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仿佛剛從地獄出來一樣的男人,街霸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伸手。


    這種恐懼對他來說是一種選擇,一邊麵臨著對恐懼的臣服,一邊是生命的代價,最後,他緩緩伸出手,但在碰到陳飛的一瞬間他猶豫了一下。


    在某一個時間想想,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但被活活燒死,這死相是難看了點。


    火比人的速度要快,一旦燃起,便有熊熊不滅的跡象,陳飛沒給街霸這個猶豫的機會,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子,一用力,便把他拎起來了。


    街霸看著陳飛,臉上表情十分怪異的說了一聲謝謝。


    說是陳飛駕著他的胳膊,其實還不如說是拎著他,他的腿有一條已經不能用了,全憑剩下的一條使勁蹦。


    等陳飛他們到門口的時候,蘿莉男和馬振洲他們已經在門口了。


    蘿莉男看到陳飛手中的人頭,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驟然多出了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本來想問點什麽,但看身後的火已經馬上就要蔓延到門口,現在說什麽顯然不是時候。


    馬振洲癱坐在地上,看樣子已經幾近昏迷,陳飛將手裏的街霸扔給其他人,自己蹲下把馬振洲扛在肩膀上,做了一個準備出門的而動作。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陽光頓時出現在七個人眼前。


    所有人在門口的人和教官看著幾個人的樣子都驚呆了。


    尤其是一臉消殺之氣的陳飛,他麵上帶著一抹獰笑,手中拿著人頭,肩上扛著隊友,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麵前是烈日,背後是熊熊火焰,仿佛古老語言中能毀滅一切的惡魔。


    尤其是那兩個教官,整個人已經呆立在原地,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在往上追溯五屆,喪屍階段在這個任務中擊殺奴役者的成功率基本上都很少,所以這個環節的淘汰率和死亡率是最高的。


    就算有,起碼也有個全屍,像是這種死狀的,五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承認,自己實力不行,五年了,還在地獄犬這個階段晃蕩。


    但陳飛這種詭異又恐怖的人,他們也算是第一次見。


    而此時此刻的陳飛,胸腔中翻湧著一股莫名的火焰,那種不屑於天的狂,那種隻想殺戮的快感,但身體裏似乎還有一種東西一直在壓抑他的這種想法。


    就像是一團冰,和一團火,在身體中暗自較勁,整不好衝突上來,那最難受的,就是他的這個身體了。


    陳飛走到教官身邊,然後把牛頭人的頭往地上一扔,那顆頭滾在教官腳下的時候,本來心理素質極好的教官都頓了頓,往後退了一步。


    陳飛冷笑一聲,把馬振洲放在地上的瞬間,他能感覺身體中那兩團交織的東西就又開始衝突了,但這一次,讓他難受的不是烈火焚身的灼燒感,而是一種被封在萬年寒冰中的刺骨之寒冷。


    這時候,教官中的一個才反應過來,拿起手裏的對講機,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有對著身後的其他小組說:“廢氣工廠已經廢了,我們前往下一個可執行任務的地點。”


    陳飛幾乎已經是躺在地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上下牙齒不住的打著寒顫,讓人覺得無比奇怪的是,他的眉毛末梢竟然還有凝結著的冰霜,


    在波斯這個地方,尤其是亞滋德,氣候相當幹熱,就算是因為什麽原因會產生冰霜,也應該會剛一出現就化了吧,怎麽可能會這樣。


    最終,像陳飛這種活人的身體,肯定是沒辦法承受這種痛苦的。


    等陳飛在醒了的時候,已經在營地了,隻不過這次是在營地的軍醫所裏,訓練營雖然殘酷,但還不至於完全沒有人性,在這個環節之後,會給新人喪屍們充分的治療,已保他們在日後的訓練中不受到影響。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有站在窗邊看著他的人,稍微動了動。


    可是這不動還好,一動就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那種感覺還跟平常的頭疼不一樣。


    陳飛覺得,就跟小時候吃冰棍吃猛了,冰的人腦仁兒疼一樣,隻不過這種時候可比小時候吃冰棍兒冰的疼多了。


    站在窗邊上的是巴爾,他看這陳飛,仿佛一臉慈愛,陳飛的頭痛的難受,此時啥也說不出來,但意識是清醒的。


    巴爾看著陳飛說:“恭喜你,你小隊死亡三人,成功晉級,並且成為這次任務的第一。”


    陳飛聽著這話就覺得一場別扭,尤其是這句“恭喜你,你的小隊死亡三人。”連起來說的時候,就讓人格外的不舒服。


    尤其是配上某一種語氣,這就好像在這裏,所有的人都隻是一個物體,而不是生命的,死亡,就像遊戲裏一樣簡單。


    雖然陳飛聽著很不爽,但也明白,既然來了,他就要走完。


    死在工廠裏的四三八號,還有一個陳飛已經記不得了,最後就是守財奴,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掛掉的。


    把而看著陳飛閃爍的眼神,皺了皺眉說:“你真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如果你父親看了,也許會認可你吧。”


    陳飛勉強的笑笑,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能這麽強就好了,說句難聽的,這還不是在作弊開外掛嗎,而且自己還得付出點慘痛的代價。


    但巴爾後來的一句話,讓陳飛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他問:“你跟你的父親都會華夏的法術嗎?”


    陳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別提多震撼了,這句話看似簡單,但巴爾的意思是,他跟他的父親?


    陳飛很明顯不會法術,剛才那樣完全是因為開了許慕青這個外掛,關於他父親陳建軍,說實話,之前他可以拍著胸脯子說他不會,但是現在不行了,他發現,他爸爸的神秘已經不是他這個當兒子的駕馭的了的。


    隨後,陳飛想了想就問巴爾說:“叔叔的意思是?”


    巴爾皺了皺眉說:“你爸爸曾經也個你一樣,在烈日下被凍住了,我曾經問過他是不是華夏的法術,但他始終沒有說明白。”


    聽到這句話他就更懵逼了,在剛才的時候,他似乎能感覺到,身體裏兩股力量,其中一股,是在自己極為憤怒的時候,召出許慕青所得到的力量,比如那團火一樣的紅霧,還有一種就是能讓他迅速平靜,而且帶著一種純潔心靈力量,這種力量他已經領教過了,似乎是來自於指環。


    很可恨的是,這兩股力量是完全衝突,並且會帶給他一定的傷害。


    但按照巴爾說的,陳飛的父親如果也的有過這樣的力量,那是不是就說明,他的父親也是指環的擁有者?


    想到這,陳飛的心裏頓時騰起一種激動無比的心情。


    但看著巴爾一臉疑惑,他隻能胡謅八咧的說:“叔叔,其實呢,這就是一種病,就跟你們西方的某一種怪病一樣,家族遺傳,跟法術沒多大關係。”


    陳飛雖然很想吹個牛逼告訴巴爾這就是法術,可是想想還是算了,萬一回頭人家覺得自己是投機取巧的,那多不好。


    雖然,他確實是投機取巧,如果沒有許慕青,沒有指環,可能他生活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就算他到了這裏,那說不定跟馬振洲也就是差不多級別,就算他因為當過兵,比別人都強點,估計第一輪搬磚的時候,就已經沒他什麽事兒了。


    想到這,陳飛就響聲問巴爾說:“巴爾叔叔,我們從到這裏以來,所有的任務好像越來越難,也越來越危險了,接下來,還要死多少人?”


    看到陳飛似乎精神好了些,巴爾笑笑說:“的接下來希望你能保養好你的大腦,不然這個任務,恐怕會被淘汰。”


    陳飛一愣,保養好大腦,什麽意思,難道是要鬥智商了?


    目測現在隊裏剩下的七個人,應該智商都不算低吧。


    正想著,外麵進來一個奴役者,小聲在巴爾麵前說了什麽,巴爾點點頭,但看表情,好像不是什麽大事兒,應該隻是去例行公事而已。


    巴爾走前看著陳飛說:“等下去發布任務的小操場集合。”


    陳飛哦了一聲,輕輕歎了口氣,巴爾走了,可是他的頭還是疼,這種疼痛真的讓他哪都不想去,隻想躺著。


    但天不遂人願,隨後,馬振洲和廖啟澤就來了。


    見到陳飛馬振洲顯得十分興奮,眼中都帶著崇拜,可能從一開始,他沒想過會受傷和喪命,但絕對就沒抱著一個可以勝利的心態去對待。


    他站在陳飛麵前,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扒開,赤果的上身顯露無疑。


    陳飛嚇了一跳,心說這小子是幹嘛?瘋了嗎,不會參加一次訓練營,連特麽的性取向都變了吧。


    陳飛特別想往後挪一下,但他的腦袋動一下就很痛,隻能驚懼的看著馬振洲,問:“你,你特麽要幹嘛,趕緊滾犢子,不然我削你啊。”


    馬振洲愣了一下,但很顯然,陳飛凶煞的樣子他已經忘了,畢竟他沒有親眼目睹他拎著人頭的樣子。


    他興奮的湊近陳飛,指著身上的刀傷,看樣子還沒拆線,說:“哥,你看我這樣是不是特別有男人味兒?”


    陳飛揚了揚眉毛,不過聽他的意思,倒是可以放心了,性取向沒有問題就行。


    這時候,門簾被掀開,從裏麵走進來一個女人,看著陳飛冷笑一聲,說:“你就是喪屍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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