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見江如鳶沉默著沒有發話,也不知應該如何應對,隻好也站在原地。


    愣了一會,江如鳶這才的回過神來。


    她看那兩人居然就這麽愣住沒有動作,心下無奈,歎氣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管家……算了,你們讓管家去書房,我在那裏等他。”


    “是!”


    江如鳶見二人離開,也立刻往書房去。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雖是如此,可江如鳶走在這院中,突然覺得心境比之前不同了。


    之前她隻覺得這裏十分沒有意趣。


    可如今想來,在那樣一個環境之下,淩嘉傲又怎麽能培養出什麽意趣,如今他的性子倒還算是好的。


    她倒是想不到,暗衛動作如此之快。


    在她抵達書房的時候,管家已經磨好了墨,在那裏等著了。江如鳶看他神色淡然,便知道那兩個人應該將事情都大致說了。


    這倒也省去了她說明的時間,她直接將手中的圖紙交出去。


    管家一看這圖,臉色微變。


    “怎麽,你看不出這是什麽?”江如鳶見他如此,也有些忐忑。


    管家搖了搖頭,忙道:“正妃不必擔心,這個奴才還是看得明白。”


    說罷,他拿起筆,一邊看著那圖,一變動比在另一紙上畫著,不過半炷香的時間,管家已經將那小圖擴出了幾倍。


    江如鳶湊過去看,仍舊是半分也看不懂,她正想問什麽,可見管家突然低下了頭,在那小圖上仔細看了看,臉色一下大變。


    “怎麽了?”江如鳶立刻問道。


    管家卻是張了張嘴,他看了看外頭,江如鳶點頭,讓一邊的暗衛出去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管家等人出去之後,才開口:“回太子妃娘娘的話,這……這……”


    看管家支支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江如鳶神色凝重起來,她知道,這定然是意味著她們要去的地方很不尋常。


    “大管家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江如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麽考量,但是這時候顯然不是考量的時候:“難道我們不能去?”


    “這倒不是,隻是這地方……”管家立即否認。


    江如鳶安心了一些,隻要能去,不論是什麽問題,都可以暫時不去考慮。


    她又問了一遍,這一次語氣更加強硬。


    管家迫於她的壓力,也隻好據實相告:“……這上頭的,是皇宮。”


    他一開始還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因為他原本就不經常去皇宮,也不知道皇宮的地圖,隻是他畢竟精通這機關,想象一下宮中地形不成問題。


    這種暗道圖,都是隻標明了最重要的地方。


    上頭線條很多是簡化的,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他按照小圖上的標記,將暗道地圖完整的擴出來之後,才發現上麵的邊界與皇宮的完全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


    “皇宮?”江如鳶聽見這個,也不由的驚訝。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表情,隻看著管家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她這才微微收斂了表情。


    “怎麽會是皇宮?這上麵標注明白了?”江如鳶去看那一張大地圖,哪一張看起來倒是更加明了,不過依舊很難看懂。


    因為上麵雖然畫了圖,但是與一邊的建築圖樣不一樣,看不出什麽屋子,隻能看見一個個看起來像是屋子和走廊的邊框,在邊框上,畫著奇奇怪怪的記號。


    光是從輪廓來看,倒是和皇宮差不多。


    而且四周也有護城河,隻是卻並沒有標注什麽宮門。


    管家這才道出緣由,原來這地圖是畫的底下的情形,地麵上的一些建築,隻在關鍵處多了簡單的標注。


    若隻是輪廓相似,他也不能肯定。


    可上麵出入口和標記物,都與宮中殿宇對的上,他這才肯定。


    江如鳶聽了解釋,卻更迷惘。


    若是別的行宮,江如鳶倒是也能理解,可這怎麽能是皇宮呢?


    按照管家的說法,幾乎整個皇宮之下都是暗道。


    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麽鋼筋水泥,空空的一層地麵怎麽可能支撐得起那麽多殿宇?


    而且就算是能夠做到,這麽大的工程,淩嘉傲應該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提起過,宮中也沒有類似的記載……


    “回正妃的話,因為這是從皇宮建成開始就存在的。”聽了江如鳶的疑惑,隻是淡淡說道:“這皇宮並非是齊淩修造的,而是改造的,在改造之前,暗道圖就已經存在了。”


    說著,他指著上麵的護城河一個拐彎處,說道:“這裏是護城河未曾改造之前的樣子,這圖將這個清楚標記出來,就說明這是代明之物。”


    江如鳶聽是困惑不已,如今都已經不能做到,當年想來更不可能做到有那樣的能力去修建那般的房屋……


    而同她一樣,管家其實心中也一直非常疑惑。他隱隱約約已經揣測到了淩嘉傲暗中究竟在做什麽,可他卻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麽做。


    江如鳶撇開那些疑慮,低頭看著地圖。


    圖中有幾個地方標注了門的字樣,她便指著那些問道:“這些是入口?”


    管家點了點頭,見她如此詢問,就詳細的開始解釋圖紙上的內容。


    雖說管家對如今的皇宮並不熟悉,但是他卻十分熟悉代明的皇宮。因為在代明被攻破之後,其皇宮的構造圖也就此流了出來。


    皇後母家那是正是興起之時,十分便利的就拿下了那圖。


    那圖紙被當做皇後的嫁妝,隨著她入宮而再度回到宮中。當年淩嘉傲被趕出皇宮建府時候,皇後找出了那圖紙,給了他,讓他參考著建造如今的太子府。


    那座皇宮雖說比現在的要小上許多,而且代明喜巫術,如今後宮的大半地方,當年都是樹林,據說是當時皇室的人,在那裏養了什麽奇怪的蠱蟲。


    如今這暗道圖上頭,入口處的宮殿,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幾乎都保存了下來。


    他將這些細細說了,江如鳶一邊聽,一邊點頭。


    “你先去休息吧,若是淩……太子醒過來,你就告訴他我已經過去了。”江如鳶說著,收好了那張大圖。


    管家駭然道:“正妃莫不是現在就要去?現在可已經過了子時,宮門早就關了!”


    而且外頭宵禁令也下來了,這樣出去若是被抓住……


    “既然知道了地方,我還是先去一次。”江如鳶搖了搖頭,心意已決。


    管家對此插不上話,隻好順著她的意思,自己先回去照看淩嘉傲。兩個暗衛見江如鳶出來之後,也圍了上來。


    江如鳶對他們點了點頭,讓二人回屋叫上方雲錦,一行四人便漏夜,朝著皇宮而去。


    原本進入皇宮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皇宮的守衛卻相當的鬆懈。


    隻有宮城門口的侍衛,同往常一般嚴密,躲開他們花了些時間。


    方雲錦經脈尚未解開,而江如鳶武功平平,好在兩個暗衛武功極高,他們帶著這二人悄無聲息的便躍上了城牆。


    宮牆之後,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江如鳶不禁奇怪的左右看了看,這裏原本也應該安排了守衛巡邏才對,可是這一次,竟然是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她害怕其中有詐,就讓暗衛中的輕功好的林飛去四處的查探一番。


    林飛去看了一圈,回去才道:“今兒晚上冷,那些人見沒有什麽事兒,就躲在屋子裏喝酒取暖去了,現在正在屋裏賭牌呢。”


    守衛一般是分成兩撥,換班巡邏。


    換班時候就在宮牆邊上的小屋子裏休息,那屋子沒有大門,為的是人在裏頭也能瞧見外頭的情形。


    江如鳶過去的時候發現,那些人居然為了當風,用棉衣將大門完全擋住了,這可是個好機會!


    江如鳶幾人趁他們不備,從外頭悄無聲息地溜入皇宮之內。


    他們小心穿過大殿外的護河,在金殿外聽了下來。


    宮中各處已經掌了燈,唯有皎潔月光灑在漢白玉做成的磚石上,能顯出一些光亮。


    幾人貓著腰,在廊下停住。


    江如鳶先前已經大致將地圖記在腦中,她四處看了看,指著邊上的四合小院道:“進去。”


    那暗道圖總共有五個出入口,都是既能出也能入的。


    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便是這個位於大殿之外的起居院落,那原本是群臣在上早朝之前整理休息的地方。


    她們沒有推門,而是翻牆進去。


    落地之後,江如鳶立刻捂住了鼻子,小心忍住了咳嗽。


    “怎麽這麽多灰……”方雲錦也十分驚訝。


    她還從來沒有來過皇宮,沒想到宮中居然有這種地方。


    其實這裏本該一日三次打掃的,可如今皇還在外頭沒有回來,這幾日不用上朝,天氣又冷,故而小太監們也都偷懶沒有來打掃。


    院內的門都虛掩著,江如鳶在園中看了看,找到了最右側一個上鎖的房間。


    江如鳶借著月光看到上麵的已經落了一層鐵鏽,大約是許久不曾有人打開了。


    她便指著這裏,輕聲道:“這裏。”


    自窗戶翻了進去,幾人幾乎沒有費力,就找到了暗道的入口。


    這房間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而地麵上卻有一個鐵質的拉環,幾人合力將地上的石板拉開,一條長甬道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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