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一聽就覺得眉頭一突,人們本就恐慌,她剛費盡心思穩住了他們的心,可現在一看又是功虧一簣了。


    不吃這藥倒還能活個幾天,可如今吃了這藥之後反而死了,他們來了之後死了這麽多人,人們怎麽還會再相信她呢?


    屏退所有的想法,江如鳶不斷地呼吸,告訴自己,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江如鳶拿過藥方,再一次確認這藥方確實沒什麽問題,都是一些清熱解毒的對症之藥,就算是她開藥方也開不出更好的藥方了。


    用自己的命做擔保,江如鳶相信這些太醫就算是再不靠譜也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的,所以,這藥方肯定是沒問題,那具體問題出在了哪裏呢?


    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江如鳶也無法,隻有出去看看了。剛出門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哭聲,震天響,一個個痛失親人的人們紛紛抱著屍體大聲哭著,而另一邊還沒染上病的人則是兔死狐悲,看到這邊人都死了,想到自己的下場,一時氣氛低迷的不行。


    江如鳶想出言安慰,卻不知道具體該說些什麽,此時的傷口隻能讓他們自己舔食,如此,隻能先看看那些死了的人,麵色和得了瘟疫的人無異,可這次江如鳶卻不覺得他們是瘟疫了。


    剛才那藥方她明明看了,沒有問題,隻是初期的治療方案,是以藥材也都是一些最初的藥材,根本就不可能有毒性,剛才自己在那裏看著,他們也不會在裏麵下毒。


    這堆人是他們從京城中帶過來的,對他們的人品,江如鳶還是相信的,那麽,問題就出在水上!是熬藥的水出了問題!


    隨便抓了一個還愣愣的人問道,“你們冀州的水源在哪裏?”


    “在清河坊街,整個冀州就隻有那一口井!”一聽到這個答案,江如鳶就更加明確了想法,一定是水的問題!


    找人帶了路到了清河坊街,江如鳶親自去淘水,壓水,叫來屬下幫忙,將所有的水分成不同的份數,回頭便叫上了知府,沒想到這次帶他出來還真的有用處,去了大牢中,便如江如鳶所料的,牢中的犯人竟然沒有一個得了瘟疫的。


    適時地問了一嘴,“你們犯人用的水可是清河坊街那邊的井中的水?”


    “回太子妃,下官的衙門後院有一口井,平時的百姓都是喝那清河坊井中的水,而官府中人以及這些犯人由於離得遠便都隨著下官喝著衙門後院井中的水。”知府說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難道是這水有問題?”


    江如鳶沒有回答,若是真的是水的問題,那這件事就不單單是瘟疫的問題了,有人借著這水想害死所有的冀州人!有預謀,有策略,江如鳶懷疑這裏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勢力。


    既然如此,那消息自然就不能隨意地散播出去了。


    江如鳶沒有回答知府的話,反而率先問道,“冀州可有比較大的河?”


    知府遲疑了一下,顯然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根本就不了解民生,好在旁邊的官差是土生土長的冀州人,搶著答道,“冀州隻有一條母親河名為冀運河,其餘便沒有其他的河了。”


    “去,去冀運河分別打一些水來。”


    官差得了令,忙去冀運河了,而江如鳶則把井中的水直接找了十個死刑犯試了試。果然,在喝下水後沒一會兒,就見到十個人臉上冒出許多紅疹,身上很燙,是發熱症狀,摸了摸脈搏,忽上忽下,水衝樣脈搏,江如鳶此時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


    應該是這水的問題,有人在井中下了類似瘟疫的毒,所以隻要喝了這井中的水的人,都會染上“瘟疫”。而整個冀州就隻有這一口井,便是喝了水也會中毒,不喝水則活不了。


    兩種選擇,不管怎麽選,最後都是一個下場!


    想到這裏就派人去找了淩嘉傲,好大的一盤棋,好毒的計劃,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若不是她發現了此事,怕是用多少藥,怎樣改變藥方都不行,到時候自己帶了那麽多人就算百姓沒有能力掣肘他們,但自己也無法救他們,到時候恐怕還會將自己埋在這裏!


    想到這裏,江如鳶冷了冷臉,既然自己來了,就一定會揪出那幕後黑手,江如鳶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裏,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知府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


    這時剛才派出去的官差也回來了,帶回了冀運河的水,江如鳶眼睛一亮,一共就這麽一口井和一河,若是這河裏也被人投了毒,那就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一定是背後有人想將冀州人全都害死!


    至於他有什麽目的,江如鳶一時還想不到,但此人沒安好心,還會有後手也是真的。


    “再找來十個死刑犯,將這水都灌進去。”


    “是,太子妃,我還順便帶了一些衙門後院井中的水,要不要再找十個人試一試?”聽到這話,江如鳶抬眼看了看,隻看到一張方正的國字臉,一臉老實,暗道不錯,自己什麽都沒有說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遂點頭。


    而剩下的死刑犯們早就知道了剛才喝下那水的人們全都死了,全都拒絕那水,可官差們是幹什麽的,怎麽會容許他們拒絕,一個個直接被綁上了,手無縛雞之力,水自然就順著嗓子給灌了下去。


    有的人一邊喝著一邊吐著,可還是有不少水被灌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喝了冀運河水的十個人又相繼出現了瘟疫症狀,而喝了衙門後院的水的人們則是相安無事。


    江如鳶大喜,已然明了,隨後對著知府說道,“派人去後院將井中的水打出來。”


    “全都打出來嗎?”還是那個國字臉問的,江如鳶則是抬了抬手止住了,“不,先打出一些來。”


    江如鳶明白涸澤而漁的故事,自然就不能讓他們將水全都打出來,萬一還是救不了他們的命又沒了水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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