陳飛沒好氣的哦了一聲,說:“既然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可惜了,我一個小兄弟的命就沒你這麽好了。”


    鹿悠悠臉上露出好奇寶寶的神色說:“聽勞拉說,那天晚上你一個人走了?你去哪裏了?”


    鹿悠悠現在完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節奏,如果他沒殺那些戰俘,可能現在他還能拍著胸脯子得意的說,他去華夏不對一起參戰了,但現在,他什麽都不能說,想想心裏就堵得慌。


    陳飛笑了笑說:“沒事兒啊,現在都過去了,你不是還好好的在這站的麽?”


    鹿悠悠立馬露出一臉小女孩的表情,跟陳飛說:“飛哥哥,雖然你哭錯人了,但我看到你為我傷心的樣子,我還是很感動的,真的,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會這麽對我,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就在想,那個蓋著白布的人要真的是我該多好。”


    陳飛一聽這鹿悠悠怎麽說著說著還開始胡說八道了呢,就抬手在她腦門上爆了栗子,說:“你能給我省點心麽,你要這麽天天玩一出,我可受不了,對了,接下來你打算幹嗎去?”


    鹿悠悠撇了撇嘴說:“我當然是回去讀書了,等我再自我提升提升,配得上你的時候,再去找你。”


    陳飛心裏默默的感慨,現在對感情這麽執著的女人真的不多了,雖然鹿悠悠還算不上女人,但如果一個好男孩被他喜歡上,一定也是個很幸福的事情。


    陳飛笑笑說:“那你就好好讀書吧,咱華夏不是有句話,叫,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多讀書也不是壞事兒。”


    鹿悠悠點點頭說:“飛哥哥那你下一步打算幹嗎,接著回訓練營還是?”


    話音剛落,陳飛就聽見背後一堆人嘈雜的聲音,他一轉頭,就看見其中那個做手術的大夫指著他,對身後的人喊:“就是他,他在那!”


    陳飛一驚,我去他這又是惹到哪路神仙了,搞什麽幺蛾子?


    這個後院是封閉式的,隻有從通道的出去,看來現在想跑是不大可能了,但你要是想把他抓精神病院去,恐怕這些人還得想想。


    但出乎陳飛意料的是,這些人並不是想抓走他,帶頭的醫生跟身後的人說:“剛才就是他抱著屍體哭來著。”


    陳飛簡直要當場石化了,尼瑪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要不是那個小護士搞錯人,那個人又是蒙著白布單子出來的,他至於哭錯麽。


    這時候,後麵一個醫生擠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紙,說:“你是她的家屬麽,我們現在需要你簽署一份死亡證明書,然後把手術費交付一下。”


    陳飛現在真是想哭都找不著調,他轉身看了鹿悠悠一眼的,隻見她笑的跟朵牡丹花兒似的,格外的顯眼動人、


    她看著陳飛的臉,此時的他完全是一個充滿怨念的男人,跟平時的樣子都不一樣,如果現在能有個照相機,她一定毫不猶疑的把這一幕給拍下來,放成手機壁紙,留作紀念。


    陳飛是想跟人解釋,他真的隻是哭錯人了,但這事兒也夠狗血的,這些人都比較極端,他要怎麽說才能被人相信呢。


    想著,陳飛幹脆也不打算解釋了,兵法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實在不行了就跑唄,還能怎麽樣?


    隨後,陳飛幹咳了兩聲說:“那啥,簽字可以,交錢也行,你得先讓我看看人到底有沒有徹底死亡吧,萬一福大命大沒死成,我就把字兒簽了,那你們說的我是不是得愧疚一輩子?”


    幾個醫生互相看了看,雖然陳飛這句話完全有無理取鬧的嫌疑,但家屬要確認屍體,這是人之常情,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


    想著,其中一個點點頭說:“好吧,那就讓你看一眼,然後你必須馬上簽字。”


    陳飛點點頭說:“好,那就這樣,我先去看看啊,是不是還在那門口停著呢?”


    醫生嗯了一聲,轉身就要帶陳飛去,鹿悠悠雖然收斂了不少笑容,但也已經差不多快憋出內傷了。


    陳飛就覺得,此時此刻真在這小丫頭麵前丟人,簡直就是他一生的敗筆,現在被人笑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雖然鹿悠悠能笑,但陳飛自己不能啊,為了能順利逃脫,現在他絕對要開始展開他的鄉村奧斯卡的演技。


    從後院到前麵,剛才那個手術室的門口,雖然是直線,但看上去還是挺長的,這幾個醫生一前一後,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好像生怕他跑了沒人付手術費一樣。


    陳飛是能理解,現在中東戰亂之後,一個國家發站有多需要錢,但關鍵是他也沒錢啊。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這個人是鹿悠悠,他也沒錢給,他身上所有的前已經都給了旅館老板了,現在除了還剩下回去的機票,真的是一貧如洗的節奏。


    陳飛也是沒辦法了,隻能轉頭向著鹿悠悠求助,鹿悠悠此時的除了雙眼含笑的看著他之外,還帶了一種表示同情的眼神,好像在告訴他,她現在也沒有辦法。


    陳飛也隻能歎口氣,現在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了,現在就隻能比比看他和那幾個醫生誰的套路更深了。


    到了手術室門口,醫生一伸手,意思是讓陳飛趕緊確認一下屍體有沒有問題。


    陳飛站在蒙著白布單子的屍體前麵,看著自己的淚水還沒幹,心裏更是一種莫名的火氣攀升上來,媽的,這個梗估計按照鹿悠悠的性格,她能叨叨一輩子。


    但現在不是梗的問題了,問題是他現在要怎麽脫身,既然要驗屍,那好歹也要做做樣子吧。


    陳飛的手抓在白色單子上,說實話,心裏真的沒底兒,這要是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姑娘,他也就認了,哭了哭了,眼淚這玩意畢竟是可再生資源,就全當是憐香惜玉了。


    關鍵想想剛才鹿悠悠說的,這家夥是自己把自己吃死的,撐死這種事兒陳飛還真隻是聽說過,還真沒見過。


    這要真是一個不怎麽樣的,估計鹿悠悠肯定會笑的更歡實。


    陳飛硬生生咽了口唾沫,手一直在白布上放著,久久不敢打開,他緩緩轉過頭看了醫生一眼,意思是就這個地吧。


    再說本來他提出來看屍體也不是為了真的看,就是想能找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從那個走廊裏走到距離大門口近一點的地方而已。


    那一群醫生,不知道幾隻眼睛,就這麽赤果果的盯著陳飛的手,他算是發現了,這一波玩砸了,把自己整坑裏了。


    看來現在不管怎麽樣,都是騎虎難下的事兒,算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就看看吧。


    陳飛拎著白布單子,心裏默默念著:姐姐你別怪我啊,我真不是故意非要一睹你的容顏,實在是被逼無奈,您酒泉下有知,千萬別怪罪我啊。


    最後陳飛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就掀開了單子,但也就在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因為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看。


    為了以防萬一,他又補了一句說:姐姐,我哭你完全就當贈送了,對吧,您看您要是請一五子哭墓還得花不少錢呢,我這人手不夠,您就多擔待擔待,以後您要是英魂華夏發展,我多燒點紙錢給你啊。


    一秒,兩秒之後,哎?周圍怎麽沒有動靜呢?陳飛想著,偷偷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從裏麵瞥了一眼,周圍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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