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國候府的……”


    聽見聲音,明籬茵抬頭看去,隻見門邊站著一個人,穿的是王府侍女的服飾,可卻並非府中之人,她想了許久,才認出那是國候府張玉秀身邊的人。


    那人以前是跟著江柔依的,叫玉兒,江柔依被罰入宮之後,她就被張玉秀帶在身邊。


    “明侍妾,您以前可是側妃。王府中姬妾不過您與那個人而已,從前您在府中何等風光,而如今那人卻仗著自己正妃的身份對您處處打壓,還讓太子降了您的位份……”


    玉兒說著,抹了抹眼淚,好像是在為明籬茵憤慨。


    明籬茵聽見這話也是怒氣橫生,她從前在府中便是跺一跺腳,那些奴才都要抖上一抖,可現在呢!


    不過短短數日,一群賤婢就見風使舵的偏幫著那個江如鳶。


    昨日,讓人去熬一碗燕窩,廚房那幾個丫頭就都敢說她的風涼話了!


    “明侍妾……不,側妃娘娘,咱們可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玉兒見明籬茵眼神狠了起來,嘴角一挑,趕緊湊了上去。


    “那你說,要怎麽辦!”


    明籬茵抬眼看她,眼中帶著一絲威脅。她是不相信一個國候府的姨娘能想出什麽好主意,要是那張玉秀敢拿她做刀子使,她定不會輕饒她。


    玉兒看得明白,她連連點頭,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了明籬茵。


    “這是我家小姐送給側妃娘娘的,側妃娘娘萬望親看。奴婢是混進來的,未免麻煩,就先走了。”玉兒說著行了一個大禮,就縮著脖子離開了。


    明籬茵打開那還有些溫度的信,粗粗一看,秀眉便緊緊皺起:“什麽,江柔依居然出來了?”


    江國候府中,張玉秀帶著才出宮的江柔依,在屋內恭恭敬敬的站著。


    一個年輕婦人,穿著一身素色宮衣,頭上簪著飛鳳銜花的玉簪,一派雍容華貴的坐在正座之上,手中端著鑲金邊的黑瓷茶碗,緩緩品了一口清茶,又看了看茶湯的色澤,點點頭。


    “這茶果然是好,是今年新出的六安罷?你們費心了,知道本宮喜歡六安茶,專程找了這麽一些。”


    張玉秀見她喜歡,忙不迭的上前說:“雲妃娘娘喜歡就好,雲妃娘娘救小女的大恩,臣婦萬死也不敢忘。”


    雲妃笑著擺了擺手,緩緩道:“父母愛女之心,本宮明白。隻是你以後可得好好管教女兒,切莫再惹太子生氣,這一次本宮還可說情,若有下一次,本宮也不好開口了。”


    “是,臣婦謹遵娘娘教誨。”張玉秀喜不自勝的跪下磕了好幾個頭。


    江柔依也在一邊跪了下來,滿心感激。


    雲妃讓她們起來,接著便喚來了自己身邊的宮人,宮女扶著她站了起來,她笑著讓人也將張玉秀和江柔依也攙了起來。


    “柔依,你要記住,太子妃是江國候府的嫡出女兒,你是庶出,她雖沒了母親,可你與她也是嫡庶尊卑有別,你別再做那些事情了。”


    雲妃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這一次本宮乃是奉皇命出宮去靈隱寺為國祈福,如今也該回宮了,你們娘倆許久未見,該好好說說話,就不用送本宮了。”


    說罷,雲妃便帶著一眾宮人離開了。


    江柔依恭恭敬敬的送走雲妃之後,才暗自咬牙:“娘!這一次咱們可不能這麽忍下去呀!我在宮中受苦,您在宮外的事情,女兒也聽說了,娘您也受了許多苦楚,這事可不能這麽忍下去啊!”


    張玉秀握著江柔依的手,語氣發狠:“娘知道,你出來的時候,娘就已經讓玉兒去了王府,想必如今信已經送到那明籬茵手中了。”


    “明籬茵?娘,你是說側妃娘……不,她現在已經是侍妾了,還能幫咱們麽?”江柔依有些不安。


    張玉秀隻是握了握她的手,望著遠處,眼睛微微眯起。


    “正是因為她現在是侍妾,才能幫咱們,因為,她與咱們一樣,都恨毒了江如鳶。”


    那三人約了次日相見,三人將自己想法一說,竟是不謀而合。


    明籬茵至晚才緩緩歸府,不想從側門入的時候,一個沒見過侍女,竟攔住了她的馬車。


    “大膽!這是我們侍妾的馬車,你是誰,竟然攔車!”明籬茵身邊的侍女綠銀,插著腰指著攔車的人便罵道。


    那侍女絲毫不慌,她氣定神閑的站在馬車前,也學綠銀插腰:“奴婢是正妃的侍女,柳珠。正妃命奴婢嚴查進府之人,奴婢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望侍妾下馬車,讓奴婢查探。”


    綠銀一聽說是江如鳶身邊的人,也有點慫。她退了回去,站在馬車邊上,輕聲說:“侍妾,是正妃的侍女,您不如下馬車來,讓她看看,也讓她無話可說。”


    明籬茵原本還沉浸在將江如鳶拖入泥沼,讓她永世不得翻身的幻想中,一聽見這話,是氣從心起,張嘴便罵:“沒用的廢物!連個侍女都不能奈何,我要你何用!”


    綠銀委屈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柳珠還是擋在馬車前一動不動,僵持了半晌,還是總管家來,才把柳珠勸走了。


    明籬茵此時已經是火冒三丈,回了自己院子就開始摔東西:“江如鳶欺負我,我可以不計較,她的一個侍女都敢欺淩到我頭上來,你們呢,都是侍女,你們怎麽都跟豬一樣!”


    一院子的人被她罵得不敢說話,都默默忍著,罵聲直到半夜才消停了下去。


    柳珠將這些事情,回稟給江如鳶。


    江如鳶正坐在屋子裏麵吃夜宵,聽見這話,終於收回了伸向摸鵝兒卷的魔爪。她舔了舔手指上的糖粉,抬頭問道:“這麽晚回來,你知道她幹什麽去了嗎?”


    “好像是去酒樓見了什麽人。”柳珠低頭恭恭敬敬的說。


    她是江如鳶在人販子手上搶來的,江如鳶將她帶在身邊,對她而言,江如鳶就如同她再生父母一般。


    “你別這麽拘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江如鳶伸手拍了拍柳珠,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柳珠立刻搖頭推拒,江如鳶卻不幹,她硬拉著人坐下。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誰?”柳珠忙問。


    答話的是一個小丫鬟。


    “正妃,總管家說,外麵遞進來了一封請帖,邀您三日後去尚書府,賞藍田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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