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這幾天倒是挺開心,白天沒事兒的時候陪禦姐轉轉風景區,幫人家拍拍照片,晚上去酒吧上班,仿佛一切都歸於平淡了,而他自己也忘了那個白骨指環的存在。晚上上班的時候,禦姐依然來吧台,跟他聊聊天,吹吹牛逼。


    後來漸漸的,陳飛覺得這個禦姐其實挺靠譜的,一副清純的外表下,其實性格特別爽朗,有點成大器者不拘小節的意思,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他知道的多了,並沒有什麽好處,所以對禦姐的身份來曆都沒有多問過。


    而這個禦姐,也沒有告訴陳飛別的,兩個人就像平時的小姐弟似的,玩玩樂樂,開玩笑。


    吧台呢,也是每天有絡繹不絕的搭訕者,結果必然是跟前幾次一樣,沒什麽好下場,後來來得多了,禦姐耳根子就清淨了。


    另一邊,黃龍虛情假意的組織著同學聚會,黃龍拎著好酒好煙就到了飯店,心說:這個老同學不會框我把,這麽大個局,估計也不會不來。


    黃龍抽了根煙,琢磨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進來,他回頭一看,是劉秘書,趕緊站起來就跟人家握手,劉秘書衝著黃龍笑了笑,手都沒從下邊拿起來,隨後進來的是黃龍的老同學,也是一笑跟黃龍就說:“老同學,劉秘書我給你請來了,今天咱們得好好招待人家。”


    其實黃龍當時並不怎麽擔心老同學不會來,畢竟能請的動劉秘書這麽一尊大佛,也算是件特別有麵兒的事兒。他一個勁兒點頭,說:“是是是,肯定得招待好。”


    幾個人就坐之後,劉秘書一看,還給自己留了個主位,也沒推脫,就坐下了。


    黃龍坐那點菜,什麽貴點什麽,當下就先點了兩瓶好酒,畢竟也是借著同學會的名義,自己的事兒急不得,等著幾個不重要的同學到齊之後,黃龍趕緊就把劉秘書的酒倒上了,然後就是一陣輪番的吹捧,開始的時候劉秘書還推脫,到後麵發現這酒不怎麽上頭,也就放開了喝。


    黃龍是什麽人,沒點兒量敢開酒吧麽,劉秘書因為沈大小姐的原因,除了必要的應酬很少喝酒,畢竟喝酒耽誤事兒不說,自己的工作也不能允許自己經常喝酒啊。


    三輪下來,劉秘書就有點飄,那個老同學一看這架勢,今天是要喝死誰的節奏啊,找了個借口,讓老黃把劉秘書照顧好,就跑了。


    黃龍一想,求之不得,但是劉秘書狀態也不錯,黃龍又是一陣連吹帶捧,徹底就把劉秘書給灌懵逼了。老黃一看幾瓶酒下肚,在座的沒喝高的已經開始嗑瓜子嘮家常,自己這邊正事兒也該開始了。


    笑嘻嘻的就問劉秘書:“劉秘書,陳飛你認識麽?”劉秘書一聽就說:“哪個陳飛?”


    到這會兒了,黃龍也不藏著掖著,接著就說:“就是上次酒會在沈大小姐身邊的那個陳飛,什麽來頭啊?”


    劉秘書此時也是有點二五八萬了,就說:“那小子能有什麽來頭,就是大小姐臨時拉來當個演員,跟大小姐毛的關係都沒有。你問他幹什麽?”


    黃龍一聽,一拍大腿,眼睛一轉,就說:“是這麽回事兒,這小子天天上班不務正業,我尋思跟大小姐有關係,咱怎麽也得照顧周到吧,既然沒什麽關係,那我就不用顧忌啥了。”


    劉秘書酒也喝開心了,擺擺手就說:“都是生意人,不用顧忌,直接開了就行。”


    其實劉秘書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憋著火,好歹自己手底下也管了十幾家場子,給大小姐辦事兒那是心服口服,誰知道還特麽要給那個小子收拾爛攤子,誰心裏能舒服。


    黃龍端起酒杯又跟劉秘書碰了一杯,心裏其實挺苦,就是個狐假虎威的貨,陳飛自己也天天不明白似的裝傻充愣。自己還當菩薩好吃好喝的供了那麽久。


    想到這心裏就來了火,他要不整這小子一趟,都不是他黃龍的風格。


    最後酒席散了,黃龍讓司機把劉秘書送回去,自己直接就去了辦公室,直接就給保安部打電話,說:“帶著你們的家夥事兒,上我辦公室來。”


    然後又隨便叫了個小服務員,說讓他把陳飛叫來。


    陳飛正在吧台跟姐姐聊天呢,聽說老黃突然叫自己還挺納悶的,摸著腦袋就往辦公室走。


    一進門,看見七八個保安都帶著棍子,站在老黃身後,陳飛笑嘻嘻的就問:“咋了黃哥,出啥事兒了?”


    黃龍眉頭一擰,就說:“誰特麽是你哥,膽子挺大的,跟我稱兄道弟的呢?”陳飛一下懵了,心說:不是你特麽說讓我以後叫你哥的麽,咋突然就翻臉不認人呢!


    但是他也不傻,趕緊閉嘴就沒說話,心想:這架勢不是衝我來的吧?黃龍沒說別的,往老板椅上一坐,就說:“陳飛,沒看出來啊,你小子一天心眼子挺多,趕上蜂窩煤了。”


    陳飛莫名其妙被罵,心裏也挺不服,就問他:“黃總,你罵我可以,好歹告訴我我咋了吧?”


    黃龍一聽,肉呼呼的手掌啪的一下就拍桌子上了,他自己疼不疼不知道,反正陳飛看著都挺疼的,估計這一下把黃龍自己也給拍委屈了,指著陳飛就說:“沈大小姐也是你這種臭農村人能巴結的?我呢,今天就是替沈大小姐教訓教訓你。以後沒關係的事兒,別往一起湊!”


    說完,一揮手衝著保安就說:“打!”保安一聽,也不敢怠慢,上去對著陳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陳飛自己都沒弄明白,怎麽又跟沈嘉琪扯上了,但是他一想,這事兒難倒是沈嘉琪搞得?自己欠她的?


    老黃看著心裏那個爽,把這幾個月的委屈都發出去之後,才又擺擺手說:“還能站起來嗎?”


    陳飛試著站起來,感覺沒什麽大礙,但是也不怎麽輕,估計沒有鼻歪眼斜也是鼻青臉腫。老黃看了挺滿意就說:“能站起來就行,滾出去幹你的服務員。”


    老黃一句話,就把陳飛從一個堂堂公關部經理給擼成了服務員,其實陳飛心裏特委屈,這中間本來也沒他什麽事兒,這些大老板爭來爭去,為什麽倒黴的永遠是自己呢。


    垂頭喪氣的走出辦公室,就被禦姐看見了,禦姐還挺開心的,招呼他過去,一看他怎麽進了一個辦公室就成這樣,也是挺納悶的,就問他怎麽了。


    此時陳飛已經完全沒有了說笑的心情,隻是強忍著笑笑說沒事兒。禦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陳飛又不願意提,一下就不樂意了,桌子一拍,衝著下邊散台一直到辦公室的方向喊了一句:“哪個王八蛋把我弟弟打成這樣了!”


    可能是因為音樂聲太大,根本沒人搭理他,禦姐眯著眼睛查看陳飛的傷勢,然後勾了勾手指,保鏢走過來,她對著其中一個耳邊就說:“去查一下,怎麽回事。”


    墨鏡男點了點頭,往辦公室那個方向走了。禦姐一邊安慰陳飛,一邊說:“沒事兒弟弟,你不說也沒關係,姐姐給你玩個大的,反正我明天就回金城了,也不怕找事兒。”


    陳飛聽完她安慰,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來了,不管怎麽說,一個半大小夥子,在這兢兢業業的上班,自己一個月就拿那點錢不說,莫名其妙的挨頓打,然後一個自己認識沒幾天挺投緣的人來安慰自己,這個換了誰都受不了。


    過了一會兒眼鏡男過來,在禦姐耳邊說了幾句,禦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就從吧台上下來,跟陳飛就說:“姐姐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啊,你別在意,姐姐等會兒讓你看場年度大戲!”


    說完就出去了,陳飛還懵逼呢,心說:姐姐你讓我看啥戲啊,我現在自己就是一出戲,你看我不就完了麽。


    他想跟她說其實自己一點都不疼,就是表麵上慘了點,好歹這個白骨指環雖說在打架的時候有點失靈,但是在治愈療傷方麵還是特別管用的。


    過了一會兒,禦姐拿著電話坐在吧台上,笑嘻嘻的看著陳飛,陳飛一看她笑,其實心裏也挺高興,這麽幾天認識這麽一個姐姐其實挺開心的,兩人聊了挺多。他也知道姐姐是因為跟自己老公吵架,因為老公平時特別忙,對她照顧不周,心情不好出來散心的。但是既然自己能讓她心情好點,也是個挺值得的事兒。


    陳飛在吧台擦著杯子,突然就聽見從遠處漸漸逼近的消防的聲音,緊接著一堆穿著消防製服的人就進來了,到處查看。


    老黃正在辦公室裏琢磨找個理由開了陳飛呢,一個小服務員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就說:“黃總,你快去看看吧,突然來了一堆檢查的,也不知道啥情況,現在就開始往外攆客人了。”


    老黃一聽趕緊就站起來了,出門的時候還在想,自己上下都是打點好的,怎麽說查就查呢。


    走出去一看,客人都被趕的差不多了,在一看為首的人帶的肩章,那人抬頭就問了一句:“你們這誰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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