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別鬧了。”靳司年笑著打破靳子宸和靳初七互侃的氣氛。“我們來切蛋糕吧。”


    “好。”靳初七才把頭轉向蛋糕。靳司年把碟子擺好,把刀叉拿出來,並且把刀放在了靳初七的手上。靳初七拿著刀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之前也一直握著靳子宸的手教他切蛋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到自己就突然好像什麽都忘記了。


    靳初七剛想尷尬地把刀遞給靳司年,突然,一隻大手覆上了靳初七的握著刀的手,靳初七頓了頓,心髒跳動的頻率突然加快,讓她覺得心髒就快從胸膛裏跳出來了,每個毛孔都突然變得很緊張很敏感,似乎碰一下都能碰到神經線。


    靳子宸害羞地捂住雙眼,卻還是忍不住放開一個洞,把眼睛露出來。


    電視上就是這麽演的,怎麽好像在看電視一樣,靳子宸在心裏偷笑,看來這下子,靳叔叔和媽媽有戲了。


    靳司年握著靳初七的手在蛋糕上重重切了一刀。然後靳初七不太自然地縮回了手。


    靳司年拿起碟子,一塊蛋糕就順勢躺在了碟子上。


    “七七。”靳司年遞給靳初七,靳初七接過蛋糕,拿起叉子,動作有些僵硬地咬住了叉子。


    看著靳司年分好蛋糕,三人都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靳初七的眼眶突然又紅了,好久沒有吃過屬於自己的蛋糕了,原來是這種味道。


    她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填滿了,可是後喉嚨卻又被什麽塞住了,靳初七吞下一口,便掉出一顆眼淚。


    晶瑩的淚珠低落在地上,然後消失地無蹤無跡,但是並不妨礙這樣的氣氛。


    靳子宸邊吃蛋糕邊看著靳初七,因為看得太入迷,蛋糕都沾在了嘴邊。


    “媽媽,你怎麽哭了。”靳子宸嘴裏咂巴著蛋糕,一臉好奇地看著靳初七,他知道靳初七一定很感動,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落淚。在他的世界裏,他還不能理解什麽叫作:“感動到落淚。”


    他覺得開心就應該大笑,悲傷就應該大哭,可是靳初七為什麽會哭呢?難道是因為生氣了?不是,這個時候為什麽要生氣呀?


    靳子宸突然緊張起來,放下手中的蛋糕,一本正經地看著靳初七。


    看著靳子宸被糊了滿臉的蛋糕,靳初七忍不住笑出來。


    “媽媽,你怎麽又哭又笑的,你是不是不開心了,子宸做錯什麽了嗎?”


    “咳咳。”一旁的靳司年看到這對戲劇一般的母子,忍不住咳了兩聲,靳子宸立刻看向靳司年。


    “子宸別鬧,媽媽是開心。”靳司年尷尬地用手磨了磨鼻子。


    靳子宸恍然大悟,“媽媽那你開心嗎?”


    “嗯。”靳初七的眼睛裏還掛著眼淚,但是臉上卻掛著笑容,這樣讓她看起來有點像小醜一樣。


    “媽媽,哭的時候笑得不好看。”靳子宸一臉嫌棄地調侃靳子宸。


    “臭小子,敢嘲笑你媽媽?”靳初七吸了吸鼻涕,一把抹掉眼淚,兩隻手指從手裏的蛋糕抹過,就落在了靳子宸的臉上。


    “啊!”靳子宸大叫起來,聲音裏卻充滿了興奮,他是真的相信了靳初七是真的很開心。


    兩人開始鬧了起來,靳子宸個子矮,蹭不到靳初七,隻好到處躲藏,但是靳初七似乎並不願意放過這個欺負靳子宸的機會,兩人鬧得不亦樂乎。


    “鈴鈴鈴~”放在靳司年手邊的手機突然響起。靳司年看了看來電顯示,帶著笑意的眉毛突然就擰了一下,他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靳初七回頭看了看,看到靳司年拿起了電話,便沒有再理會。


    “喂。”他甚至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隨便一點。


    對方突然沒了聲音,似乎是對靳司年的聲音感到很意外。靳司年把手機伸到眼前看了看,還沒掛斷,正準備掛斷,對方卻開口了。


    “你是靳司年吧。”


    “嗯。”靳司年淡淡地說,語氣裏似乎帶著某種從容。


    “初七呢,讓初七接電話。”對方的聲音雖然也淡淡的,但是靳司年還是聽到了某種強烈的克製。


    “不了,她在跟子宸玩。”靳司年故意壓低了聲音。


    “接個電話都不行嗎?”對方的不滿開始顯露。


    靳司年沒有說話,在靳初七走過來之時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把已接來電的記錄刪除。


    “司年,是誰呀?”靳初七好奇地問。


    “沒有,打錯的。”


    “噢。”靳初七點了點頭,可是她來不及細想,因為靳子宸已經悄悄靠近她的身後,想要來個偷襲。


    “好你個臭小子,敢偷襲你老娘。”看到靳司年的眼神示意的那一刻,靳初七就知道靳子宸在後麵了,她一秒鍾轉身,反而是正準備偷襲的靳子宸被嚇了一跳。


    看著眼前打鬧的兩個人,靳司年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還帶著某種得意的意味。


    “可惡!”別墅門口,一個完好無損的生日蛋糕被季深丟進了垃圾桶。蛋糕盒上的帶子早就被季深解掉了,他本想在靳初七開門的時候一下子打開盒子,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現在別季深這麽一丟,蛋糕底盒和蓋子就分開了,蛋糕抹在垃圾箱上,歪了半邊,似乎都在咧著嘴嘲笑季深。


    他憑什麽?他有什麽資格接靳初七的電話並且不讓他找她?他們之間到底到什麽關係了?


    靳初七每年的生日季深都會記得,一直以來他都有給靳初七過生日的要求,但是靳初七每次都拒絕,也沒有給出什麽特別的原因,說就是不想過。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並不是靳初七的真正生日。靳初七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她的生日是靳司年給的,所以除了靳司年,她跟誰過都沒有意義,她一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生日了,除非是得知身份的那一天,從自己的家人口中得知。


    但是那樣的生日又何嚐讓她提得起興趣來呢,所以不過也罷。


    雖然靳初七不原因過生日,但是季深的祝福從來都不會少。他總是在一天下來之後再給靳初七打個電話,說句生日快樂。


    但是因為這次有些特別,季深前幾天才跟靳初七鬧了一些不明不白的矛盾,這個不明不白在於,他們似乎在僵著,他不找靳初七,靳初七也不找他,但其實靳初七也很少主動找他,但是人一旦有了情緒就會忘記一些東西。


    或許是他太習慣主動找她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找靳初七,季深才覺得是不是靳初七在生氣了。


    他很想找個借口聯係靳初七,再給他道個歉。他相信,以他和靳初七這麽多年的關係,靳初七應該不會真的生他的氣的,所以他才想給靳初七正式過個生日作為補償。可是他還在門口的時候,這個想法就被一個叫靳司年的男人狠狠掐斷了。


    他本來看到門口停著的車時還想安慰自己,可能不是靳司年而是席城呢?可是席城的車他哪裏認不出來?他還是想自欺欺人一次,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麵紅耳赤,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警告他離開自己心愛的女孩。


    他從來不害怕和靳司年爭,可是他最怕的是知道靳初七和靳司年這種曖昧的關係,這個時候,他的心裏防線都會幾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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