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怎麽會在這裏?”那個太醫,一開始沒有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


    站起來之後,才發現是那人居然是江如鳶!


    他十分奇怪的看著江如鳶:“您不是病了麽?”


    江如鳶有一些窘迫,她原本並不打算回應的,但是看著他那樣子,好像是不肯就這樣罷休。


    於是她咳嗽的一聲:“本妃是看著你們久久不來,所以出來看看。”


    她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雲妃那邊的的,所以也不會顯出自己的目的。


    那人顯然對這種說辭,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因為江如鳶板著一張臉,隻讓他進去說話,他也隻好先進去。


    江如鳶原本是想要直接出去的,但是如今人已經來了,她這表麵的功夫,也隻能先做全,免得到時候出去被人說閑話。


    進屋之後,江如鳶打了個寒顫。


    這溫差還真是要命了……


    那太醫顯然也有一些吃不消,他站在門口,不停的咳嗽著,站了好一陣子,才小心的進了屋子。


    江如鳶原本以為,那是個年紀大太醫。


    等他進去之後,她才發現這個人似乎還年輕著,他的頭發都是黑色的,也看起來隻有不到三十,隻不過因著他行動十分緩慢,而且一直佝僂著背,看起來像一個年邁的老人。


    江如鳶搖了搖頭,她見那人進來,將東西放好之後,才問:“為什麽這麽久了之後才過來?”


    “這……微臣並不是故意遲來的……”那太醫膽子也不是很大,隻是小聲道:“原本是要過來看太子妃娘娘,隻是皇上那邊病了……”


    太醫自然首先是要去看皇上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去了好幾個太醫,都瞧不出皇上是什麽病症。


    太醫院的人輪番去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很著急。


    “就在這之後,才聽說太子妃娘娘落水了,微臣這趕著就過來了,太子妃娘娘千萬恕罪!這可真不是臣等怠慢!”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看江如鳶,就好像是在看她究竟有什麽想法一樣。


    江如鳶點了點頭,隻是讓他先站起來。


    她沒有注意到那太醫探究的神色,隻是十分奇怪。她本來以為皇上是受到驚訝,怎麽看這樣子,好像不僅僅是被嚇到了。


    正當她準備詢問什麽時候的,突然一下子發現那個太醫居然毫不顧忌的看著她!


    她一下子就警覺起來,這個人隻怕不僅僅是太醫。


    “既然過來了,那麽就應該好好的幫本妃看病。”江如鳶試探的看著他。


    那太醫倒是沒有什麽異常,聽完這話之後,趕忙說是。


    然後將自己的箱子放下,熟練地從裏麵拿出了針包和脈枕。這裏隻有桌椅,江如鳶就在邊上坐下。


    看他將東西擺好之後,江如鳶這才伸出手,讓他給自己把脈。


    她自己身上也是有些醫術的,所以應該能判斷這個人的醫術高低。


    這皇宮中的太醫,出了那些學習的學徒之外,應該都是身懷絕技的。


    太醫雖然有很多都是太醫世家,可那也不是推薦就能進去的,也需要很多的考核。


    很多人說太醫平庸,其實並不是說他們醫術平庸,而是很多事情,他們不能說出來而已。


    江如鳶看著他,那人動作緩慢,看著架子倒是十足。


    但是越是這樣,就更讓人覺得奇怪。


    “你就不能快一些麽!”江如鳶催促道。


    那人忙說好。


    隻見他伸手就開始切脈,江如鳶卻冷冷一笑,微微眯其眼睛。


    學醫之人,最先上的一課就是看診的方法。


    其實有很多病症,是不能僅僅通過把脈的方式把出來的。所以一般大夫,會在把脈之前進行望聞問三診,之後才是切脈。


    這四種方式是相輔相成的,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高明的大夫,上來就切脈。


    而這個人不僅上來就切脈,而且江如鳶能明顯感覺到,這個人其實壓根沒有摸準。


    沒有一個人的脈,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切脈的時候,大夫多少都會調整自己的手,來確保能更明確的感受到脈搏跳動的規律。


    可這個人按下去之後,就這樣死死按著,根本沒有試著去感覺。


    “你究竟是誰?”江如鳶這一次也不再等他,而是直接問道。


    “什麽?”那人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半眯著眼睛,還在裝看診。


    江如鳶隻冷笑:“你不用裝了,我自己即是醫者,我知道怎麽看病,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你根本不是太醫。”


    她說完這些時候,那人突然笑了一聲。


    江如鳶表情更冷,這個表情就相當於是默認了。


    她冷冷說道:“是誰派你來的?”


    聽江如鳶說完這句之後,那人眨了眨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鬆開按在江如鳶手腕上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之後,站了起來,低頭笑道:“果然,都說太子妃娘娘敏銳,這不是假話。”


    江如鳶本來以為他是雲妃的人,可是看起來好像沒有這麽簡單。


    她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他,等著她解釋。


    “我的確不是太醫,不過太子妃娘娘也不必擔心,微臣並不是您的敵人。”


    那人站直身子之後,江如鳶才發現他很高,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侍衛。


    但是那人卻自稱微臣……


    “微臣這一次,急急忙忙的過來,就是接到了命令,來阻止您,讓您不要太早出去而已。”


    “你究竟是誰?”江如鳶並不想聽這些。


    這種人,被戳穿之後沒有惱怒,說明他一開始就做好的充足的準備。


    “微臣是誰並不重要,但是太子妃娘娘,您且安心在這呆著就是了。”


    那人並不打算說自己的身份,不過江如鳶看得出來,這個人並不是不想說,他隻是在試探自己而已。


    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麽要過來試探自己……


    “微臣,是太子派過來為你報信的,微臣是絕對不會害您的。”那人看江如鳶沉默著,趕忙又說了一句。


    江如鳶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即抬起頭來,她死死看著他。


    “若是這個世上,所有人隻說自己太子殿下派過來的人,我就相信,那世間就沒有那麽多陷害發生了。”


    江如鳶說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你究竟是誰,若是不說清楚的話,我也不必聽你的。”


    她是最了解淩嘉傲那人的性子,若這個人是他的人,一定會在第一個時間就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而絕對不是這樣,空口無憑的說。


    另外,就算他是淩嘉傲的人,很大程度上也隻可能是自己自作主張過來的。


    江如鳶並不能確定他的身份,自然也不相信他說的。


    她說著,突然想起了淩葉宇。她心中計算著,這個人究竟可不可能雲妃的人,也許……他是淩葉宇的人?


    那個人之前就說過了,自己和雲妃不是一夥的。


    其餘的,江如鳶是半句都不會相信。畢竟那個人已經練出來了,誰知道他是什麽人,心裏在想什麽事……


    但是唯有那一句,她是相信的。


    因為若是淩葉宇跟他母妃是一夥的話,皇上現在就不僅是昏迷的問題了。


    隻不過淩葉宇偷了她的東西,究竟是去哪兒了?


    江如鳶一邊想,一邊搖頭。她不想將事情擴大,看心中盤算著麵前就跟男人得稱道哪裏。


    她覺得這人應該不僅是太醫,身上應該也會些功夫。


    不然在她之前,出去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麵前有個人撞過來。


    但是,那個人呼吸十分平穩,從表麵上實在是看不出來他是否會武功。


    江如鳶一邊想著,一麵想逃脫它叫無聲息的戶主的自己手腕上的毯子努力的不讓人看出來這個東西。


    “其實太子妃娘娘,如今會懷疑也是正常的,因為微臣的確不是太子親自派過來的人,”他說著,輕笑一聲,“微臣,是皇後娘娘讓微臣來的。”


    他這一次,完全放鬆了下來,好像是對江如鳶的態度,很是滿意:“皇後娘娘突然讓人通知微臣,讓微臣過來,的確是又要事。”


    他說著,從自己的藥箱子裏麵拿出一個壇子!


    那居然是江如鳶之前丟掉的那個!


    “這,這東西怎麽在你手裏!”她一直認為,這是淩葉宇偷走的。


    江如鳶小心的打開一看,裏麵的小狐狸還睡著,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動靜,被吵醒一樣。


    她小心地把壇子放好,隻抬頭看他,想看看他還有什麽要說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直笑著說道。


    “皇後娘娘,其實一直不放心您,在你離開之後,皇後就立刻派人了通知太子殿下。”


    皇後本來是想著,好歹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也好對變化事情做出應對。


    可是,他被通知,過去的時候,淩嘉傲已經被困在養心殿,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不僅如此,進去的人全部都沒有出來!”那人說著,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就去了養心殿打探,可是過去的時候養心殿已經被封閉了。


    甚至,進去的太醫也都被關在裏麵,這可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太醫看診,原本就需要讓人去拿藥一類的,幾乎是從不關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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