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另一個隊走的過程中,陳飛一直在觀察周圍的環境,一個適合營救的時機。


    結果發現,真的是天助我也,既然他不是這個隊的,那不是正好能名正言順的脫離隊伍去就勞拉?


    陳飛左右看了一眼,緩緩的走過去,勞拉現在萬全處於半昏迷狀態,他是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把她變成這樣,但現在很明顯也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


    他走到吊著勞拉的柱子下麵,瞄準了位置,黑貂一甩,正正當當的擦過繩子,定在了木頭上。


    繩子被鋒利的刀刃割斷,勞拉也隨之掉在地上,雖然手腳被綁著,一看人過來,也立刻強打起精神做出了一級戒備狀態。


    陳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是我,我們沒時間磨蹭了,悠悠在外圍支援我們,你還能走麽?”


    勞拉一聽是陳飛的聲音,整個人也稍微鬆弛了下來,她虛弱的點點頭。


    陳飛也很懵逼,並且後悔剛才救她的時候為啥要把刀子扔上去,現在他身上也沒什麽利器了,怎麽割斷綁著勞拉的繩子?


    但轉而一想,他沒有,勞拉是有的啊,他在她身上摸索了一圈,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此時的勞拉雖然說精神狀態很差,但被陳飛這種流氓一樣的摸索方式非常反感,她狠狠的瞪了陳飛一眼說:“把你的髒手拿開,我身上什麽都沒有了,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


    陳飛一聽,拍了一下腦門,對啊,她身上凡是能用的肯定都被拿走了,這個他早應該想到的,可惜了,在這浪費這麽多時間還被人嫌棄了一頓。


    這時候,就聽一聲:“你們是幹嘛的!”


    陳飛罵了一句娘,現在情況簡直太糟糕了,巡邏的隊伍發現他們了,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陳飛總腰間摸出馬格南,直接把勞拉扛起來就跑,巡邏隊伍開始的時候是懵的,因為畢竟陳飛穿的是他們的作戰服,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看見陳飛扛起人就跑,反應快的已經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馬格南子彈有限,一次隻能上八發,現在他既沒有手,也沒有時間去換子彈,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相信鹿悠悠,在這些暴徒向著他們開槍之前,搞定這些人。


    鹿悠悠在原定的支援地點,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瞄準鏡,直到發現了陳飛扛著勞拉之後,右手才熟練的上了槍膛。


    她知道現在她應該先做什麽,這些人的武器看起來就不是什麽適合近距離迎戰的輕型機槍,都很重。


    而且人的第一反應,有人跑了,肯定要追,所以,她現在的第一顆子彈,要打穿的,是先對著陳飛他們舉起槍的人,而不是最先追上他們的人。


    陳飛沒有回頭,往前奔跑的過程中也是一身大汗,但這樣跑下去根本不是頭啊。


    他雖然相信鹿悠悠,但就算一個再好的狙擊手,也不可能對著遠距離奔跑的人一秒一個,讓他們喪命。


    突然,陳飛左肩一疼,他本能的叫了一聲,差點就摔過去,好在被擊中的,不是他的右肩,不然中彈的肯定是勞拉。


    他忍著疼痛轉身就是的一槍,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幹掉,現在他根本無暇顧及這個槍的後坐力到底多大了,這麽近的距離要是他再打不中,那他就白訓練這麽長時間了。


    隻見馬格南的牆頭上,瞬間閃過兩閃火光,後麵就是一整淒厲的慘叫的。


    的他們追陳飛的時候,毫無例外,每隔兩秒,就會有人倒下,當然,這都是鹿悠悠的功勞。


    突然,他們中一個人突然大喊一聲:“停下,他們有狙擊手,我們不能追了。”


    陳飛忍著肩膀的劇痛,接著奔跑,又是一陣疼痛,不過這次是從小腿上傳來的,他瞬間無法保持平衡,身子一歪就跪了下去。


    陳飛此時因為疼痛,臉色已經變的蒼白了,勞拉被他扛著,但卻焦急的說:“你放我下來,不要管我,快回去。”


    陳飛半跪著,咬了咬牙,嘶吼了一聲站起來,他現在覺得靴子裏都是液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小腿上傷口的血,順著庫管流進去的。


    陳飛扛著勞拉,艱難的一瘸一拐往外圍跑,隻要到鹿悠悠身邊就安全多了。


    他邊走邊說:“你看過華夏一部電影麽,叫,一個都不能少,我如果想丟下你,就不會來救你了。”


    這些話,基本是陳飛咬著牙說出來的,在運動中,他傷口血流如注,臉色和唇色也漸漸蒼白起來。


    那些人已經不追了,因為如果無法估計狙擊手的距離,而且以他射擊的精準和時間來看,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這麽追下去,就算殺了這倆人,他們的損失也有點嚴重了,在別的城市的支援到達之前,這裏的人手畢竟有限。


    勞拉突然眼眶很酸,這個男人第幾次救了她的命,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是看起來冰冷而且不近人情,但現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被這個男人軟化了,甚至於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能被原諒了。


    這一路並不長,可陳飛卻覺得異常難走,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倒下,千萬不能。


    他隻覺得整個袖子都被自己的血液浸透了,拿著槍的手一直在發抖。


    其實他本可以丟掉槍,這樣也學會輕鬆很多,至少沒有重物墜著,血可能會減緩流速,但現在,他不能放下武器,這東西,在關鍵的時候是可以救命的,因為現在誰也不知道前麵,或者後麵還有什麽危險。


    走著,不知道走了多遠,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鹿悠悠的。


    他突然覺得整個人的使命完成了,很累,累到特別想睡。


    陳飛隻覺得眼前的影子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晰,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眼前依然是朦朧的,他好像看見鹿悠悠和勞拉站在他身邊。


    勞拉麵無表情,而鹿悠悠如同一隻瘋狂的獅子,衝著勞拉咆哮著,時不時的還有推搡的動作。


    隻是他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麽,他想說他沒事兒,但根本什麽都說不出來。


    然後就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狀態中。


    這次是出乎意料的平靜,許慕青竟然難得的沒有自主的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那種代價之後,她也不能輕易出現了。


    等陳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還是黑的,他突然一懵,首先他能想到的是,莫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失明了?


    第二反應就是,可能已經不小心掛掉了。


    靈魂這東西應該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但陳飛稍微一動,就感覺肩膀跟裂了一樣,然後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小聲感慨了一句:“臥槽,老子竟然沒死。”


    剛說完,就聽他身邊有人說了一句:“飛哥哥,你醒了!”


    聲音是鹿悠悠的,那他就放心了,自己肯定沒死,隨後,他緩緩側過頭,就看見月光傾瀉下的地麵,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啊。


    沒有瞎,也沒有死,那陳飛就放心了,隻要還活著,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這時候,就聽見勞拉的聲音說:“你還好麽,我知道你命大不會怎麽樣,既然你醒了,我們就快點走,你的血跡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了。”


    陳飛嗯了一聲說:“我隻要能醒,那鐵定就沒事兒了,不過你的傷怎麽樣,沒問題了麽?”


    勞拉還沒說話,鹿悠悠就搶著說:“你還想著她,要不是她自己非要去送死,你也不會這樣啊。”


    陳飛聽見她聲音裏帶著哭腔,就安慰她說:“好了,我沒事兒,真的。”


    鹿悠悠因為陳飛,已經有點多喪失理智了,但勞拉清楚的知道,並且吃驚於他驚人的恢複速度,正常人這個時候,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現在差不多應該已經掛了。


    勞拉輕輕歎了口氣說:“你肩膀上的傷口算是比較嚴重的,但小腿沒有傷到骨頭,子彈應該是從肌肉裏擦出去的。”


    陳飛試著動了動,發現好像已經不流血了,而且也沒有剛開始那麽疼了,尤其是傷口部位,還有點癢癢的感覺,就好像再長新肉似的。


    他知道,這是他手上那枚指環的力量,真的太神奇了,這就是所謂的治愈能力麽?


    這次,勞拉主動過去扶著陳飛起來,說:“剛才訓練營發來消息,有車在這個小鎮的西邊等我們,我們已經耽擱了有一會兒了,我們走吧。”


    鹿悠悠沒說什麽,兩人一左一右駕著陳飛就往西邊的方向走。


    陳飛不禁有點感慨,看看她們三個人,一個傷的比一個重,最後什麽都沒幹成,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突然,月光下的路口中閃過一個女人,懷裏好像還抱著什麽東西,看見陳飛他們之後,竟然有點驚慌失措的轉身就跑。


    陳飛警覺的問了一句:“誰?”


    鹿悠悠反應還算快,直接摸出手槍對著女人的腳下就是一槍,第二次就直接瞄準了她的腦袋,說了句:“站住,不然第二槍你的腦袋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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