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麗江的最後一天,旅行團讓遊客自行安排,大多數老太太老頭年紀大,都隻遠望著玉龍雪山,選擇了閑散在麗江古城。我沒有去其他景點,也沒有去年輕人喜歡的酒吧,酒吧實在不是我喜歡的地方,亦不想去招惹是非,我漫無目的在古街上走走停停。


    人是閑逛的,思維是神遊的。


    冪冪之中,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跟隨著我的腳步,回頭看時,放眼卻是陌生的遊客。


    在一個飾品店呆了一小會,出來的時候,路過水汽逼人的石橋。石橋上有個男人安靜的站著,身材修長勻稱,衣履鮮潔,目光投向遠方。


    他穿著正裝,白色襯衣,深色西褲。身形清俊挺拔,和身後眾多閑散的遊客行成強烈對比,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天色漸暗,麗江四周燈火正悄悄明豔起來,流動的人群越來越多,他依然靜靜的站著。我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呼吸微微一滯,這樣一個陌生男人,竟讓我有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待我走近之時,那男子卻突然轉身,一把抱住了我,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的小公主,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他如同在身側徘徊的微風,柔和、溫暖、泛著秋天融融的迷人氣息,仿佛還帶著清香味。這熟悉的感覺,讓我驚訝的同時也讓我倍感舒適,我雙手緊緊的環住了他。


    他摟著我,我的頭發已經散了下來,盡數落在他的胸前,他低頭輕嗅了一下,嘴角露出的清淺笑意,心裏似乎漲滿了一種滿足的幸福感。


    他五指成梳,細細的梳著。指尖輕柔地滑過,我忽然覺得一陣難忍的酸澀突然湧了上來。麗江這幾日,我盡數想的都是牧。


    想起那日牧媽媽來深圳,我以為她要衝上紅樹西岸,而牧卻告訴我在另一住處。我卻嘣出一句:“有錢的男人都有幾處住所,金屋藏嬌,不知你那屋藏的是什麽嬌?”牧輕笑沒答我,我卻悲哀的發現,我已經開始在意他的一點一滴了。


    我沒有問過他住在哪裏,他也從來沒邀請我去他住的地方。那個住處是我們不想亦不敢提及的地方,或許就是丹和他的愛巢吧。


    那些和牧思緒翻滾的過去和舉棋不定的將來,終究是癡夢一場。


    現在威真真實實的站在我麵前,那才是最寧靜的幸福,不懼過去也不懼將來。


    我那顆帶著對牧眷念和貪妄的心,也斬斷在麗江。和牧的遺憾,就像呼嘯而過的傷,風過,痕仍在。


    威鬆開我,我亦愕然帶著迷惘凝望著眼前好久未見的他,威嘴角漾著清爽明亮的笑容,我再伸手捏捏自己的臉頰,還沒覺得痛,爸爸的電話來了。


    “塵兒,你在哪呀?見到你哥沒,他已經回國了。”


    “嗯,見到了。”


    威探下身子,貼著手機說:“爸爸,我和塵兒已經在麗江了,羨慕吧。”


    爸爸哈哈大笑:“還是你們會享受,我和你媽媽一直沒去成麗江呢。等春節回國後,你們倆也帶爸爸好好遊遊國內。這段時間工作這麽辛苦,威這次也好好放鬆下,陪塵兒國內逛逛。”


    旅行,本就是威的愛好,他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我根本不用操心。


    第二天,我跟導遊說,我不跟團回深了。這一小小的變更,導遊經過了幾道流程,最後還簽了個類似協議的東東,我才恢複自由行的身份。


    威帶我去爬萬古樓,我走了一半,他背了一半。爬到頂峰時,可以看到整個麗江古城,遠處是雲霧迷漫的玉龍雪山。威環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吐納,聲音溫柔溺人:“塵兒,喜歡嗎?喜歡這樣和我在一起嗎?”


    我抬頭看著他,俊朗的麵孔,高挺的鼻子,健康的膚色,笑笑說:“這麽帥,麗江整條街的女人都會愛上你的。”


    威刮刮我的鼻子,牢牢的看著我:“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嬌玫萬朵,獨摘一枝憐。我想要的女人隻有你。”


    我的頭慢慢靠在他胸前,依偎著他,閉著眼睛,口中喃喃說著:“je t''aime,je t''aime”,像是確認自己的心跡,亦是給威回應。


    威幸福的笑了,回了我無數溫軟的“je t''aime”


    那晚睡得很安寧,也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睡過如此香甜的覺了,夢中有潺潺流水,鳥語花香,自己睡在不知名的地方,卻沒有心慌心悸,唯有威,才能給到我心裏的平靜。


    在麗江這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我們呆多了三天,威帶著我坐在露天酒吧,白天喝水,晚上喝酒;也會一整個下午的坐在秋千上,威輕輕的抱著我,我靠著他,有一大沒一搭的聊著,時間每分每秒的在流逝,可心裏卻盈滿了知足。


    在踏壞麗江的路之前,威帶著我去了一趟大理,雲南,甚至一些很小卻頗有特色的地方。威是做足了功夫的,沒有一刻讓我閑著,卻又不會讓我覺得太累,隻要和愛情有關的飾品,許願池,許願樹,威都虔誠的做了記號。


    此刻,有了身邊這個人,我不再胡思亂想。享受當下的幸福,享受當下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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