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慢悠悠的收回手,冷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江柔依:“江柔依,你吃了這麽多虧,怎麽還不長點腦子?我警告過你多次,若是我娘親在江國侯府有一天的不舒坦,你都得把皮給我繃緊一點!”


    她嗤聲冷笑:“江國侯府自己作死,我又何必攔著?”江如鳶戲謔挑眉,“結黨營私?當真是好大的一個罪名!既然父親狠心要置太子府於萬劫不複,那又何必求上門來,徒落人話柄?”


    江柔依赤紅著眼,強壓下羞怒之色,嗓音顫抖的厲害:“父親說……淩軒墨手中有他的把柄,他不得不聽命於淩軒墨。”她抬眼看向不辯喜怒的江如鳶,與四姨娘如出一撤的眸子盈盈可人,“江如鳶,江國侯府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況且你就不怕父親擔不住,把太子的機密告知淩軒墨嗎?”


    原本還陷入沉思之中的江如鳶不屑的勾了勾唇:“機密?太子府內均無秘密。”她不願再跟江柔依多做糾纏,淡然轉身,“送客。”


    江柔依扶著桌椅艱難的站起身,眼神陰冷:“江如鳶,你當真如此狠心、置江國侯府於水火之中而不顧?!”


    江如鳶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回去告訴江國侯,日後莫要再打著太子的旗幟,否則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聽及江如鳶的狠話,江柔依放聲譏笑:“江如鳶,若是沒了江國侯府,你這太子妃隻不過是空頭將軍,沒有半點威懾力!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到時候別哭都來不及!”


    她說完便徑直扭頭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周圍的侍女噤若寒蟬,良久江如鳶才換來管事,眉間緊蹙:“派人去宮裏打探一下,速速回來報我。”


    淩嘉傲的確是一大早便被皇上派去西南平複動亂,如今皇上身體日益欠佳,周邊小國動蕩不斷,西南更是齊國的心腹之地,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故而淩嘉傲走前特意將太子玉佩交付江如鳶,一旦太子府有任何風吹草動,江如鳶均可代替太子行使太子權利。


    不出片刻,江如鳶便收到密保。江國侯府被太子黨一營接連參書,連連指出他貪圖金銀、賣官鬻爵,更是欺壓一方百姓,手中人命數十,條條清晰、曆曆可聞,皇上當即震怒,立刻要除去江國侯之位,卻被淩軒墨及時攔下。


    她這才懂了淩嘉傲昨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為何江柔依會求助到太子府上,原來淩嘉傲早就察覺到江國侯府會與淩軒墨有牽扯,暗地裏搜集大量江國侯私底下違規操作的證據,一旦他背叛太子黨,便要做好十足被太子黨報複的準備!


    正當江如鳶猜測淩嘉傲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舉措,守在門外的女官匆匆走進來,壓低聲音道:“太子妃,侍琴求見。”


    江如鳶挑高眉頭,前不久還有知書纏著太子不放,這侍琴為何趁現在太子不在府內而求見於她?“宣。”她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穿著桃紅色宮裝的秀女踩著蓮花小步,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來,挽著百合髻,綴在額前的流蘇越發襯托她清秀可人,侍琴微微福身,眉眼恭敬:“侍琴參見太子妃。”


    “起身。”江如鳶淡淡抬眼,眉間微蹙,“既然你已經太子府裏的人,這身宮裝為何還不換下?難不成是我太子府的人虧待你不成?傳出去徒增令人笑話!”


    侍琴嚇得連忙跪下,指尖輕顫:“太子妃息怒,奴婢前來自是表明心意的……”她頓了頓,喉頭微微發緊,“奴婢絲毫沒有貪圖財富之心,隻想安安分分求得一地生存,還望太子妃明鑒!”


    侍琴所來之意竟然是為了這個?江如鳶挑了挑眉,食指漫不經心的在桌上攀畫:“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想成為太子的通房?”


    侍琴咬緊了唇瓣,眼圈微紅:“奴婢愚鈍,又是低賤出身,恐衝撞了太子殿下!”她匆匆往周圍看了一眼,旋即從袖中掏出一絹絲錦帕遞與江如鳶,“此物乃奴婢小小心意,還望太子妃笑納。”


    視線不動聲色在沾染著墨跡的錦帕上掃了兩眼,江如鳶抬手收下,微微頷首:“你的心意本宮知曉,你且回去,本宮自有安排。”


    侍琴感激的朝她磕了兩頭,抿著唇欲言又止的離開正廳。


    摩挲著上號絹絲編織而成的錦帕,江如鳶眼神微斂,侍琴在向她示好?她這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不想成為太子府與雲妃之間爭鬥的犧牲品?她抬手喚來了女官,低聲問道:“後院那三人這兩天可有什麽動靜?”


    “侍琴與弄語都還好,就是那知書天天吵著要見太子,時不時還抬出雲妃娘娘來壓奴婢們。”女官忿忿不平,江如鳶沉吟半晌,“可見她們與外界有聯係?她們身邊的小廝呢?”


    女官疑惑的搖搖頭:“這倒沒有,之前太子妃您命我們多多看管那群小廝,奴婢們不敢不從。如今那群小廝與那三位貴人分開來,未曾見他們接觸過。”


    這樣看來,的確是侍琴自己的主意了?江如鳶收好錦帕,卻見守在後院的婢女臉色慌慌張張的小跑進門:“太子妃,不好了,後院的貴人鬧起來了!”


    江如鳶眉峰一冷:“怎麽回事?”


    “是知書貴人,她一早便要見太子妃您,可您當時正在接見江國侯府的人,奴婢便讓她回去。豈料回去之後她便狠狠打了梧桐,還與侍琴貴人鬧了起來,如今後院正亂的一塌糊塗!”


    梧桐正是江如鳶派給伺候知書的侍女,江如鳶冷笑著站起身:“本太子妃到要瞧瞧,一個出了宮的宮女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威風?真當太子府是軟柿子,任她拿捏?!”


    “愚不可及!”


    江如鳶強壓下怒氣,這知書年紀尚小,她念在她也不過是被雲妃利用的可憐人的份上,本不願與她多做追究,但這人偏偏要犯在她的手裏,那就莫要怪她不留情麵!


    “去看看!”她披上太子妃的宮炮,帶著一陣侍女,腳步匆匆趕往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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