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棋見她的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也知道江如鳶此人是有注意的,點了點頭。


    他說隻好說,他就這麽一直破壞那邊的計劃,就在前幾日,發現淩嘉傲帶人出去,眼看那邊的人,似乎要開始動手。


    “我知道他們一直以為我不在京城,你們是孤立無援的,所以才敢動手。即是如此,我便想著,在這上頭做些功夫。”


    葉棋於是趁著那邊正麻煩的時候,修書回去告訴了莊主,讓那邊假意派人出來尋找他,就說他一直沒有回來,怕他被什麽事絆住了腳,趕不上表妹生辰。


    “我想,若是那邊的人,發現我原來沒有回去,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葉棋推測的果然沒錯,那邊的人知道自己沒有回去之後,趕緊又派出了一些人去確認他是否回了山莊。


    知道他的確沒有回去之後,那邊的人似乎也著急起來了,加派了不少人手,沿途搜尋他的蹤跡。


    看樣子好像是想要找到他的屍體,可最後他們自然是什麽都沒有找到的。


    方雲錦這時候卻抬起頭,冷聲問:“既然你一直在京城之中,那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人手。”葉棋看著她,卻並未說明,隻是說自己雖說名聲小,可在江湖上,還有一些號召力的。


    方雲錦沒有說什麽,她原本也不過是那麽一問而已。


    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她最開始也不是沒有過懷疑。但這件事情原本不是她主要管轄的,二來,她那時候身子一直不好,又還要硬撐著盯著江國候府和江如鳶。


    故而,竟疏忽這其中微妙的違和感。


    她們的人過去查探,是不會馬虎的。定然是得到了一舟山莊之內的詳細消息,才能確認葉棋已經回去。


    所以這樣貿然出了這樣一個消息,若是平時她們除了派人調查山莊,一定還會調查京城中的可疑人物。


    葉棋在怎麽小心,也一定會露出一些痕跡。


    然而這一次,也不知是為了什麽,那個人竟這麽著急,甚至來不及在京城中盤問。


    方雲錦心中暗暗思量著,那時候……京城裏似乎也沒有什麽大事,除了皇上壽誕……


    想到這個壽誕,方雲錦微微眯起眼睛,她想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壽誕。


    淩葉宇那邊也是因為壽誕在即,知道淩嘉傲作為監國太子一定忙不過來,所以他們看準了這機會,放出了那樣的消息讓他去尋找藏寶的聖山地圖。


    淩嘉傲做事很是謹慎,但是那個時候他卻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人手,再加上幫助江如鳶處理周娥的事情費了不少力氣。


    所以,才完全上了他們的當。


    等淩嘉傲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落入了網中,若是就此停下來,他的損失隻怕的是更大,故而也不得不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


    但是那個人,為什麽會這麽關心齊國皇帝的壽誕,他不是……


    “你在想什麽?”江如鳶見方雲錦眉頭緊蹙,連忙問道。


    她知道那個女人鬼心思是最多的,而且現在他的立場,一直都很曖昧,就算是現在,她也不能肯定方雲錦是站在哪一邊的。


    若是方雲錦打定主意要做什麽的話,她說不定會兩邊算計。


    所以這時候不能給她思考的時間,要隨時逼迫的著她,這樣一來她沒有心思考慮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最後有了反水的打算,她也有自信能看得出來。


    “沒什麽,我隻是再想,這一次的行動的確是急促,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麽別的淵源。”方雲錦一開始還有些迷茫。


    她回過頭,看到江如鳶探究眼神的時候,這才一下子讀懂江如鳶的意思。


    隻是這一次,方雲錦也沒有心思跟她周旋。


    江如鳶點頭,這一次的確是奇怪。


    能夠在背後布置這麽大的一個局,又怎麽會在實施的過程之中,一點也不注重細節呢。


    葉棋亦是蹙眉,這恰恰也是他想不通的。


    他見沒有人說話,便斟酌著開口:“其實在那個時候,我便趁著他們大亂,讓人跟在她們的人背後,一路破壞他們的計劃。”


    說著,他輕笑了一聲。


    “說起來也是巧,在中途,不經意還和太子妃娘娘的丫鬟,就是那個柳姑娘發生了些衝突,也因此和周夫人聯係上了。”


    周娥連忙點頭:“要不是柳珠認出了葉公子手下人,戴在身上的玉佩,我們險些就要錯過了。”


    她和涼郡王,原本一路南下,路過江南時候,準備遊山玩水好好休息一下的。


    “你們好好休息就是了,又何必回來?”江如鳶本來以為,周娥也是被牽扯進來的,沒想到卻是自己回來了。


    她明白,這一定是為了自己。


    周娥的確是一個急性子,喜歡打抱不平,可涼郡王卻是一個穩重的人,他一定知道什麽能幫,什麽最好避開。


    若不是因為這事情牽扯了自己,他定不會讓周娥回來。


    “沒事,我們反正橫豎也是閑著,想著你一定需要有人幫忙,這才帶著人回來。”周娥拍了拍江如鳶的肩膀:“你幫了我這麽多,柳珠也很機靈,一路幫了不少忙,你就隻當我是報恩。”


    “這件事本來也怪我,”葉棋見她如此說,趕忙對江如鳶道:“我本隻是寫了一封書信回去,問他們可否回京來,本是禮貌問一問……沒想到她們竟然回來得這麽快。”


    葉棋說著,也向著周娥出了敬佩的目光。


    他一直以為周娥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如今她自己也在難中,應該沒有多餘的精力,不會去想著幫助他人。


    沒有想到周娥,竟然是如此講義氣,涼郡王也在鄰鎮候著,隨時可以接應。


    涼郡王和柳珠與京城中的人牽扯過深,如今沒有靠山,不好直接露麵,不然他們想必也會直接回來。


    周娥聽了這話後,莞爾一笑,看了葉棋一眼,又看著江如鳶,小道:“若是沒有如鳶的,我隻怕早多年就已經死了!”


    讓周娥最為感動的,不僅是江如鳶的救命之恩。


    還因為江如鳶是真心為她。


    她知道自己一直想要有孩子,不過那時候身不由己,被人下了毒,身子已經壞了。


    那日走的時候的,江如鳶特意寫了五封長信,附了方子。讓柳珠幫著,照方子幫她調養身體,讓她今後懷胎希望。


    若不是真心的將她當做摯友,又怎麽會顧及到這些。她的確是嬌生慣養,有時候脾氣不好,可她從來不是一個善惡不分,有恩不報之人。


    “在這世間上,錦上添花的人太多太容易,我雖不願意有雪中送炭一日,可我也做不到明知你需要,卻還袖手旁觀。”


    江如鳶聽了周娥這一席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良久,她輕笑一聲,搖頭道:“真是沒想到,果然是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竟然也有這麽賢良的一日。”


    “哼!”周娥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天鵝般昂起了頭,不料她這一動作,扯動了氣管,咳嗽了起來。


    江如鳶聽她咳嗽聲音不對,蹙眉看著她:“你最近身子如何?”


    她是知道,周娥那時候心力交瘁,加上身上有毒,身體狀況十分危險。


    如今看著氣色雖然好多了,可病去還如抽絲呢,更遑論解毒。


    周娥搖頭,直說自己很好。


    江如鳶卻不相信,要她伸出手,給她把脈。


    不想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方雲錦卻在一邊,冷笑一聲:“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隻是不是我煞風景,你們就算是情深,也麻煩看看場合好麽。”


    “你嫉妒麽?”周娥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一句話就噎住了她。


    方雲錦被她堵得不能辯駁,其實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自己究竟在譏諷什麽?


    她其實認為這種感情的確是難能可貴的,可一想到自己曾經也……可之後卻是這般境地,心裏就有無限的感傷。


    她看著江如鳶,見江如鳶低聲對周娥說了兩句,就安撫了她,此時她正低頭為周娥把脈,神色嚴肅。


    她知道江如鳶的確是個奇女子,聰明隨和卻也有自己的原則,怪不得這麽多人願意跟隨在她的身後,幫助她。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大抵就是如此。


    隻不過,她與她,隻怕永遠都是敵人了……


    正這麽想著,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江如鳶正在囑咐周娥,說她是風寒,最近要小心不要著涼,聽到外麵的動靜,也不禁有些驚訝的站了起來。


    這怎麽說,也是皇城之中,應該沒有人會大張旗鼓的騎著大馬,在外奔走。


    可就在馬蹄聲之後,卻又聽見外麵傳來了急促的銅鑼聲響!


    他們正覺得奇怪,綠銀站起來,想讓看著清妃的小丫頭,出去悄悄是怎麽回事。


    卻被一陣急促而慌亂的敲門聲,生生打斷了動作。她聽見外麵,傳來了粗狂男人的聲音,聽著像是誰家的侍衛:“開門!快開門,查刺客!”


    那邊話音才落,就聽正門也傳來了高喊聲:“抓刺客呀!有人入宮謀害清妃娘娘!刺客潛逃,如今就藏匿在京城!束王殿下有旨,每家每戶必須開門搜查!”


    就在這叫喊聲中,前後的木板門,都被人拍的嘎吱作響,外麵有士兵高聲喊道:“開門,若不是開門,可就放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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