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不是冤家不聚頭,誰能想到張傑瑞三人逃出了酒吧,卻再次落入了魔爪。大街上的出租車多了,怎麽偏偏就坐了大頭的車,而大頭又恰好是Leon的朋友。


    前座的肖雅婷撒著嬌道:“大頭哥,Leon他欺負我,你要幫我出頭啊!”


    張傑瑞攬著受驚的馨兒,聽了肖雅婷的話是一身的雞皮疙瘩,明知道是美人計,還巴不得的中計,這就是男人。


    大頭明顯被膩歪了一下,車子打了個晃,突然笑道:“聽了後麵那小哥的話,把我樂壞了,這小子也有今天,該!”


    “呃?”


    “這小子用我出租車大半年了,至今還欠我一筆錢沒交,我打電話就是催款的,沒想到這混蛋淨扯沒用的。我正琢磨著到酒吧門口堵著,好好教訓他一頓,沒想到你們先下手了,後麵的兄弟,你真行,夠狠的。”


    張傑瑞用力敲打椅背,靠,你不早說,害我擔心半天。大頭一陣冷笑,兄弟膽子忒小了點,你們三個對付我一個出租車司機,有什麽好怕的。張傑瑞想想也是,單挑未必能贏,多兩個幫手,尤其是陰險又潑辣的肖雅婷,獲勝應該是沒問題的。


    “大頭哥,你還想報複Leon嗎?”


    最毒婦人心啊,Leon都慘成那樣了,肖雅婷還在打他主意,看來是要一次性治服他。大頭來了興趣,問:“你有辦法?”


    “當然有,要聽嗎?”


    大頭一歪腦袋,痞子樣不亞於張傑瑞,無恥勁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叫了我半天哥,我就叫你一聲姐姐,指點一下吧!”


    “那好辦,你現在抓緊回酒吧門口,Leon弄了一身水一定著急回去,你就把他拉到荒郊野外,就是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然後自個開車回來,讓Leon伴著清風明月,數著天上的星星,渡過難忘的一宿。”


    車子吱呀一聲刹住,大頭手一擺,“快下車,不用交錢了!”,臨了說了句,“這妞有做狗頭軍師的潛質,出的主意太他娘歹毒了。”


    站在都市街頭的霓虹燈下,馨兒遠離了張傑瑞幾十公分,仿佛要撇清之間的關係一般。肖雅婷試著做幾個飛翔的動作,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對張傑瑞說道:“傑瑞老師,嫂子,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我就不打擾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馨兒羞澀的打過招呼,張傑瑞雙手握拳回道:“後會有期!”,以後有他的罪受了,肖雅婷是一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又有著怎樣的目的,目前還不知道。


    在張傑瑞眼前,隻剩下了馨兒,羽絨服裹著單薄的身軀,圍巾縫裏的小嘴哈著熱氣,特別讓人有種想去憐愛的衝動。張傑瑞試著去牽她的手,馨兒卻輕輕推開,說我要回家了。


    就這樣,馨兒在前麵走,張傑瑞緊緊跟著,兩人穿越了十幾條街道。張傑瑞忍不住在後麵問,你家還有多遠啊?馨兒回答,再走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就能到了,你要是累了就先走吧!


    張傑瑞看她委屈的樣子,知道自己在她心裏還是有位置的,隻是姑娘家的鬧起了情緒,這要怪自己,中間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深深傷到了馨兒脆弱而又單純的內心。


    “哎吆”一聲,馨兒捂住了腳,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張傑瑞心想,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兩步躥到跟前,扶住馨兒的小腰,關切的問候道:“不要緊吧?來,讓我給你揉揉!”


    “你走開了!”


    馨兒幹脆坐在路邊台階上,用力推開張傑瑞。說是用力,其實那力氣小的可憐,張傑瑞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放在了自己懷裏。馨兒越想越委屈,嚶嚶哭了起來,腦袋也被張傑瑞攬進了懷裏。


    突然有種特充實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屬於自己,張傑瑞輕輕撫慰著馨兒的後背。老是搞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心靈的那份寧靜,是一種家的感覺。


    “馨兒,對不起,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隻是……我愛你。”


    張傑瑞可以把這三個字整日掛在嘴邊,但要對馨兒說起,卻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許,你越是在乎對方,就越要謹慎地說每一句話,離開的日日夜夜裏,張傑瑞已經想的清楚,馨兒還是自己的夢想。


    “那……那你和那個毛可可什麽關係?”


    張傑瑞抽動著鼻子,嗅到一股濃濃的醋味,馨兒的樣子柔柔弱弱,在張傑瑞懷裏抽泣著,撅起的嘴唇和斜瞪著的秀目卻在抗議。


    “可可?……可可是我的好朋友,很鐵的朋友。”


    張傑瑞再次被觸碰到內心的某一個角落,如果你問天底下任何一個女性,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否認。但唯獨是毛可可,雖然感覺現實中不太可能在一起,卻總覺得兩個人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否認起來也就沒有那麽理直氣壯。


    馨兒姑且相信了他的話,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在張傑瑞出看守所的那天,是她在一角的出租車上,看到張傑瑞被毛可可接走。那一刻,她的心好痛,她哭了,嚇得出租車司機一個勁問怎麽了,到最後連的費都沒敢收。


    張傑瑞內心也有很多的疑惑,既然馨兒問完了,那就該他出場,“馨兒,你找男朋友了?”。


    馨兒瞪他一眼,在這種事情上,女人天生zhan有優勢,即便不回答男人也是沒轍的。還好馨兒足夠溫順,答道:“我哪裏有?”。


    “那……”


    “你是說那個Leon?是父母閑我年紀大了,怕我找不著婆家,每周至少給我安排三四場相親,逼著我去見不同的男人。”


    “哦!”張傑瑞放心了,他的馨兒還是純潔無暇,如同當時離開時一樣,“那……”。


    這一會,馨兒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溫柔,她寧願相信男人的鬼話都是真的。戀愛中的女人大多是傻的,遇到事情總會朝好的地方想,即便男人犯了錯誤,她們也會主動幫忙去尋找借口,讓自己相信對方沒有變心。


    張傑瑞哪裏還敢對過去有什麽疑問,他寧願相信馨兒一直掛念著自己,此刻他抱緊了馨兒,頭發在寒風的吹拂下飄蕩,竟然可以觸碰到鼻尖,算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理發……呃,瞎想什麽呢,張傑瑞發現自己走神了,現在的懷裏正抱著馨兒,在無人走過的巷口,遠方隱約傳來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歌曲,清幽而又溫情,他寧願時針在這一刻停止;那麽,他就將永遠擁有最美的馨兒。


    歌聲更加飄渺,張傑瑞聽來卻是那般真切:


    我的心,騰騰燃燒的火焰;


    愛有你,才是溫暖的冬天;


    這份情,數不盡苦辣酸甜;


    一生夢,需要多少的期盼;


    夜已深,陪你到燈火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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