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是何等聰明,在這一領域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今天王教授既然能把腳踩在他生物工程局的地板上,肯定就是有什麽要非辦不可的事情。


    而且跟著王教授來的這個陳飛,肯定是一個能把這倔老爺子收住的人。


    有些人可就是那種看著其貌不揚,威氣內斂,一旦到了某周場合或者正兒八經的時候,就能震懾全場那種。


    這個叫陳飛的雖然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是也還真說不好就個這麽個主,所以,還是先看看他們今天到底是要幹什麽。


    幾個人直接略過了前廳,走到後麵的辦公區域,雖然說上班時間,不能帶人進來吧,但是這倆人是局長副局長同時帶來的,這特麽誰敢攔著,誰攔著誰找死。


    但是被這個高地位的人同時帶進來的,別人也不免會多看兩眼,但就憑多看這兩眼就足夠驚呆了的,畢竟王工他們的形象確實很紮眼。


    尤其是王工,穿成這樣,卻能被兩位局長同時帶進來,誰都免不了多加猜測一番。


    這一路,直到走到最後麵局長辦公室,確實吸引了不少眼球,而且這種機關單位也避免不了有這種長得特別招人喜歡的小姐姐,陳飛這一路別提有多爽了,被人刮目相看的感覺誰都會覺得有麵兒的。


    進了辦公室,楊斌趕緊請王工根陳飛坐下,茶水伺候好之後,小聲帶笑的問:“王教授今天來想必是肯定有什麽急事兒,跟我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咱們都是自己人。”


    陳飛一聽,臥槽,他這邊還沒來的急說話呢,那邊就已經開始獻殷勤了,這不正好是個機會麽,剛想開口,就被王工給攔下來了。


    陳飛一愣,心說,我去這是什麽情況,不趁熱打鐵趕緊說,王工這是怎麽個意思呢?


    沒想到王工把手往破棉襖袖子裏一塞,就跟楊斌說:“我就是來看兒子的,沒啥事兒,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啥?”


    陳飛徹底懵逼了,他現在也不知道說啥好,就算王工私底下跟這局長有些私人交情,但是現在人家製服還沒脫下來呢,你在人家的地盤,當著一個外人的麵兒直接掃人家麵子,是誰心裏都能膈應一下,更別說人家的身份還在這擺著了。


    想到這,陳飛的冷汗直冒,這個王工是真的不懂世俗交情還是怎麽,完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節奏啊。


    誰知楊斌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麽,這個老爺子的脾氣,他算是十分了解的,就說:“王教授,我不是這個意思,您也別發火,天氣冷,多喝點茶。”


    陳飛在一邊真是目瞪口呆啊,這個王工到底有多大本事,都這麽懟這個局長了,他竟然還能笑嘻嘻,客客氣氣,尊尊敬敬的跟王工說話,這老頭現在在他心裏簡直就是神一樣的節奏,沒誰了。


    王工聽完,才慢慢悠悠的把手從袖子裏拿出來,坐在沙發上吸溜吸溜的喝茶,完全是一副不緊不慢的節奏,急的陳飛在一遍直跳鏰子還不敢表現出來。


    他現在要是非要開這個口,肯定就是壞了王工的麵子,要是照這倔老頭的脾氣,估計轉身走都是有可能的。


    王工要是走了,誰還管他陳飛是個誰啊,雖然他是掛著老板的名義進來這個辦公室的,但完全就是一個有點跟班的性質啊。


    可是現在要不說,也不知道王工這樣是葫蘆裏賣得什麽藥,總之,現在的陳飛是真的很懵逼。


    倆人喝了會兒茶,局長是各種找著話題的跟王工聊天,卻很聰明的始終避開他們此次來的目的,陳飛在一遍聽的簡直不要太著急,但是又沒法說,這種感覺,抓心撓肝的,別提有多難受的了。


    聊了一會兒,楊斌突然笑了笑,歎了口氣說:“教授,但年您是把我脾氣治改了,您自己這個脾氣還是老樣子啊。”


    這句話話音一落,就跟站在一邊的王工的兒子說:“王徹,你去前邊給我查查,有沒有這位陳總送上來的申請書,有的話直接給我拿過來。”


    聽到這句話,陳飛的心裏都已經開始激動的放鞭炮了,然後默默的想起了一首歌,歌詞是,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說實話,耽擱了這麽長時間,陳飛是真的已經要放棄了,他甚至真的有一種王工來這就是為了敘舊的,但是萬萬沒想到!


    王工這個套路,陳飛跟他比,簡直就是小學生的水平,人家是沉著穩定,完全沒露出一點點求人辦事兒的樣子來,全憑渾身氣場,鎮住這個局長,這麽一來,沒有低三下四的情況,沒說欠誰人情,因為最後是人家自己樂意給他辦的,還能坐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現在想想,當時陳飛要是開了這個嘴,就相當於把他們從太上老君的位置上,直接拉到了土地公公的水平。


    王工兒子王徹出去以後,楊斌又給王工添上水,這個王教授對他來說,那是救命恩人一樣的角色存在的,而且這個倔老頭從來不求人,他要的就是等局長自己明白他所來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當年要不是王教授這個性格,他那一個難關也不一定能度的過去。


    過了約麽有十來分鍾,陳飛上次的表格就被拿了回來,直接放到了楊斌的辦公桌上,直到此刻,他才發現王工的臉上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意。


    陳飛現在算是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薑還是老的辣,他是不得不佩服啊。


    楊斌拿起桌上的的申請表,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突然問陳飛:“這是之前就交上來的?”


    陳飛點點頭,無奈的說:“是啊,因為壓的太久,跟本就沒有給批下來。”


    楊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申請表,然後又看了王工一眼,他突然發現,這個表格事關重大,而且已經隻是跨領域的問題了,更有跨國際的可能性。


    這些天,尤其是外國的電視台,報道的一款關於治療淋巴性癌變的藥物已經公布全球,這讓身為華夏的生物工程師們都大跌眼鏡,不管是炒作還是什麽,這件事都已經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重視,尤其是他們這種相關性質的工作單位。


    可是當看到陳飛填的申請表的時候,讓他眼前為之一亮,這個上麵所說的,竟然跟報道的幾乎一樣,如出一轍。


    這也相當引起他的注意了,隨後,楊斌十分認真的看著陳飛說:“陳總,你知道你的這個藥,跟現在電視台裏報道的一款外國專家研究出來的藥,藥理是一樣的嗎,就是前兩天的事兒。”


    陳飛一聽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因為對麵坐著的,是有素質有教養的局長,他就要開始罵街了,雖然他是個男人。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說:“我何止是知道,因為他們正在宣傳的,就是老子的東西。”


    雖然一忍再忍,省略了很多髒話,但是老子這個詞兒,他還是沒有忍住,因為這真的太氣人了,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都得崩潰。


    楊斌一愣,然後突然表現出一種莫名的狂熱,對著陳飛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陳飛對他沒什麽好隱瞞的,搶功這種事兒他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這東西馬上就要被外國心機婊給搶走了,隻要不是落在他大華夏的,他就不能接受。


    想著,他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通通給楊斌講述起來,而且他把能回憶起來的所有細節都講了一遍,甚至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此時一個看上去很是沉穩的楊斌臉上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異常的不淡定,如果陳飛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根本就是在侵犯華夏的權益,這種事兒拿到國家上,可以說已經可以上國際法庭了。


    一邊王工的兒子王徹也表現的很不可思議,他很相信,他的父親有這個能力,而且這個是他父親一生的心血,之前好像就一直在搜集一些關於這方便的東西上麵,幾乎之前的一些研究,就是在為了這個做日後充分的準備。


    但是萬萬沒想到,之前國外的醫生竟先拿出了這種東西的成品,當是當他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他竟然還專門去各種地方查資料,希望能搞到一些有關他們那種藥物的資料。


    不但是這樣,他還拜托曾經一起上大學的,在國外的醫生朋友幫他搞一下這個現在市麵上有可能透露出出來的資料,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可以,結果當然都是不了了之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幾個人就這麽坐在這裏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互相,卻沒有人能說出什麽話來。


    有時候事情太過重大的話,就沒有辦法做定論了,難道說要上報國家,讓國家去跟他們理論,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種事兒畢竟要牽扯出來的東西太多了,是根本沒有辦法想象的。


    因為當涉及國際的時候,就會暴露很多問題,不管怎麽說,這也是陳飛他們的心血,還是要聽聽他們的意見比較好。


    隨後,楊斌壓住自己所有的表情,一臉認真地的看著陳飛說:“那這件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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