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宴會無非就是欣賞欣賞歌舞,吃點小東西什麽的,在宮中呆了這麽些年,季初晴早已厭倦了,轉了轉眼珠子看著一旁看得貌似津津有味的夏侯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這人倒是十分會做戲的呢。從小看到大,還看得這麽入迷。


    過了一會兒,夏侯靖便與一旁的顏昭儀兩人聊起天兒來了,談的無非是一些尋常小事,季初晴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意思,便又轉過頭佯裝認真欣賞歌舞的樣子,卻觀察起底下的嬪妃來了。這些個後宮中的女人平日裏無聊得緊,好不容易能夠有一個機會與皇帝聚一聚,見一見皇帝的麵,心中自然是著急的,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力。而那吸引了眾人目光的夏侯靖卻單單隻與那顏緋玉說話,眾人看向顏緋玉的目光自是帶著幾分冷意的。


    季初晴看著覺得十分的有趣,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都在做些什麽去了,竟沒發現這般有趣的景象,恐怕自己以前也被很多嬪妃在心中恨過的吧。恐怕之前夏侯靖寵幸別的妃子的時候,自己也曾用那樣的目光看過那些得寵的妃子的吧?如今,心中放下了對夏侯靖的愛,倒也看得清楚了許多,隻是自己卻仍舊要呆在這裏,因為,自己還有仇還沒有報呢。


    一曲歌舞之後,便有人坐不住了。坐在右手邊第二位的紫衣女子站了起身,趁著樂聲停下來的空隙對著夏侯靖道,“今日顏妹妹有了身孕,是咱們的大喜事,妾身也想向皇上和顏妹妹獻舞一曲,為皇上和顏妹妹慶祝慶祝。”


    這個裳美人原本也隻是宮中的一個舞姬,因為在一次宮宴之上憑借著一舞驚豔了全場才讓夏侯靖收入了後宮,隻是最初寵幸了幾日之後便被遺棄在了深宮之中。聽說她與那顏緋玉原本關係還是挺好的,恐怕瞧見顏緋玉得了寵幸心中甚是不平,所以才想要以此獲得夏侯靖的注意。


    季初晴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夏侯靖這才除了對君清洛,對其他人都是無情的緊的,偏偏這些女人還一個個的抱了希望。


    心中雖是如此想著,麵上卻笑得益發的和善,季初晴看了看那裳美人,轉過身對眼中帶著幾許疑惑的夏侯靖道,“裳美人的舞可是被皇上親口誇過是天下最美的,裳美人願意為大家舞一曲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夏侯靖方才在腦中回憶起了幾分印象,麵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仍舊一副冷冷淡淡地樣子,點了點頭道,“嗯,準了。”


    那裳美人麵上一喜,連忙行了個禮,走到一旁與那樂師說了幾句話兒,樂聲便響了起來,那裳美人便踏樂起舞,季初晴這才發現,她身上那件看似毫不起眼的宮裝其實暗藏玄機,那裙擺上似是被特別的動了些手腳,隨著裳美人的舞步,那裙擺在四周宮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在那舞動之間,閃耀了眾人的眼。


    一舞終了,眾人良久才醒轉過來,夏侯靖眼中似乎亮了許多,點了點頭道,“卻是天下間最美的舞蹈,賞……”


    裳美人連忙謝恩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隻是看著夏侯靖的目光中卻多了幾許期盼。


    季初晴微微笑了笑,轉過頭對著夏侯靖道,“今兒個皇上與眾位妹妹們都十分的高興,臣妾遣人去取了些煙花來放給大家助助興,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夏侯靖轉過頭望著麵色安然想季初晴,勾著嘴角十分配合的笑了笑道,“皇後想得十分的周全,倒是朕疏忽了,朕怎麽會怪罪呢,放吧,讓大夥兒高興高興。”


    季初晴笑著應了,轉過頭低聲朝著季雪吩咐了一聲,季雪便領了命下去了,不一會兒,隻聞見咻咻咻的幾聲,鎏金園湖對麵寬敞的地方便飛起無數煙花,在空中炸了開來,引得眾人抬頭一麵觀賞一麵驚歎。


    紫寰殿中,原本正在看著書的君清洛也忍不住被不時傳來的聲音給引得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出內殿,剛一出紫寰殿,君清洛便瞧見夜空中綻放開的五光十色的煙花,美得讓君清洛也看得入了迷。


    半晌,君清洛才又低下了頭,轉過頭對著跟出來的宮女道,“這是宮中在放煙花吧?”


    那宮女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回公子,是鎏金園那邊再放,顏昭儀娘娘懷了龍嗣,皇上正在鎏金園擺宴慶祝呢。”說完之後,那宮女才想起身前這個男子的身份,覺著有些尷尬,連忙低了頭不再說話,心中卻在暗自罵自己的粗心,先前從喜公公還專程吩咐過,不要再公子麵前說漏了嘴,卻怎麽忘記了呢。


    君清洛自是不知道小宮女在想些什麽的,聞言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抬頭看著夜空中顯得十分絢爛的煙花,煙花再美又如何,也隻能燦爛一刹那便要隕落。


    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沒什麽意思,君清洛便轉身又回了內殿,翻開放在書案上的書,卻突然瞧見裏麵夾著一頁紙,君清洛一愣,這本書是自己讓人從清泠殿帶過來的,之前也隻看了幾頁,這中間怎麽會有紙呢?


    君清洛呆了半晌,才將它撿了起來,打開一瞧,卻見那紙上是一幅畫,畫中人卻正是自己。手中拿著棋子,眼中有一絲狡黠,麵上卻故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君清洛這一瞧,便忍不住呆了,原來自己在下棋的時候發現對方有漏洞的時候是這樣子的表情,自己卻是從來不知道的,原來,慕寒竟對自己觀察如此之深。


    苦笑了片刻,便從一旁取了一張紙鋪開,想要畫一幅君慕寒的畫像,拿了筆站了半晌卻不知道從何下筆,歎了口氣,君清洛隻覺得心中無比的失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發了好半晌的呆,終究還是放了筆。又獨自坐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隨手端了一旁的茶,喝了一小口,複又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隻是,看了一會兒便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兒,胸中似有一股子熱氣想要往上衝,君清洛無法壓住,那股熱氣便湧了上來,君清洛隻覺得口中腥甜一片,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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