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是沒有?”明明知道兩人沒什麽,但是淩舜華卻脫口而出另一番話。


    “皇上心中自有一番定論。”


    佩玖蘭對他這些話好像並不在意,“臣妾說沒有,就沒有了嗎?臣妾說有,皇上就信了嗎?”


    淩舜華瞪了她一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竟然也敢說。”


    “在皇上心中,臣妾早已是毒婦,惡人,天下間最惡毒之人,有什麽是臣妾不敢說,不敢做的?”


    “你對自己的評價倒是中肯。”


    “多謝皇上誇獎。”


    佩玖蘭假意咳嗽了一下,不想再與淩舜華多說,兩人已經耗了快一上午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臣妾身子不適,不知皇上是否允許臣妾告退,回寢殿休息。”


    “寢殿是否燃有地籠?”


    不知淩舜華為何有此一問,佩玖蘭頷首,老實回答,“有。”


    “那,去吧。”


    “臣妾告退。”能不與淩舜華待在一起,佩玖蘭的速度別提有多快了,就差沒飛起來。


    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大殿,淩舜華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


    “小主,您又在繡東西了?”


    剪水把燭火朝王芊羽端近一點,這麽晚了,如果光線不夠,容易把眼睛熬壞。


    此時的王芊羽手上繡著不同之前的帕子,而是一緞上好的綢緞,上麵描好的繡樣依稀可見鳳凰的輪廓。


    “本宮答應皇後,要把繡好的繡品給她看的,隻是……”


    王芊羽回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微微歎氣,“沒想到隻是送一件繡品,竟然給皇後娘娘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奴婢也沒有想到,香菱竟然是那樣的人,”剪水在一旁扯著線,“還好皇後娘娘事後沒有追究,不然主子怕是也會被牽連。”


    “本宮隻是想好好過日子,可事實總不如人願。”


    “您繡的這是什麽?皇後娘娘還肯收嗎?”剪水有些擔心,雖然這件事皇後娘娘原諒了主子,但是也不見得對主子再如之前那般。


    “給皇後娘娘的鳳袍。”


    “鳳袍?”


    不管是衣裳還是繡樣,都未成形,所以剪水看不太出來,“可是主子,這個顏色給皇後娘娘做鳳袍,會不會太素淨了?”


    一般的後宮妃嬪尚且打扮的花枝招展,皇後貴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她的鳳袍剛應該盡可能的雍容華貴,端莊大氣。


    可是王芊羽手上的綢緞,卻是一種比白色略微深一點的顏色,跟大紅大綠的華麗服侍完全扯不到一起去。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王芊羽並沒有因為剪水的疑問而停止手上的動作。


    “什麽?”


    “皇後娘娘的穿著。”


    “娘娘的穿著怎麽了?”


    剪水身為一個婢女,每次見皇後娘娘,都不敢仔細抬頭看,因為那會犯大不敬之罪。


    隻是知道皇後娘娘是她見過的最好看最有氣勢的女人,要說她的穿著……


    “啊!”


    見剪水反應過來,王芊羽微微一笑,“沒錯,娘娘身著的宮裝很素淨,幾乎全是白色。”


    “您不說奴婢還不曾注意,”剪水晃了幾下腦袋,在燭火的照耀下,倒映在牆上,顯得有些滑稽。


    “皇後娘娘身份如此高貴,為何隻喜歡穿這麽素淨的衣服,這樣的人,奴婢還是第一次見。”


    “噓……”


    王芊羽朝打開的窗戶處往外瞧了瞧,輕聲道,“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評頭論足的,以後這樣的話,萬不可再說。”


    “奴婢曉得。”


    皇宮中隨時都會有不同人員的耳目,單是這悅庭殿,主子的親姐姐王芊月,就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


    “怎麽,還有話說?”王芊羽雖然低著頭做繡活,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剪水的那一道視線。


    “主子,您跟皇後娘娘都說了吧?”


    王芊羽拿著針的手頓了頓,繼續穿插在繡品上,輕點頭,“……嗯。”


    “可是為何不見皇後娘娘有所動靜啊?”


    “娘娘幫本宮的已經很多了。”


    “奴婢不懂。”


    “到現在為止,皇上可有召本宮侍寢?”


    “沒有……”


    “姐姐可有來叨擾本宮?”


    “沒有……”


    “上次姐姐找麻煩的時候,你去找皇後娘娘,她來了嗎?”


    “來了……”


    “香菱的事牽扯到本宮沒?”


    “牽扯了。”


    “皇後娘娘治本宮的罪了嗎?”


    “沒有……”


    “你說,”王芊羽抬頭看著一臉驚訝的剪水,“皇後幫本宮了嗎?”


    “幫了。”不止幫了,幫了還不止一次。


    “皇後有讓本宮做什麽違背自己心思的事情嗎?”


    “沒有……”


    “既然皇後娘娘幫了本宮這麽多,你為何會認為她沒做什麽呢?”


    剪水尷尬的垂眸道,“是奴婢大意了,隻是……奴婢想看見的事情沒有看到,所以才會誤以為……”


    “你想看到的無非是本宮與他在一起,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皇後娘娘已經無形中幫本宮這麽多了。”


    “是。”


    “有時候,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簡單。”王芊羽放下繡品,天色不早了,也快到就寢的時候了。


    “進了這皇宮,就是皇上的女人,娘娘能讓本宮不必侍寢,已經不知費了多大的心力,你想的事,這輩子本宮都不敢奢求。”


    “可是李公子已經重病。”


    剪水是王芊羽的貼身侍婢,在府中的時候,兩人有時見不了麵,就是她所傳遞的消息。


    這次家裏傳來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知曉的,忍不住為自家小姐擔心,也為重病的李淮陽擔心。


    “本宮知道。”


    “他想見小姐。”


    “本宮又何嚐不想見他。”


    “要不然再拜托皇後娘娘吧?”


    “沒有那麽容易,有些事情,總要慢慢的來,皇後娘娘已經幫本宮這麽多了,本宮怎敢再去勞煩?”


    “奴婢怕李公子等不了啊。”


    李淮陽為王芊羽自刎,到現在還未蘇醒,剪水著急的口氣,就好像李淮陽立刻就會歸天。


    “表哥不是福薄之人。”這句話,王芊羽不知道是說給剪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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