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等一等就好了,這可是我從小練出來的絕技。”


    榕生並沒有沮喪,反而是十分自信。


    江如鳶在一邊看著他,心中升起一絲安慰。


    她知道,這孩子已經完全放開了隔閡。他的身份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雖然他一直沒有說出來,可江如鳶卻也一直看在眼裏。


    從前他還會因為自己乞丐的身份而自卑,畏手畏腳的,如今卻完全沒有了這個顧慮。


    榕生自己都沒有察覺,他隻是不斷變換著角度,用手中細小的鐵棒挖撬著,那個看起來並不十分脆弱的牆角。


    接著,隻聽見一聲悶響!


    “好了!”榕生喜悅得跳了起來。


    他生生撬出了半塊石磚,隨後,他拿起放在一邊的短刀,往那好不容易撬開的一條小口子,橫著插進去,然後猛的一轉,磚頭掉落得更多了!


    江如鳶一直站在榕生後麵,驚訝的合不攏嘴。


    就連淩嘉傲都忍不住,側頭過去看了一眼。


    他發現那麵牆上的石磚,已經開始裂開,隨著榕生的動作,裂縫越來越大,不一會那牆居然真的被他破開了一個半人高的洞來!


    “這是什麽原理,真是奇怪了!”


    江如鳶就這麽看著,榕生一點一點的將那塊石磚清理幹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探頭過去,榕生十分得意,準備開口侃侃而談,然而話都到了嘴邊,卻又沉默了。


    他隻是聽以前的老乞丐這麽說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麽……


    正窘迫著,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幾乎要暈過去。


    “這什麽味道!”他捂著鼻子跳開,伸手就想去拉江如鳶。


    江如鳶卻搖頭,她捂著鼻子,自己退到了一邊。


    她以前還一直以為這時蜜蠟融化時候的味道,沒有想到這裏麵竟然也有。


    榕生被這臭味熏得幹嘔了一聲,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幾乎都要退到之前的屋子裏去了。


    江如鳶搖了搖頭,她就這麽看著,果然看見紅水已經滲透出來,緩緩順著牆根,在地上流著。


    很快,水跡就幹掉了。


    她這才微微伸著脖子,過去看。


    探頭看過去的時候,她發現裏麵果然藏著一些東西。


    不仔細看,她還真是看不出來裏麵的東西,因為那些玩意都想磚石一樣,而且都被黑色的油布死死的裹了起來。


    “正妃你要做什麽,別用手啊!”


    榕生見江如鳶伸出一隻手就要摸上去,連忙一個箭步過來,扯住了她的衣袖。


    這麽危險的東西,一看這就很奇怪,萬一是什麽化骨水怎麽辦!


    “是啊,正妃這裏的東西看起來十分詭異,而且味道更是奇怪,您千金貴體要是弄傷了可怎麽是好,還是屬下來吧。”


    侍衛說著,就伸手過去。


    江如鳶攔住他:“罷了,你的手也是手,先用帕子包著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兩塊手帕,給了侍衛一張,然後另一張包住了自己的手。


    侍衛還不知該如何是好,就看江如鳶已經率先,將手探進那個洞裏!


    摸索了片刻,江如鳶突然捏住一個東西,摸了摸,正準備將東西取出來的時候,侍衛卻在一旁疑惑的說道:“奇怪,這裏麵居然還有一層…”


    “不奇怪,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江如鳶側頭看了他一眼,侍衛學著江如鳶的動作,然後猛的將裏麵一個東西抽了出來。


    與此同時,江如鳶也已經將自己麵前,被黑布包裹的“石磚”取了出來。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淺笑一聲,她隻是捏著黑布的一角,輕輕掀開,看了一眼之後就,就把東西丟給了淩嘉傲。


    “果然是這樣。”她十分自信的說道。


    自從看了賬房那塌陷之後,江如鳶心理就有了一種預感,如今這種預感已經被證實了。


    她這麽說,轉頭看向榕生:“把牆再撬開一些。”


    說罷,她自己就先開始動手。


    榕生哪裏敢落後,趕忙就跟著江如鳶將牆上的洞擴大了一些,等到洞口有一人高了之後,才停下來。


    這一次,頭頂就是夜明珠。


    她們能清晰地看見,裏麵的東西都裹著黑色的油布。


    不僅如此,裏麵其實還有一層已經黏在了油布之上。就是拿東西,散發著惡臭,是棕色的,看起來就像是網一樣。


    江如鳶你這一次,也沒有用手帕裹著,直接上手。


    榕生見那樣沒有什麽危險,也就完全鬆開了衣袖,學著江如鳶的動作,將上麵的東西完全撥開。


    網之後,就是油布。


    當榕生試著將那油布揭開之後,他像是控製不住自己一樣,驚叫了一聲!


    因為那裏頭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黃燦燦的金子!


    “這種地方怎麽還會有金子!”


    榕生已經完全被驚訝住了,他也顧不上那些臭味,趴在牆壁之上,仔細的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確認無誤之後,就想和江如鳶一樣,去把金子掏出來!


    他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金子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沒有江如鳶之間的順利,手就像是得了病,不斷顫抖著,使不上力氣。


    “好了好了,這些東西你們拿著,不過那其他的不準動了。”


    江如鳶伸了個懶腰,伸手將淩嘉傲手中的那一塊拿出來丟給榕生。


    回頭看見侍衛手中還有一塊,他低頭看著也十分驚訝。


    雖然金子也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這些人隻怕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金磚,自然驚訝。


    她很久之後才注意到江如鳶的視線,雖然有些不舍,不過他還是很快將金子遞了過去。


    “給你了。”江如鳶搖頭。


    那侍衛顯然是受寵若驚的樣子,捧著金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既然是正妃賞給你們的,就拿著。”淩嘉傲回頭吩咐了一聲,那侍衛才點了點頭。


    相比之下,榕生就自由多了,他雖然很是震驚,但是也不會害怕。很自然的,將東西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從來不推辭,江如鳶既然給他,就是他的。


    他也沒有想到在再做什麽事,也同樣沒想過因此而被判,所以不會有心理負擔。


    他知道這裏麵一定藏著無數的金銀財寶,隻是因為某些事情不能亂動。


    “你們過來將這牆封好,可千萬不要眼饞。”


    江如鳶說著,退了出去,榕生立即上前去將散落在一邊的磚石在貼上去,侍衛看了一會,也才反應過來,開始動手。


    “怎麽樣?”江如鳶退到了淩嘉傲身邊,語氣帶著炫耀。


    淩嘉傲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的搖頭,看著麵前的牆壁,連聲驚歎。


    “原來是這麽回事,你是怎麽想到的?”


    淩嘉傲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他本來還以為江如鳶時發現了真正寶藏圖的線索,甚至是拿著金子的時候,他都還以為,這不過是的什麽障眼法。


    直到看到江如鳶的表情之後,他才逐漸明白過來。


    沒有想到,他們尋覓了這麽久的東西,居然真的就在自己的眼前。


    “這很簡單,因為下麵足夠結實了之後,所以上麵的一切,才會如此穩固。”


    江如鳶說著,敲了敲牆壁:“若是這裏麵隻是磚石,上次那麽一折騰,地麵早就塌陷了。”


    “而下麵的一切聲音,沒有辦法傳到上麵去,是因為這上麵有的地方是有隔層的。”


    她指了指頭頂,然後攤開手,上麵放著一塊棕色的網,淩嘉傲拿起那東西捏了捏,發現那不是布料,而是鐵。


    “明明這上麵的聲音能傳下來,裏麵的打鬥聲卻偏偏沒有一絲半毫傳上去。”


    她說著,自嘲的笑了笑:“隻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理由。”


    因為地方不同。


    這裏麵的隔音也是根據地區而不同,有的地方隔得很遠就能聽見腳步聲,而有的地方,卻一點也聽不見。


    這就是因為這個鐵網。


    鐵網上的小孔形成了天然的收音器,鐵網沒有完全鏽爛的地方,隔音效果好,而完全鏽爛的地方,則不能隔音。


    江如鳶自信的說著,淩嘉傲是半句都沒有聽懂。


    可是他也明白,這其中是因為中間的某些原因,下麵的聲音才傳不上去。


    “既然事情已經證實了,我們就走吧。”江如鳶一個人說著,實在是無趣。


    她輕歎了一聲,看著牆壁已經被那兩人小心翼翼的恢複成原樣,雖然其實破洞很明顯,可她卻也不想再管了。


    “不行,”她正要走,淩嘉傲卻叫住了她:“若是之前有人下來過,之後也一定會有人下來,這樣放任不管,你找到它的意義就沒有了。”


    淩嘉傲十分肯定地說著,然後轉頭看著自己的暗衛:“將繃帶哪出來。”


    江如鳶看著他將那白布貼上牆壁,布立刻就被還沒有幹掉的紅水浸濕。


    他將那牆布貼滿紗布之後,拿起下麵破碎的蜜蠟,一點點烤著,將那臘生生將烤化。


    侍衛見狀,也馬上去幫忙,又是好一陣,才留下來將先前的石磚封住。


    就在江如鳶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淩嘉傲卻一下子扒開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一劃。


    “你!”


    江如鳶看著汩汩鮮血從他手臂落下,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到處印上血手印記,一直到,盡頭被封住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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