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還在燃燒,說明這下麵燒起來的時間不長……


    他們下來地道的時間也不長,很有可能他們過來之前。


    “屋子是早晨塌的,那些知道了結果後,應該會立刻使用。可是他們卻拖到了現在才放火,說明他們也不是絕對自由。”


    淩嘉傲分析得十分在理,江如鳶也點了點頭。


    她轉頭看著那湛藍的火焰,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她就皺起眉頭,將榕生和另外一個侍衛也叫了過來。


    “走吧,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這裏的空氣已經有些變質了,說明這大火還是對蜜蠟造成了影響。


    而且這下麵通風很好,可畢竟是地下,這幾乎是整個甬道都在燃燒,氧氣會消耗很快。


    這時候缺氧可不是好玩的,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雲妃的人,是不是已經完全離開了。


    江如鳶帶著幾人,選了一個有通風小口的屋子。


    淩嘉傲還在想著其餘的問題,江如鳶也同樣不知在想什麽。這小屋子四周都有燭台,裏麵的蠟燭雖然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可好歹還是被點燃了。


    看著那兩個人就這麽一人占了一角,雖然沒有生氣,但是氣氛卻很嚴肅。


    榕生有些受不了,他低聲道:“看起來倒是幹淨,這下麵應該時常有人打掃……”


    沒想到他這一出口,那侍衛也小聲回應道。


    “就是這樣,但是方才那屋子卻不一樣,而且這蠟燭上有灰塵,可地麵上卻沒有……”


    他這話一出,江如鳶也回過神來,她皺著眉頭,抬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燭台。


    她伸出手摸了摸燭台下麵,那燭台是半鑲嵌在牆壁上的,靠近牆麵是三角形,有鏤空的花紋。


    花紋裏也有一些灰塵,可是地麵,的確是什麽也沒有。


    淩嘉傲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她身後,看著那微弱的燭火,冷聲道:“這應該是父皇派人收拾過,為的是牆壁上的壁畫,這裏什麽也沒有,那邊也是,自然不會打掃。”


    “可是不應該,燭台上麵隻是積灰,一擦就幹淨了,說明之前也被人仔細打掃過。那邊的地麵應該也是如此,所以這幾日大約是沒有人來過的,除了……”


    江如鳶說著抬頭,她雖然沒有說明是誰,但是淩嘉傲已經明白。


    “明明是要毀了這裏,為什麽會如此費心打掃……”淩嘉傲看著那牆壁,突然他又道:“這不像是淩葉宇他們所為。”


    江如鳶聽她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看著他。


    淩嘉傲還是認為是皇上,在暗中派人下來打掃的。


    畢竟皇上已經知道了這個密道中,可能藏有什麽秘密,定然會想要先一步找出來。


    既然如此,他派人下來打掃也就並不奇怪。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是雲妃的人,那就是說他們可以每天都派人在下麵呆著。


    那又何必用引水下來這麽危險的方法,直接讓人一日一日下來破壞就是了。


    若是讓地宮完全塌陷,就是讓皇宮塌陷,驚動了皇帝,整個陳家都會隨之覆滅。


    “……也是。”江如鳶聽著他的理由,抿著唇並沒有多說。


    她也不知道,其實她腦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一次的所作所為,既不是皇上也不是雲妃……


    但那隻是直覺,她不知道結果,也不好提出來。


    氣氛又陷入無盡的沉重,幾人等到外麵火焰燃盡之後,才緩緩走出去。


    他們找了一圈,發現火焰也隻有這最近的幾條甬道有,從起火的地點看,他們應該是從另一側的入口下來的。


    繞到了那一側,江如鳶發現那邊出現了熟悉的夜明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牆壁燃燒之後,裏麵的夜明珠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一開始他們拿著燭台,幾乎感覺不到夜明珠的光芒。


    江如鳶知道這裏的夜明珠,會吸收熱能而散發光芒。


    靠近通風口的會亮一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會暗淡一些,隻不過她覺得奇怪的是,以前也沒有如果照到,可是卻十分透亮,而如今卻黯淡……


    如此想來,這上麵大約也被人動了手腳。


    她墊著腳過去看了看,發現果然上麵蒙著一層灰色的薄膜,看著應該是酒精燃燒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她將東西抹去,光芒顯露出來,險些刺瞎她的眼睛。


    “哇!這是什麽,居然這麽亮!”榕生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麽亮的夜明珠,哇的一聲大叫出來:“正妃,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們將上麵東西抹去,就亮了。”


    江如鳶說著,直直往前走去。


    淩嘉傲跟在她身後看著,他一直覺她是過來找什麽線索的,可看著她直來直去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在尋找東西。


    很快,前麵出現了彩色豔麗的壁畫。


    之前都指示單色調的畫像,而這一次是敘事的。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被那些壁畫驚豔了,他沒想到過去那麽久,那些壁畫竟然還如此鮮豔,絲毫沒有褪色。


    他本來以為江如鳶是過來看這壁畫的,就一直跟在後麵仔細看著,可進來之後才發現,這上麵的壁畫,似乎有點問題。


    雖然看起來像是記錄代明的曆史,可是這上麵的圖,跟他了解的在代明很不一樣。


    特別是其中一些進貢的場景。


    代明原本就不是一個大國,嚴格說起來,甚至也算不上一個強國,貪財且守舊,地盤很小。


    最開始的幾代皇帝,都靠著販賣城池來賺取錢財。雖說如此的確是讓他們收獲了不少金銀珠寶。


    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他們皇室很不熱衷語拓張領土,跟別國也很少來往。


    沒有擴大城池,自然就沒有小國向上進貢。


    可是上麵的每一副畫,都有進貢的畫麵。而且看起來,就是向皇上進貢那般。


    如果上麵的皇上真的是代明的皇帝,那麽這的下麵進貢的那些人,究竟又是誰呢?


    “你在看什麽?”


    江如鳶的聲音傳過來,淩嘉傲這才回過神。


    “這壁畫,有些奇怪。”淩嘉傲將自己認為奇怪的地方說出來,江如鳶仔細看了看,她突然大笑起來。


    “你又是在笑什麽?”


    淩嘉傲就站在她邊上,卻有些看不透她。她的那種笑,像是看穿了一切。


    “我在笑,我之前居然被這個國家的人,耍得團團轉。”江如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她狡黠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接著淩嘉傲就看到,她彎腰,貼著地麵像是在找什麽一樣。


    她的速度很快,而且一邊走,還不讓忘記,對著自己身邊的牆麵,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就這樣走了一段之後,她突然停了下麵,回頭看淩嘉傲還在,她便指著地麵和牆角的夾縫道:“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麵牆撬開?”


    淩嘉傲沒有說話,隻是走過去,低頭看了看地麵。那上麵有一條裂縫,外麵還有類似血跡的褐色液體,隻是已經幹涸了。


    “你要撬開這麵牆?”淩嘉傲仔細看了看,反問道。


    這可不是輕鬆的活,就算是這一次下來的是兩個壯漢,都不一定能撬開。


    而且她們這次下來沒有帶什麽工具,隻有了一些隨身的佩劍能用。


    而且還並不是常見的長劍,隻是一把短匕首。


    他本來想著過來的時候能夠防身,誰知道江如鳶卻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正妃可是覺得這裏麵有些什麽?”沉默之時,榕生突然問道。


    他背著手站在江如鳶身邊,一點好奇地看著地麵。


    他下來之後,覺得這裏麵什麽都很奇怪,總是以探路的名義左找右看。


    淩嘉傲聽見聲音之後,有些詫異的回頭,他沒想到這榕生的輕功居然這麽好了,過來自己身邊,他也沒有發現。


    他回頭就看見,自己的侍衛有些尷尬的站在後麵。


    向來是因為自己在場,所以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麵,如今看榕生如此無禮,他卻沒有來得及阻止,所以覺得也有些尷尬。


    淩嘉傲隻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緊張。


    那侍衛也沒有帶刀槍,見淩嘉傲看著他,他誤以為是讓自己過去撬牆,也是一臉的為難。


    “我覺得這裏麵有好東西,隻是要看看才知道。”江如鳶有一些泄氣,她這還是迫切的希望自己手中有一個千斤頂。


    她以為榕生不過是小孩子好奇而已,就沒有管太多。


    “若是正妃想要敲開這堵牆,我有主意!”沒想到,在這為難之際榕生卻用十分輕鬆的語氣保證:“要撬開這種牆,簡直是小菜一碟。”


    “你?”聽見這話,江如鳶猛的回頭看過去。


    這榕聲比她還輕鬆,全身上下都沒有堅韌的武器。


    “你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你拿什麽撬開,難道是你的手臂嗎?”江如鳶摸了摸他精瘦的手臂。


    榕生卻在這時候,猛的打了個寒戰。


    江如鳶奇怪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她還沒說什麽,就看見榕生一下子跳開:“正妃您這就不知道了,我從小是乞丐,所以知道不少取巧的方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江如鳶確認方向。


    見她點頭之後,他才蹲下。


    然後從自己衣袖拿出了一根看起來像是鐵棒的東西,然後就看見他十分小心的在下麵尋找什麽位置。


    “像我們平時沒有要到飯吃的時候,也會用這些方法撬開大戶人家的牆壁,進去偷兩個饅頭什麽的。”


    他說著,好像是找對位置了一樣。


    突然一用力,隻聽見一陣細碎的聲響,江如鳶眼神一亮,可牆壁卻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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