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旅遊的第一晚,意外的同時接到了三個男人的電話。


    陸毅的,無非是對於他沒有和我同行”假惺惺”的歉意,也問候下我和老太太老頭同遊麗江的心情和感受。鼓勵我和老頭老太太多聊聊,很多世事能一眼見底。


    威還在歐洲做著最艱難的談判,此次合作已經談了一年多了,目前進入了攻堅階段。如果這次合作敲定,公司明年將步入一個新的台階。意味著3-5年內,威和舅舅都可以比較輕鬆。


    或許是心裏想得多,路程趕,旅行一路的食品並不合我的口味,半夜肚子才開始有“餓”的感覺。抓狂得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偏偏牧打電話來,著實火大。


    電話那頭周邊很安靜,牧的聲音很清晰,有著濃濃的笑意,問我:“塵兒,睡了嗎?”


    我沒好氣:“廢話,都半夜三點了,能不睡著嗎,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的生物鍾轉嗎?


    牧“嗯”了一聲,輕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在麗江酒吧喝酒呢,擔心你。”


    我冷哼一聲說:“等本姑娘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後,自然要去酒吧好好喝。”


    牧半開玩笑說:“那你還是別去了,長得這麽妖媚勾人,免得麗江引發打架鬥毆等人為災難。”


    半夜實在是沒有心情開玩笑,隻能氣結無語。


    他又語氣曖昧起來:“有沒有想我?”


    “我很累,很困,現在要睡覺了,請問你三更半夜打電話來,到底有何貴幹?”


    “一個人睡不著,想你了。”牧很清晰自然的說著,就像情侶間的呢噥。


    我胡亂抓了抓頭發,肚子“咕嚕咕嚕”開始抗議,不由自主的說了句:“好餓,今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結果他笑得賊開心:“餓了?你想我了吧。”就知道這廝又想“歪”想“邪”了。


    “無聊”,我對著電話那頭笑得花枝亂顫的他說:“你閑情逸致拿我找樂子,我肚子咕咕叫,好不容易睡著,又被你吵醒了,好煩哪。”


    他突然換上一副正經語氣:“你在麗江古城具體哪個位置?”


    我猶豫了一下,告訴了他我的位置,他還要了我的具體房號“薑一牧,你不要告訴我,你也在麗江?”


    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走不動,有心無力呀,要不早去了。”


    過了一會,他說:“我打個電話,呆會有人給你送吃的過來,麗江獨特的味道,你肯定喜歡。”


    “騙子!”


    牧笑了兩聲:“真的,不騙你!”


    我直接掛了他的電話,卷著毯子強迫自己繼續睡。


    半小時後,果然有人敲門,在貓眼裏看了好幾眼,對方直接說了“薑一牧點的餐”,我才目瞪口呆的開了門。


    來人是個光頭,留著胡子,戴著眼鏡,斯文中帶有點不羈。他自我介紹說,他是牧的朋友,原先在金地地產工作,女朋友喜歡這裏,就留下來了,開了家酒吧。


    麗江是跟愛情息息相關的一個地方,這就是現實的版本。


    那晚的雞豆涼粉別有一番風味,或許是餓,或許是他們感情,或許是牧給的驚喜。也是因為那晚的美食,幾天的夢境幾乎都和牧有關。


    看了很多關於情感的詩歌和文章,心裏感觸很深。


    詩經上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漢樂上說: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別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唐詩上說: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宋詞上說:昨宵結得夢姻緣。水雲間,悄無言。怎奈醒來,愁恨又依然。輾轉衾裯空懊惱,天易見,見伊難。


    元曲上說:妾弄青梅憑短牆,君騎白馬傍垂楊。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清詩上說: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


    當初的出國除了鋪天蓋地的憂傷和不舍,更多的是這分開十年的那些日子,仿佛病去時抽絲,一點一點的,在每一個細小的時刻侵蝕著我折磨我。至此,我才知道這些年的時光,自己在牧的身上投入了多少感情。


    都是看似不經意的,原來已經深入骨髓。


    隻是這些深情,能經得起現實的折磨嗎?且我們身邊各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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