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娃娃一事算是了了,那些受了驚嚇的夫人也統統被雲妃娘娘出麵安撫了一番,做了相對應的補償。但江如鳶懸著的一顆心依舊沒法放下來。腦中一直想著那晚淩葉宇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她咬牙看向太子府的總管,擰眉問道:“你們可有人能聯係上太子?”府內的官家、女官彼此麵麵相覷,總管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太子妃,太子人遠在邊關,豈是奴才們能夠擅自聯係的?”


    江如鳶有些煩躁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眼神堅毅:“不行!”她還是放心不下淩嘉傲,從淩葉宇的口中得知,似乎淩嘉傲的麻煩不小。她撩起裙子便要往外跑,被太子府內眾人嚇得連忙攔住:“太子妃,您要往哪去?”


    “讓開!我要去找淩嘉傲!”她不想在繼續在原地等了,這不是她江如鳶的作風,既然淩嘉傲不願意將所有的實情都告訴她,那她就向他證明,她江如鳶是能夠與他並肩作戰的女人,而不是被他圈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太子妃,萬萬不可!”總管大驚,猛地跪倒在江如鳶麵前,“太子臨行前,特意囑托奴才們照顧好太子妃,若是您有什麽三長兩短,奴才們寧願以死謝罪!”


    女官也在一旁苦苦勸說:“太子妃,之前宮內之事已經讓奴婢們提心吊膽,還望太子妃莫要讓奴婢們為難。”


    江如鳶心意已決,她心中的疑問著實太多,如若不找淩嘉傲問個明白,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安穩。正當太子府內鬧作一團的時候,宮中突然派人前來:“太子妃,靜妃娘娘有請。”


    靜妃?江如鳶擰眉,皇上剛把她們的罪名給赦免,她這麽迫不及待的要來召見自己是為何?她猛地想起靜妃在牢中所說的話,眼神微閃,旋即重新換身衣服,矮身坐進轎攆:“走吧!”


    幽靜如空蘭,馥鬱的香氣不僅不惹人厭憎,反而令人心曠神怡。靜妃身著淡青色的長袍,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腰後,越發顯得清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似乎是察覺到江如鳶的腳步聲,靜妃淡淡睜開眸子,眼神空靈:“你來了?”她將手邊的茶水往前一推,薄唇含笑,“喝點茶,這可是甚少的龍哨尖。”


    “不知靜妃娘娘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江如鳶未動那杯香茗,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著靜妃,心中暗自揣測。


    靜妃似是瞧出了她的緊張,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你不必緊張,本宮沒有害你的動機。”她順手端過原先要遞給江如鳶的那杯茶,自顧自飲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對你又恨又羨?”


    她連“本宮”的自稱也免了,垂眸斂去複雜的心思,她淡淡將那段塵封在腦海中的往事事無巨細的全盤托出。


    靜妃原名柳茹靜,乃當朝柳尚書之女。原與淩嘉傲情投意合,更是青梅竹馬,那時淩嘉傲已被封為太子,她本以為到了適婚的年紀,便可嫁入太子府,成為淩嘉傲的良配,從此琴瑟和鳴,恩愛兩不移。


    如果沒有那場醉酒與算計,如果不是柳家太過於貪婪與汲汲鑽營——一切都會按照她預想當中的來。


    柳家要送她入宮選妃,柳茹靜誓死不從,齊天安在她心裏跟父皇差不多,怎麽可能會成為他的妃子?無論劉尚書如何責罵,柳茹靜抵死不從。後被氣急敗壞的劉尚書軟禁在家,柳茹靜絞盡腦汁從柳家逃脫,極為狼狽的拖人聯係上淩嘉傲,懇求他立即去她家提親,這樣她就不用被送去選秀。


    豈料淩嘉傲竟然婉言拒絕了她,柳茹靜到今為止都能記得那人麵容俊朗,擲地鏗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本太子一直隻是把你當做妹妹。”


    妹妹?柳茹靜如墮冰窖,他怎麽會把她當做妹妹?柳茹靜渾渾噩噩的被捉回了柳家,劉尚書氣急敗壞的一個耳光瞬間令她無比清醒,她極為鎮定的配合府內選秀的準備,卻在送進宮內的前一天,約出了淩嘉傲。


    她遙記得那晚顫抖下藥時的緊張,那股擇人欲噬的火熱令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江如鳶臉色難看,極為不恥的瞪著她:“你竟然下藥?”一思及淩嘉傲很有可能會跟靜妃滾做一團,江如鳶頓時就覺得無比的惡心。


    “如果當晚是他就好了……”靜妃顫抖的抱緊自己,腦中再次模糊憶起當時的不堪。因為害怕自己有可能會退縮,所以在淩嘉傲沒有到的時候,她就率先吃了藥,等房間內來人之後,她已經徹底被燒糊塗了神智,迷迷糊糊給出了身子。


    等最後才發現,來人根本就不是淩嘉傲而是皇上齊天安!柳茹靜崩潰欲絕,她拚命的想要去找淩嘉傲問個明白,但太子府閉門不入,甚至派人與她相告:“靜妃娘娘,您請回吧!太子他……不會見您的!”


    柳茹靜心如死灰,木著一張臉坐著轎攆被抬進皇宮,憑借劉尚書在朝中的影響力,被冊封為靜妃。


    江如鳶看著靜妃痛不欲生的麵孔,心中有些不忍。她不知道究竟該同情柳茹靜還是該說她活該,但她忍不住出聲問:“那晚的人怎麽會突然變成了皇上?”


    柳茹靜擦了擦眼淚,眼底閃過一絲憤恨:“我派出的小廝害怕遭到我父親的報複,便偷偷摸摸向我父親匯報。而柳家一直欲把我獻給皇上,幹脆將錯就錯,釀就了這麽大一場烏龍!”


    “那父皇他可知……”你心屬淩嘉傲?這話她沒有問出口,靜妃淡淡勾起唇:“事情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與我與他都沒有好處。”


    “隻能說,我與他有緣無分罷了。”靜妃深深歎了口氣,空洞的眼神看著窗外搖曳的竹影,越發顯得空靈,她轉身麵向江如鳶,眼角淚水猶在,“你可知,我多想成為你?”


    如今幾多載,日複一日守著空蕩蕩的寢宮,承受著眾人所謂的豔羨,無人知她心中的苦與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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