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從來都是一門藝術。


    不管是寫書也好,聊天也罷,差別並不大。


    但楊瑞也不是語言學家,很多東西他並不能做出一個係統的歸納總結,不過,野路子的經驗他多少還有一些。


    可如果不是荊超這貨喝多了,非拉著他問,楊瑞才懶得去想這些事情。


    “那你先給我說說你以前是怎麽跟女孩聊天的。”


    “我也沒怎麽聊啊,隻要打扮的顯得有錢,再舍得花錢,也不用什麽其他的。”荊超想了會兒,說著。


    如果沒有遇到林思涵,他從來都是跟他說的一樣。


    隻是跟林思涵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懂女孩子,特別是……他覺得是好女孩的心思。


    “但我不想要那樣的女孩了,包括……涵涵的那種。可是我現在覺得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們交流。”


    “網上都說追女孩子,隻要膽大心細臉皮厚就夠了,其實不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社會屬性,溝通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你掌握一定的技巧總好過你使勁兒用錢砸,我不否認現在現實的女孩很多,但碰到那樣的,估計你也就是走個腎。”


    “嗯。我想走心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跟人家說了,我和涵涵最開始的時候……”


    聽著荊超說起他跟林思涵之前的交往過程,楊瑞略作思量就知道,她很好地抓住了荊超的內心,在他麵前所展示出來的,跟他之前交往的任何女生都不一樣。


    林思涵給荊超的印象,就是那種雙商都高又清純的鄰家女孩。


    那款自然是對荊超殺傷力極大的。


    可是,該怎麽征服那款,荊超就毫無辦法了。


    現在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當時林思涵刻意若即若離地給他開“口子”,他是根本沒法跟那種女孩相處的。


    但是,已經食髓知味的荊超,經曆過林思涵“那款”之後,再讓他去追逐夜場、或很現實的女孩,他覺得自己“吃不下”了。


    以前的一些誤會就不說了,蘇曉這個嫂子荊超現在是真的認下了,也服氣。


    但是楊瑞原本是什麽樣,荊超同樣清楚,是以,他是真的好奇,楊瑞是用了什麽手段征服了蘇曉。


    “那就從聊天開始。”看了荊超一會兒,楊瑞說著:“跟女孩子在一起,冷場是很致命的,不管是當麵還是微信。冷場就意味著你涼了一半了。所以,不能冷場。”


    “哥,你說的簡單,萬一我一個話題人家不喜歡,沒話說了怎麽辦?”


    “適當的將話題引入她所擅長和喜歡的領域,而這個領域你也不能一點不知道不就行了?”


    “似乎……很難啊。”


    “難麽?”楊瑞似笑非笑地看著荊超,說道:“連續請假不上課倆禮拜,你當然覺得難。”


    “我草,啥意思?”


    “大前天,營銷課的方教授剛給我們總結了一下溝通技巧,你不在,當然不知道。”


    “emba班的課?方教授不是教營銷的嗎?他也教撩妹?”荊超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給楊瑞氣笑了。


    “方教授不教撩妹,他講的是溝通技巧。跟客戶溝通,和跟女孩子溝通,有差別,可本質上又有什麽不同?跟客戶溝通是你想把產品賣給他,跟女孩子溝通是你想把自己賣給她,不一樣?”


    “能一樣?”


    “一不一樣的,反正我覺得差不多。老子給你補課,你特麽認真點。”


    “行行!哥,你說,我幹了。”


    搖搖頭,捋了捋被他搞亂的思緒,說道:“主要就是六個字,上堆,下切,平行。”


    “呃……聽不懂。”


    “上堆,簡單來說就是根據對方的話題跳出原有範圍是,做出一個向上或者向下的延伸,打個比方,跟女孩子聊天的時候,正好她說起想要換個工作,那麽你該怎麽延伸?”楊瑞問他。


    “我……我特麽怎麽知道?”


    “你說:如果原來的地方不能實現的你夢想,換個環境未嚐不可,將工作延伸到夢想的層次,不管接下來她是說跟夢想有無關係,你們的話題就會跳躍到夢想這個高度,懂了麽?這就叫上堆。”


    “我草!”


    荊超十分後悔,他為什麽就沒去上這節課呢?


    照楊瑞這麽說,就算用這麽一個手法,就可以很輕鬆地向上延伸話題啊。工作聊煩了,聊聊夢想嘛。


    而夢想……誰都有啊!


    “哥!哥!還有呢?那個什麽下……”


    “下切,就是將人家話題的內容細化,抓住其中的一點將其放大。”


    “比如?”


    “比如……還是那個女孩要換工作,你用下切的技巧,就問她:‘怎麽了?幹的不開心嗎?’這就將她要換工作的原因細化,從而引出話題的手法。”


    荊超聽的眼睛都瞪圓了。


    好麽,剛才是跳出話題,現在就算不用跳出這個話題依然可以引伸出可聊的東西,他甚至腦補了一下,妹子在跟他吐槽的畫麵,什麽幹的不順心啊,老板騷擾他啊,根據這些事情,可以聊的東西都太多了啊!


    冷場?!不存在的啊。


    “再就是平行了。就是根據對方的意思,引導他注意到有同樣意義的不同可能,找出同一層次的其他選擇。”


    “那還是換工作的事呢?嗯……”荊超想了一會,試探著說道:“是不是就可以問她:‘你想換個什麽樣的工作?是同類型的公司?還是換個行當?然後繼續跟她聊下去?’”


    “恭喜你,學會搶答了啊。”


    “哥!不帶你這樣的啊。”


    “好了,不鬧了,這就是上堆,下切,平行,三種技巧了。說白了,就是從上、下、平齊三個方向來引導和對方的話題,本來方教授講的是在營銷活動裏的案例,說了我也怕你聽不懂,你不是想把妹麽?用在妹子身上也是可以的。你現在都會搶答了,那麽舉一反三也應該不是那麽難了吧?”


    跟荊超碰了碰酒瓶,倆人一起狠狠地悶了一大口。


    這些事情,也就是楊瑞沒事寫小說才能有這樣奇怪的心思,換成其他同學,估摸著也就是應用到日常的跟客戶談判的技巧中去了。


    但不得不說,楊瑞這還是第一次,將腦中原有的一些東西,被具體理論化的體驗。


    很早以前楊瑞就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知識盲點,要不然怎麽說人懂得越多,越覺得自己無知。


    之前楊瑞覺得跟人溝通沒那麽難,是天賦使然。


    但自打聽了方教授的課後,楊瑞才知道,那些東西,是真的可以後天鍛煉的。當然,前提是腦子轉的不能太慢了。


    想想他自己第一次跟蘇曉的相遇。


    在車上蘇曉除了打電話就是在那哭,但就算是出於好心,楊瑞也不敢貿然安慰,隻能默默地給她遞紙巾。


    可是,現在想想,蘇曉第一次開口跟他講話,實際上還是因為楊瑞不自覺地開始唱歌引起了蘇曉的興趣。


    “你唱歌真好聽。”


    自己隻是為了逗樂地說了一句:“那能加錢麽?”


    可不就是給她上堆了一把,即讓她跳出了原本的悲傷情緒,又因為逗樂的話讓她心情放鬆了下來,注意力自然也被轉移了。


    理論來自實踐,但同樣可以應用到實踐中去。


    以前沒有那個意識,可現在卻是不同了,有了理論支持,自己在想說什麽的時候,完全可以套用進去嘛。


    可操作的點,實在太多。


    例子也是數不勝數。


    就像兩個戀愛中的青年男女,男孩子問:“晚上吃什麽?”


    女孩子說:“隨便。”


    如果沒有理論支持,可能男孩子勢必會有些懵逼,覺得女孩子很難此後。


    可是,若知道理論,有了支持,他一定會知道,女孩子這麽說的意思,是吃什麽無所謂,而是跟誰一起吃。


    如果男孩覺想吃什麽太過麻煩或者時間緊張,不若就直接問她:“這個事兒先一放,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去哪兒?”


    再要麽,就問:“魯菜、川菜、湘菜是?總有一款適合你。”


    在不濟:“我們先逛逛,看看那家不錯,我們就去哪家吧?”


    不僅不會有所謂的冷場,更是有更多的選擇提供給她們。


    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會覺得女孩子是在無理取鬧、很難伺候嗎?


    哪怕人都說“今天吃什麽是一個比宇宙起源更令人頭疼的問題”。


    有人覺得,男人太會說,會跟人一種油嘴滑舌的感覺。那是指那些隻說不做的男人。


    而那種隻做不說的,就一定受歡迎嗎?


    大錯特錯。


    其結果,就隻能是她們吐槽一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或者“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這事兒能怪女人嗎?不見得吧。


    若是從自身找找原因,還不是“不善溝通”的鍋?


    就像男人喜歡花一般的女人,美貌是她們吸引目光的第一因素。換成男人呢?顏值是一方麵,而那些顏值平平的呢?


    如果不用口才武裝一下自己,誰能知道他們身上的閃光點呢?


    每個人都是有閃光點的,哪怕自認是個屌絲的也一樣。


    展現出自己的閃光點,還怕沒有姑娘喜歡嗎?


    “哥,果然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你這套路玩兒是真的6。”聽完楊瑞給他補的這一課,荊超嘖吧著嘴讚歎連連。


    楊瑞則拍了拍荊超的肩膀,緩緩道:“套路一陣子,是技巧,套路一輩子,就特麽是愛情了,還是比那種細水般更讓人向往的愛情,激情四射的愛情。”


    “哥,還是有點難啊……”荊超撓撓頭,忽然問了句:“哥,那你是準備套路嫂子一輩子了?”


    斜了荊超一眼,楊瑞道:“你要是覺得我是在套路,那就這麽覺得吧,反正是一輩子的事兒,怎麽說都行。”


    “我要是有你這個道行……估計也不能是現在這個樣。”荊超搖搖頭。


    到現在,他才知道,跟楊瑞比起來,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可他也得承認,蘇曉被他吸引,絕對不單單因為楊瑞有套路,更多的,應該是真情吧。


    荊超覺得,如果換做是他,麵對不喜歡的人,就算他懂所有套路,也懶得在她身上是費力吧?


    “哥,謝謝你今天過來陪我喝酒昂。”桌上的啤酒瓶幾乎已經掰不開了。


    荊超講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卷兒。


    楊瑞此時也有些不勝酒力,別看是啤酒,福佳白的進而可是不小的。


    擺了擺手,楊瑞笑笑:“現在你也是玉奇行的股東了,能幹點正事兒總是好的,老陷在那不好的回憶裏也沒必要。忘了那個女人吧,她不適合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嗯……”荊超低著頭,在擺弄著手機。


    見他點頭,楊瑞知道他差不多已經聽進去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楊瑞就準備給荊超弄回去了,待的再晚,實在沒有必要,他現在工作那麽忙,多耽擱一會都承受不起,若是真喝大了,明天他就真啥事兒都幹不了了。


    可就在楊瑞準備喊著荊超走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荊偉民的電話……


    “小楊,謝謝啊。荊超跟我發信息了。”


    看了荊超一眼,楊瑞笑笑,對荊偉民道:“您客氣了,是他自己想通的。”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雖然他能跟我服軟我不意外,但他說他繼續不跟我要錢,想要在玉器行做下去,也說明他是真的長大了啊。”


    聽著荊偉民有些感概的話,楊瑞一愣,敢情這貨之前不是開玩笑的啊?


    他真不想回到經為民的身邊?還要參與玉器行的經營?


    “呃……要不我再勸勸他?”楊瑞試探著問。


    “不用,讓他先折騰著吧。”電話裏,荊偉民笑的很爽朗。他很慶幸當初的決定,要是一直放任荊超跟以前的那幫狐朋狗友一起玩,現在他是個什麽樣子,荊偉民心裏一點都沒有底,可是現在,荊超不僅跟那些人斷了聯係,更是緊跟楊瑞的步伐,現在更是想自己做點事。


    這讓他如何不開心?


    想到這裏,荊偉民在心裏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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